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9 不殺

這一次，換鳳翼霜蹙眉，他完全沒有想到過，鳳宸曦居然還帶了一眾暗衛來烏藩國。

早在他進入烏藩國的那時起，他便知曉他已經來到，更是命人查探底細，可好幾個探子的回報，均是鳳宸曦只帶了三人前來而已。

剛才，檀雲惜要出門，他不過借口離開而已，調動了幾百精兵，沒想到，彈指間，全部變成了地上的死屍。

剛剛見檀雲惜又奮不顧身的擋在鳳宸曦的面前，鳳翼霜知道，從那一刻起，他就輸了，輸的徹底。

這個女人，不屬於他了。

「既然如此，那麼臣弟，任憑皇兄發落。」鳳翼霜站在那裏，苦笑一聲，目光落在面前檀雲惜的身上，眸中夾雜滿滿的苦澀。

聽鳳翼霜這麼一說，檀雲惜驀地心一驚，抬眸看向鳳宸曦，剛要開口，卻聽鳳宸曦道，「朕不會殺你的。」

聞言，鳳翼霜有些微怔，看了一眼鳳宸曦，抿唇不語。

「父皇膝下子嗣匱乏，朕雖不喜歡你這個弟弟，但始終不會忘記你與朕身上流着一樣的血。父皇臨終前，傳位給朕的唯一要求，便是日後不得手足相殘。」

鳳宸曦話畢，原本沉悶的郊外忽然颳起陣陣清風，氣氛一下子變得森然，檀雲惜分別看了眼兩人，在聽到鳳宸曦說不殺鳳翼霜的那一刻，莫名的安心了下來。

見氣氛變得微妙，岑意雨走上前來，乾笑了幾聲，看向翼王，「翼王爺，表哥說的對呀，你們是流着一樣血的兄弟，兄弟之間，何必要搞得這麼不愉快呢？恩？」

「額，是啊，翼王，雖然奴才插不上什麼大話，但是您與皇上，畢竟是親兄弟，先皇若是在世，是斷然不希望看到你們如此的。」宋尹也插話道。

一直沉默的鳳翼霜此時卻一聲輕笑，眸中帶着淡淡的惆悵，「與其日後苟延殘喘活在世上，倒不如今日給個痛快的好。」

「皇兄，我不需要你的施捨，從來這世上，只有成王敗寇，今日我輸了，你要殺便殺！到了黃泉，我自會向父皇請罪。」

「好！」鳳宸曦勾唇，淡淡的吐出一個字來，卻是讓一旁幾人瞬間不寒而慄。

檀雲惜站在兩人中央，見翼王這麼說，一個氣急，衝上前去，揚手給了鳳翼霜一個巴掌。

鳳翼霜站在原地，看向檀雲惜，「惜兒。」

「好好的讓你活着，你為什麼不活？這麼輕易就要去死么？若是今日你娶了我，遇到這個局面，你也要輕賤的去死么？」

檀雲惜越說越氣，憤憤的道，「鳳翼霜，你要死我不攔著，但為什麼要選擇這麼低賤的方式？」

「今日若是你死在戰場，我毫無怨言。可是，這麼一個郊外，沒有千萬軍馬抗衡，唯獨你們兩兄弟面對面交手，你甚至都沒有試着掙扎一下，你就要放棄了么？」

檀雲惜一口氣說完，只覺得渾身都通暢起來，而不遠處，急着來尋鳳翼霜的佳憫剛跑到郊外，見到眼前屍體遍地的場景，一下子瞪大了眼，跑了上去。

「不要，不要傷害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