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6章 取笑曹父與自責

大約是有了歸屬感，心裏就有了底，不再介意曹銳的偏心，曹鶴鳴聞言不氣，閑散道：「您可真能琢磨，年輕時候靠娶老婆青雲直上，老來了想叫個看不順眼的兒子給您保駕護航，不過我可不是保姆的孩子，學不來那彎腰獻媚的樣，你們一家人不說兩家話，您還是叫您那徐娘半老風韻猶存的保姆女兒媳婦來接您吧。」說完覺得這話怎麼帶了賀小雙風格，就笑着轉身走了。

曹銳想追上去，被警衛攔了下來，便頓腳大呵，「你這不孝子，要知道你是這麼一隻小白眼狼，老子當初就該。」

「要早知道你是只老白眼狼，人家媽媽當初壓根就不會嫁給你。」巷子裏別墅樓上，去房間里拿東西的應慕莀聽見動靜，從窗戶口伸出個頭來，「沒想到這年頭自己媳婦都有人拿來飛鳥盡良弓藏，人家要不找你，你老人家沒能力沒背景，早早退伍合該找那個缺男人的小保姆。」想想補充道：「的閨女。」

曹鶴鳴驚訝地抬頭，笑了，一起諷刺道：「不娶我媽，他哪請得起保姆。」

「呀，原來是個靠臉皮子和女人善心吃飯的窩囊廢。」應慕莀驚訝。

旁邊就警衛交頭接耳嗤嗤作笑起來。

曹銳做了這麼多年官，何曾這麼被人指著鼻子罵過，一時間只覺得自己最不願意提起的往事被人當眾*裸撕開，羞怒交加，抬着手指著樓上的應慕莀，看着前面的曹鶴鳴，臉色青白。一個字都罵不出來，手指抖了幾抖后，頹然放下，想吃人的眼神把樓上樓下人一一看了個遍，一甩手，轉身走了。

曹鶴鳴抬頭對着樓上的應慕莀燦然一笑。

隨後聽說白虎基地里尚將軍還是抽出人來把曹銳父子接了回去，也是。那邊正鬧得不可開交。水深火熱時最缺少的就是曹銳這種沒多少能力沒辦法造反的忠臣，把他放基地里，尚將軍定然安心。

不過許多有能力的人還是不願意再呆在那個混亂的基地里。多是帶着自己人到別的基地闖天下的人，消息也就隨着新來的人傳到了安福基地里，聽說為了那一枚據說是被尚將軍女兒私藏起來的彩色晶核，白虎基地里全亂了套。群魔亂舞地逼迫尚將軍把那晶核交出來，尚將軍煩不勝煩。只能採取高壓政策，官面上的人直接趕走，私底下的人直接下手，整個基地里見天有人失蹤。有人死亡，居民人心惶惶不可終日，有點能力的都想走。可即使尚將軍這樣手段，基地里依然是邪性了似的是非不斷。一出接一出的叫人眼花繚亂。

事到如今，尚建軍也察覺出是有人在故意使壞，可是卻找不到源頭，也想不出來自己和誰這麼大仇。

應慕莀聽了消息樂見其成。

「人死如燈滅，滅了怎麼報仇，我的慕慕吃了苦，他們也得陪着。」湛岑晳如是說，「不能叫他們輕易死了解脫。」

上輩子她孤立無援，使了全力也只能用最簡單血腥的方法報仇，可是湛岑晳不是應慕莀，他不喜歡叫仇人輕易死。

應慕莀所說的事湛岑晳都相信，因為只有這樣，才能解釋通一切異狀，可是他卻還是有不信的地方。

比如他為救應慕莀而死，這對他來說不亞於天方夜譚。

如果當時情況真那麼危急，他知道自己定然不會扔下應慕莀，可是用命去救她，他真的能做到么。

該是拉着她一塊死才是他的做法。

可是真到了那刻，自己真捨得她死么。

湛岑晳苦笑，他捨得么。

或許那一刻的自己就是因為捨不得，所以才叫應慕莀孤零零地活了三年。

舉目無親，他細心看護刻意嬌養出來的小妹妹，最終他也害了她。

那麼多年的潛心經營，他一直想叫她離了自己就活不了，他做到了，可是為什麼會心疼。

湛岑晳想起應慕莀剛醒過來的那天，明明病得都起不了身，卻還是努力試圖爬到自己身邊，他還記得當時她眼裏的驚慌與驚喜，她失了態地趴在床上，手腳身子全在發抖，只是想拉住他，可是他卻狠心去了公司，把再度昏迷的應慕莀一個人扔在了家裏。

為什麼當時不抱抱她，她明明那麼害怕。

為什麼不在她最需要自己的時候陪着她。

如果他當時不是滿肚子疑慮，能留下陪在她身邊，或許他家小孩就不會有時間自己思考，沒機會編造假話，不會一個人提心弔膽那麼久。

他終於能叫她非他不可，可卻不如預計的快活。

人死了，即便應慕莀終於愛上自己，又能如何。

她是他的心頭肉，為什麼不保護好她，讓她吃那麼多苦。

讓個禍害留在她身邊，那是他做哥哥的失職。

應慕莀不知道自己把前世說出會給湛岑晳如此多的計較，她只覺得湛岑晳沒因為自己害死過他而生氣失望，沒有心有芥蒂，反而對她越發好，就覺得心頭巨石放下，越發輕鬆。

原以為是個一輩子都說不出口的秘密。

沒想到會有水到渠成的一天。

這樣她就再也不用時時去編造那些叫人一聽就知道是謊言的謊話了。

應慕莀卸下心頭擔子就有些懶散，又覺出湛岑晳對自己比以前更好，就越發纏着他，等曹銳父子落魄地走了，就得寸進尺地央著湛岑晳說想再開幾家店。

果然湛岑晳一點沒考慮的就答應了，立時就找來了李封三人，計較開店的事，以前她是對物資有執著，如今也一樣，不過卻又多了一項晶核，她想多賺些晶核來，末世里晶核就是錢，她想要越多越好。

湛岑晳在一旁看着明眸皓齒笑意盎然和李封幾人說話的自家小孩心中五味陳雜，轉頭就陰沉了臉。自從應慕莀說了上輩子的事，他總會在夢裏藉著應慕莀的訴說模糊看見應慕莀一個人在末世中掙扎的場景，應慕莀失去他后的痛苦絕望故而給了他無儘快意，同時也叫他自責。

該叫那些害了他妹妹的人吃盡苦頭才是。

他的妹妹他最清楚，她以前既不是心懷天下的慈善人，也不是心腸歹毒之人，她愛恨分明。對身邊的人好。卻從不輕易得罪人，從小就是這樣。

所以那些人其心可誅。

尚暖死了，還有她父親。孟昭然失蹤了，就叫那余芊芊把他的孩子生下來。

上輩子他們敢做初一，這輩子就得接住他的十五。

湛岑晳找來了賀小雙，叫他去打聽孟昭然的情況。即便他現在已經沒在安福基地里，除非他死了。否則……

賀小雙不明湛岑晳為什麼忽然對孟昭然感興趣了，有些摸不著頭腦，悄悄找了應慕莀來問。

應慕莀愣了愣，也覺得應該。上輩子她還沒來得及找孟昭然報仇呢，看來湛岑晳對於孟昭然先前被設計的事並不滿意。

所以她也覺得不滿意，就督促着賀小雙快點找消息。

賀小雙沒問出原因。倒是問得了個監工，哭笑不得。心想這兄妹兩，哥哥陰鬱寡語，妹妹嘮叨磨嘰，這兩人究竟是怎麼走一塊去的。

在應慕莀每天不停地殷殷追問督促下，賀小雙沒用了一個星期就得到了消息，孟昭然現在在總部炎黃基地里。

溫老頭手段用盡問不出答案來，雖然知道孟昭然有彩色晶核這件事大約是子虛烏有，可是也不想再把他放出來，原本想把他扔去實驗室做實驗，卻得知了白虎基地那邊陷入混亂的消息，知道紙包不住火，與其叫別人聽着風言風語胡亂猜測，以為他也得了一枚彩色晶核，把矛頭指向自己，不如把孟昭然給扔到總部去，表表忠心洗刷自己。

炎黃基地離著安福基地太遠且又是總部，賀小雙的消息也只能到此，其餘的就再也打聽不出來了，不過倒是可以確定孟昭然還活着。

正在拿了炸牛乾巴撕了給應慕莀拌飯的湛岑晳知道了后淡淡點點頭，「活着就好。」

莫名地，賀小雙看着這一貫對着大家面無表情目光陰沉的湛岑晳這依舊面無表情的樣子打了個寒顫。

「湛哥，你是要對付他？」賀小雙舔了舔唇。

湛岑晳拿濕巾擦了擦指尖，用小勺子將飯拌勻，「嗯，讓他生不如死。」

生不如死么，「湛哥，你要不是我把這乾巴拿去切碎了給你拌飯？」賀小雙又舔了舔唇，也不知道怎麼就開了這樣的口。

湛岑晳手頓了頓，「不用了，她小時候江阿姨就是這麼哄她的。」說完皺了皺眉，起身把剛拌好的飯給倒了，另盛了一碗白飯又去廚房裏切牛肉。

賀小雙不明白自己哪說的不對付叫湛岑晳把飯給倒了，不多想，找人繼續盯着總部那邊。

現下孟昭然的消息止於此，湛岑晳開始考慮怎麼把孟昭然給弄回來，忽然就想起應慕莀說起的，范天志前幾天說的那句話，「剁了喂狗。」

「剁了喂狗。」湛岑晳輕笑，把牛乾巴細細切了拌在飯里。(未完待續)

ps：這章因為牽扯到哥哥的心情寫得很是不滿意，修改n次連小茶自己都不知道怎麼修了，親們有意見提啊。

謝謝小熊的打賞。

小茶在糾結要不要把二慕交代前世的事情專門寫出一章來，總是覺得這樣寫太寡淡了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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