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62 激戰 02

062 激戰 02

啪!

朱山花手裏一滑,給亞瑟盛湯的碗掉落在地摔得四分五裂。瞧着地上摔成碎片的瓷碗,朱山花怔然。

「怎麼啦?」亞瑟關心的問,沒有錯過朱山花臉上剎那間閃過的惶然。

「沒什麼。」朱山花一手按著胸口,蹲在地上用另一隻手拾撿著破碗的碎片,搖頭道:「就是……就是突然之間心裏有些發慌,像是發生了什麼不好的事。」又下識抬臉看向亞瑟,不安的強笑着想要確認一般問道:「老師,陽毅他……就是去參加一個競賽,不會有什麼事吧?」

亞瑟臉色不變,眼光卻避開朱山花的視線轉過去看了孫小浩一眼,只見那人小鬼大的小孩臉上控制不住的掠過一片緊張慌亂,隨即又強行鎮定下來,對朱山花扯開一個天真爛漫的笑容:「花媽媽,陽毅哥哥哪會有事。他是去參加競塞,又不是去利比亞打仗……你瞎擔心什麼?過年的時候我還巴不得摔爛碗,因為那叫做碎碎平安!我馬去廚房拿一個,您哪,可以接着再摔!」

「是么?」朱山花微微放了些心,又道:「給我老實的坐着吃飯,還摔碗?你這熊孩子真會糟蹋東西!」

孫小浩嘻嘻一笑,埋臉到碗裏時再也維持不住臉上的表情,只能拚命的往嘴裏扒飯掩飾自己的驚慌。

沃爾夫停下啃咬骨頭棒子的動作,眼神晦澀的看看孫小浩,又轉頭去看朱山花。待見到那個女人心神不寧的收拾好破碗繼續吃飯時它才重新去咬那根留有不少肉屑的骨頭棒子。只是,無論它裝得有多努力在啃咬它,那副食不知味的神色仍是掩蓋不住。

有那麼片刻的時間,它也感覺到了那種讓人心神不寧的悸然。這股子不安讓它啃著骨頭的時候只覺得味同嚼臘,腦子裏控制不住的轉着一個念頭:陽毅,他……現在怎麼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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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毅現在的處境很不妙。感覺自己就像一隻被困在網中間的蟲子,掙扎著動彈不得。

粘住他的東西不僅噁心,且還出奇的綿軟堅韌。它們柔軟的程度像線繩,堅韌的程度像鈦合金。整個身體無論怎麼努力掙扎都被牢牢的摁在艙壁上。還有那分泌出來的粘液,青黃青黃的像是膽汁,氣味不僅腥臭撲鼻,塗到身上時竟如同被硫酸潑中一樣的巨痛。更可怕的是它好像還有着某種特殊作用,可以讓人的力氣不斷流失。陽毅越是掙扎就越感覺到無力,心裏當真有些慌亂了,這種情況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

無計可施當中。看到那東西向著自己靠近。

它確實可以被稱為是東西,因為它胸腹處綻開一個大洞,比正常人多得超乎想像的一蓬腸道從肚腹破洞內彈射出來的模樣無論怎麼看都離人類的樣子相差太遠,比自己還邪惡百倍。偏生它的面孔仍舊是人類的模樣。更還是一個可以輕易榮登海報的英俊面孔,其俊美的程度堪比傳中的精靈。

宛如天使的面孔,詭異如同惡魔的身體,兩兩組合到一起的形像具有無法描述的衝擊力!

它向著陽毅移動過來,不是在走。四肢都軟垂著像是沒有骨頭一般並不具有四肢本應該有的功用,而是收縮自己的腸道,像一隻章魚一樣用觸鬚把自己的身體向著獵物拉近,整個身體就在機艙地板上拖動着著,一路如同蝸牛一般留下爬過的粘液痕迹。

陽毅被它這副模樣噁心到了極點。卻又動彈不得,心裏雖然慌亂,倒是不怎麼恐懼,只冷眉厭惡的盯着它,看着它軟件蟲一般的身體從自己的小腿一路攀爬上來,直到那張面孔和自己的臉平齊。

似乎在噴出腸道做為武器以後,它連脊柱都沒有了,天知道原來的脊柱現在變成了什麼東西。而失去了脊柱的支撐,它的腦袋歪斜著向後倒仰,就跟得了小兒麻痹症似的,斜四十五度望着陽毅,笑聲嘶啞而破碎,聲音像是從破舊的風箱裏擠壓出來的那樣道:「你也不是人。你是什麼東西?」

陽毅冷瞅着它不語。

那東西努力的又移動着腦袋把臉向陽毅貼得更近,臉頰都貼到了陽毅臉上。

它的臉就跟陽毅想像中的一樣冰涼粘滑,被它這樣靠着,感覺就像是一條巨大的螞蟥吸附在自己臉上。那種感覺只要是心理正常的,都絕對不想再來第二回。

更噁心的是它還不停的在陽毅臉上嗅來嗅去,越嗅聲音越是興奮:「這是什麼味道?純粹的黑暗氣息!真香,太香了!」它的聲音因為激動而越發顫抖嘶啞:「你到底是什麼東西?有人的味道,有深淵的味道,還有別的味道……想吃。真想吃!」

陽毅心裏一驚,陡然看到它肚腹間又有一個東西翻了出來。還沒看仔細,那東西霍然覆蓋住自己的整個頭臉,完全遮擋住了所有的視線。

直到片刻后被它覆蓋的地方傳來巨烈的被腐蝕一樣的疼痛,陽毅才驚覺一件事——那東西是胃袋!這噁心玩意兒竟然能像海星一樣吃東西,彈出自己的胃來包裹住獵物,在體外消化它。

頭臉處的疼痛,還有被死死困住的困境讓陽毅又驚又怒。便在這剎那間,陽毅猛然想起自己剛剛突變出來的部份,尾巴。

對於這個剛剛突變出來的東西,他用得遠不如身體上其它的東西那樣熟練,像奔跑或是攀爬的時候它都是本能的在起著作用,並不是陽毅通過意識在操縱它。是以,以人類的心態而言,陽毅根本就遺忘了這個剛剛才突變出來的部份。

而現在這個部分是唯一的沒有被纏住的部份!

一想到這部份,都不必去想該怎麼使用它,好像天生就會那般。就看到陽毅被壓在背後的尾巴閃電般的從背後抽了出來,從兩腿中間彎過來伸出向前直剌,一直越過那頭惡魔的身體后才又倒卷回來,凝在空中就如同蠍子尾后的毒剌。

它在空中停了約一秒,這一秒的時間裏它在飛快的發生變化。尾尖的那一族毛霍地由倒伏向尾尖的方向轉變成了倒伏向尾根的方向,尾根那裏無聲無息的彈射出一枚空心的骨針。它足有近三寸長,呈頭粗尾細的尖圓錐針狀。黑黝黝的半點也不反光,透著一股子述之不盡的邪惡意味。望之便讓人遍體生寒。

雖然頭臉被覆蓋着看不見,但陽毅模模糊糊的仍是能感覺到尾巴尖那裏的變化。是以那枚尾尖的毒針僅在空中凝住了約一秒,就像是在判斷著瞄準一樣。下一秒,它便對着那妖物的背心狠紮下去,去勢狠辣果斷,就像是毒蛇盯住目標后發動的閃電一樣的襲擊。

透過古怪胃袋陽毅都聽到對方受到巨創之下的嘶號,再接着就感覺到覆蓋住自己的一切東西都縮了回去。自己因為沒有了束縛而從機艙側壁上摔在地板上。

顧不得臉上火辣辣的痛,陽毅剛伸手抹掉糊在自己眼帘上的粘液,就看到那東西倒在地上嘶號,拚命反手過去試圖摳挖自己的背。從它破開的肚腹那裏。觸鬚一樣的腸道正在迅速回縮,很快全部收進它身體里,破口處就如同自己的骨刃伸出來再縮回去那般,連曾經破開過的痕迹都看不到。

陽毅隱約知道自己大約是用尾巴尖的什麼部份狠狠的剌了它一下,但由於是新變異出來的部份。所以真正具體的情況他自己都不是很清楚。但明顯這一下的攻擊着實的犀利狠辣,即便是喜歡疼痛,並把疼痛當成一種享受的深淵魔物都承受不住。那東西痛得全身抽搐,麻花一樣在地板上扭動,下肢不正常蜷曲著。兩隻手全用着一種可怕的角度扭轉回去想要抓摸自己的背心,變了調的聲音在用古西伯來語胡亂的嘶喊着什麼。

陽毅聽了兩三遍才聽明白,它喊的是:「斯科比恩之剌。」

斯科比恩是什麼東西陽毅不知道,但他很滿意自己給它來了一記狠的。看着那東西在機艙地板上疼痛得慘叫呼號的模樣,陽毅感覺到了一陣惡意的痛快。要不是一來像剛才那樣的攻擊是怎麼激發出來的陽毅自己沒搞得太懂,二來發出這種攻擊之後能清晰的感覺到大量的力量都隨之而流失出去,他真想給它再來一下!

如果能痛死它真是再好不過了,陽毅絲毫不覺得自己這會兒心思的狠厲有什麼不好。

但現實是他還不能靈活的主動運用自己新得到的尾巴,更何況那樣的攻擊所消耗的力量太多,是以陽毅直接撲了上去,選擇更加直接更加男人的粗暴打法,直接面對面的毆打,攻擊的重點就是那張英俊得妖異的臉!

不過那東西的生命力遠比陽毅想像中的頑強無數倍,大約這才是它能夠擠過兩個世界之間窄小的裂縫穿過來的真正原因,連突破時空的力量都無法殺死它。陽毅的感覺就像是用刀在切砍一隻活着的海星,軟綿綿滑溜溜濕噠噠的不着力,無論你多努力,就算削割得它傷痕纍纍,還是不能真正殺死它。

而就在這時,陽毅依稀聽到轟鳴的直升機發動機聲音中夾雜着地面成員的大聲呼喊:「躲快,要墜機了!」

喊聲中,又覺得整架直升機已經全然失控,姿態已然呈現頭衝下的俯衝模樣。

心中控制不住的一跳,陽毅從那東西身上彈開,只一手緊掐着它應該是脖子的地方,一把將它從地上抓起來,匆忙着尋找著機艙門打算從這架快要墜落的飛機上離開。

就在陽毅提着那東西凌空從機艙門口跳出去的時候,他看到直升機離地還有五十來米高,正冒着濃煙煙斜斜的一頭扎落。

再然後陽毅終於明白了那東西為什麼要選擇這架直升機——它被改裝過,曾經拿來當成撲滅森林大火的直升機用,所以它底腹兩側那裏都有着一個水艙。現在它們打開了,往外噴濺的不是水,而是濃稠的血液。

被獻祭過後的血液!

它們正如同暴雨一樣隨着直升機的墜落鋪天蓋地的漫天噴灑。

那一幕——才是真正的滿天腥風血雨!

以血為引,以活人為獻祭,以硬生生剝離的生命為橋樑,強行打開溝通兩個世界的通路!

還是晚了,地獄之門的打開已經勢不可擋!

陽毅的臉駭得白了。

底下蘇啟的臉更白!

而被陽毅拎在手裏的那個東西卻笑了,被陽毅劃得如同一盤爛肉,已經不再英俊完美的臉笑得無比燦爛,口氣卻無比陰狠森然:「你們死定了。而你,我會留着慢慢吃!一天只吃一點,等你長好了我再接着啃!」

ps:

耍工休假去了,這才耍完了回來……目前正在調整從逍遙的心態往緊張的工作心態轉換當中。

接着就會陸續恢復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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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重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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