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一

二十一

(35)

蘭蘭始終沒有參加爭吵,也從不和建書正面衝突,那怕只是一個善意的提醒。

關了房門,蘭蘭在輕聲地對建書說:「建初在趕那個小姑娘關你何事」,建書在說:「他嫌多我們書葉知道嗎」。好像沒有關係的,但建書對蘭蘭不屑一顧。

蘭蘭又說:「拍賬你怎麼總是拍不清的,你要把每個小包的發票都要一張一張拿出來,每一個小包的數量都點請,再把所有的發票一起結一下。如果不正確,結了二遍再說。再錯再問不遲……」。

還沒說完,建書就在發火了,也不管門外有沒有人,大聲地吼叫着:「你懂個尿,相信他們,你被他們買掉都不知道……」。

早晨建初依然習慣地開好店,心裏很鬱悶:工作的規律已經被徹底打破,本來每個星期都會去進一次貨,現在也不要去了。心裏空空,不知這路會走向何處。

生意有沒有已經沒有關係了,只希望把厙存減得越少又好,所以拚命便宜賣。

蘭蘭樓上下來,建初數說着困感:「都是為些小事,吵成這樣。我說個人家的小孩,你脾氣大什麼,生意都不要做。拍賬總是錯的,我心裏多難受。難怪他的!小學也……」

蘭蘭一直沒開口。在蘭蘭心裏,雖然建書是蠻不講理,但你大哥到底有沒有在嫌多我們?蘭蘭現在也搞不清了。

吃飯時,建初吃起了老酒,本來看到紅紅怕的,現在誰的話都不聽。建初心裏有種想哭的感覺。

酒喝得很多,整天迷迷糊。晚上乘下的酒繼續吃。

好累呀!建初真的想睡了,可感覺精神又高度緊張。心裏很苦,很難入眠。

迷迷糊糊直到早晨,不知一夜睡了多少時間。

開好門,建初又在想女兒了。女兒已經出門好多天,臨走,建書不允許開門。蘭蘭出門才一起跟着出去。

店裏的衣服架子都被建書拉翻了。父親勸說着建書開門,女兒怕傷及阿爹,去拉阿爹,建書對着建初的女兒大發脾氣,直至說出:跟到你學校,把你的工作都搞掉。女兒逃到建初、紅紅身後,都快嚇壞了。

建初感到建書真的瘋了,感到建書頭腦可能出了問題。

出了門,建初的女兒是偷偷地逃跑的,那焦急的腳步也能看出建初女兒心中的恐懼。

下午紅紅的姐來了,才知道,女兒一出門就打電話給阿姨,一面打,一面哭,哥哥急着到車站去接她,到了阿姨家,哭了一上午。

建初一面想着,一面流淚。感到女兒這次真的很委屈,她什麼都沒有參加呀!

女兒從小就很聽話,小學一,二年級時,有次考試成績不太好,就一心要向建初回報,「那怕被爸爸打,我也一定要告訴爸爸的」女兒說。

在建初印象中,女兒一直很乖,從來不需要去批評,指責,連老師都說:你的女兒能讀懂老師的心。這樣乖巧的女兒為什麼要受到這樣的委屈,她有錯嗎?

這次女兒也許真的傷得很深,頭腦中還沒走出當時的那種暴厭爭吵狀態,不敢回家。

晚上,建初真的受不了對女兒的思念,開着電瓶車,去阿姨家看女兒。女兒說:「爸爸,我沒事,阿姨家我很開心,所以多住幾天」女兒笑着。

建初說:「好、好」。心想,沒有今天的事,女兒從來沒有在阿姨家住上這麼長的日子。

看望的時間總是很快,建初總是愁思不斷。回到家中,建初拿起電話,心裏依然是酸楚,眼中只有淚,只是哭。

建初又喝酒了。心裏難受,感覺這些日子好象就浸在了苦澀的酒中。

工作也變得很不自然,外行的強勢,具體的操作很困難,壓力重重。

婆婆又回來了,帶着她的部隊和戰場上的神情問建書:「賣房的事情辦得怎樣」,建書說:「我們這樣大的房子是不可以賣的」。婆婆很納悶:「我們自己的房子怎麼不可以賣」。建書說:「我房管所都去過了,我們這房泄及到城市改選,要符合條件的那些人去買的,如:本地居民,沒房住的……」。

建書和婆婆解釋了半天。婆婆總算明白說:「好,那你們不要吵了,二家人再協商著怎樣做」。話是對建書說的,眼睛看着建初:「再吵,我來把你們的店門關掉」。

時間讓大家都冷靜了下來,一切又回歸到開始。大家心裏都明白:房子賣掉已經是不可能了,不開店生活也是不可能了,三歲至老的性格想要改變更是不可能了。唯一的路就是店先開着,應付著生活,能做一天是一天吧。

蘭蘭建議說:「哥,就這樣做做再說吧,關門也不是辦法,進貨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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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雨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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