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龍傲雲的心思

番外--龍傲雲的心思

天朗氣清,風和日麗。

東方莫離懶懶的半卧在軟榻上,有些出神,眉宇間帶着淡淡的憂慮。

「卿卿,別擔心了,聞人殺在魔族多年,經歷了兩任魔君的變遷仍然能夠屹立不倒,這就足以說明他有能力勝任,你不就是看中了這一點才留下書信,讓他繼任魔君之位嗎,想來其他人也不會反對的。」龍傲雲拿着洗好的水果遞到東方莫離面前。

搖搖頭,東方莫離淡然開口:「我不是擔心殺,他的能力和胸襟氣度大家有目共睹,成為魔族的魔君也是眾望所歸,並不會引起大家的不滿,反倒是----」

「你是擔心那個小狐狸吧!」龍傲雲不滿的嘀咕,頗有些怨婦的味道,水汪汪的眼睛楚楚可憐的看着東方莫離,「卿卿你是不是不喜歡潤之了,以前你只喜歡我,哪怕是那支和你有婚約的精靈,你都沒有這麼關心過他。」

東方莫離有些無語。

「你看,你就是不喜歡我了,連話都不願意和我說了!」無辜的大眼睛裏剎那間盈滿了細碎的光芒,映着東方莫離有些無措的神色。

「咳咳---我沒有---我就是擔心他知道我們離開后不開心。」

「他開不開心潤之不知道,潤之只知道潤之現在很不開心,輕輕都不喜歡我了,心裏只想着背的男人---」

「咳咳----」東方莫離連聲咳嗽,一把掀開馬車的帘子,「小七,我呆在馬車裏有些悶,你牽匹馬給我,我想吹吹風。」

「可是小姐----」隨侍在一旁的小七打馬靠近,眉頭微皺,「白衣說你的身體還沒有好完全,不能太辛苦。」

「就是嘛,卿卿,不要太辛苦,太辛苦了我會心疼的。」不死心的龍傲雲也探出半個身子,含情脈脈的看着她。

「沒事,不辛苦不辛苦!」近乎急切的開口,東方莫離的臉色有些緋紅,神色微微有些不自在,「我已恢復上仙的法力修為,身體已經沒事了,你看這景色優美,不如你叫上冷夏她們,我們來賽馬?」

一聽賽馬,小七眼睛都亮了,立刻答應,轉身去牽馬。

「潤之咳咳你身體耗損嚴重,就留在馬車裏多休息。」說完飛快的轉開視線,看向馬上的白衣,「白衣,你留下來照顧。」

話音剛落,靚麗的身影一陣風似的消失在眼前。

白衣有些目瞪口呆,繼而看向那個笑的狡黠,慢悠悠的躺倒在軟榻上的人,頓時有種扶額的衝動。

「我說龍公子---咳咳----小姐性子單純,這些年來忙於其他事情,這種少男少女的情懷不是很懂,你這樣---調侃她,她會不好意思的。」白衣一句話說的磕磕絆絆,差點就說出「**」二字,幸好緊要關頭咬住舌頭才沒有失禮。

龍傲雲用慵懶的眼神瞟了一眼白衣,散落的幾縷髮絲劃過潔白的絲綢,帶出一種慵懶又**的氣息,白衣禁不住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我說白衣啊,我不過就是隨便說兩句,你就臉紅了了。你和小七不是已經成親了嗎,難不成你們閨房之中也如此無趣!」說完還揶揄的朝他眨眨眼,順帶掃了他一眼,從頭到腳。

白衣只覺得自己此刻就像一隻煮熟的蝦子,從頭到腳都是紅的,異常尷尬。

「咳咳---我---我去看看小姐他們,看看他們」

白衣幾乎是落荒而逃。

「嘖嘖嘖,幾月不見,你功力又見長啊,這般在老謀深算和天真無邪間遊刃有餘,真不愧是龍族未來的王者啊!」姬北烈摸著下巴,看着龍傲雲笑的陰測測的,「不過眨眼的時間,就把大家玩弄於鼓掌之間,不知情的人還以為他們都感染了風寒呢,一個兩個離開的時候都在咳嗽!」

龍傲雲躺在軟榻上動也不動,笑的邪魅:「雕蟲小技不足掛齒,倒是我們的大漠王子讓我頗有種士別三日當刮目相看的感覺啊,什麼時候豪爽直接的姬北烈姬大俠,也學會這些中原人彎彎繞繞的說話習慣了!」

「彼此彼此!」

龍傲雲笑而不語。

「哎,說正經的,你不是最寶貝小姐了嗎,怎麼讓她出去騎馬,天氣雖好但也耐不住受過重創的身體啊!」姬北烈自知口舌之爭辯不過龍傲雲,故而問出了自己心中的疑惑。

龍傲雲看着遠方漸漸跑遠的身影,飛揚的裙裾在空中劃出一道道明媚的弧線,熱烈而張揚。雖然看不到她的表情,但此刻她臉上定然也是如同這景色般明媚耀眼的笑容。

「有時候連我都會忘了,卿卿還只是個十幾歲的小姑娘,這般年紀應該無憂無慮,在**下**捕蝶,在樹蔭下品茗賞荷,在秋雨中看才子佳人的故事,在冬雪中嬉笑打鬧,可是她卻要憂心魔族的政務,妖族的安定,身邊朋友親人的將來,各種各樣的事務超繞着她,讓她根本沒有時間想一個十幾歲的女子一般正常生活。」龍傲雲嘆了口氣,「就連現在,她還在擔心我們大家的離開會造成其他人的不便,還想着照顧他們的情緒,她已經習慣了這樣忙碌的生活,可這不是我想要的。」

長長的一段話說完,姬北烈也沉默下來,想起了認識以來她做的所有努力,捫心自問,若是自己處在她的位置,未必能有她做的好。

「我希望她能放下羈絆和牽掛,生活的輕鬆一些,快樂一些。」龍傲雲抬眸,雙眼中似乎迷濛著一層霧氣,看不真切。

「所以你就這樣刺激她?」姬北烈挑眉,繼而哈哈大笑,「龍公子果然非同凡響,這種辦法都想得出來,幸虧小姐也不是一般人,否則定要被你嚇壞了,到時候有你後悔的!」

姬北烈越說越興奮,滿面紅光,一雙眼睛更是滴溜溜的轉動,似乎想到了什麼,龍傲雲斜睨了他一眼,又恢復了一貫地淡然悠閑。

「不知道阿秋姐姐知不知道,她的枕邊人其實是一個喜歡幻想她的主子受苦受難的人,哎,可憐的阿秋姐姐!」

看着龍傲雲以手扶額,唉聲嘆氣的樣子,姬北烈額頭上的青筋直跳,恨不得上前掐死這個喜歡作的人,無奈只能哼了幾聲,打馬向前,不再理會這個喜歡作弄自己的妖孽。

龍傲雲支起身體,慢悠悠的坐起來,看着姬北烈的背影,幽幽的開口:「此事,你怎麼看?」

此時這輛馬車旁沒有任何侍從,除了車夫之外,空氣中一片靜悄悄的,連噠噠的馬蹄聲似乎都輕了不少。

良久,才傳來一道溫潤的聲音:「莊主說的沒錯,小姐的心事太多,而且這些心事大多是旁人的事情,關乎她自己的少之又少,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依長寧看,莊主還是早日把小姐娶回家才是最緊要的,到時候你們新婚燕爾,小姐想必也沒空去想這些事情了,至於如烈,過不了多久,他就會追上來了。」

聽到蘇長寧說把卿卿早日娶回家時,龍傲雲眉頭動了動,心裏卻是不要贊同。卿卿年紀還小,他不想過早的束縛與她,儘管自己會把她捧在手心裏頭疼著,但待字閨中和嫁做人婦終歸是有區別的,而且身份的轉換定會帶來心境的變化,到時候很多事情就由不得一個人做主,難免會有意外。

可是當聽到好不容易擺脫的那隻小狐狸,很快就會追上來的話,龍傲雲絲眉頭微皺,他毫不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依著那隻小狐狸對卿卿的依賴程度,卿卿定然是不忍心丟下他的,再者,那隻小狐狸在卿卿面前的樣子,和自己還真是有些相像。

想到這兒,龍傲雲又皺了皺鼻子,似是頗為不願意承認這件事實。

青衫磊落的蘇長寧眼觀鼻鼻觀心,遙望着天際,不再開口。

而雲卿山莊里,確實如蘇長寧料想的一樣,活潑好動的如烈完全不能接受自己被拋下的現實,天天鬧着要去找東方莫離,如歌忙的焦頭爛額,還要看住弟弟不要亂跑。

「哥哥,你為什麼要攔着我,我要去去找阿離和靈鷲,我要去問她們,為什麼拋下我一個人走了,我很生氣!」如烈癟著嘴,淚汪汪的桃花眼無辜的眨啊眨,如泣如訴的神情看的人心頭都柔軟了。

「如烈,不要胡鬧。」連日來的內部整頓和人員分配讓如歌很是疲憊,奈何這個弟弟吵著鬧着要離開,「什麼叫拋下你一個人走了,我不是你的親人嗎,為了他們,你就要離開哥哥了?」

「-----」如烈一下子像是被人扼住了咽喉,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如歌也知道,這句話說得有些重了,可是若不如此,這個性子單純卻倔強的弟弟,恐怕很難安靜下來聽自己講話。

「如烈,我知道你很喜歡阿離小姐和靈鷲姑娘,他們這次走的突然,大家都很意外,也很難過,可是這麼多年的苦日子過來,阿離小姐需要過正常人的生活,妖魔兩族如今一統,形勢大好,雖然不需要過多操心,但終究也是一份責任,在其位就要謀其事,阿離小姐難免又會被這份責任壓着,現如今,他們過自由自在的生活去了,不是很好嗎,哥哥相信這也是你願意看到的,是不是?」

「可是,帶着我一起,也不會妨礙他們啊!」如烈依然在糾結這個問題,「我自然是希望阿離生活的開開心心,帶着我不是更好嗎,阿離那麼喜歡我,一路上我還可以幫她解悶啊!」

如歌有種捶地的衝動,看着那雙單純的眸子,真不知道該如何和他解釋這件事情,「總之,你的阿離現在需要靜養,少帶些人對於她的身體恢復會更好的。」

「少帶些人也不會就少我一個吧?」如烈很受傷,阿離身邊的人都帶走了,為什麼唯獨留下自己呢,「哥哥,你說阿離是不是不喜歡我了?」

「---不會的,如烈這麼可愛善良,誰都會喜歡的,阿離也會喜歡的。」如歌急忙開口,看着瞬間變得明亮的眼眸,心裏鬆了口氣,可是接下來心裏卻開始對那條龍的行為感到生氣。

想想也知道,這肯定龍傲雲的注意,依照小姐的性子,肯定會先問過如烈的意見再決定的,而不是這樣悄無聲息的走掉,讓他現在只恨不得多張兩條舌頭,來回答如烈的問題。

「哥哥,既然如此,那我去找阿離好不好?」如烈開口,眼神中都是乞求和期盼,「我們多年不見,哥哥想多些時間和我在一起,這些我都明白,可是如今哥哥事務繁忙,我留在也忙不到哥哥任何忙,而且我一個人在這裏,想必哥哥也不放心。不如哥哥放我離開,我去找阿離,哥哥放心,我會很小心很小心的,絕對不惹事,也不讓人找我麻煩,我保證!」

對視了片刻,如歌最終敗下陣來,那樣小心翼翼而渴求贊同的目光太過於明亮和真摯,讓他無法拒絕,嘆了口氣:「哥哥可以讓你走,但必須帶上幾個得力的是從,一定要記得你說過的話,讓自己平平安安的。」

「我會的我會的,謝謝哥哥,如烈最喜歡哥哥了!」如同一個得了嘉獎般的孩童,如烈歡呼雀躍的一把抱住如歌,笑的像個靈動的小狐狸。

那一瞬間,如歌忽然覺得,這樣也挺好,就讓如烈追上去,搓搓那條龍的銳氣,想到這裏,如歌也發自肺腑的笑起來。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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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蓮殺之焚心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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