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沈懷安一回到府中,第一件事就是洗澡更衣刮臉束髮,這第二件事嘛,自然就是大快朵頤了!天牢裏的飯菜,哪是他這樣的人物吃的!都是隨便過水一煮,連油星子都沒有!更別說鹽巴了!

就這麼悄無聲息的穿梭於洗浴室與廚房之間,還不許下人報告自己回來的消息。不願再兩位夫人面前露出這副襤褸之態。

一切完畢之後,沈懷安便去了陳氏的院子。

陳氏正把在懷中吃奶吃的睡去的孩兒防去了床上,走到窗子跟前準備坐下繡花,眼神卻瞥見窄窄的院門間,插進來一個人影。

是沈懷安!她得到消息說沈懷安這兩日就要安然釋放,倒是沒想到他突然就出現在院子裏。

等到沈懷安走近時,她起身閃去門邊準備開門,卻側側的王建武氏後腳跟了過來,神色似乎有些匆匆。

沈懷安推了推門,門便開了。

進門見到他如花似玉的二夫人,眼前一亮,就是一通摟摟抱抱,渾身亂摸起來。

陳氏害羞的說道:「郎君總算是回來了!我和大姐可都擔心壞了!」

這武氏,原本是得到消息,打算去問候夫君的,去額見了沈懷安進了陳氏的院子,也就跟了過來。初始也不曾想過偷聽,可走到了門前,聽陳氏提起自己,便沒有敲門,認真的聽二人的談話來。

沈懷安卻說道:「提她做什麼,只要你我的瑩兒想我就成!」邊說便又是一通亂摸。

陳氏強忍着反感,邊要掙脫沈懷安的懷抱,便柔聲說:「別這樣,要是孩子醒了可不好。」

沈懷安急吼吼的道:「你這女人真是會折磨人!懷孩子時你說怕對孩子不好,如今孩子也生了,還是百般推辭。我不管了,這幾日在天牢裏倍感孤獨寂寞,此時定要在你這裏尋些安慰!」

陳氏強要掙脫。一邊說:「郎君你可去過大姐院裏?」

沈懷安正在興頭上,哪有功夫好好回她的話,嘴裏只隨便說道:「去面對她那張母夜叉般的臉做什麼!哪有我的瑩兒美不甚收,真是叫我思念的心肝都要碎了!」

陳氏大聲道:「郎君你可不能這樣說!你不在這些日子,大姐可是擔心的寢食難安。處處託人為你打點!你還是先去看看大姐吧!她見到郎君心裏才會踏實些!」

沈懷安一把撕扯下陳氏的外衣。嘴裏邊不悅的說道:「你就不要在提那個令人作嘔的婦人了!要不是我父親為了沈家的勢力逼着我娶她,憑她那副尊容,我沈懷安一眼也不惜的瞧!」

在門外的武氏。聽到沈懷安這番絕情的話,兀自默默垂淚悄悄走開了。

原來自己在沈懷安的心中就是一個連看也不想看一眼的母夜叉……

天哪!我堂堂相府的千金小姐,到了他沈懷安眼裏就這麼一文不值!想我武金花雖說名字有些俗,相貌過於普通,可也是飽讀詩書,才華橫溢的女子!嫁到你沈府更是事事操勞,沒過一天的悠閑日子,可你不僅正眼都不願瞧我一下,還在別的女人面前這般詆毀我!

我武金花就是再憨實。也還有顆真真實實的心!你傷了我的心,它便死去了。它便死去了……

陳氏雙腳撲騰著,口中推辭不已:「老爺,這大白天的被人看見可怎麼好!不如晚上吧,晚上……」

沈懷安重重將她扔在床上,淫笑道:「休想拖延我。等到了晚上,你又是推脫,我便呼呼大睡了!這次怎麼說也不行!」

陳氏想起來那副早已備好的畫像,一陣亂摸索,還沒來得及將畫像抓到手裏。便被沈懷安看見了。

沈懷安一愣神,手上力氣便鬆懈了下來,疑惑的問道:「娘子,你這床上怎麼還有畫像?這上面畫的是娘子嗎?」

陳氏鬆了口氣,仰起頭撇去眸子看了看,似乎想了許久才想起來那畫像的來歷。笑了笑道:「才不是我的呢!我哪有那麼風騷!這可是城都最美得青樓女子!我雖說也還算得上出眾,和她比起來真是不堪一提了。」

沈懷安聽陳氏這麼2,好奇起來。便抽離了雙手,將那副畫像拿在手裏仔細看起來。

口中說道:「這女人看起來確實有一股風騷味,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正經人。也沒娘子你說的那麼美啊,我倒是覺得比娘子還差了幾分。」

陳氏又道:「那我可就不知了,反正這畫像是你兒子偏要撿的,這還是前日我抱着孩兒去路上張望,盼著老爺能突然出現在我們面前,一陣風刮過,這張畫像恰好吹落在懷中。兒子一看便喜得眉開眼笑,硬是巴著不放呢!後來家中的僕人看到這畫像,說是什麼怡翠閣的頭牌,賣藝不賣身的城都最美的花魁。」

說着看了看饒有興緻靜靜聆聽的沈懷安,又笑道:「也不知兒子是怎麼了,這幾日都要抱着這畫像,睡覺也不捨得放手。這麼小的孩子,難不成也喜美人了?」

沈懷安咽了咽口水,失神的隨口敷衍道:「許是天性吧。不過,我怎麼看這女人的眉宇神色,並不像是清白之身呢?賣藝不賣身,也不知是不是唬人的。」

陳氏心中竊喜不已,忙答道:「聽僕人們議論說這女人可是全城都男人都傾慕追逐的對象!我倒是也有幾分好奇,恨不得去見一見這女人究竟有多美,多風騷……」

她可要將風騷二字說的重重的。

沈懷安心中一咯噔,突然就沒有了適才的衝動,有些興緻索然起來。

正擔心陳氏搶白自己建立畫像突然就沒有興緻,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還有金管家

的通報聲。

「二夫人,老爺在不在您這兒啊?」

陳氏趕緊應聲:「在,有何事?」

沈懷安正好藉機下了床,衣衫利索一套,便打開了門。沉聲道:「什麼事大呼小叫的?」

金管家諂笑道:「老爺,二老爺來求見老爺了。」

沈懷安一愣,不悅道:「說句話也說不清楚,什麼二老爺?你家有二夫人,但沒有什麼二老爺!老爺就只有我這一位!」

想想又說:「我爹鎮國大將軍,那是大老爺。」

管家的話,陳氏卻聽明白了。心中又是一陣激蕩。一定是文霆來了。

管家忙低眉順眼的答道:「是是,老爺教訓的是!老爺,大老爺的庶子,文霆公子求見。「

沈懷安心中一緊,心想他怎麼會來自己府上?莫非是得到了什麼消息,來找他要人的?

這麼一想,便忐忑不安起來,也沒和陳氏打招呼,就急匆匆離開了陳氏的院落。

陳氏,又陷入萬般惆悵中,只能是留着眼淚,對着熟睡的兒子自言自語。

沈懷安只想趕緊打發了沈文霆,等到二人坐下,開門見山便說道:「文霆來府上有何事啊?」又覺得自個話說的太過生硬,有假笑了笑,「對了,聽皇上說你為我求過情,兄長可是要多謝你的好意啊!」

沈文霆靦腆的一笑道:「是皇上有心赦免兄長,兄長,皇上有沒有責罰你了?」

沈懷安冷笑道:「他能奈我何?還不是做做樣子,暫時去了我的統領職位。過不了幾日又要尋個借口恢復了。我不急!」

沈懷安悠然自得的翹著二郎腿,又愜意的品了幾口茶,說道:「不說他是我們看着長大的,小時候我沈懷安真是連正眼都不想瞧他,根本就不願帶他玩耍,如今做了皇帝就覺得自個了不起了,想怎麼着就怎麼着了!我呸!要不是他命好,倫也輪不到他做皇帝!」

沈文霆驚鄂打斷沈懷安的話,輕聲勸道:「兄長,這些話還是不要說得好,我知兄長是氣不順,說出來發泄發泄,可要是被人聽去可就是大不敬的大罪啊!」

沈懷安兩眼珠子一翻,不悅道:「熬,你沈文霆剛做了四品官職,就覺得皇帝是你的衣食父母了?胳膊肘往外拐了?也不想想若不是父親罩着,這樣的好事能輪到你嗎?」

沈文霆失笑,原來兄長是這樣不講道理的倔性子,自己也不必與他浪費口舌,逞一時之快了。言歸正傳。

「文霆此次來,是有事要求兄長幫忙。」

沈懷安心中也猜到他的來意了。卻佯裝奇道:「哦,你有什麼事要求我?儘管說就是!」

沈文霆感激的一笑,緩緩說道:「你家弟妹,我那娘子陳氏瑩,一年前突然失蹤,至今下落不明。兄長人面廣,說不定能探尋到我娘子的下落,所以懇請兄長費心,幫我找回娘子消息。」

「一月前我娘子還回了信給我,卻怎麼也尋不到蹤影。我去找信使,也是活不見人死不見屍……」

他哪裏知道,沈懷安得知沈文霆要回,怕錄了馬腳,已經將信使殺人滅口了。

沈懷安表情極不自然道:「還有這樣的事?只是偌大天朝,找一個人兒無異於大海撈針。但既然是我兄弟的事,那就是我自個的事,我經儘力去做把。」

沈文霆鬆了口氣道:「我聽丫鬟說,娘子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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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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