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重返七歲時

第2章 重返七歲時

謝謝各位給俺的收藏,推薦,哈皮的滾走……

元月君覺得自己身周有火在燒,喉嚨火辣辣的。她忍不住低咳一聲,想讓自己舒服一點。

卻不想這一聲發出之後,身邊竟然傳來一個熟悉的嗓音急切地道:「君兒!你醒了?來,喝點水。」

元月君勉力地睜了睜眼,入眼的是熟悉的打着補丁的棉布帳頂,上面還透著幾塊因為常年使用,而洗不幹凈了的黃漬。

心裏一震,元月君顧不得此時身體無力,急急地扭頭朝着聲音發出的地方望去。

熟悉的眉眼,熟悉的打着補丁卻乾淨整潔的衣物,熟悉的……人。

「……娘?!」月君遲疑又震驚的喊道,她娘,不是早就被那個負心人害死了么?

看着月君呆怔的樣子,祝芹雖仍是擔心,卻也忍不住慈愛的一笑,放下手中的茶壺,走過來摸摸月君的額頭:「傻孩子,病了一場,就不認識娘了么?」

就著祝芹遞來的水杯喝了幾口水,元月君一直盯着她娘,眼也不眨。就生怕這是一個夢,一眨之後,她娘就沒了。

被自家女兒一直這樣盯着,祝芹不禁有點奇怪,伸手掖了掖月君的被角:「剛醒,燒也退了,好好再睡一覺吧,一會兒讓溪丫頭端葯給你。」

見祝芹起身要走,月君忍不住手一動,拽住她娘衣角。

祝芹身子一頓,安撫地拍拍月君的手,「乖,放開,娘去給你做點飯,你都昏睡了三天了。」

順着祝芹的手勢,月君這才看見,自己的手分明是個小姑娘的手。

月君一愣神之下,手卻已經鬆了。

祝芹走後,月君獨自躺在床上愣神。

她明明記得,她親眼看到那個負心人的女兒要風光大婚;明明記得,她要殺了那負心人還有他全家為她剛出生就被生生凍死的女兒,她橫死的爹娘以及凄苦一生的小妹報仇的。

可是為什麼?為什麼現在自己會成了這樣一幅樣子,那個負心人到底死了沒有?

到底是大病初醒,想了一刻,元月君就耐不住身體疲憊,再次沉沉進入夢鄉。

這一覺,元月君睡得並不安穩。她反覆的夢見,那一個風雪交加的夜晚,她剛剛出生的女兒躺在血泊中哭泣,而她的靈魂只能在一旁眼睜睜的看着,毫無辦法。

月君的夢境並沒有持續多久,就被前來送葯給她的元文溪給打斷了。

看着床前小心翼翼的捧著一碗葯的幼妹,月君有些分不清到底哪一個才是夢境。

見月君遲遲未有動作,床前幼小的人兒奶聲奶氣地道:「姐姐,葯葯,苦,乖!」

聽得這童言稚語,月君終於忍不住潸然淚下,一把摟過床前的小人,連葯碗被碰翻在地也不顧,只緊緊地將她抱住不放手。如果這是夢,就讓她永遠不要醒來罷……

才四歲不到的孩子,俱受驚嚇,又加上擔心藥碗被摔碎會受到責罵。「哇!」地一聲就哭了出來。

見嚇著自己妹妹,元月君也顧不得傷心,只趕緊將小妹摟在懷裏,小聲勸哄著。

祝芹聽見動靜,慌忙掀簾來看。就見地上滾著一隻葯碗,那葯撒了一地,床上一大一小兩個孩子摟在一起哭個不停。

「這到底是怎麼了?」不就是撒了葯么?再去煎一碗就好了,至於兩個孩子哭得這麼傷心。

祝芹念叨著,一邊蹲身去收拾。

文溪正哭得傷心,轉眼見自家娘親進來,趕忙掙脫姐姐,撲到娘親身邊依偎著,指著月君拖長了聲音,抽噎著道:「娘~娘~都怪姐姐!都怪她啦,她突然拉我,我才沒端住的,嗚嗚……」

聞言,月君這才想起,剛剛是她莽撞了,也不曉得有沒有燙到。

不好意思的撓撓頭髮,「呃,嘿嘿,娘,你快看看小妹,看她是不是燙到了,哭得這麼厲害!」

祝芹上上下下仔細檢查了一番文溪,小小的人兒還在糾結憤怒於自家姐姐害自己打了葯碗,看也不看月君一眼,只抱着娘親的胳膊抽抽噎噎地抹着眼淚。

「好了,沒事,乖,來,跟娘出去,娘再倒一碗葯過來給姐姐。」見小文溪沒事,祝芹便起身,牽着她的小手出去了。

看着微微晃動着的門簾,聽着外面傳來的語聲,月君覺得有點恍惚。

彷彿又回到了那個慘烈的午後,她本是想回來陪陪自家娘親,畢竟一個人,不,一隻鬼孤零零的飄蕩在世上能做的事情實在是不多。

記得她回來時,那門簾也是這樣微微晃動着。她如往常一樣穿簾而過,來陪失明的娘親發獃,卻不想下一刻,目睹的卻是那樣的一幅慘烈的景象。

她還記得她急急的撲上前去,想要護住娘親,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閃著寒光的利刃穿過自己的身體落在娘親身上,只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家娘親倒在血泊當中,一如當初的女兒。

想着想着,月君眼前彷彿又有血色暈染開來,耳畔也彷彿傳來了刀劍入肉的噗噗聲。她的心裏惶恐起來。急急地掙扎著下了床,就那樣穿着單衣,沖了出去。

直到看到好好的站在院子裏的娘親和妹妹,月君才長舒了口氣,抹了一把頭上的汗珠,就在門口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看着她們忙碌。

聽到身後的動靜,正在摘菜的祝芹回過頭來,看到月君僅著了一身單衣,就那樣坐在風口。

「快進去,你這丫頭!才剛剛退熱,怎麼就這麼不懂事!」說着就急急起身,一邊在圍裙上擦着手上的水珠,一邊伸手從晾衣繩上取了件衣服。

將衣服遞給月君,不待她穿好,就將她往屋裏推,「快進去!飯菜馬上就好!」

月君掙扎著不依,奈何病後體弱,一點力氣也無,只得可憐兮兮的抱住娘親的胳膊,「娘,娘,你就讓我坐在外面看會兒,我睡了這麼些天,好久沒見到你們了!」

見祝芹不為所動,月君三兩下將衣服裹在身上,「看,我都穿好了,絕對不會着涼!」

月君再三哀求,祝芹只覺得今天月君有點反常。但也沒多想,只當是小孩子病了撒嬌任性罷了,再摸摸月君腦門,發現確實沒有發熱的跡象,又拿了三四件衣服給月君裹上,這才任她去了。

吃過了飯,又喝了一劑葯,本想再抱抱小妹。但小妮子還記着先前月君害她打翻葯碗的事情,正彆扭著,又加上藥力發作,月君一時又開始犯困,只得作罷,先回房睡了。

這一睡,就到了第二天清晨。

月君早早就醒了,昨天睡得死沉,連文溪什麼時候爬進她的被窩都不知道。

小丫頭捏著小拳頭緊挨在月君身邊,小臉紅撲撲的。月君沒有動彈,只痴痴地把她看着。

她的眼角又濕潤了,是的,她想起來了。她原本是死了,但不知為何卻一直沒有去到傳說中的地府,反倒孤零零的在這人世間遊盪了二十多年。

這二十年間,她眼睜睜地看着父母慘死,眼睜睜的看着害她的人越過越風光。她恨,恨老天不公,恨蒼天無眼,更恨自己的無力。

直到那天,她終於忍無可忍。她無法無動於衷地看着那個狠心人若無其事,一臉幸福的嫁女!當她看到那個年輕嬌憨的女孩披上大紅的嫁衣的那一刻,再到她早夭的女兒,她再也無法忍受,當場就發了狂!她怨,她要把曾經傷害過她的,全部送去地獄!

她還記得最後一刻,當她將方家人全部囚住時,那個曾經在方宅門口送了她一串佛珠的老和尚出現。嘆息著,將還是魂體的她打昏,再醒轉,就回到了二十年前。

時隔二十年,她又見到了父母家人,身康體健;小妹更是好好的,並沒有孤苦無依的被逼落髮。

雖然她搞不清楚現在的自己是什麼,但總之,既然上天給了她重來一次的機會,那她就一定要好好把握住,一定不要像上一世一樣,讓家人慘死,小妹孤苦。

想到這裏,月君忍不住又有些激動起來。她伸出手去,摟住還在酣睡的小小人兒,月君嘴角露出一絲微笑。是的,現在她才七歲,如果她沒記錯的話,她七歲那年是曾有過一場大病。

她之所以記得那一場病,是因為前世時,她病好后不久,就是方立名那個沒良心的渣人來到她們家的時候!

想到方立名,月君有些着急了起來,昨天光顧著高興再見到家人了,而忘了問是什麼日子了。不行,得馬上去問問,萬一那個方立名已經同他爹相見了可怎麼辦?月君暗自咬牙,重活一世,她說什麼也不要讓那個奸人再來禍害她的家人!

她小心地掀被下床,看床上的小丫頭不安的動了動,又趕緊輕拍了兩拍,見小丫頭咂了咂嘴又沉沉睡去,這才出得門去。

天色還早,但院子裏已經隱約傳來了炊煙的味道,她娘已經早早起來正在為家人準備早餐了。

月君深吸一口氣,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真好!」

洗完手臉,來到灶房,祝芹看了眼神清氣爽的月君,嘴角露出一絲笑,招呼道:「今天沒燒了吧?」

月君搖搖頭,習慣性的走到灶口,隨手添了根柴進灶膛,再撥得兩撥,就見那火苗轟地一聲就燒了起來。

看着月君的動作,祝芹倒是驚奇了下,再次打量了眼自家大女兒:「今天你燒火倒燒得順手。」

元月君一愣,這才想起,她以前在家的時候是從來不會燒火的,哪怕是她娘燒得好好的火,只要讓她一撥弄,保準會滅。

低着頭,元月君嘴角扯出一抹嘲諷的笑,是啊,這是跟方立名成親之後,被逼得一點點練出來的啊。可是誰又能想到,她那樣一心一意侍奉著,信任著的人,最後會那樣的對她。

不過現在不一樣了,一切都會好的!伸手揉了揉有些濕潤的眼角,月君暗暗對自己道。

再抬頭,元月君已掛了一臉得意的笑,「那是,也不看看我是誰的女兒,這麼點子小事,還難不到我!」

說完還一臉傲嬌地拍拍手上不存在的灰塵,示意這確實是小事一樁不錯。

看着月君的樣子,祝芹只覺得自家女兒有哪裏不一樣了。但具體是哪裏,她一時也說不清,只覺得若是以前,自家女兒絕對不會這樣,又是撒嬌,又是得意的。

不過這樣才有小女兒家的樣子,小孩子還是要活潑些好。以前的她,太過文靜了。

「娘,今天是什麼日子了,還有多久過端午啊?」元月君狀似無意,實則緊張的問了句,她很擔心,擔心她遲了。不過,就算是遲了也不關係,她以後再想辦法補救。

「君兒想吃粽子了?過幾天就是了,嗯,還有五天。」祝芹偏頭抿嘴笑笑道。

「誰,誰想吃粽子了!我只是問問!」元月君故意做出一幅耍小心思被抓包的樣子,跺跺腳就扭身跑了出去。

一邊跑着,月君一邊想,「還有五天,那我得快點了!」[bookid==《嫡妃》][bookid==《妃顏天下》][bookid==《磨合期之陣痛》][bookid==《重生推倒契約》][bookid==《網游之奸商遍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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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我為君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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