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三節 我……回來了
「回歸么？」
喃喃自語，好似誰在輕昵，感覺中全是迷霧，望不到盡頭。
彷彿在混沌之中，迷霧重重，有一種失重的感覺，天旋地轉。
「你……該回歸了？」
聲音再一次出現，就這麼突然，不知道從哪裏出現，反反覆復就是這樣一句話。
「是啊，該回歸了。」
「咦，我怎麼會說這樣的話？」
「我感覺一種濃濃的渴望，一種說不出來的感覺。」
「他們很重要，他們需要我。」
「可我需要怎麼做？」
自言自語，一句接一句在對着濃濃的迷霧說話。
過了許久，再也聽不到那個聲音回答。
「我需要怎麼做？你快告訴我。」
彷彿很着急，感受不到那個聲音回答，他開始着急了起來，帶着急切問道。
可惜沒有人回答，只有濃濃的迷霧一成不變。
濃濃的霧靄厚重而壓抑，讓他感到暴躁和急切。
「我到底需要怎麼做？你快回答我。」
「你死了嗎？怎麼不說話。」
「好吧，我知道了，你肯定是個傻子，都不知道說話。」
「喂，你到底是說句話啊？」
「我好無聊，說句話，陪我說說話，好不好……」
他說了很多，從一開始的詛咒漸漸的到妥協，最後到哀求。
還是沒有任何聲音，沒有人回答他，寂靜如雪。
「你只需要……」
「睜開眼！」
終於不知道過了多久，那道聲音再次出現，帶着濃濃的虛弱，好像一個夕陽下的老人。
「呀！你來了啊。睜開眼？怎麼睜開眼？」
帶着驚喜，他歡呼雀躍般叫了起來。
聲音再次消失了，沒有人回答他。
「睜開眼？要怎麼做呢？」
他有點疑惑的自語着，感受着眼前的濃濃霧靄。
突然霧靄中出現了一縷光，那是一片綠色的葉子。
他感覺很驚奇，那片葉子上有着一個『生』字。然後一大段記憶出現。
「你……該回歸了。」
一道模糊的身影背對着他，說道。
轟……
他腦海一震，想了起來。
「我是……蒼絕！」
蒼絕想了起來，他看到了自己所以的記憶，從出生到最後靈天出現，到時空之河，到燧人鑽，等等所有一切。
「睜開眼！」
燧人鑽那道模糊身影的聲音再次出現，更加的虛弱了。還帶着焦急。
濃濃的霧靄寂靜如死亡之地，但是那片葉子出現后，霧靄開始翻滾了起來，向著四周涌動，更加的濃厚了，瞬間淹沒了蒼絕的感知。
蒼絕想要睜開眼，卻發現很沉重，眼帘彷彿重於萬鈞。抬不起來。
深深的疲憊在心裏升起，想要休息。
突然一種感覺涌了上來。要是這下子休息了，那麼會有很重要的東西會離他而去，會悔恨一生。
蒼絕一激靈，強忍着疲憊感，想要睜開眼睛，萬鈞重讓他有着深深得無力感。
疲憊更深了。但疲憊更深，感覺就越強，鞭笞他不能停下來。
「啊！給我睜開！」
這是一種非常痛苦的感覺，明明很想休息，但是卻有着不能休息的理由。必須強撐著，停下來就會有人鞭笞。
「睜開眼！睜開……眼。」
深深的疲憊將他淹沒，但是他機械式的想要睜開眼，越是這樣就越是累，眼睛越睜不開。
「哥哥、」
「蒼絕哥哥、」
「絕兒、」
……
每個熟悉的人的影子在這一刻出現，在呼喚他的名字。
「筱筱。」
看着那絕美的單薄身影，此刻的筱筱淚珠掛滿了臉龐，抱着九絕弦，一臉獃獃的呼喚着他的名，淚止不住。
「心兒。」
單薄的身影，蒼白的臉龐，倚在一棵大樹旁，衣袖飄飄間好似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到。
蒼絕看着這個身影，呆了，有着濃濃的悔恨和深深的自責。
「輕柔……」
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出現，白色長裙在身上是那麼出塵，好似天闕上的仙子，此時一臉冰寒的看着他，嘴角掛着冷笑。
「父親，母親，大哥，二哥，義父，無峰前輩……」
一個個熟悉的臉龐，一張張失落而帶着失望的神情，走馬觀花一般在腦海閃爍。
轟隆隆……
濃濃的霧靄沸騰了，開始向著四周分開，如一道縫開合。
蒼絕睜開了眼。
昏暗的天空，破敗的位面舉頭可以看到，一顆顆星辰如玻璃球掛在不遠處的天穹上。
刺鼻的血腥味濃郁的化不開，他發現自己躺在一口棺中，棺中各色的鮮血匯聚在裏面，血腥味很濃。
咔咔……
他從棺中抬起手，血漿隨着流下，很粘稠，帶着衰敗的氣息。
他能感受到這些鮮血很不凡，而且很古老，但是一股歲月更濃郁，讓它們失去了本來的精華。
或者說，其中的精華被他的身體吸收了更合適。
「這是在哪裏……」
干涉的聲音從他喉嚨發出，帶着磨砂的味道，吐字都很慢。
嘩……
蒼絕從棺中站起，以法力化成一身長衫，望向八方，他感受到了這方世界的衰敗，在毀滅的最後階段。
遠處星辰如玻璃球，上面佈滿了刀痕劍孔，有恐怖的氣息遺留。
他飛上一顆星辰，上面山脈斷開，地面龜裂，無數屍骸堆成了山，失去了所有精華。
「這就是戰爭！」
一道聲音在他身後傳來，帶着點疲憊與麻木。
「是啊，這就是戰爭！」蒼絕沒有回頭，看着殘破的星辰，眼中複雜轉為堅定。
鏘鏘的戰甲下擺碰撞聲傳過來，一道身影與蒼絕並列，一身染血戰甲，有點殘破，殺伐之氣從他身上散發，彷彿從血海中走出來，隱隱可以感受到億萬生靈在他四周哀嚎。
「你是來接我的？現在怎麼樣了？」
蒼絕問道。
那道身影嘴角露出苦澀，「還能怎麼樣，仙域之上那條天淵崩碎，戰爭遍及整個仙域，萬族僅存的族人都在仙皇城。」
「你們呢？」
蒼絕神情有點凝重。
「在古老長河中，與天道大戰，幕後的黑手還沒有出現，獨孤，魔主等人也還沒有回歸。」那人說道。
「天已失道，操控天道的黑手，我已經有點猜測，我想獨孤等人也猜到了，既然他想玩，那麼我們就陪他玩玩。莫邪，走吧。」
蒼絕轉過身看向君莫邪說道。
「好，我該喊你夜呢，還是蒼天？亦或是現在這個名字呢？」君莫邪眼中似笑非笑道。
「名字只是個代號，我就是我，既然在這一世回歸，還是叫我蒼絕。」蒼絕感慨道。
君莫邪沒有說話，轉身離去，他一步跨出，超越了時空，直接出現在一座古城之中。
蒼絕緊跟着他，出現在了這座城內。街道上佈滿戰火的痕迹，寬闊的街道都是星辰鋪成，仙陣銘刻在其中，防禦著。
林立的房屋都是很高大，一磚一瓦都銘刻着仙陣，防禦力很高。
仙皇城是一代仙皇的統領萬族的皇城，后經無數代仙帝，仙皇修繕，銘刻了無數的仙陣，是仙域最強大的防禦所在。
君莫邪帶着蒼絕直接出現在皇城中心，一條通道不知道延伸向何處。
「這就是通天之路，我們在二十四重天見。」
君莫邪看着蒼絕說道。
「好，我馬上就到，在去之前，我有點事情要做。」蒼絕笑道。
君莫邪笑了，身體化作一道光消失在通道內。
「逆轉時光。」
在君莫邪的化身離去后，蒼絕手一化，身前出現一片鏡子一樣的門，上面流淌著水流。
「找到了。」
這扇門內出現各種場景，從古至今，時光流逝，蒼絕定格在了一個畫面上。
那是兩扇石門，過去和未來，是蒼絕當初進去的禁忌之門。
「收！」
兩扇石門縮小，從門內被撈起，落在蒼絕手心。
歲月流逝，門內時光匆匆如流水，一條渾黃的大江咆哮望天穹而去，蒼絕眼中複雜，手一揮江面破開，從中飛出兩道流光。
旋即，他不斷出手，流光不斷從門內飛出，落入他的手中消失不見。
「現在該上路了，天已失道，我為執刀復天道。」
一條黃金大道從他腳下延伸到仙皇城內，通天之路前。
「曾經的戰友，我……回來了。」蒼絕大步跨了進去，消失在了其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