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惡魔聖典》

1《惡魔聖典》

「昨天放學,我看見一女生跟一群流氓打架。」

「咦?」

「就在學校對面的巷子。」

「……」

「骨架很小,看就是很清瘦的類型,黑色長頭髮一直到腰際。」

「……」∑(°△°|||)︴

林陌陌直視她:「那女生是你吧?」

曹薇薇瞪大眼,口吃:「你,你,你看錯了啦,絕對!」

看錯?

呸!

林陌陌鄙視她。這小丫頭片子打架之類的場景已經被她「偶遇」過很多次,看錯才是奇迹!只不過一直沒揭穿她,真以為自己沒暴露?

但似乎的確除了她林陌陌,還沒人看清過曹薇薇柔弱外表下實則是天生女流氓的真面目……

「……為什麼你的性格這麼奇怪?」林陌陌問。

曹薇薇狂扇扇子,佯裝一臉狐疑的表情:「哪有~~我很正常啊。」

拚命扇扇扇……

林陌陌白她一眼,可曹薇薇已然包子一樣猛撲向她,還拿臉直蹭她的胸口:「陌陌,你好漂亮哦~好喜歡~親親~~」作勢就要將臉埋進她胸里!

一巴掌把人拍飛,林陌陌吼:「校花級的人給我閉嘴!故意刺激我么,滾粗!」

「嗚~~」曹薇薇蹲下兩手揉腦袋,一臉「美食」吃不到的遺憾樣。看得人直想抽她!

上課鈴響。

課已經開始5分鐘,教室里卻一片嘈雜,因為新來的授課老師沒威望。終於,忍無可忍的女老師一轉身,指着她的座位大喝:「上課呢,你說什麼話!」

全室瞬間安靜,所有人都看向她的座位。

「站起來!」

椅子挪動一聲,曹薇薇站起來,可憐兮兮地看老師。周圍的同學在底下竊竊私語。

她沒有說話,頂多稍稍走神,但老師卻把她叫起來。

拿她開涮,殺雞儆猴。

可惜女老師剛其實沒看準,眼角餘光把她錯認成了男生,否則開涮輪不到她。但本就沒威望的老師不能承認錯誤,只能將錯就錯啊。

「你還要不要上課了,不上出去!」面不改色,女老師繼續發威。

曹薇薇兩眼水汪汪。

全教室瞬間陷入集體同情中。

最後曹薇薇吸了吸鼻子,說:「哦……那好吧。」

這次換老師一愣。其他同學不可思議,就看見曹薇薇低頭不慌不忙地開始收拾起書包。她把桌面上的課本、筆袋一一放進包里。

同桌的林陌陌扶著面頰兩眼直勾勾地看她,好像在說,「裝,再裝啊!」

曹薇薇避開視線,眼神躲閃。

然後舉步,背上書包,她走了。

教室的門被輕聲關上,大家就看見一個清瘦的身影映着走廊的磨砂玻璃漸行漸遠,直到看不見。

「豈……豈有此理!怎麼會有這種學生!」

然而,應和著老師下不來台的惱怒吼叫,曹薇薇蹦躂著下樓,別提有多歡快了。

外面陽光很好。

被轟出教室,她也沒地方去,晃悠着來到了學校旁邊的區立圖書館。她看兩眼圖書館的老舊門牌,沒怎麼躊躇就進去了。

找到一個非常靠里的偏僻角落,她在靠窗的座位坐下,順手從旁邊的書架徑直抽出一本書,連封面都懶得看,直接翻開。可她還什麼都沒看清,猛地,一道紅光就閃瞎了她的眼。

惡狠狠地疼,她悶哼著低頭揉,恨不得捏暴眼球。

一群草泥馬在她腦里撒野狂奔。

但想想不對啊,翻開一本書,怎麼會有紅光?

不等擦乾洶湧的眼淚,她抖着眼皮再次看向書。從模糊到確實看清。

咦,這麼厚?她剛從上面取時明明一隻手很輕鬆,觸感顯然是薄薄的小開本……那面前這猶如辭海一般的厚封皮a4磚頭書是怎麼回事?

紅光已經沒有了。

被打開的第一頁是全白的空頁。

曹薇薇合起書頁,看封皮。

——《惡魔聖典》。

這四個字對曹薇薇一點意義都沒有,她腳得這麼高級的書,名字那麼酷,卻用中文寫出來,頓時就有股低級仿冒品的氣息。不過,她被封皮的質感吸引住了。

褐色的動物皮打底,燙金的浮雕字,復古的花紋裝飾,一陣雍容的華貴感撲面而來。鼻尖湊近書,曹薇薇又聞了聞,仔仔細細……

苦澀的陳年古書的味道。(你狗啊?)

曹薇薇困惑了。高級貨,中文譯本?

找不到著者的名字。

一定不是什麼有趣的內容,有趣的內容應該都被和諧了。

難道是某本世界名著么?

除了但丁的《神曲》、彌爾頓的《失樂園》之類的,她沒聽說過有關惡魔上帝的其它世界名著,會知道這些也是由於老爸老媽是基督徒,多少跟她面前提過。於是興趣盎然地,曹薇薇翻開了這本從沒見過的「名著」。

跳過第一頁的空白隔頁,第二頁的前言這麼寫着:

「惡魔的時間是永恆的,他們沒有所謂死亡。

「惡魔能滿足所有人類的**,他們自己卻沒有**。

「惡魔太過強大,藐視萬物,無懼無畏,什麼都有,卻什麼都不想要。

「於是產生了名為『虛無』的痛苦。

「但為了讓他們更加痛苦,神送了一份額外的『禮物』。

「一剎那的幸福。

「不幸地,汝等將遇見能讓汝等體會『幸福』的生物;這生物可以是一株植物、一隻獸,或者一個人類;這生物的生命無可逆轉,任何力量無法干預;這『遇見』是唯一的,在汝等永恆的生命中,只有一次,只針對同一生物;當『遇見』的那一刻,至那生物死亡的前一霎,汝等將不可違抗自身對其的誠服與愛意;這誠服與愛意,將融進汝等的血、刻進汝等的骨之中,永恆無法消亡;對那『唯一生物』的一切,即是汝等的『**』;這**,高於一切!——神如是說。

「惡魔們嗤笑。因其不信、蔑視,到真正『遇見』,后誠服、愛上、產生**、抵抗、無可抗拒、幸福、直至那生物死亡的前一霎,終於,惡魔們體驗到極致的痛苦。

「神的懲罰是真實的。

「於是,在惡魔間流傳下這樣的話:一『遇見』,就將其殺死吧……如果你做得到的話。」

前言看完,曹薇薇不停揉眼睛。從第二句話開始,她的眼睛就生疼生疼流眼淚。她覺得是自己太累了。

完全忘了紅光剛差點閃瞎了她的眼。

旁邊傳來學校的下課鈴。曹薇薇想了想,最後將書放回了書架,背了包準備回家。她腳得既然課上被老師轟出來,那連帶翹掉今天剩下的三節課,也是很天經地義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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惡魔的慾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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