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文喏負傷

第七章 文喏負傷

章節名:第七章文喏負傷

墨煜一年,四月二十二日,雷霆王帶着大軍殺入彎月桐城,所過之處皆是血流成河,屍骸遍野。

庄煥狠狠抹了把臉上的血,如狼似虎的兇狠目光直射馬背上的女人,「兄弟們,投降也是死,不投降也是死,臨死前還不如跟他們殺個痛快,拖幾個墊背的,到了閻羅地獄也好跟於將軍有個交代!」

「好!跟他們拼了!殺」

已經累得筋疲力盡的彎月國將士頓時像打了雞血,不要命的往前沖,「殺!殺」

「我們也不投降了。陽城的百姓被那妖女殺得乾乾淨淨,我們要為我們同胞的報仇雪恨,殺了那個妖女。」

「對,那個妖女心狠手辣,肯定還會下令屠城,到最後也是個死。我們還不如拿起武器跟那妖女拼了……」

原本伏跪在地已經投降的桐城百姓在熱血愛國者的煽動下突然暴動,不管男女老少,都紛紛怒喊著朝呈以墨殺來。

呈以墨冷笑,眼底是掩飾不住的殺機,血眸一厲,渾身煞氣暴漲,提劍便飛身沖入人群,殺得暢汗淋漓。

那些都是手無縛雞之力之人,憑着滿腔熱血不要命的往呈以墨身邊沖。呈以墨自走火入魔后,完全是六親不認,已經到了冷血冷清的地步,只怕是呈襲景陽夫婦在站她面前,她也毫不猶豫的出手。更何況這些毫不相干的老弱婦孺!

她已經陷入瘋狂,觸目全是一片猩紅,腦海更是被凜然『殺』字添滿,此刻她什麼都看不到、什麼都聽不到,只知道殺!

殺!

殺!

她身邊堆積的屍體越來越多越來越多……猩紅的血都漫過了她的腳踝,身上、手上、臉上更像是血染過一樣,恐怖得令人心驚,殘忍的令人髮指!

「以墨!」

一道飽含悲痛的聲音遠遠傳來。

文喏站在城門口,漆黑的眼眸不復以往的清澈歡愉,眼中滿是沉痛、震驚、凄涼……手中的佛珠串不知何時被他掐斷,一顆顆楠木佛珠掉落在地,滾入血水中,消失不見。

「以墨,住手!」他跑過去,想要阻止她,卻被張月鹿一把攔住。

「你不要命了!?」張月鹿大吼,「主子走火入魔的時候六親不認,你這麼過去,簡直是找死!」

就在張月鹿阻攔的瞬間,呈以墨一劍穿透了三人的腦袋。那三人中,兩人是年過六旬是老夫妻,一個是老人家的兒媳,三人抱成一團,將年滿三歲的小孫子護在懷裏。

三人一死,三歲小孩孤獨無助,驚怕之下放聲大哭,「嗚哇娘……嗚哇哇,娘親!」

吵鬧的哭喊聲讓本就瘋狂的呈以墨更是煩躁不安,本能的舉劍刺向那個令她煩躁的人。

「以墨,不要……」文喏一把甩開張月鹿,想要救下那個可憐的孩子,卻在他靠近之際,劍尖忽轉,冷厲的銀光在眼前一閃而過他只覺胸口忽然一涼,然後所有的力氣像是在瞬間被抽干一樣!

張月鹿滿目驚駭的捂住嘴,眼睜睜的看着文喏在她的劍下緩緩倒下。

呈以墨傻愣愣在站在原地,血紅的視線中她什麼也看不見,只覺胸口處猛然間抽疼得厲害。眸中的血色越來越濃,狂躁的殺意如洪水猛獸在身體內肆掠奔騰:殺,殺,殺,殺……

身影一閃,落入軍中,不分敵我,見人就殺,殘肢斷臂滿天飛。

田遂蕭嚇得雙腿一軟,滿臉駭然的跌坐在地,「怎麼辦?王、王爺她,她連我們的將士都在殺……」

「趕緊逃啊!」張月鹿粗魯的將他從地上提起來,隨手就往城門外甩。他自己卻朝呈以墨那方奔去,目標文喏!

被主子一劍穿胸,肯定是活不成了。不過他在主子心中的分量不低,救不了他的命,救回他的屍體也成啊。

張月鹿避開呈以墨,本想悄悄搬走文喏,哪想他剛碰到文喏的身體,就見他家主子殺個回馬槍,利劍直朝他射來,嚇得他怪叫一聲,「娘哇!」丟下文喏轉身就逃。

就在此時,一道明黃的身影從天而降,落在呈以墨背後。

手起刀落,乾淨利索的直接將她給劈暈。

「呼~」擦擦額際冷汗,張月鹿大鬆口氣,救星終於到了。

李宸煜雙手緊緊抱住暈倒在懷裏的人兒,見她渾身是血,緊張又擔憂的問著張月鹿,「她沒受傷吧?」

張月鹿真想翻個白眼,尼瑪,那些血都是人家的好吧。

「……回皇上,沒有。」但凡近她身的人都被無情的截肢分解,誰有哪個本事傷她啊。

「沒受傷就好。」李宸煜的手臂緊了緊,一手扶着她的腦袋,讓她能夠以最舒服的姿勢靠躺在他的懷裏。視線一掃,當觸及到滿地的死屍,其中不乏老弱婦孺,不由得微蹙俊眉,輕聲吩咐著站在身後的龍一,「鳴鼓,收兵!」

……

所有官員將領都戰戰兢兢的跪在主將營帳外,紛紛低垂著頭,連大氣都不敢出。

營帳內,眾人更是寒蟬若禁,如履薄冰。

床邊,靴公公跪在一旁,雙手高捧著雕花金盆。盆中,清澈的井水已經變成血紅。

李宸煜拿着濕毛巾,小心翼翼的給她擦拭著臉上的血跡,不一會就將毛巾給染得通紅,隨手扔進盆中。

靴公公見此,趕緊又遞上一張潔凈的毛巾,然後端著金盆下去,命守在外面的侍者再去換盆乾淨的水來。

「姚御醫,怎麼還沒醒?」李宸煜緊緊擰著眉頭,滿目擔憂的看着他家媳婦。他只是輕輕的將她劈暈過去,真滴的很輕很輕,按理說,該醒了啊……

正在把脈的姚御醫鬍子一顫,忙躬身回道,「回稟皇上……」

他一開口,所有人都緊張的盯着他。

背後如鋒芒針刺,姚御醫也緊張的咽了咽口水,愈發小心謹慎,「王爺被心魔壓制了心智才會狂性大發,如今王爺昏迷不醒,實則是在與心魔較量。只要王爺戰勝了心魔,自然就會醒來,走火入魔一事也會不藥而癒。」

張月鹿等人大鬆口氣,田遂蕭更是趁皇上不注意,偷偷抹了把臉上的冷汗。

李宸煜卻不如他們這般輕鬆,目光深沉道,「如果闖不過心魔這關又會如何?」

「如果闖不過……」姚御醫面色凝重幾分,就連口氣也分外沉重,「就會徹底淪為只知殺戮的妖魔!」

嘶~

眾人倒吸一口涼氣,腦子裏紛紛浮現那日屠城的慘烈場面……臉色瞬間煞白。

李宸煜揮手,「姚御醫和張月鹿留下,其他人都下去。」

「臣等告退。」除了姚御醫和張月鹿,其他人紛紛退出營帳。

李宸煜一邊用毛巾擦拭著以墨手背上的血跡,一邊渾不在意的問道,「那人如何了?」

張月鹿一愣,一時沒反應過來他口中的那人是誰,直到被他冷厲如刀的視線危險的掃視一遍后才想起他說的『那人』是文喏,「回稟皇上,軍醫來報說傷勢太重,流血過多,情況不是很樂觀。」

李宸煜手指一頓,心裏有些糾結。站在他的角度,他自然是希望文喏死得越快越好,誰叫他做了和尚都還不老實的怎日窺覬他媳婦兒!可如果墨兒清醒以後知道是她親手殺了文喏,墨兒心裏一定不好受吧。他雖然很不甘心,可也不得不承認,文喏在墨兒心中是有位置的……

他深吸口氣,緩緩鬆開握緊的拳頭,下定決定道:「姚御醫,文喏的命就交到你手上了。如果他死了,你提頭來見!」

「臣領旨!」

待兩人退下后,營帳內頓時安靜下來。

李宸煜這才開始動手給她媳婦換下一身血衣,然後用潔凈的毛巾一寸一寸的將她身上沾的血給擦拭乾凈,就連擦手指頭都是小心翼翼的,生怕弄傷了她媳婦兒嬌嫩水潤的肌膚。

媳婦兒的事他從不假手於人,向來是親力親為!

收拾乾淨就已經是一個時辰后了,這時靴公公端了些肉粥進來,「爺,這一路上您都沒怎麼進食。」

他懨懨擺手,「放那兒吧。」視線捨不得從她蒼白的臉龐上移開,伸手撫了撫她微微蹙起的眉頭。媳婦兒這樣,他怎麼吃得下。

靴公公是個貼心的奴才,主子不吃,他心疼呀,於是站在他身邊小聲勸道:「爺,您不吃累壞了身體誰來照顧表小姐?再說,表小姐清醒過來,要是看到您這樣,她也會心疼……」

他話還沒說完,一股凜然殺氣驀然從呈以墨身體內散開,嚇得他雙腿一抖。

李宸煜也察覺不對,見墨兒臉色泛著黑氣,眉宇間殺伐煞氣乍現,頓時想起姚雨的話,難道是沒能壓制住心魔?!

不,不能讓她被心魔控制。那樣,他即便是站在她面前她也不會認得他。

只要一想着他的墨兒會對他形同陌路,他的心就像有千萬隻螞蟻在撕咬。

「墨兒,堅持住。」他俯身將她抱進懷裏,下巴輕輕摩挲着她的發頂,擔憂的目光飽含深情,「有阿煜陪在你身邊,你一定能戰勝心魔的……墨兒,阿煜永遠都陪在你,你一定不能放棄……」

懷裏的以墨像是聽到了他的低喃,臉上縈繞的黑氣正緩緩消退,可那渾身殺氣依然張狂凜然。

靴公公都快嚇死了,見爺還毫無防備的摟着她,更是嚇得三魂不見七魄。表小姐如今這摸樣,顯然是沒壓制住心魔,如果她醒來,那就是只懂殺戮只會嗜血的妖怪。而且,看這情形,隨時都會醒。爺這麼毫無防備的摟着她……不要命了嗎!?

停更了這麼久,實在對不起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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腹黑太子殘暴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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