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見爭如不見三

相見爭如不見三

卞七郎就在一旁不言不語,不是他漠不關心,二十他無能為力。自從踏入修真界始,他這種無能為力的感覺越發的沉重了。他原是想着自己的聰明才智可以成全她的,但是不管是之前還是現在亦或是未來,他的才智遠遠不足以保護她。他想要幫着淡荷的,可惜的是,基本上都是要她救他。也許這就是老天給予他才智的同時剝奪了另一種天賦吧!

仔細商討了細節之後,孟傾等人也不多留,卞七郎留了下來。

看着一對白衣翩翩的男女,東華神君不知怎的,心裏有一種說不出來的酸澀,像是從靈魂之中冒出來的,一點一點的向著心邊擴散。有一種情愫快速的生長著。

在東華神君走後,淡荷溫婉一笑,說道:「一起走走?」

「豈敢不從?」

卞七郎深深地鎖住她的的淺笑,眸中柔情繾綣,一掃方才的自責,「荷兒,我知你心意已決,只是希望你在用自己當誘餌的時候,多要保護自己,而我會全力的幫你的。」

「七郎,你要知道,我已經不愛他了,我只是怨他,恨他,但是並不是我還愛着他,他是我的心魔,若是我不能偶早日去處這個毒瘤,那它就會擴散全身,直至我的死亡。下這個決定之前,我已經好好的思慮過了,科葉唯有這個法子了。而釋迦,自從上去再海市蜃樓時,被我重傷僥倖逃走,他不敢正面對付我。拿着蕭昊華這個擋箭牌激我。」

卞七郎默默無語地靜立在原地,側身看着她,看着她眼中那若有似無的恨意以及一點點的暗色。就像是空曠的夜晚,高懸著的明月貝一層烏雲隱隱約約的覆蓋着。

他心裏暗暗吃驚,心頭一陣陣的悲慟,原來已經真的到無法控制的地步,荷兒,你這是要放手一搏嗎?

像是知道他心裏所想一般,她的嘴角僵硬的一扯。臉上的笑容隨着伴着威風而舞蹈的情絲隱沒,她暗嘆:「你不必擔心我的。」

卞七郎卻一把抱住她:「我怎麼可以不擔心?」他的聲音在她的耳旁呢喃,右手扣住他的腦袋往他懷裏湊。「既然前世的愛恨情仇你從未放下,那麼就好好的趁著這次徹底了結了。我希望你的眼是明媚的月亮,從未被烏雲覆蓋。荷兒,不要忘了我。等過了這一段落。咱們就遊山玩水。閑雲野鶴如何?縱使上蒼狠心的在我們之間設下了一道坎,但是只要你願意,我粉身碎骨葉要爭取的。」

「七郎......」她的眼眶立面已經有着濕潤的光澤,伸開了雙臂緊緊地懷抱着他。

世界上有着這樣的一個人,深沉的愛意將冰封著的心裏注入一點生機,又在這一點生機之中小心的呵護,以至於曾經暫短的情根再次一點點的長大,逐漸長成了一顆貓咪的大樹。溫暖著一個人的身心。

她就這樣靠着他,就已經感覺到了天長地久的溫柔繾綣。如今,她的心情正如一朵花盛放在冬天的雪地上,不再單調,也不再那麼的寂寥。

若是前世她愛上的是他,也許,她就不會那麼凄慘。

但是,前世的她和他門不當戶不對,她一身的驕傲也不會容許她委身做妾。

只是這一輩子遇上了。

也愛上了!

「有你真好!」

她輕柔地說着,這一刻她忘記了那個癒合不了的傷疤,忘記了自己的仇恨,只記得眼前的男子。

在他勁瘦的臂膀里,感到了安逸。

「今夕何夕......」他突然出口,最後的話語卡在了喉嚨里,也不知道這樣的安逸還能夠有多少了?

窗外的芭蕉被一陣清風吹得搖曳着它們的身姿,東華神君高昂起頭,遙望着那一處的竹林,影子搖擺在地上,落了一地的蒼白。

自從,身邊被一個人硬生生闖入了自己冷清的世界,那個世界正如同自己的祥瑞一樣,開滿了一年四季的芬芳。

菩提本無樹,明鏡亦非台。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

或許在很多年前,他還信奉為神旨,可現在,他已不復當初那般的六道清凈,涉入了滾滾紅塵之中。

情之一字,說不得,躲不得。

那麼,就順其自然。

然而說得雖然輕鬆,可碰了情愛,卻第一次嘗到了苦果。

或許這就是師父所說的情劫吧!

旋即他苦笑着搖搖頭,想要制止自己的胡思亂想,可惜思維像是不聽自己使喚似的,腦海里不斷浮現出她的模樣。也罷!情劫就情劫吧!他也不想急於勘破這一道情劫。

還是那句話順其自然。

這一夜註定許多人難眠。

直到天邊泛白。

淡荷側過身子看着卞七郎那一張越發成熟如畫的臉,白玉一般的臉龐因為沒有未曾留下一根青髯,難得的她陰鬱的心情消失得無影無蹤,只是他眼皮底下的那兩道青影卻讓她心疼。忍不住伸手觸及那兩道青影,卻被他握住了她的手,只聞他星眸半睞,含笑地側頭問她:「荷兒對夫君的美色可滿意。」

她本來有種被人當場捉到的窘迫,但一聽到他這句話,尷尬就被失笑取代了,被他握著的手撫上他的臉頰,也笑着道:「甚是滿意。只是七郎這一句夫君可真是羞煞我了,不過我允許你好好努力,將這個夫君變成名正言順。」

卞七郎的眼中佈滿了笑意,終於得到了嗎?

「這可是你說的。」說着就不正經地在她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旋即將她壓在身下。

「未曾想七郎一個清凌凌的公子竟然在此白日宣淫。」

「若是這個人是荷兒,就算白日宣淫又何妨?我可不是那些偽君子,再者卞家可是世代信奉道家,本就是興之所至。」說着已經不給她任何一個開口說話的機會。這些日子擔驚受怕,也在不斷的思念之中度過,現在正是她好好補償他的時候,可不想被那些廢話拿去了。

一時之間被翻紅浪,羞煞了一對鴛鴦。

等到他饜足之時,淡荷已經迷迷糊糊地被他穿好了衣衫,卞七郎見她半睡半醒的模樣,忍不住笑道:「荷兒今日還是去見見岳父岳母的好。這些年他們少不了的就是擔驚受怕,你見見他們也能夠了卻了他們的思女之情。再者你就算躲,也躲不過釋迦的那一道火眼金睛了,不如就正大光明的面對他?」

淡荷瞥了他一眼,想着他這一句話,也覺得他說得不錯,不過現在她還是需要去跟師兄商量商量,雖不能說以求完全但也是要減少一些傷害。

「七郎之意進諫得不錯。一會兒我就去跟師兄說說,晚些時候再回孟家別院。」說着就跟他一起踏出了房門,說道:「只是不知七郎有幾成把握?」

「說實在的,我只有兩份把握,若是不出面連兩成把握都沒有,畢竟我們可能都是在釋迦的監視之中。」

她停下了腳步,眼中佈滿愁色,「可是昨天你跟我們商議之時不,不是說有五分把握嗎?為什麼今日就降低了這麼多?」

「荷兒,這叫與時俱變,若是昨晚釋迦派人前來偷襲,咱們還有五分把握,可是這一宿無動靜,想必對方的把握十足,只等著咱們入瓮,一具擒拿了去。」

淡荷想想也心道正是,若是對方不是這麼的運籌帷幄,想必早就在昨晚出手了。還好七郎提醒否則還真的被釋迦騙了去。只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直面蕭昊華了,心魔一日不能消除,她就無法心安,只是真的就那麼容易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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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荷縱情逍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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