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打劫

半夜打劫

夜漸漸入深,即使是這燈紅酒綠的酆城,也已經安靜了下來。

家家戶戶都關緊了房門,門前懸掛着的燈籠內的蠟燭也都已經燒的只剩下短短一截,若說哪裏還在招待這玩樂的富家子弟,那也只有那煙柳之地了。

酆城最大的煙花一條街,風塵女都扑打着扇子,吹散了她們身上的脂粉氣,飄在空氣中。

木饒歲躲在一條巷子裏,露出一隻眼睛,看着那煙花街道的入口。

「公子,公子,你慢點,慢點!」一個男子手裏拿着把劍,拚命想扶住前面那個已經喝的東倒西歪的南風桀。

「放手!你……你別管我!」南風桀一下子推開想要扶住自己的手下,跌了兩下,好不容易站穩了身形,緊接着向前晃晃蕩盪的走去。

哼?南風桀。

木饒歲不屑的哼笑了一聲。

在這夜色中,也只有那南風桀不知。

多少雙狼虎之眼已經緊緊盯緊了他,多少的人已經蠢蠢欲動,準備分餐了他這隻肥羊。

在這之前,木饒歲已經光臨過了南風桀下榻的客棧,發現那裏早已經被人翻得一塌糊塗,看來,打着寶物主意的人,遠不止她一個,而動了歹心的,更是不止她一個。

南風桀和隨從已漸漸遠離了煙柳街,拐進了一條寂靜的巷子。

隨從還在拚命想要扶住前方走的跌跌蕩盪的主子,但是眼神早在進入巷子開始,就注意起了四周的情況。

咻!

破風聲響起,如此的突然,打破了這條巷子的寂靜。

飛鏢照着南風桀的要害飛去,只見那隨從一個箭步衝上,寶劍出鞘,打飛了那幾枚襲向主子的飛鏢。

飛鏢咚咚咚三聲,深深扎進了一旁的柱子裏。

南風桀也被這突然的襲擊嚇了一跳,酒也瞬間醒了不少。

「保護公子!」隨從一聲低喝,狹窄的巷子中,隨着隨從一聲令下,幾個攜刀死士便圍到了南風桀的身邊,圍成一個圈,保護著南風桀。

「您帶着公子先走,我們墊后!」眾人攔在南風桀的前面。

那侍衛舉著劍,對着那幾個人,擋住飛來的飛鏢,回了句好,拉着南風桀進行撤退。

兵器碰撞的聲音不斷的響着,不斷放射暗器的人也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兵分兩路,留下一隊與南風桀的人馬對峙,而另一隊則跑去追南風桀等人。

木饒歲偷來了店裏小二的衣服,將身體隱藏在夜幕中,退後兩步,照着南風桀逃走的方向追去。

「公子,快,我已發出暗號通知我們在城外的人馬,出了城,便有南風家的人接應,到時候,我們就安全了。」侍衛跟在南風桀的後面,繼而說道。

南風桀沒有說話,只是緊緊地咬着牙。

一塊魂玉,竟給他招來了殺身之禍。他一定要查出來究竟是何方人馬,待他回到南風家,必然讓那人死無葬身之地!

南風桀牙緊緊一咬,加速向前跑去。

「哪裏跑?!」一個聲音在二人的頭頂上響起,緊接而來的便是一把從天而降的巨斧。

南風桀一個閃身,斧子便狠狠地砸進了先前他所站的地方。

斧子砸進地里,擊碎了整塊的磚。

南風桀指尖光芒一閃,一把劍便出現在了他的手上。

抬臂一揮,向著那持斧之人刺去。

雙方對峙起來,那人持的雖然是巨斧,可並不遲鈍,動作敏捷。

南風桀逐漸不敵,節節落敗。

侍衛衝上來,手中的劍擋下對着南風桀劈來的斧子,整個人擋在南風桀的身前。

「公子快走,這裏交給屬下。」隨從抵擋着對手的攻擊,根本無暇顧及身後的南風桀。

南風桀什麼話都沒有說,轉身,便向著相反的方向跑去,頭都不曾回過。

木饒歲跑進另外一條巷子,繞過隨從正在戰鬥的街道,追上了逃跑了的南風桀。

一直奔跑着,南風桀是不是後頭看看有沒有人追上來。

不知跑了多久,南風桀感覺自己無法再跑一步的時候,他停了下來。

靠在路邊的牆上,大口大口的喘著氣。

手中的劍已經被他收回,怨恨的目光望着深藍的天空。

木饒歲躲在角落,如射的目光纏在那人身上,盯緊那人的一舉一動。

將早就準備好,一直藏在胸口的蒙面布拿出,蓋住自己的下半張臉,手指竄出銀芒,緩緩踏着步子,悄悄的,從南風桀的身後接近着他。

月光灑在木饒歲的頭髮上,灑在她手中真氣所幻化成的劍上。

點點銀芒,透露點點殺氣。

南風桀也並不是什麼無能之輩,從後方傳來的冷意讓他瞬間警覺。

寶劍重新出現在他的手上,人也向前一翻,竄出去了幾米。

「你是誰?」南風桀劍尖直指不斷向著自己走來的木饒歲。

木饒歲沒有說話,腳下一用力,人便如那流星一般衝到了南風桀的面前。

刷刷破風聲響起,木饒歲的攻擊密集的如同三月的雨,招招刺往南風桀的要害處。

先前的平分秋色漸漸的被南風桀的狼狽抵擋所取代。

南風桀吃力的擋着木饒歲咄咄逼人的招式,不斷的想着如何逃跑。

為了這樣的近戰,木饒歲一開始就嘗試着把手中的劍幻化成了適合近戰所用的短劍,更加的順手。

不能再拖了,萬一南風家的援兵到了,難以脫身的便是她。

木饒歲在心中盤算著,手上的動作也在不斷的加速,劍刃劃破了南風桀身上的好幾處,開口處全都覆蓋上了薄薄的一層冰。

玄冰破劍法——玄冰真氣。

一掌擊中南風桀的胸口,這掌集中了木饒歲現在所能動用的所有真氣,這一掌,她不知道是否能夠成功,只能賭一把。

被木饒歲的全力一掌擊中,南風桀被擊飛出去好幾米,摔倒在地上,連手中的劍都被扔了出去。

南風桀吃痛的揉着胸口,看着那個一步一步朝着自己逼來的人。

木饒歲一步一步靠近着他,就在還有半米左右距離的時候。

南風桀從胸口不知掏出了什麼,沖着空中一撒,白色的粉末便在空中散開。

糟糕,來不及了!

木饒歲在那粉末飄蕩的瞬間,不禁大驚。

「小心!」一個聲音忽然響起,同樣一個瞬間,木饒歲便被人一把推開,撞在了牆壁上。

木饒歲快速站起,看見的卻是那破煙而進,高舉寶劍,準備刺下,襲擊那正取代木饒歲而趴在地上的人。

木饒歲用最快的速度衝過去,伴隨着那刺下的劍。

快一點,再快一點!

木饒歲不斷的想要再快一點,可是,距離無法改變。

銀色的身影閃過,在夜色中一個漂亮的轉身,便已經抓起了躺在地上的人,同時站到了一個安全的距離,只留下後背的道道殘影。

將人放好,銀色的身影再次閃回,到了那南風桀的面前,手臂一揮,一掌拍在那南風桀的臉上,僅是一擊,那南風桀便已經飛出去了好幾米遠。

木饒歲看着那飛了出去的南風桀,看看那已經被救了的人,再看回來那站在原地,依舊高冷的銀袍男子。

好快……

那速度,分明已經超越了人體的極限,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我一定會弄清楚的。

沈玉成轉過頭,目光與木饒歲在半空中對視。

沈玉成走向木饒歲,低着頭,看着站在那裏的木饒歲。

「切,出來搶東西,還打輸了,真丟人。」

木饒歲先是一驚,隨後便聽出來了沈玉成的嘲笑。

「我沒什麼可說的。」木饒歲先是一驚,隨後便偏過了頭。

她沒什麼可辯解的,她出來是搶東西,沒錯,她也打輸了,也沒錯。

「不過也真想不到,這南風家的少爺,也會樂得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沈玉成看着木饒歲根本不打算辯解什麼,無趣的搖搖頭。

「對!不能讓他跑了!」聽到沈玉成說起南風桀,她才反應過來。

絕不能讓他逃走,若是放他回到南風家,勢必會引來南風世家的追殺,自己矇著面,也許不會被發現。

但是!

木饒歲看着沈玉成的臉。

他就不知道遮掩一點嗎……

木饒歲繞開沈玉成,準備去追南風桀。

「別追了,他已經跑了。」沈玉成伸出手,抓住準備追出去的木饒歲的肩膀說道。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不過你既然敢來搶,就應該做好被南風家報復的準備。」

「對,我早就做好了被南風家報復的準備,但這個準備裏面不包括你!」木饒歲扯下遮在臉上的蒙面布,扭過頭看着沈玉成。

沈玉成一驚,又是這個眼神。

他想到了那晚她剛醒來時被自己掐住的場景。

一樣的眼神,一樣的倔強。

「追殺也好,報復也好,那都是我一個人的事,而現在,因為你的出現,很可能你就會因此成為他們的目標。」

沈玉成沒有說話。

「呵呵,那你保護我吧。」沈玉成的驚訝褪去,繼而大笑道。

「我?保護你,你是出來搞笑的嗎?有眼睛的都看得出來你比我厲害得多好嗎!」木饒歲盯着沈玉成那張看起來並不像開玩笑的臉。

「既然都是因為你,那你就要一直保護我,我要是出問題了,你就會一直遭到你良心的譴責。」

「你……」

「唉~別我了,趕緊去看看你的救命恩人。」

說起來,木饒歲才想起來,似乎剛剛救了她的人已經被她晾在了一旁很久。

木饒歲轉過身,走向那名男子站着的位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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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王印:鐵血王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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