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談心

「好了，兩位，你們再繼續下去，整個酒吧的人都盯得着你們看了。」戲謔的聲音從旁邊傳來，定睛一看原來是這酒吧里的……

「莫亞，你、你怎麼打扮成這樣？」炎葉手指着他，睜大眼睛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一旁的纖染順着炎葉的視線看去，也驚得愣住。

「莫亞，你是不是受了什麼刺激了？」兩個人一同睜大眼睛將他從上到下看了個遍。

「沒啊，這不是挺好的么？」他低下頭看了一眼。

一身精良的西服里一件白色襯衫穿的並不規矩，下面是筆直的西褲。看看，這還沒問題么？

「嘿，別這樣，我只是想試試換個樣子。」他搔搔頭，被看得有些尷尬。

沉默詭異的延續著。

「好吧。」他雙手一攤，主動坦誠。「我是有目的的。我想追水煙。我這樣穿還行吧？」

怪不得穿的人模鬼樣的。但是，追水煙……這可能么？

「你的品味真獨特啊。」炎葉的嘴角詭異的扭曲了下，其實他是想笑的。

「是嗎？你真的這樣認為？」他一臉驚喜。

「離我遠點。」他推開湊過來的頭。他不會以為這是什麼表揚的話吧？天！

「哦。」他嘟起嘴主動離遠點。「不過，這樣真的可以吧？」他臉色一變，微微仰頭笑着問，語氣帶着些討好，眼睛亮亮的就像只小狗。

「好、好。好極了。」炎葉拿他一副沒辦法的樣子，摸摸他的頭。

「那我去啦？」他轉過頭興沖沖的跑到一半，又突然回過頭來問道。

「去吧去吧。」老天，這傢伙有完沒完。不過水煙看到這麼惡搞的莫亞會昏過去才是真的。

莫亞是這店裏的副店長，呵呵，看起來跟炎葉和百合的關係非常相像，可是關鍵在於，百合是完全粘着他的，可這一位卻是完全自個兒貼上去的。哈哈哈。

莫亞是個很搞笑的人，嘗嘗讓人輕易忘卻煩惱。水煙之所以沒有趕他走，炎葉估計也是因為這個吧？看，他一來，這裏的磁場立馬就變得不同。

「纖染，待會兒還有節目沒？」他舉起杯子晃了下，然後湊到唇邊抿了一口。

「啊，沒了。有事？」纖染回過頭問道。

「纖染，你真的變了很多，而且也很容易接受新事物啊。」炎葉突發感慨。

「是嗎？這樣不是很好嗎？」他淺笑着。

炎葉看了他一眼，覺得完全看不懂他眸子裏的東西。

忽然又覺得這樣的纖染很是陌生。

就像只造了一個軀殼，卻忘了在製造他的時候給他放進靈魂。

雖然他變了很多，性格以及一些很難用語言描述的東西，可是，他卻失去了過往的生動和真實性。

臉上的表情究竟是真是假，恐怕就連纖染自己也不知道吧？

這樣是好是壞，炎葉自己也說不清。

「別用這樣的眼神看着我，這會讓我覺得自己很可憐。」他格外誠懇的看着他，眼睛溫潤無害，卻又帶着點冷清。

「你知道的，我的過往並不好，在接受了那麼多過去后，我反而看開了許多，所以再大的變化對於我來說也不礙事，學會接受不會很好嗎？」

「你說得對，是我太看不穿，太束縛自己了。」他驚訝纖染的想法，可是卻也是羨慕的。

纖染聽了，輕輕一笑。「你剛想問我什麼？」

「我也快下班了，一起到外面去走走吧？」他提議。

「好。」

「水煙呢？」炎葉拉住一個穿着男僕裝使者問道。

「老闆在內間呢，她好像有客人。」

「哦，那麻煩你跟她說一聲，我們出去一下一會兒回來。」

「好。」

「走吧。」炎葉指指門外，纖染會意的跟在他後面。

打開門，清醒的空氣令人耳目一新，纖染做了個深呼吸。

「外面的空氣真好。」

「是啊。雖然裏面也不錯，但是外面的感覺總是不同的。」

「走吧，想去哪？」

「很晚了。」纖染看了眼黑黑的天空。

兩旁站立的路燈散發着朦朧的光暈，幾隻飛蛾撲騰著翅膀圍繞在燈泡下。建築物籠罩在一片黑暗下，兩個人一路上享受着這寧靜的夜晚，沒有說半句話。

「炎葉，你知道百合的過去嗎？我很想了解她。」纖染開口打破平靜。

「我……」他一愣，卻不知該如何回答他。難道說連他這個跟在百合身邊許久的人都不清楚嗎？「到時候你自己去問她吧。」他站起身，手插在褲子口袋裏，背對着纖染。

「啊……哦。」纖染先是一愣，但還是先答應了下來。

「回去吧？」雖是問句，但炎葉自顧自得已經往前走了。

纖染小跑追了上去。

離酒吧還有沒多少路的時候，炎葉停下腳步。纖染也不知在想什麼，差一點撞了上去。

「炎……」

「噓……有人跟蹤我們。」炎葉低聲湊到纖染耳邊說道。

「那怎麼辦？」

「跟我來。」炎葉拉着他快步朝一條小路走去。

跑到底的時候，他們停了下來，纖染喘著氣看着眼前，可惜前面漆黑一片，什麼也看不清，只隱約看見幾個黑影追了過來。

炎葉嘴角露出一抹邪妄的笑容，手裏不知什麼時候多出了幾根在月光下反射出暗光的針，手利索的一甩，幾聲慘叫在不遠處發出。

「你在這裏等著。」炎葉交代了一句后，走上前，趁黑撈住一個人。

「說說看你們跟着我們是打算幹什麼？」他左手勒住對方的脖子，右手指間是幾根跟剛才一樣的針尖利器。這東西正對着對方的脖子散發着冷冷的光。

他吞了吞口水，道：「我們家主人只是想請纖染先生做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