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結局

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結局

章節名:第一百八十三章大結局

戰事傳來,打亂了瀧梅國平靜。-www.-

朱顏惜聽聞戰報,緊緊蹙起了眉頭,而吳辰,也匆匆來報。

「王妃!」

「什麼情況!」朱顏惜的語氣中,帶着急切,思及拓跋元穹說的數十年的陰謀,心裏有些犯堵,難道說,那個陰謀,便是這突如其來幾國紛亂的緣由嗎?

「只確定了,司空情去了天蘭國!見了墨台王爺,而後,墨台昊入宮,大軍整發,直逼瀧梅國。」吳辰簡明而要地,朝着顏惜回稟。

聞言,屋內的人,都沉默了。

楠嫻的臉上,也有着擔憂,墨台昊!難道,他和司空情,勾結了嗎?那個男人,不是很睿智嗎?

朱顏惜也緊緊蹙眉,思索著可能性。

「吳辰……天蘭國出兵,必然不可能師出無名,他們攻打的借口,是什麼?」

「回王妃的話,據屬下所知,說的是瀧梅國軟禁了天蘭國郡主,挑釁天蘭國國威。」

「什麼!」朱顏惜手裏的茶盅一頓,瓷器相互碰撞的聲音,在這個安靜的內室中,很是清脆,未曾舒展的眉頭,此刻緊緊扭在了一起,「青青的身份,即便是我塵閣之人,都不可能有多少人知道,若說,司空情去了天蘭國,也不可能知道,關於青青的身份才是。」

朱顏惜眯起眼睛,思索著這奇怪的戰亂緣由。

突然間,朱顏惜和楠嫻兩兩相視,同時驚呼:「不好!司空博!」

朱顏惜驚得直直站了起來,若說,知道墨台青青的事情,便只有司空博才是,而且偏偏是那麼巧,在自己派出塵閣的暗衛發出消息給司空博,訴說司空情一事至今,卻不見人回來,而是別人,回了司空博的消息,該死的,大意了!

楠嫻此刻,也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如果司空兄妹都是有問題的,那麼就說得通了,畢竟,這守在小姐身旁的人,自然也會知道,墨台青青的身份!

「去把青青叫來!」朱顏惜心裏慌亂,希望,對方的速度,不要那麼快!

「小舞,我怕落雨出事,塵閣暗衛,必須悉數出動了,如今,我這邊不是重要的,傳我的命令,司空博和司空情,撤去副閣主的位置,任何指令,以我和四大護法的指令為尊,在真相沒有找出來的時候,司空博和司空情,活抓!」朱顏惜緊緊握拳,顫抖的拳頭,有害怕的情緒,也有着,盛怒!

「哇哇~」拓跋清鴻的哭聲一出,連帶着吵醒了安睡的拓跋軒澈,一時間,內屋哭聲乍現,為這混亂,更添了混亂,滿屋子的手忙腳亂……

而此刻,宗政無賀盯着青青慘白的臉色,緊緊握拳,厲眼掃過地上戰戰兢兢地萍側妃,「本宮倒真是小看你了!」

「……」萍側妃只是跪在了地上,咬唇不發一聲,麻木地,看着地上,臉上那被宗政無賀怒及而扇過去的一掌,清晰地印在了臉上,這動靜,也自然地,引起了其他人的關注,雲側妃等人,也是匆匆而來。

只見地上的萍側妃,一臉的狼狽,心裏,很是痛快。

而這一地的血跡,蔓延到了裏屋卧榻之上,依稀可見太醫忙忙碌碌的身影。

煙文和美媛對視,互相皺眉,只得靜觀其變。

「太子殿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此刻,雲側妃問了出聲。

「本宮倒是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宗政無賀冷冷地,看着萍兒。

「這血跡……」煙文喏喏地,皺眉,「青側妃受傷了?」

「哼!雲側妃,這萍兒究竟為什麼刺殺青側妃,就交給你處置!本宮要的是,真相!」宗政無賀氣憤不已,看着萍兒的眼,恨不得殺之而後快,哪裏,還有之前的柔情。

「是!」雲側妃表面恭敬,內心,卻是笑得恨不得拍手稱快。

煙文等人,也被宗政無賀不耐煩地揮退,只得先退出了青雲院。

人都走光后,宗政無賀的臉色,卻沒有一絲一毫的舒緩,望着地上的血跡,心裏,梗得難受。

快步走入內室,只見青青腰間被血跡染紅一片,眉頭緊鎖。

若不是自己親眼所見,根本不知道,這該死的女人,居然有意而為之!如果不是,萍兒根本不可能近她分毫,哪怕是為了不露餡,有的是機會可以避開,可是,青青居然拿自己,來釣大魚!

只要一想到那匕首刺入的畫面,心痛,便無以復加,什麼時候,她在自己的心中,居然如此的舉足輕重了,除了顏惜,原本,自己都以為,在無人,可以要他的心,莫名的跳躍,可是,那一剎那,自己的心中,竟幾乎停下。

腦海中,已經忘記了那位置,是不致命的,也忘記了自己一貫必須保持着的冷靜。

更加氣人的是,這該死的女人,居然還在自己接住她的時候,該死的清醒並告訴自己,要雲側妃親自審訊萍兒!

若是以前,自己也只會感激她做的,卻不會如此心疼,因為在皇室呆久了,對於人的利用和彼此之間的交易,早就麻木了自己的心,能走進了自己心的人,寥寥無幾,所以,哪怕被人是為了自己,做了再多,也都最會令自己,在心裏衡量回報的份量,如是而已。

宗政無賀就這樣子,杵在了一旁。

太醫好不容易處理完了青青的傷勢,可是,一轉頭,便看得了一臉陰鷙的太子殿下,從來不曾見過太子如此的臉色,嚇得太醫有些腳軟地,連連跪下,「太子殿下!」

太醫的呼喚,拉回了宗政無賀的思緒,無奈的吁了口氣,「起來吧。」

見太子的臉色恢復如初,只是眉頭緊鎖,太醫這才起身,「太子殿下,青側妃的傷勢已經處理妥當了,只是,這幾日,會容易高燒,若是高燒不退,只怕也是危險萬分。」

太醫的話,令宗政無賀的眉頭皺得更緊。

「這傷勢,可深?」

「回太子殿下,刀口很深,這一刀下去,可是使勁了。」

「本宮知道了,你下去吧~」宗政無賀的目光,一直落在床上的人兒身上,正眼都不看太醫一眼。

此刻,屋內只剩下了宗政無賀,和臉色蒼白的墨台青青。

宗政無賀拖着步伐,沉重地,一步步走近。

這才在一旁坐下,眉頭皺的深深的,嘆氣聲,再次而出。

「我……沒事……太子殿下不需要……太擔心。」原本閉着眼睛的墨台青青,慢慢睜開了眼睛,對着宗政無賀,淺淺笑道,只是這聲音,卻依舊是有氣無力。

宗政無賀不悅的,抿著唇,盯着眼前的人。

墨台青青被看得有些不自在地,「太子殿下~」

「為什麼不避?」

「為什麼……要避?」墨台青青笑了笑,「其實……既然遠王要試探……而這萍側妃要動手,那麼,不是剛剛好……咳咳~」

墨台青青咳了幾聲,虛弱慘白的臉上,也因為咳嗽而紅潤了不少,這一開口就容易牽痛,墨台青青有些不喜地,自囊中取出藥丸服下。

宗政無賀見狀,只是皺眉,而後,才壓低了聲音:「一箭雙鵰?你該死的就不知道,你自己的命需要珍惜嗎?」

聞言,墨台青青笑意入眼,麻藥的藥效發作,倒也緩解了疼痛,「太子殿下,你是在,擔心我嗎?原來,除了惜姐姐,我也可以,得到你一點點的在乎,真好。」

墨台青青的話語,令宗政無賀身子一震,真的只是一點點嗎?

見宗政無賀不發一語,墨台青青倒也不在意,反正,一直以來,宗政無賀都是這樣子不冷不熱地。

「其實,我心裏有數的,就是她的刀子悉數沒入,這個刺殺的位置,都不足以致命,我底子好,這……」

「墨台青青!」咬牙切齒的聲音,壓抑著的情感,怒視着眼前的人。

「我不希望,有下次!」

「呵呵~也未必有下次。」墨台青青眨了眨眼睛,「畢竟,這兩派要你命的人,能難得被拖到一起,也不容易。」

「墨台青青,你聽不懂人話嗎?」宗政無賀瞪了病床上的人,此時此刻,她居然,還只想着,宗政無佣和遠王的事情。

「呵呵,太子殿下,青青不過是,想在離開前,為你做一件事情而已,司空情的事情塵埃落定之後,青青必然,要陪同惜姐姐會天蘭國,你我之間,只怕再見便也難了。」墨台青青垂下眼眸,頭轉向了床的內側,眼裏的精光,閃了閃。

離開!

宗政無賀的心裏,似乎缺失了什麼似的,脫口而出的話,凌駕了理智,「在我也愛上了你的時候,你認為,我還會放你走嗎?」

空氣中,瞬間凝固在這個瞬間。

墨台青青嘴角的笑意,也越來越深。

而對於宗政無賀自己來說,既然話語出口,遵循自己的心,並不難。

「青青?」宗政無賀見青青沒有反應,有些擔憂地,急急掰過青青的臉,卻只見到青青的笑顏。

「太子殿下,你自己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墨台青青眨了眨眼,笑意,噙在嘴角。

「受傷了,都不安分。」宗政無賀也意識到了,剛剛的話,是青青故意的試探,不自在地,別開了臉。

「宗政無賀……」墨台青青看着轉身欲走的宗政無賀,有些不太放心。

「好好休息,墨台昊的大軍即將逼近,顏惜必然很是擔心,如今,你就多休息吧,擾了我的心,可就沒有退拖的機會。」宗政無賀停下腳步,也自然明白,墨台青青的擔心,安撫的話語一出,便加快速度離開。

墨台青青看了看宗政無賀似逃離一般的身影,嘴邊的弧度上揚。

宗政無賀走出裏屋,便遇到了前來找青青的楠嫻。

「太子殿下!」

「青青受傷了,別去打擾了。」

「什麼?!」楠嫻皺眉,「果然是來遲了一步嗎?」

宗政無賀聞言,也猜到了顏惜那邊出了事情。

「天辰,守好青側妃。」宗政無賀轉頭囑咐著,這才朝着楠嫻點了點頭,示意楠嫻一同前往隨園。

而隨園之中,好不容易安撫了哭鬧不休的兩個孩子,朱顏惜等人才吁了口氣。

正思索之際,宗政無賀與楠嫻,一前一後步入了屋內。

聽聞了墨台青青的事情,朱顏惜皺眉,「萍側妃動手如此之快,倒是奇怪了,萍兒和宗政無佣有交集,這個是知道的,可是,宗政無佣動手之際,遠王的人都在暗處盯着,二人之間,難道有什麼協議?」

「顏惜,墨台昊那邊,為什麼會被司空情說服?」

「或者,誰去都未必能令墨台昊相信,可是,司空情,就未必了。」朱顏惜搖了搖頭,「我們二人,和墨台昊的第一次相遇,是在集市之上,痛打落水狗,後來,墨台昊和王爺時常在一起,想必對於塵閣,也是了解了不少。如果,不是因為察覺了司空情的異常,想必,宗政大哥你,對於司空情傳來的消息,也不會懷疑。」

宗政無賀聞言,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若是如此,司空情的算計,倒是很完美,畢竟此時此刻,戰亂紛紛,就算是我要做什麼,時間一來一往,使者往來,可要浪費不少的時間。」

「只怕,宗政大哥你,也未必有時間能耗費在這了,宗政無佣和遠王,如此虎視眈眈,這大亂之下,但願別後院失火。」朱顏惜咬唇,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宗政無賀眉梢動了動,對於顏惜的話語,很是認同,「若是內憂外患,可不是好事,平內,才能攘外。」

「宗政大哥,墨台昊那邊,只怕,需要青青出現外才可以平了紛爭,可是……」朱顏惜皺眉。

「可是,既然司空情有了如此舉措,自然也可以想到了這個可能性,所以,青青非死即傷,才可以安枕無憂。」

「所以,青青在這個時候受傷,本就是對方要看到的。」

「阻止青青前往,為的,就是戰亂,這是早就算計好了的,那麼如此一來,宗政大哥便只能疲於救火,顧此失彼?」朱顏惜托腮思索著。

「百姓要緊。」宗政無賀的意思,很是明顯,若真是如此,太子之位較之百姓安危,他必然,會舍小取大。

「或者,還有一個可能。」朱顏惜笑了笑,「如果是司空情的想法,那麼,青青去不了,你們說,誰會去?」

宗政無賀目光一縮,「若是這算計的背後是你的話~」

朱顏惜俏皮一笑,「是還是不是,對我來說,根本不存在需要我思考是理由。」

「你有主意了?」宗政無賀挑了挑眉,自己想得到的,顏惜也必然想到了,所以,這青青不能出現,她自己,也不可能會出現。

「既然,司空情可以說服墨台昊,僅僅憑藉信任二字的話,那麼,找一個可以推翻之前的信任的人,不就可以了嗎?」朱顏惜眨了眨眼。

宗政無賀笑了笑,「顏惜,你的意思是什麼?」

「楠嫻,會是不二人選。」

「楠嫻?」宗政無賀蹙眉,朱顏惜的婢女,能要墨台昊相信,這塵閣的心腹之人的話,是假的嗎?畢竟,身處皇家,對於血統身份,始終還是在乎的,墨台昊,能信任嗎?

朱顏惜自然明白,宗政無賀擔憂的是什麼,等級的觀念,是高高在上的皇族之人更加看重的,楠嫻的身份,較之司空情,或者在墨台昊看來,更加的低下,可是,墨台昊對楠嫻的不容易道明的欣賞來看,若他是在乎這等級的觀念,便不屑於,對楠嫻有着尊重。

如今,最合適的人心,就只有楠嫻莫屬了,更何況,墨台昊對於楠嫻的情感,只怕,也只有自己和拓跋元穹發現了。

楠嫻本就是拓跋元穹安排暗中保護自己的暗衛,她的功夫,只怕不低。

宗政無賀摸了摸下巴,點了點頭。

「不過,若是司空情已經出賣了我,那麼,青青的事情,只怕,也已經無法引得遠王上鈎了。」朱顏惜皺眉,「宗政大哥,你覺得,這事情,該如何是好?」

「越是不可能的事情,就越可能,因愛生恨的事情,這個事情,多如牛毛。」宗政無賀笑言:「真真假假,假假真真,有時候,更能迷惑人。」

「那麼,這解禁我的禁足,也就在所難免了。但願,這一場暴風雨,能早點結束。」朱顏惜起身,推開窗門,看着天空中漸漸聚攏的烏雲,眉頭緊鎖。

而此刻,被雲側妃押回了飛雪院的萍兒,卻也心如死灰,於她而言,若不是逼於無奈,根本不會堂而皇之地,做出這樣子的舉措,榮華富貴,本是她珍惜的,雖然對於太子,她未必付出真心,可是,卻也不是沒有付諸了情感,誰都不想過着人下人的日子,而這些日子於她,卻也體會到了,恩寵如履薄冰。

自打青青出現,太子的好,便分了一半給了別人,也正是如此,自己才會真真正正明白,這男人的情感,只有那麼多,若不能一心在自己身上,那麼,就必然不斷地被瓜分,最後,甚至於連一絲一毫,自己都無法感受到。

瞭然了,便也有了新的算計。

恩寵既然不能長久,那麼自己,除了剷除異己,便也要另尋出路。

那個時候,十六皇子誤打誤撞的跑入了自己的院落,穿針引線地,結識了三皇子,便為她,開了新的曙光,只可惜,自己卻過分的掉以輕心了。

與虎謀皮,本就是自我覆滅的開端。

原以為,三皇子不過是擔心太子殿下容不下他,才和自己做了交易,便也安心的收下了三皇子的大禮,三皇子的要求,不過是在太子殿下有心對付於他時,幫忙通風報信,如此而已!是的,自己原本以為,不過如此而已,可是,卻不曾想過,這真真正正的算計,才剛剛開始。

每每與三皇子相見,變成了日復一日的訴苦,而三皇子,也都盡心儘力地為自己出謀劃策,泥足深陷,便再也不容易抽身而出。

人心,本就有最大的弱點。

過多的接觸,也暴露了自己的弱點,唯一的胞弟,是比自己的命,還要重要的存在。

思及此處,萍兒的心下悲涼。

榮華富貴,於她而言,最終希望能幫助的,便是胞弟的安然,而三皇子,卻以胞弟的性命相要挾,那日,自己憤憤不平地威脅著三皇子,要將一切告知太子的時候,三皇子的一句話,將自己最後期冀的,打得粉碎。

那日,他說,若是自己能確定,宗政無賀對自己的喜愛,能到了無限度容忍的話,大可一試,不過,這越是溫順的老虎,有時候,就越是可怕。

如此一言,自己的痴人說夢,也被徹底打消。

是的,太子殿下是溫柔多情的,可是,他對雲側妃的無情,自己何嘗沒有見識過?

是的,太子殿下是恩寵有加的,可是,他對青側妃的恩寵,自己何嘗沒有感受過?

終究,自己還是認清楚了這血淋淋的事實,天家無情,恩寵難久!

自己不過是,可有可無,被豢養的寵物,僅此而已,奢求這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在乎,而救出胞弟的想法,簡直就是痴人說夢!

更何況,誰動手快,都猶未可知。

……

雲側妃盯着一臉失魂落魄的萍兒,笑容詭異地滲人。

萍兒身後的小紅,也只是低着頭。

「呵呵,萍側妃,別來無恙啊!」如今的雲側妃,別的沒有學到多少,這話中有話,笑臉迎人,倒是很是精湛。

落入雲側妃之手,萍兒就沒有想過,自己會有活着的時候,既然對於生,已經無所渴求了,那麼死,又有什麼可怕的。

「雲側妃得償所願,自然是心情不錯,想不到,這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若是以前,伺候着這樣子的主子,我倒也覺得,未必會和太子殿下走,你說是嗎?」萍兒笑得諷刺,話中之意,無不是在告訴雲側妃,此時此刻,和她平起平坐的自己,曾經是她的婢女,也曾經,對她多不屑一顧。

萍兒是雲側妃最厭惡的人,厭惡之深,更甚於夕顏和青青,此時此刻,死到臨頭還嘴硬的萍兒,令她的怒火,燒得更加的旺盛。

「死到臨頭,是側妃又如何?」雲側妃難得的沉得住氣,看着萍兒冷笑,「難得你以為,我需要對你,刑訊逼供嗎?小紅的口供,就足以要你死上千百次了,你覺得,太子殿下把你交給了我,還會對你,憐愛嗎?」

提及宗政無賀,雲側妃的臉上,還是很是憤慨,對於她,這個曾經霸著了宗政無賀的寵愛和情感的女人,她何德何能?最可恨的,是在得到了宗政無賀的喜愛之後,還和宗政無佣狼狽為奸!

「不過是一死,有什麼可怕的!倒是雲側妃你,活着,還不如死了!自己深愛的,對你如此不屑一顧,哪怕你費盡心思地,去拉攏提拔青青,也不過是得到了,太子殿下因為感激而順帶的善意,這一點,萍兒望塵莫及。」

「呵呵,那也是,連自己的胞弟都保不住的人,也的確的,只能一死。」雲側妃的話,令萍兒身子一怔,隨即抬頭,看着一旁的小紅。

雲側妃見狀,笑了笑,「呵呵……這一點,可不是小紅出賣了你,難道你以為,三皇子等人,和你交易了什麼,我不知道嗎?小紅是被我收買了,可是,這三皇子一事,可不是她說的,不過,又有什麼關係呢?」

小紅一直低着頭,安靜地,站在一旁。

她本被嫉妒沖昏了頭,被雲側妃收買,可是,事到如今,遠不是她可以後悔的,既然,已經是雲側妃的人,自己,也只能保持沉默,否則,自己的命,也未必保得住。

「呵呵~真是想不到,一個被主子險些送去為官妓的人,居然還會愚蠢到,與虎謀皮,重新跳回火坑,被這樣子的人害了,我也認了,只是,可惜我未必看到的,這下場了,呵呵……」

萍兒笑得輕柔,淚水,只在眼眶打轉。

今日,自己必然一死,即便自己乞求什麼,只怕,胞弟也無法苟全,終究是一步錯,滿盤皆輸。

只是,她卻不知道,在這個利益爭鬥的中心點,她雖被宗政無賀一己私心所牽連,卻也因為自己,而失去了宗政無賀的庇佑。

宗政無賀選擇萍兒,是因為她明白雲側妃的手段,有了萍兒引開了雲側妃在注意力,與此同時也可以分去了他人對顏惜的虎視眈眈,可是,宗政無賀卻也覺得,這萍兒無辜。

若她能安分守己,一個孺子之位,自己樂於給她安逸,也算是交易回報了。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當萍兒對青青做出了小動作,和宗政無佣頻繁往來的時候,就已經絕了宗政無賀,僅有的一絲愧意。

皇家無情,宗政無賀的柔情,也只對能走入他心中的人而綻放。

而就在雲側妃忙於萍兒一事,被禁足了許久的夕顏,也被太子殿下以被萍側妃迫害為由,洗刷了冤屈。

三日後

雲側妃將萍側妃的罪行,通過一紙遞交過來的認罪書,一一細數,宗政無賀只是掃了一眼,沒有多說什麼。

雲側妃走後,墨台青青這才走了出來,習武之人,腰間的小傷很快就可以下床,墨台青青只是看着一系列的累累罪狀,眉頭緊蹙。

「原來如此,這雲側妃,只怕真的和遠王勾結了才是。」墨台青青盯着這累累罪狀,緊緊蹙眉。

「哦?」宗政無賀挑了挑眉。

「塵閣的消息,是這雲側妃總是有個武功高深莫測的人造訪,並不能知道究竟是誰,可是,這萍側妃的性子,就我了解,那日刺殺我的時候,滿眼悲憤和不甘心,而就塵閣監視着審訊的情況來看,這供詞,絕對不會是萍側妃甘心認罪的,不過,卻也都是事實的過錯。」

「不錯,宗政無佣是拿了她的胞弟作為要挾,這才有了今日之舉,只是,這刺殺,絕對是出乎了宗政無佣的本意,我倒是相信,若非出於無奈,宗政無佣也未必會出此下策。」

然而,瀧梅國的天,卻早就在變幻中,就在宗政無賀陷入思考中,只聞的宗政無佣和宗政無由的兵權,悉數交給了遠王,而皇宮之中,也劍拔弩張了起來。

世事,往往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此時此刻,朱顏惜才剛剛將楠嫻派往天蘭國,羅舞便帶着受傷的落雨和小西等人,匆匆回來。

只見羅舞一身狼狽,身旁的男子,一身冷冽的氣息,神情淡漠。

「小舞!」朱顏惜急忙走近。

「惜惜,你猜……對了……」羅舞目光悲戚,順了順氣,這才繼續道:「塵閣近一半的弟子,都是他司空博的人,若不是早有防備,還拉上了樓應天相助,只怕,我和落雨,無一人可生還。」

朱顏惜看了一眼冷漠的男子,這就是樓應天了,「多些樓公子相救。」

「我救的,不是塵閣。」樓應天蹙眉,很明顯,對於自己救了塵閣,很是不樂意。

朱顏惜看了看羅舞,若不是為了羅舞的安全,樓應天也不會出手了吧?

「無論如何,我塵閣,都欠你一個人情。」朱顏惜沒有多做糾纏,只是拿起絲絹,給她們擦拭,眉頭,也皺的緊緊的。

「絕殺令,必須調動。」朱顏惜抿唇。

羅舞聞言,抬起了頭,語帶嘆息地,「想不到,當年我說的以防萬一,還真的,有派上用場的時候。」

就在此刻,吳辰也傳來消息。

「王妃!」

「什麼情況?」

「司空情,進入了瀧梅國國界了,暗中監視她的塵閣暗衛,被擊殺了。」

「果然是兄妹同心。」朱顏惜嘴角上揚,眼裏,卻儘是冷意,這冷,自心底泛起。

「現如今的情況,已經攔不住了,暗中看着就好。」朱顏惜皺眉,許久后才對吳辰囑咐道。

樓應天看着羅舞,終於開口,「人已經救到了,我走了。」

「樓應天……」羅舞叫住了轉身欲走的人,「我說的提議,你還沒有回答我。」

樓應天停下了腳步,背對着羅舞的身體,微微一僵,眼裏,閃過掙扎。

「樓應天,我說的,只此一次,三天,就三天的時間,若你沒有答覆,那麼,你我之間,就當從來不曾認識,相見不如不見。」羅舞盯着樓應天的背影道。

這一次,樓應天沒有停下步伐,只除了匆匆離開的步伐,帶着些許凌亂中,依稀可見內心的紛亂。

而在眾人調理了氣息之後,落雨等人也都漸漸恢復了過來。

「閣主,屬下無能!」落雨自責的,欲起身謝罪。

朱顏惜按住了落雨,搖了搖頭,「司空博兄妹密謀已久,我這個和她們接觸的最多的人,都猜不透這個局,如何怪得了別人?你們為我付出的,我都知道,無妨!」

「可是塵閣……」落雨皺眉。

「即便塵閣全滅,我們塵閣所剩餘的人,依舊可以東山再起,如今之際,是要保存實力,清理門戶才是。」朱顏惜制止了落雨繼續的自責。

只是……

這樣子的措手不及之中,清鴻卻突然高燒不斷,為了防止軒澈被波及,落雨只能分開了兩人,仔細對清鴻進行照料著。

而皇宮的局勢,也是一觸即發,沒有人知道,如今的皇帝情況如何,宗政無賀懸著的一顆心,日夜難眠。

就在一切,都陷入僵局的時候,墨台青青也和朱顏惜,很適時地,演出了一場戲。

因為他們都知道,這雲側妃的耳目,即便是在這個時候,都不忘監視着朱顏惜的一舉一動,更何況,這些日子,宗政無賀心力交瘁,世子的生病,也使得夕顏那邊,過多地佔據了宗政無賀的時間,一時之間,誰在宗政無賀的身上,更加佔據着位置,很是清楚。

只不過雲側妃不清楚的是,夕顏和墨台青青的身份,而這幕後的人,也似乎沒有打算給她知道。

……

又是一夜,月黑風高,飛雪院內,不速之客不請自來。

「雲側妃,丞相大人估摸著最近的是是非非,你會沉不住氣,屬下專門前來。」

「究竟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會有我父親,意圖協助遠王逼宮?皇上皇后如今究竟怎麼樣了?」雲側妃很是不悅,最近看着太子的低迷,確實很不好受,可是,自己卻也難以獲得消息。

「雲側妃就是知道了,難道,還要和太子所不成?如今,距離當初你要的奪得太子殿下的心,不是剛剛好時機成熟嗎?」

男子的話,令雲側妃陷入了沉默。

「可是,有這夕顏的存在,就不可能……」

「夕顏?」黑暗中,雲側妃並沒有看到男子眼中道不明的情緒。

「是啊,自打他生下了世子,我以為太子殿下軟禁了她,一切就好辦了,想不到,還是有她的一套,就連青側妃,都不是她的對手。」

「是嗎?」男子嘴角上揚,朱顏惜如何可能,被宗政無賀軟禁了。

不過,在聽聞了朱顏惜生育之時的事情,男子的眼光中,殺意乍現。

緊緊握著的拳頭,在隱忍控制着怒氣,保持這冷靜。

「雲側妃你剛剛說,青側妃和夕顏吵了一架?」

「是的,不過我覺得很奇怪倒是真的,明明這青青是夕顏曾經的婢女,為什麼會一直指責夕顏貪心自私?」

「這確實奇怪。」

「可不是,我聽青側妃一直在說,若夕顏真的是無心撩撥太子殿下的心,就不應該繼續呆在這太子府。」

「看來,無論是誰,情之一字,都容不得曾經愛過。」男子丟下了莫名其妙的話語后,將一字條和藥瓶丟給了雲側妃,「這是計劃,能不能得償所願,可就靠你自己了,至於青側妃,她如今對於夕顏很是不爽快,若是能激起她對夕顏的惡意,那麼,自然會在必要的時候,令太子做出抉擇!只要喝下這藥水,一切,就是她不做,也必然可以水到渠成了。」

男子目光森冷,墨台青青的機智,未必輸給朱顏惜,若是真的有敵意,那麼,宗政無賀的抉擇,必然有人幫忙,而若是不願意,此葯一下,必然會要宗政無賀取捨,一個人,一旦難得的為了人付諸真心,就必然會因為這個難得的人,而傷心!

無論是朱顏惜,還是墨台青青,必然都是宗政無賀此刻內心深處,最重要的人,更何況,顏惜的性格,對於宗政無賀的情感,不會不知道,那麼,撮合二人,必然是早晚之事,只是,她卻總是容易單純地忘記了,人心易變!

對於她所交心的人,她總是,毫無保留!

可是,墨台青青一直高高在上,當得到了宗政無賀的情感后,若發覺依舊無法超越了顏惜的地位,究竟是沮喪,還是不甘心,就不得而知了。

男子目光一凝,收回了深思。

雲側妃看着男子消失的方向,緊緊握著藥瓶,為了宗政無賀,自己什麼都可以做。

只是,她並沒有發現,今日,男子離開的方向,和平時不一樣,那方向,正朝着勝雪苑而去。

勝雪苑內

煙文和美媛看着從天而降的男子,面具下的眼睛,就這樣子直勾勾地看着二人,周身的殺意,令人不寒而慄。

此刻,男子一言不發,卻更令人覺得害怕。

「那日,夕顏生產,誰下的葯!」沉默中,男子冰涼得不帶一絲溫度的聲音,在空氣中凝結成冰。

回答他的,是二人的沉默。

「宗政悅沒有告訴你們,誰都可以動,獨獨夕顏,動之必死嗎?」寒光乍現,只見兩片綠葉飛過,煙文和美媛不可置信地,看着樹葉穿過心間,黑暗中,格外的安靜,她們彷彿能聽到,血,正在一滴一滴地滴落,死亡,在接近。

此刻的她們竟然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即便她毫髮無損,你們,但凡想動她,都必須,為此付出代價!」風吹動着男子的衣袂,在美媛和煙文倒下之前,一躍消失於黑暗之中。

翌日

雲側妃前來探望青青,只見她容光煥發,倒不見有任何的愁緒所困擾。

雲側妃有些詫異,「青青妹妹身體恢復得如何?」

「好在太醫細心照料,多謝雲姐姐關心。」

「聽說世子最近病了,太子殿下多去隨園,妹妹可別往心裏去。」雲側妃一臉的溫和,「我也是擔心妹妹你胡思亂想,這才多嘴了。」

「不,雲姐姐好心,青青不是不知道,只是,雲姐姐未必明白,太子對我再好,總歸不如夕顏,我們之間,永遠會隔着一個夕顏。」青青語氣落寞,卻似有難言之隱不願傾吐。

「妹妹多慮了。對了,妹妹身體不好,我父親恰巧送來了補身子的良藥,我問過太醫了,是可以服用的,專門給妹妹你燉了雞湯,你嘗嘗。」雲側妃殷勤地舀著湯汁,湯的香味,傳入鼻尖,墨台青青只是眉頭一揚,嘴角噙著笑意,並不點破。

雲側妃將湯碗遞給了墨台青青,只見她一臉感激,一口口喝了下去。

此刻,兩人的心裏,各懷鬼胎。

雲側妃內心嘲笑地,愚蠢的女人!

而墨台青青倒是老神在在地,就陪你玩玩,這毒,本郡主可還沒有怕過誰!

女人的戰爭,家國的戰爭,此刻,才剛剛開始。

隨園內

朱顏惜抱着軒澈,一邊思考着對策。

一道聖旨,急急傳入隨園。朱顏惜和宗政無賀盯着聖旨,沉默了許久。

「還請太子殿下和夕顏小姐儘快準備,奴才在門外守候。」傳旨的太監畢恭畢敬的,退了開來。

宗政無賀此刻,正端詳著聖旨。

朱顏惜沒有開口,只是安靜地等待宗政無賀的判斷,這聖旨的真偽。

「這聖旨,是真的!」宗政無賀開口。

「這個時候,皇上會要見你我和孩子,還真是夠匪夷所思。」朱顏惜薄唇輕啟,眼角,撇過了一眼聖旨,眼裏,閃過懷疑。

「宗政大哥,聖旨給我看看。」朱顏惜帶着急切。

朱顏惜接過宗政無賀遞過來的聖旨,嘴角浮起愉悅的弧度,「果然如此!」

「怎麼?」

「這聖旨,不是你父皇的,而是,司空博寫的!」朱顏惜斬釘截鐵道。

宗政無賀抬起眼,看着朱顏惜。

「宗政大哥,你不知道司空博的模擬,本就是很擅長,若只是單純看着這些文字,或者不會發現有異常,可是,司空博寫字,有一個慣性,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朱顏惜笑了笑,帶着嘲諷。

只見顏惜走到案桌之上,平鋪這白紙,一左一右寫了兩個字,遞給了宗政無賀,「宗政大哥可看出不一樣?」

「墨跡乾涸,是一樣的啊!」

「那麼,還請宗政大哥到我身後,看着我寫。」

朱顏惜再次走至案桌旁,朝着宗政無賀點頭,在宗政無賀準備就緒后,顏惜再次寫下了一樣的字,而後停筆,對着宗政無賀眨了眨眼。

「宗政大哥?」

「我來看看。」宗政無賀接過了兩張紙,仔細端詳了起來,眉梢輕揚,再拿起了聖旨,果然是一樣的!

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宗政無賀急匆匆找出了曾經保存着的聖旨,果然看到了不一樣之處,這細微的不一樣,還真的不容易發現,若非心中有了顏惜剛剛寫字的手勢不一樣,自己都不容易察覺。

宗政無賀詢問的目光,望向了朱顏惜。

只見她輕輕放下毛筆,眼睛裏滿是錯綜複雜的情緒,「以前,我總是覺得,司空博的書畫很是不錯,出於這樣子的偷師之心,我倒是沒少在他作畫寫字時在一旁窺探。」

提及往事,宗政無賀也發現了顏惜的黯然神傷,想必那段時間,那段記憶,曾經是顏惜最為美好的日子吧,和至交好友的相處,必然是歡悅的。

朱顏惜嘆了嘆氣,「後來,因為塵閣的一些任務,我們必須偽裝,無論是面容,還是字跡,若論這一點,無人能及得了司空博!」

宗政無賀聞言,目光一凝,「之前,在貴竹國的,施展了美人計迷惑了你們,又對着我說是為了給我需找良藥而來了瀧梅國,果然是左右逢源,順暢得很呢,你們會不知情?若不是如此,你認為,我如何得知,這舒雅所存在的一切?」

「你胡說!如果不是舒雅姐姐被抓了,我們也才不會如此被威脅!」宗政無由脫口而出。

朱顏惜聞言,只是笑得更加開懷。

「你笑什麼!」宗政無由此刻,已經被朱顏惜攪得火冒三丈。

「我笑十六皇子天真!」朱顏惜搖了搖頭,「十六皇子該不會告訴我,這舒雅被遠王劫持了吧~」

朱顏惜的話語,令宗政無佣背脊一緊,這事情,她如何知道?

「算啦,反正,你們愛如何為人作嫁衣,我是無所謂的了,就是如今,你們信我又如何,這一切,已成定局,但願,這痴心錯付的人,不會賠了夫人又折兵就好了。」朱顏惜朝着宗政無賀道,「太子殿下,我們進去吧。」

宗政無賀點了點頭,只是……

「站住!」宗政無佣的聲音傳來。

「有何指教啊?」朱顏惜一臉不耐煩地,朝着宗政無佣翻了翻白眼。

「給本皇子說個明白!」

「三皇子覺得,還不給明白?呵呵,此時此刻,三皇子已經沒有了利用價值了,我倒是覺得,三皇子可以去問個明白!自打三皇子為首率兵入了皇城開始,三皇子你的利用價值,也就僅限於此了,此時此刻,你已經是無用的棋子了,倒是可以問個明白了。」朱顏惜毫不客氣地,直指問題的所在。

「呵呵,我就知道,惜姐姐不會是任人擺佈的,多月未見,惜姐姐謀算人心的本事,卻不見有所下降。」司空情的聲音,在寢殿內側傳來。

宗政無佣僵著身子,依舊有些不相信的,盯着緩緩打開的門!

日思夜想的容顏,在映入眼帘的時候,宗政無佣僅存的希望,土崩瓦解。

只見司空情笑語盈盈,淡紫色的羅裙的襯托下,精神奕奕,「舒雅!」宗政無佣不可置信地,喚了出聲。

「多謝三皇子和十六皇子,為司空情的計劃,推波助瀾!」司空情含笑望着二人,舉手投足之間,很是有禮,可是這禮,這話,卻是硬生生地,如同刀子一般,在宗政無佣的心上,畫上了一刀刀,又無情地撒上了鹽花。

朱顏惜看着這樣子的司空情,很是陌生。

只是,面色卻分毫未變。

「看樣子,我還真不知道,這些年,我認識的,是多麼了不得的人物了。」朱顏惜看着司空情的目光,如同臘月一般冷若冰霜,令司空情有些害怕,這樣子的目光,從來沒有過。

朱顏惜抱着孩子,不屑一顧地走了進去,在和司空情擦肩而過的時候,冷笑了一聲,「人不負我,我不負人,我真心相對的,若負我,就最好不要給我,有反擊的機會。」

當朱顏惜說着此話,走入內殿時,一男子冷冷地盯着她,不發一言,朱顏惜看了看男子,面無懼色。

「想不到,穹王妃會為了宗政無賀做到帶着和穹王爺的兒子,來以身犯險,不知道,拓跋元穹知道了,會是什麼感覺。」男子的話語,自涼薄的唇瓣而出,嘲諷的話語,卻不見絲毫情緒。

「明明知道是局,都願意跳,不過是因為知道,這可能是皇上皇后最後一次見面了,想不到我這個外人,比人家的子女,還要孝順。」朱顏惜掃過了宗政無佣和宗政無由,「王爺如何想,與你何干,你們費盡心思的,要的不就是我入宮配合你們?我如此配合,不是稱心如意了?呀,我倒是忘記了,應該是無法見縫插針,閣下才會如此,酸語諷刺吧。」

朱顏惜的話語,令男子身子一僵,別開了頭,而宗政無佣二人,也很是悲切地,看着司空情。

朱顏惜倒也不客氣的,「三皇子、十六皇子,與其有時間在這裏對着司空情悲切,到不如,爭取時間求得你們父皇的諒解,只怕,這一將功成萬骨枯,今日,若是國破,你們父皇的命,也就到此結束了。至於這凄涼悲憤,我朱顏惜都沒有,你們有何資格悲憤。」

朱顏惜的毒舌,令司空情有些不忍地,撇了宗政無佣一眼。

朱顏惜雖然詫異,卻沒有表現出來。

「我被信任數十年的兄妹算計,失去了我塵閣多少人的命,給我希望又毀了我希望的,可比你們要苦多了……」朱顏惜的話語,令宗政無賀有些詫異,顏惜這話,在試探什麼?看似對着宗政無佣說的,實則呢?

宗政無賀走上前,握住了朱顏惜的手,「走吧,說這麼多,無用。」

朱顏惜點了點有,隨着宗政無賀走入裏屋,宗政無佣二人遲疑了片刻,也才走了進去,只是,這沒有多久,朱顏惜和宗政無賀說了幾句后,便見宗政無賀眉頭緊鎖,朱顏惜卻不由分說地,離開了裏屋。

跨出了裏屋,就這樣盯着司空情二人。

沉默之間,朱顏惜打破了寧靜,「我想,你們引我來瀧梅國,不會就是為了,看着遠王上位吧?」

朱顏惜的話,令二人一驚,只見他笑了笑,「野心勃勃的野心家,我可從來不認為,會和這遠王有多誠懇的合作。再者,這一將功成萬骨枯的事情,你們懂,遠王何嘗不懂?」

就在說話之間,果然,遠王也被人駕着進來,而駕着遠王的,居然是雲丞相!

朱顏惜心驚,看來,今日之事,早就部署多年了,難道,和拓跋元穹說的大局,有聯繫?

只見遠王看着司空情,哈哈大笑,「本王還真是千算萬算,就是棋錯一著滿盤皆輸啊,誰能想到,這堂堂的青葵國公主,會不惜以清白之身加演戲,來迷惑了本王,難道是這青葵國公主的放浪形骸,本就是……」

話語未落,男子的劍,已經抵在了遠王的頸間,時時刻刻都能見血封喉。

而朱顏惜也發現了,此時此刻,司空情的眼裏,有受傷和擔憂,只是,她的目光,卻是落在了自己身後!

難道,司空情真真正正愛的,是宗政無佣!

果然,宗政無賀和宗政無佣等人一出現,司空情難堪地,別開了臉。

而就在此刻,宗政無賀指尖一彈,一個小石頭,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彈向了遠王頸間的劍,已經收不了,劍鋒朝着遠王的頸間一動,血濺當場。

在場的人,都神情冷漠,為了一己之私,置一切於不顧,死有餘辜。

宗政無賀此刻,也才出聲,「想不到,為了我瀧梅國,獨孤皇居然出現在這裏,實在是令人詫異。」

「宗政太子果然好眼力!」

「獨孤皇的獨孤劍,若不是出鞘,還真的不知道,就不知道,獨孤皇你哪來的勇氣,確保你自己,安全無虞?」宗政無賀自信滿滿。

「如今之事,朕倒是想知道,你宗政無賀,還能如何?」

「是嗎?」宗政無賀笑了笑,指尖飛出的星火,直穿窗口,在外圍炸響,只是,說時遲那時快,獨孤皇也在這個時候,飛速擄走朱顏惜,對着宗政無賀的肩胛骨就是一擊。

眾人回神,便看到了朱顏惜被挾持在司空情的手中。

「獨孤皇不是自信滿滿嗎?」宗政無賀皺眉。

「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朕也要以防萬一不是,若是有萬一,那麼,起碼朕還有籌碼。當然,若是一個朱顏惜不夠,多一個墨台青青,也夠本了。」獨孤皇搖了搖頭,「不過,朕也想過,宗政太子很可能深明大義,捨棄了這二人,但是,終其一生,只怕都會活得痛苦,必然只有殉葬一途,如此算下來,朕也不虧。」

就在談笑風生之間,瀧梅國的內亂,很快平息,而獨孤皇的軍隊,也都悉數被擊殺。

當天辰來報的時候,獨孤皇眼裏,閃過詫異,宗政無賀的實力,居然和拓跋元穹旗鼓相當,誰能想到,除了他的親兵,遠王也好、三皇子、十六皇子也罷,他們的軍隊之中,居然有八成的人,都是對他效忠!

瞬間倒戈,眾志成城,果然是快速!

宗政無賀看着司空情二人,「此時此刻,你,還不認輸?」

「哈哈,朕真的小看了你,不過,也證明了朕防範於未然是對的了,不是嗎?」

「你要做什麼!」宗政無賀咬牙切齒。

「不做什麼,就是不知道,這墨台青青的毒,你想不想解,而這朱顏惜母子二人的性命,你想不想救!」

「條件?」

「送我們出城!」

沉默了許久,宗政無賀看着朱顏惜眨了眨眼,閉上了眼睛,不悅道,「放他們走!」

宗政無賀盯着離去的背影,心裏暗暗嘆息,但願,顏惜的選擇和賭注,是對的。

……

只是,誰都不曾知道,這場戰事,持續了比預期還要長久的時間。

那一頭,淳菊國和天蘭國步步緊逼,大有要破了貴竹國城池的架勢,除了拓跋思坐守京都,拓跋元穹和拓跋巍君,也都各自奔赴兩個戰場。

此時此刻,馬車上,拓跋元穹和天無,正討論著戰事,而怪異的是,遠赴戰區的人,卻帶着女眷。

據說,穹王爺自打王妃失蹤后,失而復得后,便患得患失。

據說,穹王爺連上朝,都帶着王妃在外等候。

各種各樣的流言,紛紛擾擾,也因為如此,此時此刻,這出現在馬車上,隨軍出發的穹王妃,倒是一點也不詫異了。

而這羅小蝶,自然是藉機伺候在旁了。

一路顛簸,幾日之後,一伙人才終於抵達了營地。

拓跋元穹體貼的,扶著假王妃走下馬車,步入營帳,而羅小蝶,也叫住了天無。

只見她咬了咬唇:「軍師……」

天無語氣輕柔地,「恩?」

這些日子以來,二人只見的曖昧情愫,都是心中有底,卻不曾說破,此刻,羅小蝶欲語還休,淚花閃閃。

「怎麼了?」天無有些手足無措。

「軍師,這戰場,刀劍無眼,小蝶害怕……能不能答應我,若你要出戰,哪怕見我一眼,都好?」淚水,滾滾落下。

天無笑了笑,「好!別胡思亂想了,進去吧,風大!」

羅小蝶溫馴的點了點頭,轉身步入營帳,嘴角上揚,這再聰明的人也逃不開情的魔障。

只是,她不知道的是,這誰設計了誰,還猶未可知。

這戰事,就這樣一晃三個月,自拓跋元穹到達后,原本處於弱勢的貴竹國,大有反制之勢,也正是如此,才安了這青葵國的心,若是一直處於劣勢,那麼,獨孤皇也將懷疑其中有詐了。

此刻,青葵國的皇宮內,朱顏惜正逗著這牙牙學語的拓跋軒澈,笑得開心。

軒澈的性子,越發像極了了拓跋元穹,除了對自己,對任何人都是冷冷冰冰的,小小年紀,到已經有模有樣了。

朱顏惜嘆了嘆氣,望向窗外,四個多月了,楠嫻此刻,也早到了墨台昊那邊吧?

這些日子,自己旁敲側擊地,也大概知道了始末原由了,只是,司空博和司空情,卻都避得遠遠的,朱顏惜暗暗發笑,是無顏以對嗎?

可笑的是,這一切,果然就是青葵國設了幾十年的局。這青葵國針對當時貴竹國太后的個性,跟知道這納府兒女的優秀無人不知,便派出細作穿針引線,為的就是要龍輕塵愛上納昕兒,也吃定了這納府的女兒,為太后所不容。

當一切都按照計劃而行,卻出現了意料之外的墨台嵐,於是,便設局控制柔妃,蠱惑太后,這才有了這些是是非非。

只不過,這很多時候,意外都會如期而至,自己遇見宗政無賀,愛上拓跋元穹,一切都是意外,只不過,這意外卻也被順便利用了,如是而已。

只是,自己不明白的是,司空情便是為了亂瀧梅國而出現的,為什麼,還要引自己前去?即便沒有了自己,瀧梅國的計劃,也都會如期而至?

就在朱顏惜百思不得其解的時候,消失了許久的人,終於出現了。

望着司空情和獨孤皇,朱顏惜笑了笑,「終於,敢出現了嗎?」

「惜姐姐~」司空情咬了咬唇。

「司空博,你打算,以獨孤皇的身份出現多久?不敢面對?」

朱顏惜的話語,令司空博笑了笑,「果然,你還是猜到了。」

「這才是你吧?」朱顏惜搖了搖頭,「想不到,我認識了那麼久的,不過是一皮囊。」

「今日,戰事會一錘定音。」司空博道。

「所以呢?」朱顏惜挑眉。

「你這些日子旁敲側擊的,不都知道了嗎?」司空博沒有接話。

朱顏惜聞言,笑了起來,「司空博,你們就為了八十年前曾經的一統分裂后,就如此野心勃勃地,要百姓生靈塗炭,謀劃了數十年的局,簡直就是鼠目寸光!」

朱顏惜的話,令司空博讚賞,果然,她的冰雪聰明,已經猜到了。

只是……

這些道理,他懂,情兒懂,父皇不懂,只是,能說嗎?無論如何,曾經的有目的,就是有目的!

「都不重要了,勝者為王敗者為寇,過完了今日,一切,也就結束了。」

「司空博,設計了這一切的,就是青葵國傳說中,退位給了你,雲遊四海的太上皇吧?」朱顏惜笑了笑,「你日日夜夜在塵閣,這代理朝政的,也是他吧。」朱顏惜肯定道。

「是,與否,都不重要了。朱顏惜,時至今日,無論明日勝敗如何,我都不後悔。」司空博對着顏惜,肯定道。

「我卻後悔!多說無益,話不投機半句多,滾!」朱顏惜沒有了耐性,說不受傷,如何可能,與其越說越多,毀了最後的好,還不如,就這樣子,明白他們似有隱情,給自己留一點自欺欺人也好。

只是,司空情看着朱顏惜,咬了咬牙,終究是追着司空博離開了。

朱顏惜看着二人,心裏,隱隱約約覺得有些奇怪,只是她不知道,這些秘密,終其一生,她都不會知道。

……兩軍陣前,戰事越發吃緊,拓跋巍君和獨孤鏗的對戰,也不相上下。

於無垠此刻,也緊緊握住拓跋巍君的書信,內心掙扎著。

此時此刻,戰事不斷,拓跋巍君和獨孤鏗的實力,不相上下,誰勝誰負猶未可知,拓跋巍君倒是實誠,要自己暗殺獨孤鏗,卻毫不矯情地,只對自己曉以大義,這是他,唯一一次,沒有騙自己的大實話吧。

盯著書信,於無垠內心感慨萬千,即便沒有朱顏惜,也不會愛上自己嗎?他所愛的,不過是內心強大,卻初心本善的女子嗎?

拓跋巍君洋洋洒洒的幾頁書信,言辭懇切,於無垠笑得凄然,點點淚水,打濕了書稿,若為家國,只要自己願意刺殺獨孤鏗,無愛,卻可以許自己正妻之位嗎?

子時三刻,無論自己是不是決定,都必然決一死戰嗎?

死?自己捨得他死嗎?

……

當夜,子時三刻,獨孤鏗毫無防備,死於枕邊人的手下,而於無垠,卻只留下手中的一塊玉佩,安然自裁,當拓跋巍君看到了手裏的玉佩時,眉頭皺了皺,無聲嘆息后,扯下自己的隨身玉佩,囑咐副將一併安葬。

而拓跋元穹那邊,卻驟然倒下,在即將整軍待發之際,穹王妃的刺殺,令人防不勝防,一時之間,天無主導大局,拿下了穹王妃,封鎖了一切的消息。

直到羅小蝶,偷偷地將消息傳回了青葵國。

天無這才示意全軍,按照原定計劃執行軍令。

羅小蝶寸步不離地跟着天無,直到天泛白,也不見他有所指令,心下焦慮,而天無卻似老神在在地,寫着大字。

當營帳之外傳來消息之時,謀動而後定的定字,也終於畫上了最後一筆。

「王爺,一切已經控制住了。」副將對着天無行禮叩拜。

羅小蝶有些不可思議地,瞪大了眼睛,只見人皮面具一撕,拓跋元穹的臉,映入眼帘,「青葵國的皇宮情況如何?」

「回王爺的話,羅舞和樓應天帶着他們的人,早就潛入接應,王妃和世子,毫髮無損,一切安好。」

拓跋元穹笑了笑,這次有空理會羅小蝶,「你的獨孤皇,已經死了,死在了你的通風報信之上。」

「怎麼可能!」羅小蝶跌坐在地上,自打這戰事出現,在他身邊自己就不曾離開,什麼時候,他部屬了這一切。

「落雨,你來解釋吧,本王要去接顏兒。」拓跋元穹對着暗處喊道。

只見假穹王妃慢慢走出,落雨笑了笑,走了出來,「王爺去吧,輕鴻世子只怕也是急着見娘了。」

拓跋元穹快步離去,而落雨,也笑笑地看着羅小蝶,「怎麼?很奇怪為什麼沒有看到王爺下達命令?」

羅小蝶咬了咬唇,不發一言。

落雨也不在意,「自打你出現的時候開始,就已經在王爺的算計之中,難道,你還後知後覺嗎?至於你們安排的細作,早在和你對上話的第二天,就沉屍荒野了,王爺的命令,只需要假王爺下就可以了,很難嗎?」

羅小蝶看着眼前的人,是啊,細作是假的,消息是假的,那麼着急傳遞的,也自然是假的,日積月累的假消息,半年來的謀算,這拓跋元穹,果然善於謀算!

「對了,你心心念念的獨孤皇,對我們閣主,可是一往情深,你為了一個利用你的男人,值得嗎?」

「他的利用,我從來都知道,我求的,只是我自己的付出!」羅小蝶昂起頭,「至少,他是在我願意的情況下利用我!」

落雨看着羅小蝶,丟下了一瓶毒酒,「為愛痴狂,我全你一全屍!」

羅小蝶蹲下了身子,緊緊握住毒酒,笑得安然。

青葵國分散各地的軍隊,也被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原本焦灼著的瀧梅國和天蘭國,也饒有默契地,掉頭相向。

沒有人知道,這天蘭國被瀧梅國打得節節潰敗,不住後退,為的就是今日的調轉槍頭,而淳菊國的大軍,和青葵國的混在一起,在子時三刻,也揮刀向盟友,出手果決!

這場混戰,沒有人明白是為什麼,只知道這青葵國一夜之間成為了眾矢之的,待一切亂事平定,各個百姓才在皇榜中知曉,青葵國煽動四國互相殘殺,荼毒百姓。

之於百姓而言,這些東西,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為了休養生息,四國形成聯盟,安定了下來,免了百姓的賦稅!

青葵國的皇宮內,一老者看着闖入的人,笑得瘋狂!

這人,便是這獨孤太上皇,只見他如同遭受了巨大打擊一般,已然痴傻。

墨台昊和宗政無賀並肩而立,等待着拓跋元穹的到來。

當顏惜和拓跋元穹步入大殿時,老者看着顏惜的目光,閃過陰冷,只此一個目光,沒有躲過在場每個人的眼睛,而拓跋元穹的劍,不由分說地,直穿心口,老者瞪大了眼睛,只聽聞拓跋元穹冷漠的聲音傳來,「斬草除根,才是最明智的,這一劍,也為了某兩個,你對不起的人!」

由於朱顏惜抱着軒澈,而拓跋元穹速度很快,所以,這話語,只落在了宗政無賀和墨台昊的耳朵里。

至於這司空博和司空情,也只當是逃離了青葵國。

八年後

貴竹國穹王府內,朱顏惜的毒,追究在樓應天的幫助下解了,禁慾許久的某位王爺,正摩拳擦掌之際。

「轟隆隆~」爆炸聲響徹雲霄。

「王爺,王妃,輕鴻世子不小心毀了側園!」吳辰急急忙忙稟報。

朱顏惜聞言,火急火燎收拾后,丟下了拓跋元穹而出。

又一日,某王爺正情意綿綿的時候,丞相找上門來,據說,軒澈世子對於不小心碰到了自己衣角的蕭小姐,冷言冷語,毫不留情,惹得人家一哭二鬧三上吊。

又某日,重複著被擾亂好事的拓跋元穹,終於忍無可忍地,卷著嬌妻,拋棄了兩個,才八歲的孩子,四處雲遊。

穹王府內,兩個容顏相似的少年,一冷漠,一陽光,正舉棋對弈。

「拓跋軒澈,你說,這一次,父王會消失多久?」拓跋輕鴻笑得賊賊的,白子落在棋盤上。

「那要看,我們在他老人家的心裏,留下多少陰影。」算計了人的拓跋軒澈,語氣冷漠,黑子一落,勝負已分。

二人神情各異,只不過,算計的光,在眼裏卻是一樣的。

今日,終於奉上大結局了,關於這墨台昊和楠嫻、司空博和司空情、還有樓應天、小包子等人的番外,也會陸陸續續上傳,朱顏惜的毒如何解的,還請靜待番外~

至於大家關心的下一本文,依雪會有古言,不過,應該會過段時間了吧,到時候在通知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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霸愛之心機嫡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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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三章 大結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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