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但恨相逢未早

138第一百三十八章 但恨相逢未早

#這時候爆出懷了個球這種段子你是在逗我#

#這丫頭專業胡扯多年是真的可能性不大啊#

↑正所謂智商太高情商負數看什麼都是陰謀論。

歐陽少恭在眨眼時間裏說了這麼句作死的話,若是真的葉璣羅多半會瞬間就一個鶴歸拍過來掄死這個老中二病了。

葉璣羅沒有。

他們互相瞪了一會兒,葉璣羅面無表情地說:「真不好意思沒徵求你同意就懷上了,放心我不會對你負責的,我會給孩子找個胸大的奶爸你安心地去作死吧。」

歐陽少恭:……

葉璣羅繼續面無表情地回頭道:「哎你們誰願意當奶爸啊大胸甜心們。」

眾男士們以前所未有的默契齊刷刷地退了一步。

豬隊友啊。

有……了孩子?

被放逐多年的謫仙這會兒有些茫然。

很多時候在他的性格里多多少少還是帶着一些不食人間煙火的味道。天生寡親情,命格如此,加之仙神天命中寡血脈親緣,也沒想過真正有了什麼人間煙火的牽扯。

思路難得地空白了一瞬,眼底的訝然慢慢擴大,啞聲道:「……當真?」

「……覺得我會拿這種事情跟你開玩笑你是什麼心態?」葉璣羅不由得握緊了手,閉上眼冷靜了片刻……沒冷靜住,一聲怒喝:「還等什麼?趁他愣打啊這還用我說?!」

眾人你看我我看你,有人試探性地一個冰錐砸過去,便見歐陽少恭還在看着葉璣羅不說話,頭也不回一甩袖子打散了冰錐。

「倒真是……出乎意料。」閉上眼冷靜了片刻,餘光瞥見天邊越發咆哮的天雷,眼底歸於一片沉寂,沉聲道:「罷了,事出突然無由解釋,且將你們擊退送出蓬萊再說。」

等等這劇情發展有點奇怪?!

等到這傢伙戰仙形態一出,葉璣羅就心塞了。

這是什麼鬼!看起來整個人都是一塊大鐵根本把持不住啊!

但很快她就激動不起來了,因為她發現歐陽少恭點名的目標鎖定了她。

葉璣羅瘋了:「為什麼?!」

這麼說着還一步躡雲躥得極快,恨不得搶了七秀的蟲摳腳。

她這麼一跑,歐陽少恭更要追了,作為大夫太了解頭三個月孕婦像這麼作死小產的幾率有多可怕。

「你跑什麼?」

葉璣羅當然繼續跑:「那你追什麼?點名不跑你想我團滅的節奏?你沒有作為紅名的自覺你還指望我沒有作為團長的素質?」

其實只想看看脈象的歐陽大夫覺得頭有點疼。

眾人一看卧槽這不得了了,萬一摔了碰了這就是一屍兩命的節奏,紛紛主動上去攔人。

歐陽少恭微惱,回頭九霄環佩琴上手,五弦一崩,古拙琴聲如山海狂瀾,驟然拍下,尹千觴首當其衝,當即被震飛數丈,噴出一口血。

葉璣羅:「給贊!」

不明內情的歐陽少恭:「……嗯?」

慘遭冤屈的尹千觴表示不差被揍出血,反正作為副t他是既要承擔少恭的仇恨又要承擔團長的仇恨,簡直不能更悲慘。

偏生葉璣羅一邊跑還一邊繼續指揮得起勁——

「奶媽都把血抬起來!我特么說了多少次了他滄海龍吟你們都不會躲啊?往上跳高點很難嗎?硬要吃傷害你們這是什麼愛好?!」

歐陽少恭轉過來看她:「再不站住,當真要我出手?」

葉璣羅跑得更遠了:「我就知道你想打我,兄弟們暴力輸出,早打掉早散夥分工資!」

boss獲得了buff——心塞。

於是團員們跟着葉璣羅打了史上最奇葩的boss,用了史上最心塞的打法——

boss不打主t只追着主t跑,時不時回頭滅一波人,剛想讀個大招前面主t就開始覺得肚子疼,於是boss讀條就斷了同時移動速度增加五成,主t又只能玩命跑,如此循環好不容易磨下去boss一半血,團長剛開心了沒兩秒,便驚悚地看到boss血量回到了八成左右。

當時葉璣羅一臉草泥馬地想起來……當年他也是自己的划水綁定大奶。

馬丹他本職工作是個奶啊!是個奶啊!!

葉團長望了會兒天,這次真的覺得有點肚子疼了,一路內傷地退到柱子外,後面直接就是蓬萊山臨海的千仞懸崖,打了個手勢叫停。

「行了行了你先站在那兒別過來,你頂着個紅名我緊張,一個不小心我就往下跳了。」

心塞的boss:「……你究竟想如何?」

葉璣羅抱着柱子堅定道:「我們堂堂正正地群毆,你奶自己算什麼英雄!要麼你給我掉塊大鐵要麼你收手別搞那什麼勞什子九州龍氣我就不鬧了!」

歐陽少恭沉默片刻,搖頭道:「九州龍氣是我唯一能破開命格的機會,若非如此,早晚要禍及你身,又怎能允你平安?再者……羲皇自以為能一掌天道,若不藉此給他以刻骨之痛,我又豈能甘心這萬世流離?!」

前面葉璣羅還有點感動,但是後面一看他進入中二病模式了,就開始內傷了,反對道:「我命硬不怕什麼克不克的,你要涉險總要選個靠譜點的方法,抽乾地氣6海大亂,我就是傻也知道你這是玉石俱焚的下策!又哪裏考慮過我?!」

「此局籌謀多年定不會有失,聽我的,先將你送出蓬萊——」

突然間驟然一陣沉悶地動,彷彿深海處什麼凶獸在翻騰,整個蓬萊宮一陣傾斜,眾人險些站不住腳。

「……什麼?」

天邊一道閃電隨之落下,銀色雷蛇在雲層里翻滾,照亮歐陽少恭半邊冷漠的臉色。

「龍氣已衝破桎梏……看來這逆天改命的最後一步將要完成了。」晦暗神色一閃而過,身形一閃一手將葉璣羅帶走,另一隻手微抬,虛空中一些金色光塵不斷輻合,莫名帶來一種詭異的壓力。

同時自蓬萊殿周圍響起斷斷續續的聲音……是歌聲?

「這是什麼歌?聽起來讓人莫名想哭。」

楚隨風剛才混戰里不小心……也許是故意被重創,這會兒緩過來擦掉嘴角的血,一聽這歌聲臉色都變了。

「這是當年國滅時,殘留在這國中的厲鬼的歌,俗稱鎮魂調,聽到這曲子的人,據說會噩運纏身。」說到這,楚隨風頓了頓,疑惑地閉上眼傾聽着周圍海族傳來的消息。

……這蓬萊底部,或者說歸墟深處,有頭龍黽,乃是天地初開時就存在的古獸,這地動似乎驚動到了它,也不知是不是雪上加霜。

思索破局之法之際,驟然見海上紅芒衝天,熾熱如金烏初降,同時那遠處盤旋的雷霆天劫為之一頓,一股更加沉重的壓力從那濃雲之中滲出。

濃雲里的眼,似乎是因為這海中魔氣的沸騰而更加厭惡,雷弧遊走雲層間,似乎是在等待一個機會,或者一個冠冕堂皇的理由,便會以雷霆之怒讓這些逆天之人重新認識所謂天威。

葉璣羅一看到海面上異象陡生,第一反應是卧槽院長沒攔住二叔又要出來了,整個人都不好了。

玄霄跟她這種為了大鐵毫無人性的人不同,他是個熱愛pvp的干架狂魔,更何況因為功體原因容易生氣上火,所以所有問題在他眼裏就只有兩種處理方式:一,打;二,怎麼打。

所幸當年知道侄女出櫃了還有點人性沒有進化到法海的境界,不然葉璣羅就不是單單拉了十個人去刷他了。

但是我們依然可以了解到這種情況下,玄霄再出現,沒有最亂,只有更亂。

葉璣羅冷靜了一下,瞥見那海底紅芒漸漸浮出海面,回頭對歐陽少恭悲傷地說:「我現在裝孕吐中場休息還來得及嗎?」

終於把葉璣羅抓住號了沒到一息的脈,歐陽少恭沉默了一會兒,自言自語道:「是滑脈……罷了,此子若當真危及你命數我再設法處置。」

葉璣羅:「卧槽你想怎麼處置?!我告訴你這孩子以後是要和我姓的=口=!」

「……隨你,不過現在稍安勿躁。」手指放在唇畔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黑沉沉的目光便轉向遠處。

海中紅芒閃現出白衣魔影同時,海天一線處開始動蕩不安,夕照晦暗,深海之中彷彿有太古巨獸動蕩咆哮,無數白色細線一般的波瀾匯聚,轉眼間化作滔天水壁,彷彿要穿透耳膜的轟鳴聲向著海岸方向咆哮而去。

「地脈沒守住?!」

這時候一道青色身影極快地閃現過來,一拍地面,眾人腳下浮現傳送陣紋,雲天青臉色怪異道——

「兒子別愣著!現在無關的人都走!這傢伙偷天換日想騙人的!一會兒天劫砸下來誰都跑不了!」

「那師父?」

「她沒事兒一會兒就離開,都快走別讓我說第三遍!」

海嘯鋪天蓋地,已經容不得猶豫,送走還在驚疑的最後一撥人,雲天青回頭對葉璣羅怒道:「你特么想留在這當落湯雞還是燒焦的熟雞?!這麼急着投胎?!」

葉璣羅定定地看着歐陽少恭,後者搖頭一笑說:「你隨他走,自可無虞。」

「那我要是非要留下來你是不是會很感動?」

「不會,但會護你無虞。」

「那我怎麼好意思不給你添麻煩?」皮笑肉不笑地退開一步,葉璣羅聽着耳邊海潮的轟鳴聲越來越靠近,又說道:「我二叔沒有直接來揍你,我那腦子不好使的師叔又說你偷天換日,說明你又幹了些我不知道的好事……能告訴我實情嗎?」

「很好奇?」唇角微勾,不待葉璣羅作色,便徐徐道:「這輪天劫過了,你就瞧見了,卻是一出有趣的好戲。」

葉璣羅剛想反問怎麼個有趣法,便聽見一聲震懾神魂的冷漠厲聲——

「太子長琴……汝抽取地氣致使人間大亂民不聊生,孤定你以神魂湮滅之罪,弭平人界大亂!蒼穹之下,人界子民,重歸姬氏信仰!可免遭大禍吞亡!」

這聲音不僅在葉璣羅腦中迴響不休,而幾乎是響徹在整個東海,隨着海嘯不斷迫近東海沿岸而傳達到凡人耳中……

所謂天神之威,不外如是。

「這天庭耍弄的不是神的手段,學的卻是人的手段,越發讓人不齒。」白衣魔影,飄然踏入蓬萊宮,皺眉看了一眼葉璣羅,又對上歐陽少恭含笑頷首的神情,玄霄越發不喜:「你是硬勾著這伏羲老兒做這些沒意思的舉動,所圖不小。」

「人在面臨危機之時最是脆弱而容易尋求依靠,伏羲要的是在末代神寂之時掙扎這一口求生的氣,何不給他一個機會?」

玄霄冷笑道:「所以你便要誑他,讓他連這最後一口氣都咽下去,才算是舒服?」

「然也。」說完這句話,歐陽少恭頸側一道火芒劍罡險險劃過,幾許青絲削斷,落地已燃燒至灰燼。

見他神色毫不動搖,也算是個人物,玄霄冷哼一聲,轉身提起本來想說些什麼的雲天青就走。

「阿羅便交給你了,她雖然頑劣,也不容你再騙她。」

雲天青只來得及苦笑一聲……師侄保重。

「他們這是……」葉璣羅啞然,還未說完,便見歐陽少恭眉梢微挑,忽然便閃現至她身前,九霄環佩倒撥,鏗然一聲古拙音沉,面前蓬萊宮半壁化作山巒,一擋那驟然襲來的劫雷。

天劫之雷來得極快,眨眼間,如龍蛇狂舞,吞沒整個蓬萊仙國。

……

「小子們,別回頭看了,那可是九天劫雷……」

東海遠方,響應百里屠蘇召喚而來的慳臾老龍接住那一行人,順帶把楚隨風抖了下去,沒好氣地說:「敖閏小兒,懶什麼,自己飛。」

楚隨風一臉苦色道:「我這不是剛剛不小心掃到颱風尾傷著了么,你看羲皇這次是想幹什麼?」

「趁著天災降恩,讓凡人多信仰他姬氏神靈一點,苟延殘喘而已,這法子又不是第一次用……」慳臾老了,很多事看得比他們明白,沙啞著嗓子繼續道:「凡人有句話怎麼說來着?常在河邊走哪能不濕鞋……伏羲老兒這次收不回本,也該歇得久了。」

方蘭生才聽不懂他們說什麼亂七八糟的,急得快開始揪龍鬚了:「那姑姑和少恭怎麼辦?這天劫下去,豈不是……」

這時候虛空裏青色波紋一閃,雲天青閃現出來,不屑地切了一聲:「沒把過幾個妹子吧小娃兒~你知道英雄救美苦肉計嗎?受點傷才正常……不過對葉璣羅那沒臉沒皮沒下限的用苦肉計,那就只有苦肉了……」

……

濃雲里,那冷漠如蒼天的眼睛看着一片焦土的蓬萊仙國,眼底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快慰。

這逆神……終於自作自受!想要逆天改命又豈是那麼容易?

然而那快慰並沒有持續很久,高高在上的神並沒有感受到來自凡間的巨大信仰之力的回歸,而是一種燒灼感在神魂里蔓延開來,不斷侵蝕著古老的神所餘下的神力。

「這……罪業!太子長琴你……!」

憤怒的咆哮后,濃雲便再也堅持不住那罪業沖刷而消散,一片焦土的蓬萊仙國中,葉璣羅一臉憤怒地推開那一塊焦黑的巨岩,再一看歐陽少恭,這傢伙熱愛玩命作死,終於也拿到了花樣作死大賽冠軍。

葉璣羅一臉兇殘地剛想看看這傢伙斷氣沒斷氣是不是可以煎了,手便被猛地抓住,一抬頭對上一雙稍顯疲憊,但是絕對離掛點差很遠的眼睛。

「嘖~這脈象,氣血旺盛,就是略微肝火太盛,夫人要怎麼消氣?」

葉璣羅:「你知道你剛剛被天打五雷轟了么。」

「自然,在下幸不辱命護得夫人及孽子平安。」

葉璣羅:「你對你未來兒子的敵意到底是哪裏來的?好了這個我不想知道,那海嘯怎麼回事?沒有傷及生民?」

拭去唇邊那一點血跡,歐陽少恭笑笑說:「什麼海嘯,不過是那歸墟海底有條龍黽被鎮魂調吸引而翻了個身子,讓那不食人間煙火的羲皇誤以為是地氣沸騰,急急地就來用劫雷劈我,自己卻因為早年滅蓬萊國的罪業壓不住而受反噬。」

「……說清楚。」

「好吧……因為那龍黽喜愛聽這鎮魂調,每每響起便會睜開眼睛,故而這東海偶有海嘯,適才我令這仙國遺魂的鎮魂調齊鳴,那條老龍黽坐不住想要浮上海面,自然就造出了所謂九州地氣動而海嘯生的異象,讓那天劫誤以為我已經造成罪業而提前降下……實則這東海沿岸早有風俗,龍黽呼吸時便收漁歸家,自然不會受海嘯波及。」

葉璣羅沉默了許久,皺眉道:「所以你那時候演得一副毀滅世界成為新世界的神的中二病形象……還是騙我?」

「抱歉╮(╯_╰)╭」

「卧槽你這麼叼是道歉的態度嗎?!」

峰插雲景!鶴歸孤山!大!風!車!

半刻之後,葉璣羅以勝利者的姿態摸出一塊金閃閃的,巴掌大的沉沙玄晶,得意地在boss面前晃了晃。

「服了沒?」

歐陽少恭看着她笑了笑,微微仰首,眼眸半闔,輕聲道:「是不是恨我這人裝神弄鬼,做事總把你當外人愚弄?」

葉璣羅蓋上了他的眼睛,面上紅暈一閃而過。

「也不是……真要說有什麼,但恨相逢未早。」

歐陽少恭想笑她傻,笑她這麼多年就念著這個?

不過自己……也不就是想她念著這個么。

「晚了些,來年冬至帶你……不,帶你們去看梅花。」

一騎輕羅醉號鍾,五陵年少斗俠風。

才解寒鞘聽初雪,卻隱梅香在劍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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藏劍之殺死那個魚唇的嘰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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