第二章 有緣無緣意擱淺
傲雪花
第002章有緣無緣意擱淺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情深，怎奈何，如花美眷，終不敵，似水流年。
暗覺一直昏迷不醒，而凌雲自己卻思忖著爹娘的話，他們挽留住他慌忙的腳步，說了些迄今讓自己不相信的話，「你是我當年從沙場撿回來的棄嬰。這些年，不該瞞你，我當時正準備刺殺敵方戰將樓羅，而他不知怎麼地就把一個活生生的你甩了過來，我驚訝之時，他早已逃脫。當年抱你的棉襖，卻有一個「離」字。「「你看看吧，你可以去尋找自己的身世，我們並不反對，當然我們更希望可以留下來。」雪婷一臉真誠「這裏永遠都是你的家。「」我，我，」凌雲慌了，不知道叫什麼，爹？娘？還是伯父，伯母？自己不知道，「我先去看看小翔。」凌雲很慌亂，腳步紊亂很不像平時的作風。「
「雲兒，你以後，就恨我吧。「雪婷一眼似乎看見了未來，」這是註定的。「
亂世堪浮華，離別怎哀傷。
當自己看着剛才淚流滿面的小翔，而現在淚痕還掛在灰撲撲的小臉，不安地睡在自己懷裏，他睡不着，不放心，暗覺的病讓小翔魂不守舍，而他的離去勢必會讓小翔更加傷心，但是必須狠心，不是嗎？煙兒，原諒我，原諒我，原諒我。。。
月光盡情揮灑在凌雲臉上，深埋的頭顱上，頭頂的碎發時不時地掃蕩小翔的額頭，「阿嚏。唔唔唔。「之後抓着哥哥的雙手漸漸鬆開。
是時候，離去了。。。
「喂，你要去哪裏？」白暗覺意外醒來，「我不能動，否則一定把你打趴下。」他討厭小翔為他擔心，手死死抓住被單，但更討厭他的不辭而別。「看樣子，把她託付給你，我會很放心。「凌雲笑了笑，」下次你別逗她了，這孩子，太稚嫩了。「「我憑什麼聽你的，你以為你是誰啊？」白暗覺憤憤不平，望着床幃。可惜自己不能下床。「這個嘛，我也不知道了，我是誰啊。。。「凌雲笑着笑着，驚醒了小翔。」哥哥，哥哥，你怎麼了？「小翔很害怕現在的哥哥，他身邊那種陰霾的氣息，是憤怒，是失望。很憂傷的眼神，而小翔再也抹不平了。
小翔扯了扯他的衣服，心裏不是滋味，不知道哥哥怎麼了。「哥哥，不乖哦。」小翔看着讓人心疼的凌雲，道「是小翔胡鬧，哥哥別生氣了。」第一次主動抱了抱他，雙手是冰冷得沒有一絲溫度，伸過去暖了暖手心。白暗覺別過頭，當做沒看見。「對不起，我可能不是你哥哥，抱歉，先走一步。」凌雲硬生生扳開她的小手，奪門而去，」你別走，再走，再走，我就喊人了。「小翔嚇得直哆嗦，怯怯地望着凌雲，撲哧撲哧地跑過去，心裏難受極了。
「切切切，你走你的，小翔還有我呢，你走後，小翔就是我的了。「白暗覺哪壺不開提哪壺，但刀子嘴豆腐心，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凌雲突然暴戾，直覺告訴他，問題並不簡單。
「白暗覺！「小翔恨恨地看了一眼，追了出去，」一定要走嗎？家裏那麼溫暖，為什麼要走呢？「小翔看着回房收拾行李的凌雲，跟了上去，」我不放你走！「」…「凌雲看着她，吻了吻額頭，笑道，」傻丫丫，我會回來的。哥哥，會回來的，我也捨不得你啊。」「胡說！」小翔看了一眼凌雲的眼睛，就知道他在說謊，他每次騙自己都會低下頭，每次都不告訴自己。
「小傻瓜。」說完，打了她一下後頸，輕輕地將她放在床上，蓋好被子，這時，一瘸一拐的暗覺出現了。「你個混賬。「他見不得凌雲那副德行，一副全世界就他委屈的沒出息的樣子。
「…」兩個男子第一次正視對方，審視着彼此的能力，眼光可以殺人的話，估計都死得慘，因為雙方都很執著，執著到，受了傷也不會覺得有多痛。」暗覺，我很羨慕你，你可以無憂無慮地笑，而我不是你，不可以一直無知無昧地笑下去。「再見。」
「可惡！「暗覺眼看他輕功而去，自己半個廢人讓他數落，看着睡死的小翔。一種落空感油然而生，是啊，自己始終是局外人，但是，自己的心情是永遠不會改變的。喜歡小翔的心情，第一眼時，只是覺得她可愛，好玩。但這次不是狩獵心裏了，因為，很捨不得她的眼淚為任何人而流。
「小翔，我會一直守在你身邊的。「白暗覺緩緩走了出去。
天亮時，所有人都默不作聲，宣大長子的離去，已經成為共同的傷痛，沒有人願意提及，但是沒有人知道他為何離去，放出的口風僅僅是他劍舞沙場了，小翔的淚痕久久掛在臉上，她似乎空空的感覺再一次襲擊了她，沒有抓拿感，一切都是空空的。手扯了扯被子，「暗覺，你說，他會在哪裏呢？和爹娘一起去了嗎？」第二天得知的，府里就只剩下她一個人，而爹娘早已往西域出發，「暗覺！暗覺！」小翔喊着他，他始終未回答，「哥哥，爹娘也走了，你說，你會走嗎？」
「小傻瓜。」他突然覺得為什麼凌雲說她傻了，白白地一個人難過，「他們會回來的。」就算不再回來，我也一直一直在你身邊。
「我可是沒有傭金哦。」小翔看着到處忙活地暗覺，心裏笑得不行。」你個白痴！我又不是傭人！「暗覺氣得不行，「沒我，你不行的。」這幾天，陪小翔說說笑笑，過去大半個月，自從過完年，自己的爹南下會師，說白了，現在偌大個京師，大將都不在，只剩少數御林軍守衛京師，戰事太吃緊了。連爹都叫他快點參軍去，礙於小翔沒有人照顧，就說自己屁股受傷沒去，實際上，自己也覺得這理由爛透了。「你既然可以等三個月，多等幾月又何妨？」暗覺笑了笑，看着一股稚氣的小翔有點成熟的氣息，有些欣慰，有點難過，看着她在窗外發獃，傻傻地倔強著，但再怎麼看連相似的身影都不存在。「暗覺，謝謝你了。」小翔突然鞠躬，「謝謝你在我身邊，接下來，我會自理的。以後的話，讓我自己一個人吧。」
暗覺驚了驚，靜了靜，深邃地看了她一眼，「好吧。我走了。」
頓時，諾大的宣府，只剩下她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