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殺人償命
丫鬟敲門道；「小姐.太太醒了.讓你過去.」
妙歌應了一聲.朝李琦問道；「接下來該怎麼辦.」李琦思考一番說道；「這是個挑撥太太和言絕的好機會.後院起火鬧的越大才會讓言絕措手不及.」
李琦見妙歌遲疑了一下.知道她還在為言絕考慮.於是說道；「這時讓言絕參和進來對他沒好處.還不如在家休息幾天.等白少繼承大統.冥月就一個言將軍定不會虧待.你就等著當你的將軍夫人享榮華富貴吧.」
妙歌知道言絕是冥月唯一有本事的將軍.誰繼位都不能動搖.想必白疏青沒那麼傻去動言絕.於是點頭.
李琦放下心.見妙歌收拾好和丫鬟離開了.獨自在房間思考起來.這言絕究竟有什麼好.就一個死腦經.榮華富貴他不要.地獄無門他偏要走.冥月的確只有一個言將軍.可是他也是白家、睿王奪權的唯一障礙.任何一方想要得勢第一個要解決的必定是言絕.
自己唯一顧忌的就是孟千雪.這個傻姑娘.如今在哪.言絕如今還不知道自己的身份.對自己有威脅的言譯已經死了.剩下的只有孟千雪.堅決不能讓她靠近言絕.否則打亂自己的計劃.只有死路一條.
妙歌這邊也在思考着.李琦這人太不可靠.萬萬要留個心眼.怎麼才能挑起太太和言絕的事端又不能讓言絕受到威脅.還沒走到一半.就有人來來通報說太太去言絕書房鬧了.被趕了回來.如今正嘔著氣.讓自己小心應對.
妙歌只覺得頭大.要是個丫鬟好解決.可是言傾可是將軍府的小姐.況且傳出去有損家風.這太太瞎折騰什麼呢.
快步走去太太的小院.院落本該開的鮮艷的花都有頹敗之色.妙歌嘆了口氣.太太如今大哭着.嘴裏罵着言傾.想起才來將軍府做客的時候.她還笑嘻嘻的表現的一家歡樂如今真是諷刺.
妙歌走近.用手帕小心幫太太擦拭著掛在臉上的淚水.一臉關切的問著站在一旁的太醫；「太太現在怎麼樣了.」
太醫搖了搖頭.「身子沒有大礙.只是腦袋有渾濁之勢.一定要注意休息.否則後果不堪設想.」
妙歌打發貼身丫鬟去送送太醫.自己坐在床榻上.勸慰道；「母親如今又是何苦.言傾畢竟是府中的小姐.就算你想把言傾殺死.可是畢竟在天子腳下.不能妄動私刑.就算言絕身居一品也是要不到的.」
太太彷彿抓住救命稻草連忙問道；「那我去報官.殺了人總要償命.我的兒啊.死的太冤.」
妙歌嗤之以鼻.「怎麼可以去報官.地方縣令誰敢管將軍府的事.去報官只會把事情鬧大.百姓又會妄自揣測.對將軍府名聲也不好.最後還得礙著言絕的面子.把問題推給言絕.言絕怎麼說也不能殺了自己的妹妹.最終也只能像現在這樣把言傾關起來了事.還得不償失.現在言絕因為此前的事.已經被百官冠上不孝的罪名.現在內宅又出了那麼大的事.整個將軍府該如何自處.」
太太彷彿聽進去了.停止哭泣.問道；「不管怎樣.我的兒不能白死.大不了進宮.請皇後娘娘做主.」
妙兮輕聲「嗯」了一聲.心想這太太還不算笨.怎麼說太太也算是一品浩命夫人.讓皇後娘娘主持公道也是合理的.把這個棘手的問題推給皇后.不管皇后怎麼決定都會得罪人.這樣做既能打壓皇后的風頭.又能讓言絕全身而退.目前是自己想到的最好的辦法.
見太太還在猶豫.於是推波助瀾道；「府中下人都封了口.到時候進宮.你只管哭.說言傾發病誤傷了言譯.礙於刑法礙於規矩不好定奪.只好請皇後娘娘做主懇請處決言傾.反正言傾常年卧病在床.外人又不知得什麼病.只管說是瘋病沒人會懷疑.到時候皇後娘娘肯定覺得你明事理.以身作則懂大義.皇後娘娘總不會置於刑法不顧.所以肯定會答應你的請求.」
這時的太太已經被仇恨洗腦.也不多想.一心想要進宮為自己的兒子報仇.
孟千雪呆在皇宮.被綁的日子並不好受.雲煞見她整天要死要活的.也不肯吃東西.怕她舊病複發.只好給她鬆綁.派兩個武功高強的心腹宮女寸步不離的守着她.
這下孟千雪終於恢復了點活力.看看這傳說中的皇宮.通過這幾天的觀察.只有一個感受.那就是奢侈腐敗.吃穿無不金銀裹身.建築鑲金戴玉.真是讓孟千雪驚呆了.也知道了原來雲煞是冥月國唯一的郡主.父親是前朝開國元勛.被賜封名號為「和碩」公主.可以自由出入皇宮.因為公主身份不實.所以並沒有依照宮中禮儀對待.所以被忽略的她沒事就去跑跑江湖.反正用她的話來說和熙帝正和妖妃伉儷情深哪有功夫管她.
在綺麗宮.雲煞現在的宮殿.孟千雪慢慢養傷的日子還挺舒坦.衣來張手、飯來張口.整個人放鬆下來.好不愜意.這讓雲煞很是不爽.凌雪然把他送來不是來享受的而是來坐牢的.看那她得意的樣.自己得想個辦法.反正沒人發現她的身份.就讓她以宮女的身份在宮中獃著.反正也逃不出去.
這天孟千雪還在睡夢中就被人打暈用麻袋裝了起來.第二天醒來.孟千雪覺得自己自己的脖子格外疼痛.突然發現周圍怎麼變了樣.面前正有個拿着擀麵杖兇巴巴的穿着廚娘衣服的胖女人.孟千雪見她眼神中的怒火.摸不著頭腦.於是招了招手.「早上好.」
沒想到那兇巴巴的女人.直接擰起孟千雪的耳朵.朝她大聲喊道；「還早上.這都中午了.還想不想吃飯了.趕緊起來幹活.」
孟千雪吃痛.只好起身.那女人給自己扔來一套新的宮女服裝.孟千雪勉強穿上.剛出房門.見着眼前的景象就頭大了.
只見一個個宮女正挽起袖子賣力幹活.切菜的切菜.煮湯的煮湯.分配分明.動作有序.偌大的院子佔滿了人.約莫有三百多人.
那個兇巴巴的胖女人見孟千雪正在發獃.直接拽着她邊走邊數落.「真不知道你這樣的懶貨怎麼分配到御膳司.這裏是工作強度最大.最需要勤快的人手.你才剛來.還沒辦法辦事.我是這裏的管事嚒嚒.以後就叫我百合嚒嚒.你叫什麼.」
孟千雪一聽不需要自己做事.突然如釋重負.笑着說道；「我叫孟千雪.你可以叫我千雪.」
百合嚒嚒白了她一眼.指著不遠處堆積如山的衣服對孟千雪說道；「你今天的任務就是把那一堆衣服洗乾淨.不然不許吃飯.」
孟千雪當即傻眼.看着眼前推的有自己兩個高的衣服.頓時想要逃跑.在心裏罵了雲煞千遍.
百合嚒嚒怕孟千雪偷懶.還找來兩個宮女看着她.那兩個宮女長的一臉兇相恐怕也不是好惹的.孟千雪權衡利弊.決定還是洗吧.說不定雲煞還派人監視着.不能輕舉妄動.
從未乾過家務的孟千雪開始動手了.只見她用一隻手捏著鼻子.另一隻手從一堆衣服里挑出勉強還看得出顏色的衣服.用兩根手指夾住.離得老遠.然後把衣服放進水池裏.還好水池的水是流動的.孟千雪順便洗了下手.把旁邊的皂角全部扔到水裏.然後拿起衣服在水裏攪拌.
孟千雪在這玩得不亦樂乎.旁邊宮女們看的傻了眼.從未見過有人這樣洗衣服的.於是呵斥道；「喂.你在幹嗎.讓你去洗衣服不是讓你來玩的.」
孟千雪一臉無辜的回答道；「我是在洗衣服啊.對了.皂角不夠了.你們能幫我去拿嗎.」那兩個宮女見孟千雪還指使起自己.十分憤慨.想都沒想直接說；「不去.」孟千雪「哦」了一聲.直接放下衣服.就要走.兩個宮女攔著孟千雪.不讓她走.「百合嚒嚒說過.衣服不洗完.不準離開.」
孟千雪把袖子挽了起來.露出雪白的兩隻胳膊.雙手抱於胸前.把頭一歪.整個看起來就像一小痞子.「喂.我說兩位姐姐誒.你們讓我洗衣服.好.我洗.但是沒有肥皂.哦.不…是皂角.讓我怎麼洗嘛.我自己去拿你們還不讓.要不咱讓百合嚒嚒過來評評理唄.」
兩位宮女想想好像是自己不佔理.但又有點奇怪.不知道奇怪在哪.又迫於孟千雪時不時吹着口哨翻著白眼的壓力.決定派一個人去拿皂角.另一個人在原地守着.
孟千雪見其中一個宮女走遠了.於是站在另一個宮女的旁邊.一隻手搭在她肩膀上.問道；「姑娘來宮裏幾年了.」
那個宮女還沒見過有女子像她那樣放浪形骸的.一時被唬住.磨磨唧唧的回答道；「有…有半年了吧.」
孟千雪把手放下.像是很可悲的樣子.從地上拔了一根草.走到那宮女面前.然後突然扭頭.用草着她.「告訴我.你的願望.我會幫你實現.」隨便給那宮女拋了個媚眼.
下意識的.宮女脫口而出.「真的嗎.」然後又止住.見孟千雪的打扮比自己的品級還低.瞬間的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