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父子相見

第192章 父子相見

在城門處見到楚瀾清的時候,他們還以為是露出了什麼破綻。領頭的人上前一步,恭敬地給楚瀾清作了一揖,從容地回答着他的問題。

楚瀾清玩弄拇指上墨綠的玉扳指,得知他們是要獻上珍貴的血珊瑚時,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眼中閃爍著**的光芒。

他終於不再注視楚瀾側,站到血珊瑚一旁,隔着外套撫摸了它一下,確認裏面有東西無誤后,他終於讓出了一條道路,擺出了一個請的手勢,允許他們進入宮城更深處。

對待獻寶的客人,他還算是尊重一些。沒有像外界傳言那樣狂妄。

正殿殿門大開,裏面裝飾一幕奢華,寶座上鑲嵌著寶石泛著幽藍的光芒,貴氣之中帶着寒意,一張厚重的獸皮鋪在上殿,獸皮盡頭擺放着已風乾的虎頭,張著血口滿是凶色。寶座的屏風上,貼著金紙,上面刻出一副千軍萬馬圖,每個人物的神色都生動無比,宛如活物。

殿中儘是象牙雕飾,頂上宮燈懸掛,整體氣派至極。可鮮有人知曉,這華麗的背後,機關重重,暗箭待發,楚瀾清要想將人置於死地,即可觸動機關,此人便再無活路。

「你們想用血珊瑚,從孤這裏換什麼?」楚瀾清拂衣袂,正坐與寶座上。

嬋州單獨為城以來,統治者均以『本城主』自稱,楚瀾清到這以後,就在此自立為王了。

楚瀾側站在最末的角落裏,看着楚瀾清不可一世之舉,早已對他嘲諷至極。一個閹人,有何資格做為王者,壓制百姓。

他低下目光,故作謙卑之態,不招惹人注目,才能有機會混在城中查找黑火藥的儲存地。不知為何,最覺楚瀾清在監視自己,他偶爾抬眸,不見他有絲毫一樣,與領頭之人笑談交易。

「小人雖閱得奇珍異寶無數,卻常年漂泊無依,導致現在一事無成。今日,想藉著珍寶從皇上這裏,博得一席立足之地。」領首之人李安抱拳說道。此人也是楚瀾側最為信任之人,交給他辦的事情,從未讓楚瀾側失望過。

字句都說得懇切,尤其是楚瀾清聽見皇上尊稱時,滿意一笑,回道:「你,是想投奔於孤?」

李安上前幾步,甩袖跪地,道:「小人這裏,不僅有寶物,也有天下難以尋得的毒物,更有善於用蠱使毒的手下。如承蒙皇上聖恩,接收小人,小人會與下屬誓死效勞皇上!」

話說得格外動聽,但凡有野心的人,都會心動,更何況是楚瀾清。楚瀾清臉上滿是激動,抬手示意他起身,道:「你那能有如此人才,孤怎能將你往外推——」

本意現在就收了他們,不料楚瀾清話語一頓,像是想到了什麼,眸中泛起一道寒光,片刻見神色歸於平靜,他輕嘆了一口起,將手放下,語氣變得淡定了些:「不過,你們這幫人還是再考慮考慮,三日後,如果還是願意誓死效勞於孤,孤自然不會虧待了你們。」

「來人,帶貴客下去休息。」

話已至此,李安擔心楚瀾清會生疑,便沒有再多說什麼。一眾人給楚瀾清拜了一禮,就跟隨着侍從退下。

廂房中,李安沏了杯茶,遞向了楚瀾側。楚瀾側沒有去接,站到房門處,看外邊飛舞的大雪,陷入了沉思之中。

隱隱覺得,事情並不會像表面上那麼順利。楚瀾清的城府極深,又有幾個人能看清他的心思。

與白天相比,夜晚的宮城,溫度驟然下降了很多,即使在殿內,也感覺手腳凍得有些僵硬。這個階段,也該是宮城中防備最輕鬆的時候了,楚瀾側無心入眠,便出殿小心走動。

此時,宮城裏幾乎沒有什麼侍衛查巡,靜的只剩下風聲,走在雪地上,腳步聲便隱匿在風聲中,讓人難以察覺。

除了楚瀾清的宮殿燈火輝煌,這裏沒有一處是明亮的,空曠的雪地上沒有什麼阻攔物,憑着感覺摸索也不會受到傷害。

當年,風陌涵就只有他一個朋友,他在宮城養傷期間,風陌涵幾乎將城中所以的秘密都告訴了他。如此毫無保留的告知,倒也不是完全信任他,只是風陌涵自負狂大,認定了他死也要死在城裏。

曾經,楚瀾側還對這裏的秘密不屑一顧,而今日看來,風陌涵所說的一切,對他現在而言是何其珍貴。哪裏有密室、哪裏是禁地、哪裏又可以暗中出城,他都了解的清清楚楚。一些事情,可能連楚瀾清都不會知道。

走了半路,楚瀾側感覺不遠處有動靜,他悄悄隱於一所宮殿的轉彎處,不過一會兒,便有一隊侍衛從此經過。待他們走過後,楚瀾側並沒有離開,在哪抹隱蔽的地方等待了半個時辰左右,手腳難以動彈時,又一隊侍衛走過。

這是換班才會有的規律,就連楚瀾清的宮殿都無人守護,是什麼地方會受到如此重視。楚瀾側心下疑問,他們走遠以後,他才悄悄跟了上去。

回憶起風陌涵曾經所講述的,那個方向便是禁地。楚瀾清怎麼費盡心思的看守那裏,黑火藥怕是就藏在哪兒了……

楚國北山,一輛簡樸的馬車在山道上緩緩前行,夜色掩飾,不知他們要行到何處。馬車經過,地上留下淺淺的痕迹,楚瀾君端坐在車內,手持書卷,對着燈火,安靜地翻過一頁頁。

厚厚的書卷翻到末頁時,車外已黎明將至。蠟燭將要燃盡,橘色和煦的燭光映襯着他的面容,光芒勾勒出他完美的輪廓。直到,一縷青煙從蠟淚上升起,楚瀾君的目光才從書卷上抬起,看那已然熄滅的燭光,才覺到了天明。

合上書卷,楚瀾君握著書角有些用力,想起那個在地上寫字的孩子,手心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些汗意。馬車顛了一下,楚瀾君回過神來,聽見沈陌遲在外說道:「主上,已經到了。」

白若嫻便是在北山腳下設了房屋,供蕭玄爍這段時間在宮外的生活。下了車,房舍便進入了視線,距離他已經很近了,卻不知道為何,腳步難以挪開。

曾經以為,送白若嫻出宮生子,便可保他們母子平安,不受到宮中陰謀傷害。可這一事,卻是他此生做的最大的錯事……

「主上。」沈陌遲見他不動,便喚了他一聲。他也在期待着,主上可以快點帶回天兒,。

楚瀾君默然不語,面對千萬敵軍都淡定的他,在這時竟有些緊張。他踏入了屋舍中,幾個下人注意到他腰間的玉牌,知道他身份高貴,不敢做阻攔,恭敬地請了他進去。

蕭玄爍所住的廂房,青煙裊裊,裏面夾雜着藥材的清苦之味。蕭玄爍安安靜靜地坐在書桌前,面前鋪着宣紙,手中卻沒有持筆。

他抬頭,看是楚瀾君,眼中閃過一抹喜色,隨後,便滿是迷茫了:「王上,為何會在這裏?」

「有事要辦,經過此處。我可以進去嗎?」楚瀾君微微一笑,溫和說道。

蕭玄爍這才覺得發覺自己實力,趕忙站起來,請楚瀾君進入房內。

蕭玄爍咳嗽了幾聲,看上去沒有以前有精神了,嘴唇有些發白。楚瀾君的手掌放在他的頭上,見他面帶病態,有些擔心:「楚后說你受了傷,身體還沒好嗎?」

「謝王上關心,玄爍已經無礙了。」蕭玄爍比起同齡孩子,顯得懂事很多。他也明白,自己現在與楚瀾君身份上的差距,對他更是比以前恭敬了。

楚瀾君看向書桌上的宣紙,上面只有幾道彎曲的線條,走近仔細一看,才發現是一個人的輪廓:「這畫的是誰?」

蕭玄爍低下頭,支支吾吾回答:「是……是娘親。」

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娘親是誰,只能按照自己想像的畫,秦依媣在他腦中的模樣很模糊,每每持筆便無從下手。

他的身世,楚瀾君很想全部都告訴他,但這畢竟在楚國京中,為不讓他受到威脅,只能等到回祁以後再與他講。

「你可恨過你的親生父母?」楚瀾君半蹲下身,正視着蕭玄爍,想要從他口中得到最真實想法。

可他沒有從蕭玄爍眼中看見一絲怨念。蕭玄爍輕輕搖頭,道:「也許,我的出生給他們帶來了麻煩,又或許,他們丟棄我有自己的苦衷。可是……現在,我好想見一見他們。王上,若是可以見到他們,他們會不會還不要我?」

蕭玄爍吸了吸鼻子,不自覺拉緊了楚瀾君的手,眼中雖有淚光,但還是表現的堅強。

這場宮闈的戰爭中,受到傷害最大的,便是玄爍了。他承受了太多孩子本不應該承受的事情,楚瀾君將他拉近了自己,道:「你難得能做到如此懂事寬容,你的親生父母,怎會捨得不要你。玄爍,可願隨我回祁地?」

蕭玄爍沒有幾個親熱的人,唯一熟悉的,便只有楚瀾君了。聽他如此說,臉上有了絲笑容,眸中帶着敬意與膽怯,小聲回道:「我真的可以跟隨在王上身邊嗎?」

ps:結局遲了一個月才到來,小錦深感愧疚【打臉了吧╮(╯▽╰)╭】

大結局在中秋節左右發表,在這之前還有幾章內容。還在的讀者寶貝們表拋棄小錦了!么么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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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品棄妃:王爺囚寵下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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