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七章 早產

第一百零七章 早產

蔡大人將自己所見所聞的情況一一上報給皇上,當然,除了苗人龍對娘娘暗生情愫和娘娘說娃他爹已經死了的事情。

楚凌天聽完卻是異常的鎮定,也沒有出現任何躁動的情緒,良久從座位上起身。

眾人看着他威儀的身姿,闊步走出門,然後回頭一幅你們真沒眼色的表情,冷冷道:「都還坐着幹嘛?趕緊準備上路。」

眾人這才反應過來紛紛動了起來。

不知是不是接收到了楚凌天亟不可待的心情,一路上大家換著趕車,竟是沒有請示要不要休息。

「爺,前面的那座小村莊便到了。」蔡正賢坐在馬車一邊道。

「嗯,將沈將軍喚進來。」楚凌天閉目養神道。

沈安然有些疑惑地掀開了馬車帘子,坐了進來。

「爺有何吩咐?」

「雖然我一直不明白皇后心裏是怎麼想的。你畢竟也是女人···這樣說好像不是很準確,但皇后也算不上是個正常的女人。所以···到時候你可要幫爺好好勸勸她。」楚凌天有些尷尬道。這還是他第一次求人,還是為了一個女人。

沈安然沉默良久,怎麼聽得這話怪怪的,好像有什麼奇怪的東西混進去了。但是···沈將軍這種人當然到最後也沒想到問題在哪兒。

「我?」有些不可置信地指著自己。

「是。」

「屬下遵命。」

下了馬車看着眼前這個破舊荒涼的小村子,楚凌天完全想像不到這女人居然敢帶着他的皇子公主在這種地方待產。他自小錦衣玉食享受慣了實在不知道這女人是怎麼在這裏生活下去的。

「爺,我們走吧!」蔡正賢在一旁小心翼翼道。

楚凌天邁開步子朝蔡正賢指的地方都去。

村裏的人瞧見一隊華服裹身、氣質出眾的年輕男女朝這邊走來,紛紛抬頭張望,心下好奇。這些人一看就非富即貴來這地方幹嘛?

有人眼尖瞧見了蔡正賢,本想上去打招呼,這蔡狀元不是前些日子剛走嗎怎的又回來了。但看見最前面的男人面色冰冷神情嚴肅竟是沒有一個人敢上前。

走到汪大娘家門前,蔡正賢停下了腳步:「爺,就是這裏。」

楚凌天聞言抬頭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打量這個簡陋又破舊的村屋,一抬頭便一個黑影朝着他砸來。

離的最近的敖將軍眼疾手快,一個飛身擋在楚凌天面前接住了那個不明兇器。

「你快放我下來!」不明物體掙扎道。

敖放轉頭一看居然是個姑娘,趕忙撒手。

事實證明當將軍的人都是不懂憐香惜玉缺根筋的人。

二妞一屁股被扔在地上,差點沒疼出眼淚。眼前這廝卻回頭對着錦衣男子道:「爺,您沒事吧!」

嘿,她這個暴脾氣。

「道歉。」二妞站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叉腰道。

她不過是不想麻煩苗大哥自己爬到屋頂去修那個漏水的大洞,誰知朝下一看竟是看到一堆人如狼似虎地盯着她家,這不腳下一個不穩便一頭栽了下來。結果還被人扔到了地方,她的屁股呦,現在一定腫了個大包。

敖放看她一眼,很認真地道:「姑娘,對不住。」

這下換二妞不知如何是好了,人家也道歉了,可難道就這麼放過他嗎?

「二妞,夏娘子在屋裏吧!」站在後面的蔡正賢趕忙上前解圍。

二妞這才看到隱藏在一堆人中的蔡狀元,滴溜溜的大眼睛在這一堆人中轉了一圈,最後的視線停留在最前面那個華服男人身上,這人···怎麼有幾分眼熟呢?

「小夏姐正吃飯呢!」

「那我們進去看看她。」蔡正賢道。

「哎~」二妞伸出手攔住即將進到她家的一群人:「這都是些什麼人,都進去?」

二妞的胳膊恰巧攔在楚凌天面前,嚇得蔡正賢趕忙上前將她胳膊掰下:「不得無禮。」

「啊?」二妞一臉無語。

「咳···他們是、是···」蔡狀元看看楚凌天又看看面前的二妞磕磕巴巴半天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是你口中小夏姐的相公。」楚凌天沉聲道。

誰知這二妞像是聽見天大的笑話一般:「別逗了,小夏姐相公早死了!」

眾人臉色一黑,前面男人的臉色更是難看,額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咬牙切齒道:「誰說的?」

「小夏姐自己說的。」

好,很好,非常好。

楚凌天眯了眼,繞過眼前的女孩兒,大步朝屋內走去。

「喂,你這人怎麼這般沒禮貌。」二妞的聲音在外響起。

屋內正在吃飯的夏岩早就聽見外頭的動靜兒,只是想着二妞又在與哪個小夥子較真兒了,她現在身子重也沒精力去瞧了。繼續扒飯。

汪大娘去小溪邊洗衣服去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回來。

正想着,門忽然被推開。涼風呼呼地吹了進來。

夏岩偏了偏頭躲了躲,這才往門口看去。

一個高大挺秀的身影擋在門口同時也隱去了一些光線。

仔細一瞧,媽呀見鬼了。

「你···咳咳。」夏岩嘴巴裏面還包着一嘴的湯飯,一不小心就把自己嗆著了。

門口的男人擰緊了眉毛,上前走到女人旁邊,伸出手輕輕拍着她略見寬厚的背。

想了很多種見面的情形,楚凌天一直以為自己再見到這女人會忍不住拍死她,卻沒想到見到她的第一眼,心裏想的卻是:嗯,養的這麼胖,應該沒有虧待自己。

夏岩感受着背上傳來不輕不重的力度,瞬間有一點懵。

她剛以為他要來打她呢!

門口的人卻是一個也沒有進來,有的是很識相地不進來,有的是···

「你拉着我做什麼····」二妞被人提了后襟大怒道。

「不要妨礙爺和夫人。」說着,敖放一把將人給提到後面,順手將門給掩上。

「其實我也很想去看看娘···夫人。」晚秋也很是激動,畢竟她都有快一年沒見到自家娘娘了。

「行了,在外面等著吧!」小路子搓搓手道。

屋內,許久未見的兩人確實良久的沉默。

夏岩腦子裏思緒翻飛,這人應該很生氣才對,可是···他的表情看起來又不想那麼生氣。

楚凌天卻是,朕很生氣,氣的要死。但是不能嚇到這女人,要不然她再跑怎麼辦,所以一定不能表現出自己的情緒來。

「就沒有什麼要說的嗎?」楚凌天坐到夏岩旁邊。

一身的錦衣玉器,散發的傲人氣質與這簡陋的小屋格格不入。

這話絕壁有陷阱,夏岩想。

先認錯,再哭,最後撒嬌?

還是先撒嬌再認錯最後再哭?

想了想還是先讚揚一番吧!

「這麼長時間不見,皇上似乎更英俊了呢!」說完,夏岩現在心裏自己噁心了一遍。

楚凌天的臉瞬間抽搐,這女人真的是···

好吧!讚美的他還挺開心的。

「這個朕也知道,不必你多說。」心裏得到了莫大的滿足,嘴上卻是不肯承認的。

「呃···」她忘了,這男人的自戀也是無人能及的。

「皇上,我錯了!」夏岩認命,眼下先保住小命再說。

她早想過自己若是被找到會有什麼樣的下場,也知道楚凌天的怒氣怕是自己承受不來的。而真真面對這種情況的時候,她還是想將危險程度降到最低方是上策。

「錯了?錯哪了?」楚凌天此刻的大男人心態得到了無比的滿足。

「哪都錯,不該貪一時好玩兒就跑了。更不該在懷着孩子的時候不顧危險流離顛簸,請皇上治罪。」夏岩說着便站起身準備跪地求饒。

而她那笨重的身子行動起來遲鈍的要命,楚凌天哪肯讓她那般折騰,一把將人拉住坐回凳子上:「這是三十六計中的苦肉計?」

靠,她的東西被這貨看了!

「皇上,我知道我罪無可赦,但所有的事情可不可以等孩子生下來之後再算。畢竟這孩子也有您的份兒。」夏岩垂目凄凄道。

楚凌天看她的樣子就知道這女人又再做戲了,他也不拆穿她回道:「好!」

夏岩沒想到這人答應的那麼爽快,瞪大了眼睛瞧他。

「那···可不可以等我生產之後再回宮?」

楚凌天不爽。

「我現在的身子不適合路途顛簸,若是出了差錯···」夏岩留下半頭話不說完,又道:「皇上國事繁忙,要在這裏耽誤這麼長時間那是萬萬不能的。所以···」

您還是先回吧!

「別想。有皇叔在朝中坐鎮,朕很放心,非常放心,一萬個放心。有的是時間在這兒陪着你。」楚凌天語氣有些不善,這女人真的是要氣死他才肯罷休是么!

夏岩閉了嘴,好吧!您愛呆就獃著吧!

「那···皇上是也要在這裏住下嗎?」夏岩問。

「也?你也不準再住在這裏了。從這裏到鎮上,坐馬車不過一個時辰。放心,朕會確保你萬無一失的。」楚凌天道,毫無商量的餘地。

「是。」夏岩只得灰溜溜地聽話道。

「這才乖。」楚凌天撥開她額上的發,低頭印下一個吻。這才拉起她的手朝外走去。

夏岩被這一個小動作弄得心裏軟綿綿的,暈暈乎乎跟在男人身後。

門被推開,他們的聖上牽着皇後娘娘從破舊的小屋中走了出來。

看着兩人牽着的手,二妞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

這···這···這,苗大哥怎麼辦?

「小夏姐。」二妞迎上前去,神情怪異地看着夏岩。

「二妞,這···是我相公。」夏岩解釋道。

二妞的反應出乎人意料,瞬間跳出兩米的距離雙手擋在身前:「復活了?」

眾人:「····」

就在這時,夏岩卻是忽感腹中一陣絞痛。

「怎麼了?」感覺手中握著的手忽然一緊,楚凌天轉頭看她,果然臉色很不好。

「我···好像不對勁。」夏岩額上已經冒出冷汗,下體脹痛。要不是被楚凌天撫著恐怕早已站不穩了。

眾人正手足無措之際,青衣男子三兩步走到夏岩身邊粗略診視一遍,當機立斷道:「怕是早產,走不了了,先把人送到屋裏。」

聽到早產兩個字,二妞轉身便跑,她記得娘前些日子還在說已經為小夏姐請好了穩婆。

夏岩已是疼得說不出話來,只能糾結著表情不停地大口喘著氣。

「不要怕,我陪着你。」楚凌天一直緊緊握著夏岩的手,輕聲安撫道。

「我···好難受。」夏岩額上的汗已是越來越多。

「快讓開,讓開。」二妞擠過人群:「穩婆來了。」

汪大娘聽說夏岩早產,衣服都忘了拿,趕忙去將之前請好的穩婆給一併帶了過來。

那穩婆上前先是驚訝了一下這一屋子非富即貴的男男女女,隨後看向床上的孕婦。

「都出去,出去,一個個大男人在這兒幹嘛呢!」穩婆擺擺手將人都趕了出去:「二妞去準備熱水。」

一回頭,咋還有兩個男人跟打了樁似的還定在那兒。

「你們倆,趕緊出去,這產房不宜男人留下。」

「我是她相公。」

「我是大夫。」

···

穩婆很明顯對這樣的回答不屑一顧。

「相公怎麼了,誰家夫人生產,相公能呆在產房?」轉頭又看着白沐春:「還有你,大夫怎麼了,這夫人是臨盆又不是生病,你個男大夫留着有什麼用?」

兩男子俱是無言以對,摸摸鼻子。

「好吧!那我出去了。」白沐春說着就離開了,獨留楚凌天一人還坐在床頭。雖然他有些擔心,但人家正牌相公在,他也就不湊這個熱鬧了。

「哎你這人···」

見穩婆還要啰嗦,夏岩真的受不了了拼盡全身力氣抬起上身朝楚凌天道:「你快出去,再讓她這麼嘮叨下去,孩子就自己出來了。」

「不行,我在這兒陪着你。」楚凌天梗著脖子道。

「你···」夏岩氣結,知道他一番好意卻是真的不忍再拒絕。

見情況緊急,穩婆也不再啰嗦。

門外的人們也都心驚膽戰地聽着裏面女人痛苦的呻吟聲直到天黑了下來。

裏面的女人似乎體力已經不支了,從開始的大罵「楚凌天,你個王八蛋,都是你的錯。」到後來的「我不生了,不要生了。我是不是快死了。」

現在則是只能聽見幾聲微弱的呻吟。

白沐春瞧著沈安然面色稍有些慘白,上前問道:「身體不舒服?」

沈安然面無表情地搖搖頭道:「原來女人生孩子是這樣的···」

「差不多,都得經歷這非人的折磨。所以我一直都很敬重女人,她們有時比男人還有偉大。」白沐春道。

「不行,回去得跟蘇燁商量一下,還是不要小孩好了。」

白神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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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委屈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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