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燒刀子

半夜之後，驟雨初歇，雲后躲藏着的圓月慢悠悠爬了出來，彷彿傾刻的**閃電只不過是場幻覺，變化無常，白衣晃過門檻，默默落坐在初雨後的石凳上，涼意滲人。www.pnxs.com

「先生深夜前來讓涼心很是困擾，不知先生此來所為何事？」涼心緩緩轉過頭望拉一眼剛剛從黑暗中走出來的錦歌緩緩問道。

眼角那一絲揮之不去的冷漠，刺得錦歌腳步一頓。

隨即錦歌疾走幾步上前猛地抓住涼心的手臂，面目猙獰，又有一些不甘的問道：「你可否願意跟我走？去我的祖國雲羅！準備我的復仇計劃！讓那個負心漢下地獄！」

「起風啦！你感覺到了嗎？」涼心看着四周飄落而下的楓葉，眼角的冷漠化為無盡悲意，錦歌看着涼心的眼睛，感覺就像面對着暴風雨。

或是一個巨大的漩渦。

讓他有點喘不過氣來。

錦歌抬頭看着一彎殘月，和慢慢飄零的楓葉。

「先生，一年的深宮囚鎖，涼心雖說心已涼，但是涼心還是不能跟先生走的。至於原因必要的時候先生會知道的。先生，還是先回吧！」冷漠的轉過頭，眼角落下一滴淚。

一片楓葉墜入涼心手中，上面的紋路明明白白寫着一個字，怨！

「既然如此，先生也不難為你。涼心！我等你最後的答覆，先生允你的話永遠都是有效。」一身青衣映襯在月光下，北風吹拂的衣衫咧咧作響。

錦歌輕踏縱身至樓閣之巔，抬頭看着天空流星滑落，低頭望拉一眼背對着自己的蕭瑟身影。眼中朦朧不知在想些什麼，一聲長嘆之後飛身而起落入黑暗的巷子不見蹤影。

「涼心，你在嗎？」遠處傳來一聲低沉的叫喊聲，包含愁苦與嘆息。

聲音在小院裏面流轉，使得原本就微涼的夜色變得更加凄清。

涼心回過神來，轉過身。眼中的淚水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消失無蹤，但是眼中那無盡的冷漠卻怎麼都揮之不去。

來人頓了一下。

「心兒，苦了你了！」來人說完這句話彷彿失去拉全身的力量癱坐在石凳之上。雙手不斷拍擊著頭部彷彿要把一些痛苦的記憶和思緒從腦袋裏趕出去。但是這一切都是徒勞的，痛苦的表情依舊停留在來人的臉上。

「爹爹這是怎了？」涼心抬起頭，望着這個從小給予自己關懷的父親。眼角雖然掛着冷漠但是卻擋不住那一絲骨肉相連的關切。默默的注視着自己的父親，看着那老去的面龐。涼心在自己心裏想到「一切是不是因為時光的變遷，再也回不來啦？」

「心兒是爹對不起你啊，如果當初不是我。。。。。」涼許還未說完，涼心就輕輕的站起扶住父親的肩膀，彷彿手中撐起的是整個涼府，輕淺的話語余在耳際：「父親大人本就沒有錯，錯只錯在世事逼人。」

涼心抬手拿起桌上溫酒，給自己與父親各盞一杯。

涼許抬頭看着涼心多時，分辨不出涼心的話是真是假。衣袖甩起舉杯一飲而盡。感覺到一股刺鼻的辛辣味道痛徹脾胃，才發覺原來這是燒刀子。

燒刀子，不解愁人醉。

只解悲人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