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神器？
陳楠三人進新北平的第二天。
「滴——滴——滴……」天還沒亮，陳楠身份識別器上設定的鬧鈴就響了起來——這是昨天陳爺新給他們的，當時陳爺還一臉緊張的說他們原有的身份識別器「不安全」。到底是怎麼個「不安全」法陳爺也沒多解釋，只是當陳楠和晁錯把原有的身份識別器交給他的時候，他第一時間摸出一把鎚子給砸了！
至於現在這款，陳楠怎麼看都像一隻多功能的電子錶……而且陳楠事先並不知道裏面還有定時鬧鐘的功能。
「額……」那並不「歡快」的鬧鈴聲第一時間把陳楠驚醒了，向四周望去，像是在一個小小的地下出租屋裏，除了兩張雙層床再也塞不下其餘擺設的那種。
迷迷糊糊中，陳楠的第一反應就是在新到手的身份識別器上瞎按兩下，倒是成功的把鬧鐘給關了。拍了拍臉提神，陳楠從上鋪一躍而下，習慣xing的想要去叫醒下鋪的人。
「太監！太監！醒醒，要開工……」陳楠一邊呼喊著，一邊掀開了下鋪的被子，卻只見一個小小的身影抱着一隻類似蜥蜴的物種睡得正香！再一看對面那張雙層床，卻只是在下鋪躺着一個睡相特別難看，嘴角還殘留着口水的胖子！
揉了揉眼睛，陳楠這才反應過來——這裏並不是他前世打工的時候睡的那個宿舍，他不再是那所謂「舍長」，而身旁睡着的，也不再是那幫曾經稱之為「兄弟」的死鬼，他甚至不在原來那個世界！
陳楠愣住了！小軍抱着豚豚睡的真香，聽到動靜只是呢喃了一聲，而另一邊的胖子卻是索xing把被子裹在頭上，翻過身去繼續睡，也不知是不是裝的。
「還不起床？我花錢請了一群豬嗎？」地下室的門猛地被推開了，想必天下當小老闆的都是一副德行，陳爺衝進屋內嚷嚷道。陳楠三人才剛起床，陳爺卻早就穿戴整齊，看這架勢早就在門外等了好一會了……
得！這下誰都別想睡了，晁錯一邊穿衣服一邊嘴裏念念有詞，不知道嘟囔着什麼，陳楠則充當起了「nǎi爸」的工作，忙着給半夢半醒中的小軍穿衣服，同時還得應付豚豚的撒嬌。
穿戴完畢，三人帶一小畜生被陳爺趕進了他們住處旁邊的一個臨時隔間，那個被陳爺叫做「廁所」的地方去洗漱。牙刷牙膏你是別想了，連毛巾都沒有一條，一人一杯漱口水還指不定是不是昨天洗菜剩下的，正漱著口陳楠突然想起陳爺昨晚的話——「我是有潔癖的人！」
洗漱完畢，陳爺又不知道從哪裏端出一個鍋子，招呼三個打工仔拿了個盤子后一人給撈了一勺——昨晚吃剩的雜糧饅頭連帶着剩菜煮成一鍋黏糊糊的液體。
「陳爺……」陳楠喝了一口熱粥，剛想開口卻被陳爺阻止了。「食不語！」陳爺的手上還抄著筷子，沖陳楠搖了搖。
其實陳楠就想說是不是能進店裏去吃，現在他們四個人帶着一隻小畜生在店門外蹲成一排，旁邊的垃圾箱後面探出幾個流浪漢髒兮兮的大臉，似乎下一秒就會衝出來把他們手裏的飯碗給搶了去。
食畢，陳爺招呼他新招的「雜工」小軍把碗筷都收去洗了，又小心的關上了店門，給陳楠和晁錯兩個進行「業務指導」。
陳爺的這家店名為「雜貨鋪」，貨物確實是「雜」，但沒有想像中的那麼「雜」。小店門口就放着個垃圾箱呢，你賣柴米油鹽醬醋茶的話，得多重口的客人才會上門啊？
「陳氏雜活」，據陳爺自己說是他開着玩的，賣的都是「硬貨」，一般人根本不敢上門。「廢話！你開在這地方誰敢上門？跟黑店似的！」晁錯小聲嘟囔道，看來起床氣還沒消。陳楠趕緊一把捂住了晁錯的嘴，賠笑着示意陳爺繼續說下去。
所謂的「硬貨」又是什麼呢？在新北平城裏，你可以持槍，但是賣槍是犯法的，凡是能「自衛」，當然你同樣可以拿來殺人的傢伙都是易家專賣的。陳爺這家雜貨鋪打得是「擦邊球」，專賣各種零配件，當然，同樣包括槍的。
「這裏面學問可大了！」見晁錯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屑，陳爺瞪大了眼睛道，「你賣整支的槍，甚至你造整支的槍那都是粗活！槍械的配件才是關鍵！」
這下連陳楠都有些不信了——槍就是槍，殺人的玩意，你換了個配件就能叼炸天？讓子彈上膛，扣下扳機不就得了？
看着兩個坐在小板凳上的「學徒」似乎是不信他的話，陳爺走到櫃枱後面翻出一個手槍彈夾，臉帶驕傲的道：「你們這倆土包子，知道什麼叫神器嗎？這個，蔚藍之星上的手槍通用彈夾，一般的制式貨也就仈jiu發子彈，經過改裝頂天十來發！」
「這個！」陳爺說着又把那彈夾在櫃枱上一拍，似乎是想強調什麼，「這個彈夾是老夫我親手做的！用的是……算了，你們倆土鱉肯定不知道！我這彈夾，能裝五十發子彈！換了我這彈夾，你的手槍基本能告別『自衛』等級，當衝鋒槍突突都不成問題！」
陳楠驚呆了！這麼一個看不出有啥特別的彈夾能裝五十發子彈？跟人火拚的時候，用上手槍基本就等同於「短兵交接」了，人家頂多十幾發子彈打完了，你還剩下一大半？這是什麼概念？很簡單！你能活下去的意思！
晁錯同樣震驚了，他卻立刻反應過來，眼冒jing光：「這不是jing品零件嗎？」陳楠一轉頭，驚訝道：「你知道這玩意？」「嘖！」晁錯一臉的鄙視，「我是高中畢業生好嗎？高材生！歷史你學過嗎？我學過！」
「廢你的話！快說！」陳楠趕緊阻止了晁錯的自我吹捧，而一旁的陳爺露出了一絲玩味的表情，倒是沒有阻止。晁錯清了清嗓子道：「這蔚藍之星在拓荒時期叫做潘多拉，那時候跟現在有點像，到處是強盜匪徒。但不同的是，那時候各家民間勢力都在這設有分部，主要都是那些槍械的製造廠商，沒辦法，他們勢力大啊，這裏也有需求啊！但隨着火拚越來越激烈，制式的槍械根本滿足不了那些愛好標新立異的強盜！」
晁錯喝了口水，繼續道：「而那些槍械的製造廠商同樣想把潘多拉當成他們的試驗基地，於是，乾柴遇烈火！私制貨，實驗品，層出不窮，曾經有段時間，不能打出元素子彈的槍根本就不算槍！元素子彈你知道嗎？就是打在你身上產生燃燒、電擊、腐蝕，甚至是爆炸的效果！更別說加快shè速，重狙連擊，扣下扳機越shè越jing准了！擴充彈夾在當時只是小意思……」
「沒錯！」陳爺拋了拋他手中的彈夾，得意的道，「經過那幾十年，所有的槍械廠家全都混大了！別說之前所有行業領頭羊『企鵝』還有什麼的哥什麼娘的全都靠邊，連人類zhèngfu都有些控制不住了！最後這些廠家的下場要麼是被收編，要麼就是當成武裝匪徒給滅了。而之前的那些技術，也被人類zhèngfu列為軍工品，民間不得涉足。但現在呢？這裏是蔚藍之星，無主之地，那些前人遺留下來的技術……啊！多麼美妙啊！」
看着陳爺在那莫名的yy着什麼，還一副很爽的樣子，陳楠道：「所以，這技術是陳爺你發現的？」陳爺突然面容一整，跑到店門口仔細確定門窗都緊鎖后，還通過攝像頭觀察了一下門外的情況，略帶緊張的道：「不要瞎說！這是我自己琢磨出來的！要不是你們倆兔崽子……我都不會跟人說的好嗎？」
「切！」晁錯撇了撇嘴，「還你自己琢磨出來的呢！就這小作坊？你那頂多算抄襲！」「呸呸呸！」陳爺又是一陣小跑到了晁錯身後，一巴掌就扒了下去，打完小聲道，「我今天失算了！早知道就不該跟你們說！這事是能亂說的嗎？你當人類zhèngfu在蔚藍之星上沒人？小心被人道毀滅啊你！這些技術，那兩家『大勢力』都在用！因為他們上頭都有人！但我們『民間』是絕對不準有的！我當年在荒原上找到這一點資料后，自己琢磨出來，差點沒讓新北平真的變『平』了……就是夷為平地！要不是易家當初的話事人偷偷保下了我……不然你們當我這麼nb的技術人員縮在這小巷子裏幹嘛？」
陳楠聞言，滿頭的黑線：「所以說你現在還被易家的人盯着？我們到你這打工也可能被盯上了？所以新北平所有的老爺子一輩聽到你的名字就恨不得衝上門殺了你？！」
陳爺猛地一把捂住了陳楠的嘴，防賊一般在小店裏張望一番，似是哀求似是jing告道：「小祖宗誒！你小聲點！這事是能隨便亂說的嗎？不然你當我這怎麼連個打下手的都沒有？易家的人已經在控制了，年輕一輩的根本不知道這事！很快風頭就過去了！」
「娘的！」晁錯猛地站了起來，指著陳爺的鼻子罵道，「那不就是說現在風頭還沒過去嗎？！我們來這當人質就夠倒霉的了，怎麼還攤上你這貨！小楠哥，走！咱們不幹了，去那什麼工會打地鋪去！比在這個隨時會被人道毀滅的老頭手下做事強！」
「你們以為你們還走得了嗎？」陳爺這會倒是冷靜了下來，yin測測的笑着，「就是因為你們倆是新來的，沒有熟人易家的人才沒把你們攔下！你們要是就這麼出去，我保管你們走不出門口那條巷子！你以為新北平哪來的那麼多流浪漢？還全愛在我店門口扎堆不帶走的？」
陳楠揉了揉眉心，一陣頭大，腦中突然一個念頭閃過：「莫非是易家的人指望我們從你這學到些什麼？」「哼！」陳爺一臉的傲然，「那是！你們是生面孔我多少不會防備……結果就……易家上頭有人，這是他們的優勢也是劣勢，他們可以用那些軍工產品，但是他們沒法子自己造！易家的人也根本不會，哪怕是這最簡單的擴充彈夾！作為這些技術唯一的掌握者，我的地位也算是超然了！有易家的人保我平安，我大可以安心的研究這些技術，哈哈哈！」
「哈你妹夫！」晁錯又大罵一聲，罵完就轉身走向地下室，也就是他們的「宿舍」，連一句廢話都不肯再多。「你去哪？老夫可是付你工資的！」陳爺的小老闆脾氣又上來了，厲聲問道。「你同時也讓我們的小命可能不保！」晁錯頭不回，腳不停，「老子再去補會覺，瑪德！小心我把這些事都給你抖出去！新北平真被『平』了老子也不在乎！」
……安靜……
……死一般的安靜……
「陳爺爺，碗洗好了，還有什麼事嗎？」晁錯走下了地下室的入口，小軍卻抱着豚豚走了上來——洗碗的地方就在那個廁所，就是陳楠他們早上洗漱的那個。
「去把門前的地掃一掃！」陳爺倒是捨得使喚小軍這毛孩子。小軍在陳爺的指使下找到了一把破掃把，帶着豚豚出了門。
「那什麼……」等小軍出了門，陳爺「羞澀」的看着正在思考什麼的陳楠道，「小……小楠哥！最近衛星鎮上我託人運的一批材料來了，我得出門一段時間，你看……」
「去吧去吧……」陳楠實在沒心思和這個老不修較勁，揉着眉心道，「反正那些技術想必都在你腦子裏，易家的人也不敢輕易得罪你，你只管去好了，管我們幹嘛？還怕我們拿了你店裏的破爛跑路不成？」
「嘿嘿！」現在的陳爺反倒跟個得了便宜的打工仔似的，一臉的賊笑，從貨架上拿下一個公文包，把之前那個彈夾收入其中，又從櫃枱里拿出不少「小玩意」同樣裝了進去，「那我出門啦？」
「走你！」陳楠頭也不抬，指著門外道，現在他對這個把他們拉入易家目光中的死老頭可是一點也沒好臉sè了。
「小氣吧啦的，雇我們就為了店裏的玩意不被人偷了是吧？反正我們也出不去是吧？易家和他都滿意了，就我們倒霉是吧？！」陳爺走了沒多久，晁錯又從地下室的入口探出頭來，似是徵詢陳楠的「意見」一般抱怨道。
「睡你的覺去！」陳楠依舊坐在小板凳上沒有起身，想必這家破店也不會有什麼顧客，人都危險了，形象什麼的？拉倒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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