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雄鷹變家犬

猴子和眼鏡是吃過秦風拳頭的人，就算上邊沒人告訴他們秦風是如何廢了他們的人的，想想就能知道個**，看着突然出現的秦風，趕緊貓腰就要往人群里躲。

「你們給我站住！」秦風狂吼著，心底壓制不住的暴怒如火一般的蓬勃著。

同性戀！

那一聲歷吼嚇的猴子和眼鏡都是身子一顫。

心想着完了！

眼鏡咬牙一狠心，「看到沒，就那個人，同性戀，敗壞我們t大的名聲！」

一語驚起千層浪，本來就有許多好事兒著圍着的門口，立時被人圍了起來，就來一開始不相信的隨雲的擁護者這時都是眼角含淚的看着這個學校的風雲人物，那個曾經被她們當做勵志談資在寢室熄燈后談論的溫潤男人，竟然是同性戀。

那個年代，不像今天，奉行戀愛自由，不管你是正常的異性戀，還是非正常的同性戀，只要是真愛總是會得到祝福，更多大學里爆出的同性戀更是接受到廣大女性擁護者的聲援，希望他們能衝破世俗的束縛，幸福牽手。

可是，那是十幾年前，並不開化的時候。

很快事態就越演越大，秦風護著隨雲，可是那些眼光比實質的東西更能傷人，即便學校出動了保安很快將事態控制住，秦風也知道，t大，這個隨雲吃了那麼多苦才能留的地方深深的傷害了他。

所有的原因是因為他。

如果沒有他，隨雲還是個快樂的大學生，還在享受快樂的大學生活。

如果沒有他，隨雲可以安穩的享受大學生活，不必擔心學費，生活費。

如果沒有他，隨雲可以好好的談一場戀愛，而不必過這樣擔驚受怕還讓人指指點點的日子。

後悔？

不是。

他心疼。

華清池的水已經結了厚厚的一層冰，夏季里開的如火如荼的荷花如今只有殘枝落葉，說不清的蕭條落寞，北風夾着北方空氣里獨有的沙粒，刮在耳邊，削肉一般的疼，煙抽了一根又一根，腳下結凍的土被他踩的成了一個坑，一刻鐘，半個小時，一個小時，時間突然成了細沙，指縫兒也擋不住他的腳步，嘩嘩的溜走，只在心頭留下抹不去的印記。

秦風知道，這學是不能上了。

他的隨雲。

「隨雲，……這是學校的做的決定。」教務處里德高望重的孫老師看着這個品學兼優的孩子，心裏惋嘆，可是，也許真的應了老天的那句話，命運弄人。

「……知道了，老師。」隨雲伸出手，接過那一張預示著自己必須離開這個學校的白紙，那上面每一個字都跟刀子一樣，夾着冷空氣就往他身體里鑽。

剛跟秦風在一起的時候，他就知道，他們不可能被周圍的人認同，祝福，可是，他也從來不覺得他們在一起會影響到別人什麼，他一切靠自己，自己並沒有錯。

孫老師沒有錯，教務處沒有錯，他也沒有錯，究竟是什麼錯了呢？

指尖兒顫抖著，他一直以為自己堅強，堅強的可以面對任何的事情，他錯了，秦風，他哥就站在外面，他的心也很疼吧。

用力壓下眼裏不甘的淚水，也許，這就是命吧。

「隨雲，院裏只是讓你休學，也不代表以後就……」看到這樣的隨雲，孫老師終究是不忍心，可是他自己心裏很清楚，若不是文雋託了關係，恐怕隨雲就是直接開除學籍了，饒是如此，休學，也已經和退學無益。

可惜。

「老師，我沒事兒。」這句話對孫老師說，也是對自己說，這個時候，外面的秦風比自己更煎熬。

不上學也不代表他就完了，更不代表他以後沒機會再學習了，沒什麼大不了的。

出了教務處，外頭的寒風吹的隨雲一個激靈，抖了下脖子，將外套的帽子拉了拉，抬頭，過來，湖對面那道人影已經飛快的沖了過來，那熟悉的溫度很快就佔有了他周圍的空間。

「隨雲，我們回家。」秦風嗓子眼兒有些哽咽，眼白里都出現了紅血絲，摟着隨雲肩頭的手用力著。

「嗯，回家。」隨雲靠着秦風，將自己整個人的重量都交給他，全然的放心，感覺到那熟悉溫度上的冷氣，隨雲側臉，看着秦風紅彤彤的眼，細細的眉眼挑了挑，有些乾澀的唇角翕合，「哥，我沒事兒，真的。」他說。

秦風扣著隨雲肩頭的手更加用力了。

他的隨雲，他的隨雲一直是這麼好的一個孩子，他們不要他，他要，他秦風這輩子就要這麼一個人兒。

誰欺他，負他，他都不會，他會連本帶利的還回去。

是誰，因為什麼組織了今天的事兒，他一清二楚。

孫一洋，我們之間的事兒該算算清楚了，幾年前七月的事兒就算是放到現在再重新演一遍，他秦風也不懼怕。

秦風怕隨雲一個人呆在市區沒事兒干難受，反正乾爹挺喜歡隨雲，所幸就把隨雲放在乾爹那裏，自己兩頭跑。

而隨雲也彷彿洞悉一切似的，不給秦風任何機會，人不在他旁邊的時候就手機二十四小時監控。

「哥，別去找孫一洋，現在的他跟以前不一樣了。」隨雲最近經常跟秦風說的一句話就是這句，以前他們都是孩子，沒有多少勢力，很多事情很簡單，可是現在，他們長大了，孫一洋也長大了。

對於孫一洋這樣的下作手段，他恨，卻從來沒想過報復回去，他只希望和秦風好好的，甚至，他都想和秦風換個地方生活，孫一洋的勢力再大，也不能管那麼寬。

「嗯。」秦風只是簡單的答應着。

「哥，這就算你答應我了，別背着我做讓我傷心的事兒。」隨雲吃不準秦風究竟怎麼回事，最近的秦風越來越沉默，有的時候看着他都能一句話不說，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可是，隨雲清楚，秦風想的全部都是自己。

「嗯。」咽下最後一口飯，看着隨雲慢條斯理的吃，秦風看着隨雲，事情已經過去快一個月了，眼看着就要過年，他跟隨雲在一起後過的第一個年，這該有不同的意義。

他不是風花雪月的人，可是，為了隨雲，他願意。

看着隨雲眼角依舊有着淡淡的憂傷，秦風心裏已經暗暗下了決定。

「隨雲。」

「嗯？」抬起頭，亮麗的眸子裏閃著光芒，隨雲捧著飯碗的手都有些緊張，他最近是怎麼了，秦風不說話他擔心，可是，說話，他又怕。

「你說，我換個工作怎麼樣？」

鍾老頭早就知道了，只是在一邊悶不吭聲的吃飯，這倆孩子，他都喜歡，孫一洋那孫子乾的事兒他也清楚的很，對於孫一洋，他也恨得牙痒痒，可是，哎，輕輕嘆了口氣。

讓一隻恣意翱翔的鷹圏起來做一隻家犬，想想，真ta媽的操蛋。

眨了眨眼，隨雲有些不懂。

秦風摸了摸他的發頂，「我說我的，你接着吃，我是這麼想的……」一邊給隨雲布菜，一邊細細說道，「我想了想，乾爹這事兒雖然不違法，還是利國利民的好事兒，可是，只要我繼續干，孫一洋那邊就會繼續找事兒，這麼下去，我們誰也不放心，……別搖頭，你這兩天夜裏都睡不好，睡着睡着哭醒過來，你真以為我不知道呢，也不想想，我可是特種兵出身。」這幾天秦風是真的心疼壞了，本來想悄么聲的自己解決了，可是隨雲這孩子的心太小了。

芝麻綠豆大的事兒他也能在心裏給你想成個西瓜。

「哥……」隨雲羞窘，他以為他掩飾的很好。

「行了，我還不知道你么，乾爹也答應了，就讓他老人家再操勞操勞吧，再說這半年我也沒閑着，已經培養了幾個好苗子給乾爹，絕對累不到他，這幾天我也跟我的幾個戰友打過招呼了，有個人推薦我去給老領導開車。」

「司機？」隨雲有些疑惑的問道，「累么？」

「累倒是不累，給他們家兒子開車，就負責他一個人，小屁孩兒一個。」太陽穴的大筋抽搐了兩下，一想到那個將來他伺候的人，秦風就覺得自己的人生得晦暗起來。

「哦，……待遇呢？」隨雲將信將疑，他倒是不在乎錢多少，只要好好的就行。

「待遇是其次的，關鍵是這人孫一洋絕對碰不得。」挑了挑眉毛，秦風得意的道。

隨雲疑惑的眼底終於亮了起來，是啊，躲開是一方面的，讓孫一洋不再敢找茬那才是治本的。

「這老領導你也認識的，就是我部隊的老首長，你要是不信，你……」秦風再接再厲。

「哥！」重重的將碗放在桌上，隨雲紅著臉瞄了一眼老鍾，有些害羞的別開了眼。

「嘿嘿。」

「傻小子，小雲兒臉皮薄，別鬧他。」還是鍾老頭厚道，瞪了秦風一眼，眼裏有警示，有些事情得點到即止。

「我說老頭，這兩天家裏低氣壓啊，這樣的小雲兒多難得。」看到再次跟自己撒嬌鬥氣的隨雲，秦風心頭的重石終於落下了。

也罷也罷，小雲兒就是他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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繼續填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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