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三章:所謂的賭局

第二百六十三章:所謂的賭局

誥升愛覺得,自己的六十名勐士圍住他們,他們多多少少應該感到害怕才對,更別說,這軍營中還有一千多匈奴鐵騎隨時能夠上陣衝殺。他們淡定得過分了,這讓誥升愛覺得很沒面子,更有點心虛狐疑。

並不愚蠢的誥升愛奇怪,呂晨有恃無恐的憑仗,難道就是手裏的鐵疙瘩?即便是炸彈,也需要點火才行,而誥升愛無論如何不會給他點火的時間。

「你看,我說過這是雁門最新推出的炸彈,名叫掌心雷,跟以前你見過的陶罐炸彈截然不同。你大概並沒有完全領會到我的意思,其實,這是一種不需要用明火點燃引線的炸彈,你甚至看不到引線,不是么?」

呂晨又拿出炸彈,道。

誥升愛這才聳然一驚,果然,他沒有看見引線。侍衛在給他遞眼色,想讓他馬上下令動手,但誥升愛感覺到危險,所以搖了搖頭,直覺告訴他那不是一個好的選擇。

「是這樣,只要把掌心雷上的鐵片一掰下去,就能通過燧石點燃引線……」

呂晨照自己說的做了,然後他手裏的掌心雷就嗤嗤地往外冒煙。誥升愛下意識往後退,其餘奴兵也見識過火藥的威力的,也是嚇得後退。接着,呂晨手一拋,就把掌心雷往五丈外的大帳門口扔去。

轟隆一聲巨響。

煙霧中,聽見門口的二十名奴兵頓時鬼哭狼嚎起來,有幾個連滾帶爬逃開。很快煙霧淡了,大家發現大帳已經燃起來了,這不可怕,可怕的是地上那一灘殘肢爛肉,大約三四個奴兵被炸碎了,另外十來個重傷,地面還被炸了一個巨大的坑。

殺人已經不足以讓呂晨感到罪惡了,至少,殺一些準備搞死他的人,他還能做到不聖母婊。

呂晨並不覺得多有成就感,一個成年人搶一個掛着鼻涕泡的幼兒園小盆友的棒棒糖而已,實在算不上光彩。但呂晨現在的確需要這顆棒棒糖,也是沒辦法的事情,明知勝之不武,卻也只能掄起沙包大的拳頭海扁小盆友了,並且,一定要把這個小盆友的蛋黃打出來。

奴兵們有的嚇傻了,有的瑟瑟發抖,開始遠離呂晨三人。誥升愛的侍衛心理素質好些,雖然手有點抖,但還死死護在誥升愛身前。

誥升愛臉色陰晴不定地盯住呂晨,因為,呂晨面前不知什麼時候突然多了十來枚掌心雷。

而呂晨,正好整以暇地笑眯眯望着誥升愛。

「十枚掌心雷,足以將你們炸成一灘爛肉,當然,也包括我自己。」呂晨笑道,「所以,我不打算這麼做,我想你也不會逼我這麼做,還是喝酒吃肉不傷感情。」

於是乎,誥升愛就揮退了手下,再次坐在呂晨對面。

「本來來護送我去美稷的是也力先,別急着否認,我能知道你家女人來天葵的時間,也能知道其他事情。但是,來的卻是你,所以,鐵弗族已經實際控制了美稷城了,對嗎?你們想要整個南匈奴,所以,即便唿廚泉把屬於烏珠的武州附近的草場都給了你,你們也不會滿足!而馳援唿廚泉的脫脫族,被擋在了城外,這是我剛剛得到的消息。其餘部族明面上保持中立,但實際上已經暗中倒向了你們?唿廚泉的三萬騎兵,又發生了什麼事?以至於,他們中的一半,竟然主動撤出了美稷城?」

呂晨從呂展腰間取下一個皮囊,這次是西域葡萄酒,他給自己和誥升愛分別倒上,悠然地問道。

南匈奴騎兵共計十六萬,其中唿廚泉三萬,劉豹的屠各族兩萬,脫脫族兩萬,劉去卑和誥升愛的鐵弗部最強,有五萬騎兵,其餘部族加起來才四萬。所以,即便除開留守鐵弗族本部膚施(原上郡治所)的幾千兵馬,以及誥升愛帶到武州的這三千,劉去卑帶去美稷的也超過四萬。

早就知道劉去卑有野心,南匈奴內鬥不斷,但呂晨不夠謹慎失算了,他沒有想到自己一離開雁門趕赴美稷,他們就採取了行動,顯然是把呂晨當軟柿子了。幸好飛龍秘諜的消息來的及時,而呂晨又帶了百枚新鮮出爐的掌心雷,還算有可以操作的空間。飛龍秘諜的實力遠不算強大,考慮到在曹禿子、刀疤袁等牛人地下展開間諜行動的困難,所以把試點工程放在了相對容易的南匈奴,沒想到收穫頗豐。

「即便你殺了我,也不會改變我父王的計劃,我的父親必將成為單於。」誥升愛道。

「這不重要。先回答我的問題。」呂晨抿了一口葡萄酒。

「是的。四萬兩千名鐵弗族騎兵進了美稷城,一半唿廚泉部下被我們收買了,其餘部族也心向我父親,只有脫脫族不太聽話,但他們在我父親的鐵騎面前,撐不過三天,投降是他們唯一的選擇。」誥升愛笑起來,努力要表現出成竹在胸的樣子。

「可是,我是來跟你們商量對付鮮卑南下的事情的,你們這樣,搞得我很不開心。」呂晨把玩著酒杯道。

「你可以跟我談。」

「我不在乎誰當匈奴單於,一點都不care。但是,你們打算軟禁我,把我當軟柿子,這讓我難以接受。而且,我希望南匈奴的單於,是一個聽話的單於。」

「匈奴勇士不會聽命於怯懦的漢人!」

「但會屈服於火器的威力。」

「哼!你的實力太弱,即便有火器幫助,也不是我匈奴的對手。匈奴有十五萬鐵騎,而你不過一萬五千士兵,其中還有一半是步卒。」

「或許,我們可以打個賭。我帶着三百破虜軍,殺進匈奴單於庭,把你父親吊在旗杆上吹風。然後,你們臣服於我,反之,我臣服與你。」

呂晨撇撇嘴,發現所謂的西域葡萄美酒也不過如此,糖分完全沒有去掉,跟干嚼葡萄乾一樣甜膩膩的。

誥升愛定定地望着呂晨,他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不認為這個聰明得可以戲耍曹操調-戲袁紹的傢伙,會自大到如此程度。

這不是一個賭局,準確來說,是一則宣戰書,而誥升愛沒有拒絕的權力,如果呂晨真的只靠這三百破虜軍戰勝了父親劉去卑,他和他父親除了臣服別無選擇。但,這明顯不可能,哪怕有掌心雷這種大殺器,也不可能。反過來,如果呂晨輸了,他將陷入匈奴鐵騎的重圍,除了投降也沒有別的選擇。這就把一切退路堵死了,雙方必有一方要臣服。如果呂晨真敢像他說的那樣做,誥升愛絕對贊同。

但是,知道了單於庭兵變的呂晨,還敢去美稷嗎?

誥升愛可以有懷疑的權力,但他沒有選擇的空間,因為呂晨準備帶他一起去美稷,讓他親眼見識一下真正天下無敵的雁門輕騎。換句話說,就是要俘虜誥升愛,帶着他一起去攻打盤踞在美稷王庭的劉去卑所部。

劇情跟自己預想的截然相反,誥升愛當然據理力爭,也曾試圖反抗,但他和他的手下懼怕掌心雷的威力,又遠遠低估了呂晨的強悍,以至於在眨眼功夫就攻守異位,誥升愛淪落成了俘虜。

那一刻太過迅速,被呂晨捏住喉嚨拎在半空的時候,誥升愛才反應過來。

呂晨先是丟出三枚沒有拉開引線的掌心雷,嚇退了誥升愛周邊的奴兵。然後,他一步踏出,雙拳轟擊在兩名侍衛胸口,兩人頓時向後飛出,砸倒了後面的侍衛。其速度快如奔雷,讓人防不勝防。只一眨眼的功夫,誥升愛剛剛伸手要阻攔,就被呂晨蠻橫掰開雙手捏住了喉嚨,這枚一百八十斤的雄壯帥哥,就被呂晨拎小雞似的提在了半空,他還在誥升愛嘴裏塞了一枚掌心雷。

呂晨的暴起,太恐怖了。

誥升愛瑟瑟發抖,他為自己的自大付出了慘痛代價,後悔已經晚了。

而他的侍衛和奴兵們,則表面上擔心呂晨拉開誥升愛嘴裏的掌心雷引線將其腦袋炸碎,實際上是恐懼與呂晨獅虎一般的威力,以至於,他們都哆嗦著竟然不敢靠近。

呂展撿回三枚掌心雷,繼續切羊羔肉吃,曹性蹲在地上啃羊腿骨頭,眼睛都沒抬一下。在這兩人眼裏,貌似雄壯如牛的誥升愛在呂晨面前真的不值一提,他們甚至從不懷疑呂晨會失手。

喘不上氣了,誥升愛想要掰開呂晨的手,卻發現自己的力量在對手面前如一隻螞蚱,想要吐出掌心雷也做不到,那東西個頭不小,被鉗住喉嚨的情況下很難吐出來。

「掌心雷從拉引線到爆炸,其實是有一點間隔時間的。」

呂晨把差點窒息的誥升愛放下來,然後順手就掰開了他嘴裏那枚掌心雷的引線,誥升愛嘴裏嗤嗤的冒着白煙。

一時間尿如泉涌,誥升愛努力張大嘴吐出正在冒煙的掌心雷,不等掌心雷落地,抬腳就踢了上去,動作舒展節奏感十足比國足靠譜。

然後,那枚掌心雷就飛向了帳外。

又是轟隆一聲,帳外幾名剛才逃過一劫的奴兵,這次徹底魂歸天際了。

死裏逃生的誥升愛下意識抽出腰間彎刀,然後就沒有然後了,剛抽出刀,誥升愛手裏就是一空,刀被呂晨輕易奪了過去。

接着,那牲口竟然徒手掰斷了一指厚的鋼刀。

「那個……這是一柄百鍊鋼刀,在下本想獻給小君候……」誥升愛很聰明,至少算識時務。

呂晨就笑了,這句話一出口,就表示誥升愛已經放棄了最後一絲僥倖,已經認可了俘虜的身份。這很聰明,因為,在武力值強大的呂晨面前,誥升愛沒有反抗的餘地,而在十枚掌心雷的威懾下,他的幾十名奴兵也如同虛設,甚至那一千多騎兵也不能確保誥升愛的人身安全。

接下來的事情就簡單了,呂晨笑眯眯地帶着滿身尿騷味的誥升愛走了,誥升愛軍隊由部將約束,不得追趕不得異動,只能死死釘在武州。

歸途,曹性和呂展賣命地誇呂晨牛掰,但呂晨並不這樣認為,若不是得到準確情報,誥升愛只想軟禁自己而不是想下殺手,他是不可能去冒險的。不然,還沒進大帳就很可能被人家射成刺蝟了,帶再多掌心雷也是枉然。

在營地見到誥升愛的烏珠很驚喜。

這丫頭居然靈光乍現地先聲奪人說要讓誥升愛賠她牛羊,理由是誥升愛佔了她的草場,扣除欠債之後,應該還有剩餘。對此,誥升愛點頭如啄米,毫無保留地答應了,做俘虜就要有做俘虜的覺悟嘛,先答應着唄,讓呂晨先高興高興,說不定就能允許他先換一條褲子呢?

烏珠太過激動,以至於很久之後才注意到那濃郁得叫呂晨睜不開眼的尿騷味,用呂晨的話說,簡直辣眼睛。她好奇地問誥升愛,是不是他的母羊們又下羊崽子了,她覺得這是羊圈裏面才該有的騷味。對此,誥升愛實在不知怎麼回答,總不可能說是自己的傑作吧?反正這一路來,褲子已經風乾了,能撇開這丟人的真相,也是蠻好的,於是他就點了頭。

呂晨並沒有讓誥升愛換褲子,而是把他綁在了一輛馬車上,是用雁門傑作鐵絲綁的,密密匝匝在他手腳和軀幹上綁了幾百圈,再用鉗子扭緊。

直到誥升愛大罵呂晨不該如此侮辱一個貴族的時候,烏珠才發現,好像這個堂兄不是來做客的。

呂晨可憐烏珠過於呆萌,就告訴她劉去卑父子準備篡權,又借口迎接呂晨準備軟禁他要挾雁門投降的事情。

烏珠聽罷果然大怒,叫道:「我們該回雁門召集大軍殺向美稷。」

呂晨剛要解釋,聽烏珠又連珠炮一般說道:「否則,等他們殺了我父親,就自然成了單於了!我們要儘快加入戰鬥,然後搶奪更多的草場和牲畜,要是運氣好,你打敗了他們還可以當單於!」

「你爹……」

「對吼!去太快的話,萬一我父親沒死,就很尷尬了!我們還是慢一點,等他們殺了我父親后開始混戰的時候,再加入戰局比較好,你們漢人說的螳螂什麼黃雀?嗯,就是這樣!」

「唿廚泉不是你親爹?」

「嗯?我母親年輕的時候可受歡迎了,所以她不知道我親爹是誰,這有什麼關係?草原上都是這樣的啊!」

「額……」

「就算是我親爹,又有什麼關係?他已經老了,草原永遠屬於年輕勇士!當然,他要是能不死那是最好,我們可以逼他退位嘛!讓他去最北邊養羊,他會很滿意我們的孝順的!就像你把你爹的兵馬搶過來,然後把你爹軟禁起來一樣!畢竟,在幾十名兄弟姐妹中,他對我算是最好的,除了那個脫脫族女人的兒子之外。」想到殺老爹當單於的草原傳統劇情,烏珠眼睛閃閃發光,但是,又想起老爹對她的好,也有些捨不得他死,很矛盾。

呂晨以手扶額,很想解釋呂布並不是被軟禁了,而是肺部受創太狠,不能亂活動,也是他自己主動讓呂晨掌控大局的。但呂晨沒說,因為他並不認為這個來自草原的女人能理解。(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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調教三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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