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老大的話
「疤子哥，咱們以前有仇嗎？」方辰問道。
「你說呢？」疤子眯着眼，上次在香水酒吧面前，方辰輕輕一帶，他就失去了重視，連滾帶爬在地上撲騰了好幾米，最後還是來了一個狗吃屎，這個面子可丟的不小。
「如果你說上次的事，那我就好奇了，我上次是路過，結果你讓我滾，真有點意思，你能罵我，我就不能打你？」
「……你到底想怎麼樣，你直接說。」疤子懶得聽這些廢話，反正無論如何，面子是丟了，而且今天本來滿滿的優勢，瞬間化為烏有。
方辰咧嘴一笑：「其實不想怎麼樣，我只不過是來接人的，順便著，化解一下咱們直接的恩怨，畢竟我覺得這都是小事兒，沒必要非得弄的你死我活，疤子哥你覺得呢？」
「哼。」疤子有些不甘心的冷哼一聲。
「行，既然你不想和平解決，這件事也比較好處理，大不了我就把你四肢打斷，手筋腳筋挑掉，我相信這麼做的話，你以後也不會再找我麻煩了。」
「你試試。」疤子身上戾氣一爆。
就在這個檔口，方辰身後一名小混混，忍着喉嚨上的劇痛，抄起一把椅子，狠狠砸向方辰。
這傢伙剛才被方辰一個手刀砍在了喉結上，說起來方辰還算是手下留情了，因為憑方辰的力氣，如果卯足了勁一掌下去，絕對可以打碎喉結，導致氣管塌陷，無法呼吸，最終致死。
之所以沒有下狠手，方辰確實是抱着息事寧人的態度來的，至少算是先禮後兵。
所以這十幾個人，有的是腹部受傷，有的是頸部，而更多的是手臂脫臼，真正的斷骨卻沒有。
可方辰此時也領會到了混混們的態度，打蛇不死必遭蛇咬。
耳後生風，腦後長眼，方辰的反應速度絕對是封血、山狼和殺豬佬一同教授出來的，別說是混混了，即便是這三個人中的一個，想要偷襲方辰，都要廢不少力氣。
所以，當四角凳呼呼而來時，方辰側身一躲，眨眼的功夫棱刺祭出了牛皮套，頭也不回，手臂僅僅只是向後一伸，棱刺就鑽進了偷襲他那名混混的大腿。
「啊！」
一聲慘叫，四角凳劃過方辰的頭頂，掉落在一旁，混混也倒在地上。
疤子也算是有眼力勁，在自己小弟偷襲的功夫，他也抄起砍刀，直上直下劈砍方辰，開始的優勢沒了可以再賺，這就是一個賺優勢的好機會。
只不過方辰的手速太快，刺傷混混之後，隨着混混到底，棱刺也跟着抽了出來，緊接着起身，棱刺橫向擋住疤子的砍刀。
鐺！地一聲。
兵器相交。
電光火石之間，方辰棱刺臨空挽起一個花式，只見棱刺的刺峰，繞着砍刀的刀身，鑽進了疤子的手腕……
唰！
一點停頓都沒有，方辰手腕一抖，輕輕向上一挑，直接用刺峰挑斷了疤子右手的手筋。
「唔！」
一聲悶哼，疤子手中的砍刀噼里啪啦落在麻將桌上，跟上面凌亂的麻將發生了碰撞，而疤子整個人鐺鐺向後退了好幾步，臉色一陣潮紅，眼皮直跳，眼神儘是駭然。
他明白，自己的手筋斷了，而且是右手的……
以後右手別想恢復正常了，即便理療的再好，拿刀拚命也是沒機會了。
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面前這傢伙，身手居然如此霸道，剛才他還說挑斷手腳筋，疤子只是生氣，但並不害怕，可現在，疤子心頭產生了一絲恐懼。
他不敢想像，如果自己的手腳筋都斷了，在這個道上他還怎麼混，他的仇人可不在少數，即便洪爺念舊情養着他，可以後萬一哪天他落了單，下場可是讓人絕望的。
先禮後兵，方辰站起身來，低頭掃了地上大腿被刺的混混，之後又轉頭看向一臉複雜表情的疤子，笑道：「疤子哥，我試了，感覺挺好的，還有三肢，要不要我再試試？」
「你……你有種就殺了我！」疤子脹著一張臉。
「犯法的。」方辰搖頭一笑：「再說了，咱們沒有什麼深仇大恨，只不過你不相信而已，所以我就試給你看，你要是信了，我也就不試了。」
疤子臉部肌肉一陣的抽搐，這小子說起話來輕描淡寫，不徐不疾，可疤子心底一股涼颼颼的風席捲全身。
猛然，疤子想起了他出道的時候，他老大跟他說的話，那個時候疤子才十五歲。
他老大說：「在這個道上混，不管你的能力有多強，後台有多硬，混的有多好，這些都是表面的東西，內在里，你一定要有眼力勁，有些人可以得罪，而有些人，得罪不起……如果真的哪天得罪了不能得罪的，要麼就得罪死，要麼就跪下求饒，沒有其他的路。」
隨後疤子的老大告訴他：「江湖上，都流傳著一句老話，軟的怕硬的，硬的怕窮的，窮的怕橫的，橫的怕愣的，愣的怕不要命的……而不要命的呢，怕笑呵呵的。」
當時疤子小，只有十五歲，他也笑呵呵的說：「老大，我看到一般笑呵呵的人，都是大哥，只有大哥才每天笑呵呵的，我們這些混小的，出來誰都是板著一張臉，不然沒人怕咱們啊。」
當時疤子的老大拍了拍他的肩膀，樂道：「有些人他不是大哥，他也笑呵呵的，因為他敢下死手，他不怕死人。」
當年疤子似懂非懂，隨後的幾年，他老大走了，他輾轉之後跟了洪爺，然後這些話也就忘了，現在猛然間的想起來，疤子腳底生寒，一股腦的鑽入身體，直衝大腦。
混了這麼多年，疤子廢過人的手，手下墊著磚頭，然後用另一塊磚頭砸……廢過人的腿，用刀挑過仇人膝蓋上的半月板，可他從來沒有殺過人，說實在的，現如今這個社會，他連見到死人的次數都不多。
一瞬間，疤子感覺右手的傷口都不疼了似得，整個人有些麻木，望着方辰。
「疤子哥，這麼看着我幹什麼？想事後找回場子啊？」方辰笑了笑。
疤子打了一個激靈，下意識的搖頭。
「挺識趣兒，現在怎麼樣，是不是可以帶我見一下你抓來的女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