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0速成蹩腳琴師

80速成蹩腳琴師

第八十章速成蹩腳琴師

作為一個行動派,最大的特點就是行動派……

既然下個月就要在宮廷宴會上露臉了,自然不能在公眾場合多露面,她們舞坊也不缺那點錢,何況現在有了新來的,自然要將人教會了再說,何況新來的那位底子也不差,租了個場地,每日練習也就差不多了。

正是陽光明媚的一天,眾舞娘訓練了很久,現在是中場休息的時間。

司徒蘭閉着眼睛舒服的坐在長椅上,喝着沈尋專門給她買的紅棗豆漿,連一句話也不說。

旁邊那位名叫眉秀的舞娘看了她一眼,又轉頭看了看沈尋,忽然不滿道:「喂,你不是打雜的嗎?怎麼就給她一人買?」

沈尋正盯着琴師面前的那張古琴,發現有人在喊他,這才慢慢將身子轉了回來,一臉疑惑的表情。

眉秀原本是很生氣的,一看見他那張人見人愛的臉,氣頓時就消了,卻還是覺得有些憋屈,嘟囔道:「我是說你怎麼就給她一人買,我們姐妹們練了大半天,都累。」

沈尋依舊是一副疑惑的表情,卻沒看她的眼睛,只隨口答道:「我剛剛問過你們了,不是都說不要嗎。」

眉秀被噎住了,看着司徒蘭喝東西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她一生氣,任性的小姐脾氣就上來了,對着沈尋嚷道:「我不管,我現在想喝,就要和她一模一樣的!」

沈尋這才抬起眼皮打量了她一眼,沒什麼太大印象,只道:「那店離這裏好幾條街,我不想為一杯豆漿跑半個時辰,況且這也不屬於打雜的義務範疇。」

眉秀還是頭一次在言語上吃虧,眼睛一橫指著司徒蘭上前道:「那為什麼她例外!」

沈尋覺得她實在是有些無理取鬧,不願意再糾纏下去了。只揚眉看着她,語氣中竟然還有些挑釁的意味:「因為我眼裏除了她沒別的。」

司徒蘭差點一口豆漿噴出來,看了看眼前這兩個人,險些笑岔了氣,「這點小事都能吵起來,你們是有多閑啊……」

沈尋走過來,面對着司徒蘭鼓了鼓嘴,一臉委屈的樣子。然後順手取走了她手中的陶杯:「押了定金才帶過來的,一會兒還得還回去。」

轉過身的時候又換上了一張沒有表情的臉。

楚娘看着剛剛發生的這一切,忍不住一笑,然後坐在了司徒蘭的旁邊,道:「眉秀一直都是這麼個性子,都是我們慣壞了,別跟她計較。」

「怎麼會呢。」司徒蘭轉過頭,猶豫了片刻,方道,「楚娘,我有一個不情之請。」

「什麼?」

「因為某些原因我不能在宮宴上露面,出場的時候,能戴上面具或者面紗嗎?」

楚娘一愣,道:「伴舞的話,你一個人戴當然會奇怪,如果要戴面紗,那大家都得戴。」

話剛落音,左右的姐妹都還沒說話,眉秀頓時就跳腳了,「不行不行不行!我才不要戴什麼面紗!好不容易有這樣的機會,我還指著這張臉被華昌王看上呢!宮宴上那麼多王公貴族,我怎麼能戴面紗呢!不行不行!」

沈尋抬頭看了她一眼,忍不住嘲諷道:「別瞎費心思了,他喜歡的可不是你這種類型。更何況,大周有規定,非官籍者不得入宮,皇祖父以前微服私訪的時候看上了一個舞姬,帶回宮沒幾天就被皇祖母整死了。」話剛落音,沈尋突然面色慘白,全身都僵住了。

「……」

那一瞬間,四周靜的可怕。

在場的所有人都將目光投向了這個自說自話的男子,半晌,空中傳來一陣爆笑聲,於是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開始捧腹大笑。

「哈哈哈皇祖父哈哈哈皇祖母哈哈哈哈哈哈哈。」

所有人中,只有司徒蘭和沈尋兩個人鬆了一口氣,幸好大家都當他是在開玩笑,沒能聽出什麼異樣來,前者不動聲色地咳了兩聲,也假裝跟着笑了起來,還衝着他喊道:「沈二,你這白日做夢的毛病什麼時候能改改?下次要是被官兵聽見了,可有你好受的。」

楚娘也跟着笑,半是玩笑半是認真地問道:「你家相公以前是說書的?」

司徒蘭乾笑道:「是啊是啊……整天就喜歡說些王侯將相的故事,到現在還有不少後遺症……讓你們見笑了。」

聽了這話,沈尋狠下心來,一撓頭,一跺腳,又道:「還有我那被封為鎮遠將軍的父親,當丞相的舅舅,都在宮宴上喜歡過不少舞姬,沒有哪一個是修成正果的,想要靠這個一步登天,還是三思而後行吧。」

司徒蘭立刻一臉「看吧後遺症犯了吧」的表情,皇祖父、皇祖母、將軍父親、丞相舅舅……這八竿子打不著的關係也只有這個原因可以解釋了,眾人上下打量了沈尋一眼,都恍然大悟,原來是腦子有點問題。

肇事者沈尋慘不忍睹的閉上眼睛,也只能打掉牙齒和血吞,接受這個被人蓋棺定論的事實,只能怪自己太大意,居然說漏了嘴。

眾人笑也笑過了,楚娘卻沒忘記正事,對眉秀道:「既然你不想戴面紗,我也不會勉強你。倒是還有個一舉兩得的法子,秦姑娘的身高問題讓我困惑了好久,她比你們都要高出許多,有時候還容易破壞伴舞隊列,但是如果讓她來領舞的話就有所不同了,不僅可以解決身高這個問題,還能讓她一個人戴着面紗而不顯突兀。」

自從那次在街頭解圍事件之後,大家都默認她的名字就是秦卿卿,是秦壽大人的女兒,司徒蘭倒也接受了秦姑娘這個稱呼,反正也不難聽,她這輩子冒充的人還少了嗎?

只不過,領舞?

司徒蘭抬起眼皮悄悄看了楚娘一眼,完全沒有料到她會突然這麼做,雖然那一番話說得在理,卻還是讓人心中有些疑惑。

一天之內連續遭了好幾個打擊,眉秀頓時又跳腳了,生氣地嚷道:「一直都是讓我主領的!為什麼突然要換!」

「領舞……也不一定是好事。」司徒蘭安慰了一聲,便沒再說話了。她的確利用了她們,雖然事情的勝算很大,也為她們準備了一條後路,但心中總還是有那麼些愧疚的,如果能讓自己來領舞,不僅勝算會更大一些,還方便幫她們撇清關係。

「換成你了你當然會這麼說!」眼看着一舞成名的美夢就要破滅了,眉秀氣不打一處來,上前一步就吼道,「你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老是和我作對!」

司徒蘭心中有些莫名其妙的愧疚,臉上卻是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漫不經心道:「只要你戴上面紗,順便在半個月內長得比我高一點,我就不跟你搶這個位子。當然,如果從今天開始你放安靜一點,半個月後,我會給你你想都想不到的好處。」

眉秀一噎,半晌,朝後退了兩步。

沈尋看了司徒蘭一眼,那一瞬間,他竟然還有些微的驕傲,他的蘭蘭解決問題的時候永遠都是這樣,恩威並施,乾淨利索,不拖泥帶水。

要上演的舞蹈本來就沒有什麼難度,卻也沒有什麼特色,當然,這正是她最希望看到的,足以引起別人的注意,卻也不能夠太出色,司徒蘭作為領舞者,身材高挑,動作靈活,自然也足夠勝任。

沈尋看着她們訓練的舞姿,又看了看琴師的手,待到她們暫時休息的時候,站在琴師旁邊忽然小聲道:「能讓我試試嗎?」

老琴師從花白的眉毛下露出探問的視線,打量了一下他修長的手指,這才為他讓開了座位,「二十多的人了,怎麼跟個小孩子似的,看到什麼都想試試。」

沈尋一曬,既然有些默認的意味,反正他內心真正清明的時間,也就那麼幾年罷了……

他咬了咬下唇,撥了第一根弦,清脆的聲音剛剛流瀉出來,便一發不可收拾,這幾天只要有空,他就會一直盯着琴師的手看,看他的指法和順序,雖然沈尋對音律一竅不通,但他的記憶力卻和當年一樣驚人,此時此刻憑着記憶中的指法順序,竟然彈出了和剛剛一樣的旋律,雖然說不上有多麼美妙動聽,大體旋律卻是沒差的,節奏也把握的很好。

司徒蘭有些驚訝地看着這邊,卻沒有插嘴。

老琴師也是一臉驚愕的樣子,半晌,道:「你這指法生疏又僵硬,一看就是從來沒碰過琴的人,可……可你怎麼會……」

沈尋一向是喜歡聽誇獎的,停下手道:「都是師父教得好。」

老琴師不知道自己怎麼莫名其妙就成了別人的師父,但是他也實在覺得有些不可思議,那指法一看就知道對方是個對音律一竅不通的人,甚至可以說連碰也沒碰過琴弦,居然只憑着這幾天的記憶力彈出了自己苦練半年的曲子,實在是有些天方夜譚,但碰到這種有慧根的弟子,也算是他有福氣了。

琴師嘆了一口氣,摸了摸他的頭,道:「既然你對音律這麼感興趣,又這麼有天賦,老夫也不妨收你這個徒弟。」

一旁的司徒蘭看了半晌,這才明白了他這三天的用意。

宮宴詭譎,寧用三天速成蹩腳琴師,不願讓自己一個人赴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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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宮太子是傻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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