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我怎麼還沒死?!」

3,「我怎麼還沒死?!」

眼前的這個傢伙據說命非常硬。曾經被雷劈了兩次竟然不僅沒死而且還出了名搞了不少錢;後來被人綁票向他老婆勒索一百萬,他老婆當然不給而是報了jing,結果可想而知他被撕票了,有的時候你不得不佩服這傢伙猶如蟑螂般堅強的生命力,被撕票的他竟然依然沒有死,而是堅強地活了下來——據說jing察找到他時他的腸子流得到處都是;再然後他更加有名,也更加有錢。不過再有錢也彌補不了他身體和jing神上受到的雙重創傷。他老婆跟人跑了,因為他雖然堅強地活了下來,但是他身為一個男人最重要的一部分卻永遠地失去了它的主要功能,而只剩下放水這個次要功能。

這是一個如此堅強的生命,但是現在他死了,就在司徒白活的面前躺着。

這個世界上能殺死他的,也許只剩下他自己了。

為了徹底的死絕,這個傢伙一共對他自己用出了三個必殺的手段。據說現場是這樣的:這個傢伙掛在橫樑上,他的腳下有一張倒地的凳子——不必說,一定是上吊了;掛在橫樑上的身體還在流着血,血是從他右手動脈上流下來的——不必說必定是割了動脈了;桌上放着一瓶敵敵畏和一個杯子,杯子裏還有殘留着的一些敵敵畏,而且這個傢伙的嘴角還冒着白泡沫——不必說一定是把敵敵畏當酒喝了。現場沒有他人的指紋也沒有打鬥的痕迹,而且窗戶和門都是關嚴的。不必說這個傢伙一定是自殺的了。

有人理出了這個傢伙自殺的過程:首先,喝下半瓶敵敵畏;然後割脈;再然後把脖子套進從橫樑上垂下的繩套裏面,把凳子踢掉。農藥、割脈與上吊,這三樣任何一樣都能致人於死地,這個傢伙三管齊下,竟然還沒死!你說他的命硬不硬?當人們發現他並把他放下來時,竟然還有心跳!所以,這才進了醫院裏面。

進了醫院之後,經過一番搶救,這個傢伙終於死了!這次絕對是死了!因為搶救的過程司徒白活也有幸看到了。他當然不會去外面說這個命比小強還硬的傢伙是死在醫生的慌亂之中。他的死是正常的,與事故無關。反正他自己都不想活了。

這個傢伙死了之後就被送到了太平間里。

這幾天來司徒白活一直在等著那詭異的眼珠子的動靜。不過它實在太過安靜了,而且司徒白活竟然發現自己可以跟這眼珠子和平共處。有的時候他甚至覺得這見鬼的眼珠子好像不存在一般,不知不覺之中就忘了它的存在。它似乎只是不肯離開司徒白活之外,並沒有其他的舉動。沒有託夢,也沒有奇迹顯示,更沒有開口說話或是忽然冒出一個靈魂要教司徒白活修鍊之術。不過那詭異的死屍卻是被人運走了。他沒有再去冰櫃裏面看過那死屍,也不知道到底變成了什麼樣子。他更加不知道到底是什麼人運走了死屍,只不過那運走死屍之人竟然沒有找他問話!莫非他們本身就知道死屍的詭異?還是他們根本就是殺死那個傢伙的兇手呢?

現在,司徒白活在看着這個命硬的死屍。不管命再硬,他終於是死了。

這只是一個平常一點的死人而已。沒什麼大不了的。

司徒白活掀開白布看着這死人心口的那個傷口。反正這個傢伙沒有了親人,那麼傷口也沒有必要隱瞞下去。這一刀,直接插進了他的心臟,這下死不死?血跡依然沒有干,而且似乎還有血不斷冒出來。

這死屍的身體依然還有溫度,而且還依然柔軟,看來果然是一個命硬的傢伙。司徒白活興緻缺缺,正想蓋上白布,此時他忽然注意到那眼珠子竟然出現在了死屍心口的傷口上面,傷口裏不斷往外冒的血竟然被它慢慢地吸收進去!

眼珠子的內部竟然在慢慢變化著,本來裏面也是綠sè的,此時竟然慢慢往紅sè轉變,而且越來越紅,竟然慢慢轉成黑sè。隨着眼珠子的變化,傷口冒血的速度也越來越快,死屍的膚sè越來越白,看得出來這死屍的身體果然與眾不同。到現在這死屍大概死了有半個小時了,血竟然還能流動,莫非他還沒有死絕不成?

司徒白活心裏都有些吃驚了。

眼珠子吸血的速度越來越快,裏面的顏sè也轉變得越來越黑,終於,它通體都變成了黑sè的。這個黑sè的眼珠子此看起來就像是掉進了墨水裏一樣,黑得要掉出黑水來。

但是出乎司徒白活的意料,它並沒有滴出黑水來,而是滴出了一滴綠sè的液體。

那滴液體慢慢地從眼珠子裏面滲出來,然後匯成一滴。司徒白活正目瞪口呆地看着這一切的發生,忽然,那滴綠sè的液體飛了出去,正中他的眉心,他只感到眉心一涼,一股寒氣從眉心瞬間沖往腦海深處,似乎是什麼爆炸了一般,腦子裏轟的一聲,他立時感到有些暈暈的,搖晃了幾下倒退兩步,這才站定。

似乎沒有什麼後續的奇怪的事情發生……

他晃了晃頭,這才發現,那顆眼珠子竟然變成了透明的。裏面似乎還有一些黑sè的東西存在。還好他視力不錯,看得出來裏面那些黑sè的東西是圖形和文字。

變得透明的眼珠子裏面顯示的是一個人體線條圖形,上面還有幾個文字:

「七星鎮魂」。

司徒白活呼地出了一口大氣。他並沒有被嚇死過去。事實上如果這眼珠子若是一直沒有動靜的話他倒是會不安的。此時不僅吸了血,而且還飛出了一滴綠sè的液體,更加難能可貴的是裏面顯示了圖形。看得出來,這眼珠子不可能高級到可以說話,或許裏面真的有什麼鬼魂之類的見鬼的東西,但是開口說話或是託夢顯然它是做不到的。

「七星鎮魂?這是什麼鬼東西?大哥,麻煩給點提示好不好?」他大著膽子拿起了眼珠子,仔細地往裏面看去,這才發現,在那裏面的人體線條圖上有幾個小點。

天庭,兩個肩井,膻中,下yin,兩個湧泉。

共七個穴位被標示出來。

「莫非我刺這幾個穴位就會起死回生不成?這也太假了吧?大哥,難道你是要我自己扎自己?然後就打通了任督二脈從此天下無敵?」

眼珠子裏面的圖形忽然消失不見,同時顯示出一行字來:「魂魄未離,七星鎮魂,可活七ri,魂飛魄散。」

司徒白活暗罵一聲,「莫非你的意思是說,對這死屍用這什麼七星鎮魂,可以讓他再活七天,然後七天之後就魂飛魄散了?」

眼珠子裏面的字消失不見,透明的狀態也在往綠sè轉變,只不過三十秒的時間又恢復到原來的模樣。

司徒白活叫道:「喂,喂大哥,給點提示好不好?你怎麼老愛理不理人的樣子?」

眼珠子沒有動靜。

看來這眼珠子吸了一次血之後就只能做到這種程度了。

司徒白活心裏暗罵一聲,看着那已經蒼白的死屍,那死屍已經完全沒有了生氣,臉也正在從蒼白往黑sè轉變。看得出來,這命硬的傢伙這樣真的要變硬了。

他立時衝到了辦公桌——他的辦公桌在門口那裏,這裏一共有兩道門,進第一道門你就可以看到他的那個小辦公桌,其實這也算是他的辦公室了,只不過這個辦公室是在走廊上而已,再過去就是第二道門,打開裏面就是太平間了。金針銀針什麼的他肯定是沒有的,不過牙籤倒是有不少,反正那小子死人一個,用什麼扎都一樣。拿了一把牙籤跑回到死屍旁邊,在他天庭穴上紮下一根,「萬一你真活了可不要找我麻煩……」

然後是兩個肩井穴紮下各紮下一根,再然後是膻中穴一根,再然後是下yin穴,「哇,你小子資本不錯,可惜就是沒有用了。」最後紮下腳底板的兩根時,他有些猶豫,「不會真的活過來吧?」

紮下最後一根他立時跳了出去,小心地看着死屍。

他已經作好了準備,萬一死屍真的忽然跳起來,他馬上轉頭就跑!

沒有動靜。

等了一分鐘,依然沒有動靜。

「我去你媽的什麼七星鎮魂,根本就沒有什麼用!騙鬼呢!」

司徒白活本來還真的以為能讓這死屍復活的,看來鬼魂之說果然是無中生有啊!

「白活!院長叫你!」外面一個護士大叫。

聽到這一聲叫司徒白活趕緊把七根牙籤全都拔了出來,一邊叫道:「幹什麼幹什麼?那老頭子叫我有什麼好事?」

再把白布蓋好,然後就跑了出去。

「快點。」

司徒白活一邊想着院長叫他幹什麼一邊還心裏打着鼓:莫非那老小子知道那顆眼珠子在我這裏?

院長的辦公室裏面有兩個人,一個是院長另一個是一個年輕的小夥子,戴着一副眼鏡,看起來很有文化的樣子而且還穿着白大褂好像生怕別人不知道他是醫生一樣。

「這是劉一刀,主修腦科,以後暫時就歸你的部門,以後你們兩個好好合作。」

司徒白活差點眼珠子都掉了出來,一個腦科的高材生,竟然跑到太平間做事……這……什麼意思?

「你好。」劉一刀瘦瘦小小的,看來禮貌還是有的,向著司徒白活點了點頭。

「你好。」

劉一刀說道:「以後還請司徒主任多多配合。」

配合?你妹啊?!你一個腦科的,要我怎麼配合?

院長說道:「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司徒白活心裏鬱悶無比。對於終於有了一個手下他當然是相當高興的,不過這個手下看起來如此詭異。一個腦科醫生,而且院長還特意指出了這一點的傢伙,竟然跑到太平間裏面做事,難道這小子是要對那些死屍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那也太恐怖了吧?

劉一刀似乎對司徒白活並不感冒,所以也不主動說話;司徒白活更加對劉一刀沒什麼話說。這兩個傢伙就這樣來到了太平間的門口。

「司徒主任,莫非我們這太平間里還有其他員工?」劉一刀忽然在門口站住了腳步。

「沒有。」

「莫非是你朋友沒事會來你這裏玩?」

「你以為這裏是什麼地方?哪個王八蛋會到這裏來玩?」

「莫非平常醫院裏有人偷懶跑到這裏來上網?」

「絕對不會有這種事情!」

「那麼,他是誰?」

司徒白活吃了一驚,這才注意到,他的辦公桌上正有一個光着膀子的傢伙在那裏用電腦。「你哪位?跑到這裏上網也不通知我一聲?」

那人轉頭看了司徒白活一眼,臉sè白得嚇人,表情呆板,雙眼無神,嘴裏喃喃地說:「我怎麼還沒死?」然後嘲著司徒白活大叫道:「我怎麼還沒死?啊——」

司徒白活差點連下巴都掉到了地上,轉身就跑,大叫道:「又詐屍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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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眼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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