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0 大結局(下)

160 大結局(下)

章節名:160大結局(下)

夏國宮中。

「二王兄,此時不行動,難道要等到太子回來嗎?!」

「是啊,王兄,王弟們都覺得你比太子更適合王位,太子如今這般雷厲風行,說不定等他登基以後,夏國就沒有我們的容身之所了!」

宮殿中,氣氛緊張而壓抑,那柔美的男子卻只是安靜的坐着,眼前是他的幾位王弟們。

從前的他們與自己的關係並不好,可是卻在如今這麼緊張的時刻,一個個表現得好像一直以來都很支持自己。

夏行楓輕輕的笑了笑,「王弟,你們不論是誰,都比我更適合那個王位,所以誰想搶就去搶吧,我沒有興趣。」

幾位王子們面面相窺,「難道二王兄不擔心一旦太子繼承王位,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處置了我們嗎?!」

然而,座位上的男子緩緩的抬起頭來,「若沒有做虧心事,何必擔心報應呢?」這冷冷的聲音,嚴肅的眼神,一點都不像平日裏的二王子。

「王、王兄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手足之間無需那麼多猜疑,只要我們衷心輔佐太子就不必擔心沒有去處。」

他緩緩站了起來,那眼神好像將他們看透了一般,便一甩衣袖大步的離去。

「二王兄今日是怎麼了?」

「好像變了一個人似的。沒有他做替死鬼,我們要怎麼辦?」

原本以為慫恿二王兄,趁太子不在將宮中據為己有,若事情失敗了便拿他來抵罪,就說他們只是被二王兄脅迫的而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樣的風險值得,贏了就是一個江山。

「哼,早知道他不中用,肯定是貪生怕死。既然他不肯做,那就我們自己來,太子如今不在宮中,我們可以與國師聯手……」

幾位王子對視了一眼達成了默契。

夏行楓陰鬱著臉色,不知不覺卻是走到了夏國王的寢宮之外,這裏把守甚嚴,他忽然想起,似乎自從寶寶與麟王走後沒有多久,父王便不再見他們兄弟的任何人了。

而後,連太子也變了許多,開始明目張膽的與國師作對。

「國師!孤王要召見國師!」

突然,寢宮裏面傳來了夏國王的嘶吼聲,這把夏行楓嚇了一跳,他已經許久沒有來這個地方了,父王不是已經和國師打壞了關係嗎?怎麼這會兒卻要見他?

緊接着一陣打砸聲傳來,這混亂的騷動讓夏行楓心中一驚。

「二王子,您不能進去。」

把手的御林軍攔住了他的去路,「父王似乎出了事情,本王子要進去看看他。」

「太子有令,王上身體不適不許任何人探望,以免影響王的休息。」

太子的命令?不知道為什麼,夏行楓的心裏有種莫名不好的感覺。

在御林軍們謹慎的目光中,他慢慢的消失在了拐角處。

「殿下。」

身後無聲的出現了一名黑衣人,夏行楓猶豫了許久,最後深吸了口氣,他一定要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帶我進父王的宮中!」

黑衣人的目光一閃,他知道如今王上的宮外多了許多高手把守,要進去不是容易的事情。

「殿下,屬下知道有一條路可以進王的寢宮,只是……要委屈殿下了!」

「……無礙。」

夜色漸沉。

夏行楓小心謹慎的匍匐在屋頂上,看着行宮之中居然也有這麼多的御林軍,心中更加肯定發生了什麼。

慢慢的挪到夏國王的寢宮之上,揭開一片宮瓦望向裏面,滿地的狼藉讓他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地上還有斑斑的血跡。

無聲的落地,夏行楓看着垂下來的帷幔被撕破了一大道口子,夏國王的臉色蒼白,此刻虛弱無力的躺着,甚至連有人靠近都沒有發覺。

他俊朗的父王什麼時候變成這個樣子了?夏行楓難以相信自己的眼睛,太子不是說父王的病已經好了許多嗎?

「父王,父王……」

當他走到龍榻旁,夏國王突然睜開了眼睛一把抓住了夏行楓,「孤王要見國師!孤王要見國師!」

那猙獰的表情混沌的雙眼,夏行楓生怕惹來了外面的御林軍,立刻點了他的穴道讓其冷靜一點。

「父王,兒臣是偷偷來看您的,父王怎麼變成了這副樣子?」

夏國王果然很快就冷靜了下來,他僵硬著身子躺下,眼前的視線漸漸清晰,原來,是他的二王子。

「行楓……」

「父王!」夏行楓握住了他抬起來的手。

「去,幫父王把國師找來……」

夏行楓的臉色十分為難,誰都知道如今國師與太子勢不兩立,自己要是幫助父王去找他,不就代表了與太子為敵嗎?這是他不願意做的事情。

「太子……是他把孤王軟禁在這裏的。」

什麼?!夏行楓難以置信的瞪大了眼睛,「太子說父王病重要多加休息,怎麼會是軟禁呢?」

「哼?休息,他不讓孤王見國師!孤王的病,只有國師才能治!就怕,他是擔心孤王活得太久,讓他沒辦法坐上王位吧!」

此刻的夏國王沒有了平日裏疼愛太子的模樣,彷彿太子是他的死敵一般。

「行楓!你和太子不一樣,你比他善良,你把國師找來,等他治好了父王,父王立刻下旨廢了太子,讓你,讓你做!」

「……」夏行楓從來沒有想過自己要做太子這種事情,不,就算以前有想過,可是現在,他已經一點念頭都沒有了。

特別是在看見夏行川與國師爭鬥的事情,他發現那麼殘忍的手段,自己無論如何也做不出來的。做太子,做王,都要承擔太多太多的事情,那不是他所能得到的。

「父王,兒臣不做太子。」

啪的一聲,夏國王突然一掌扇在了他的臉上!「混賬,多少人想做太子都做不了,你怎麼這麼沒出息!」

「……」夏行楓捂著自己的臉搖著頭,「不,沒有人比太子更適合做那個位置……」就算是他所有的王弟們也不行。

龍榻上的夏國王一把抓住了他的衣襟,「不管你做不做太子,給孤王把國師找過來!給孤王治病!給孤王吃藥!」

他一把將夏行楓推倒在地上,那猶如野獸一般的表情,讓地上的男子心中深痛。

……

「殿下……」

在屋頂上把守的黑衣人發現自己的主子臉色十分不好看,兩人來到了安全的地方,夏行楓久久不能從事實中回過神來。

「你……知道國師如今在何處嗎?」

「殿下,您要見國師?!」國師是個極其危險的人物,而如今的態勢,若殿下見了國師說不定會有危險。

他始終不肯相信太子會做出軟禁父王這種事情,「我,我想把事情弄清楚。」

……

國師的一處秘密行莊裏,一名文弱的男子久久的坐在大廳里,他無聲的打量着眼前這座看似普通的莊園,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每一處景物看起來都透著古怪。

「二王子今日拜訪,可是有要事?」

一個淡淡的聲音響起,夏行楓嚇了一跳,人都還沒有出現他怎麼知道自己是二王子?

許久之後,國師終於從外面跨了進來。

夏行楓就那麼獃獃的站在那裏,對於國師的敬畏讓他無法抑制自己的緊張。

「放心,本國師不會對二王子有所傷害,王子是想來問王的病情吧?」那妖冶的面容帶着一絲淡淡的笑意,卻讓人心中不寒而慄。

「父王……國師你都知道了?」

「自然,其實二王子想要知道事情的真相,去問太子殿下的話,他一定會告訴你的。」

不,夏行楓不敢這麼做,他不想從自己一直敬重的哥哥口中聽見那些話。

「難道二王子擔心,如今的太子會不顧兄弟之情,將知道真相的二王子也軟禁起來?」

「不!太子不會的!他……不會的……」如果他真的軟禁的父王,那麼軟禁自己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畢竟此事要是傳揚出去,太子就是失了德。

國師就那麼看着夏行楓的臉色,好像他所有的想法被看穿了。

「二王子不是親眼所見,會有假么?」

大廳里陷入一陣沉默。

「如今的太子已經被利益權勢遮住了眼睛,二王子,你願意助本國師一臂之力,還朝堂一個清明,給夏國一個希望嗎?」

希望?!「不,太子會治理好這個國家……」

「治理?難道二王子不知道,太子已經私自處置了很多反對他的忠臣嗎?把自己的父王軟禁起來,百善孝為先,連孝字都丟棄的人,何來的胸懷品德治理國家?」

夏行楓滿腦子都是夏國王那憔悴的面容,是啊,為什麼,究竟是為什麼,為什麼太子要這麼做?

「我……」

國師的手中出現了一包藥粉,「等太子回宮,把這個下到他的飲食中,這是會讓人渾身無力的葯,若是二王子不忍心,那就幫他把錯誤糾正就好,趁着他失去離去,把王上放走,至於以後會發生什麼,太子總歸是王最寵愛的兒子,不會有生命危險的。」

夏行楓定定的看着那包粉末,他的心中滿是矛盾和糾結,確實,軟禁父王是太子的不對,自己不想與太子作對,可是唯獨這件事情,他不能讓太子錯下去。

彷彿想通了一般,夏行楓伸出手拿過了那包粉末,「國師,你會治好我父王的,對嗎?」

「王上待紫燁不薄,只要太子不從中阻攔,紫燁當然會盡全力救治王上。」

這一句話就讓夏行楓放下了心,看着那離去的年輕男子,紫燁的眼中劃過一抹幽光。

……

看着手中的藥粉,夏行楓只覺得自己的心情沉重無比,究竟要不要依照國師的意思去做?這麼做,就代表着他與太子之間的兄弟情很可能就到此為止了。

不這麼做,難道要眼睜睜的看着太子一直錯下去?

「殿下,太子已經回宮了。」

回宮了?!夏行楓心中一痛,最近這段日子,太子的行蹤總是琢磨不透,以前要出宮前都會和自己說一聲,而如今,很可能一眨眼他就消失在自己的視線之中。

難道,他已經不看重自己這個王弟了?

「……備菜。」

涼風習習,看着那不斷激蕩著的湖面,就好像如今的夏國一般。

「楓弟,你找我?」

熟悉的聲音由遠及近,夏行楓望了過去,一樣的面容,一樣的氣質,一樣的聲音,卻有某種東西不太一樣了。

「皇兄,你的臉色不太好……」

夏行川坐到了他的對面,立刻想起了已經成為麟王妃的司徒寶寶,他逼着自己回來,因為他擔心,無法控制自己去將她從納蘭天麟的懷中奪回來!

「你在等我?」

伸出手去拿起酒壺,仰頭便倒下一口。

皇兄對自己毫無防備,難道真的要由他親手來破壞兩人之間的感情?

「皇兄,喝酒傷身。」

伸出手去握住了夏行川的手臂,對方的目光看向那幽深的湖面,「楓弟,你說我做錯了嗎?」

夏行楓的心裏咯噔一下,「什、什麼?」難道皇兄知道自己去了父王的寢宮?

「明知道她的心在別人的身上,卻始終不肯放下。」

「……皇兄,你說的難道是麟王妃……」

提起司徒寶寶,夏行楓的心中也有些惆悵,自己欠了她的人情還沒有還呢。

「我身上的毒,就是她解開的,你不也是嗎?」

夏行川微微一笑,他似乎早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二王弟與司徒寶寶之間發生的事情,以及,王弟拐走了她的棒槌。

夏行楓低下頭來,想起之前在虎王山寨,她的一席話。

「皇兄,上一次出宮,我遇見了不少刺客。」

「刺客?」夏行川有些驚訝,「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

「……」難道,真的不是皇兄所為?可是那些人的身上,分明有皇兄暗影的令牌。「現在已經沒事了,若不是被追殺,我也不會遇見麟王妃,身上的病也不會這麼快就好了。」

「所以,你也喜歡她,是嗎?」

夏行楓忽的一下站了起來,臉不由得通紅,「沒,沒有,我只是……只是覺得對不起她……」

知道他說的是拐走棒槌的事,夏行川微微一笑,「她不會怪你的,她和我們不一樣。」

這句話帶着深意,而夏行楓似乎也捕捉到了他話中的意思。

猶豫了許久,夏行楓緩緩開口。「皇兄,我想見見父王。」

此話一出,明黃色的男子立刻僵住了動作,語氣有些冷意,「有什麼事情嗎?」

「父王病重,這麼久了我還沒有去看他,所以……」

「父王需要休養,而且,因為病重,父王經常會說胡話,我擔心你會受到傷害。」

「不,不會的,王弟會照顧好自己。」

夏行川臉色一冷,「我說不行就不行!」

這決斷的語氣,讓夏行楓想起了關於太子的種種傳聞,朝堂之上,凡是出言反對他的官員,都會被罷免發配邊疆。

「皇兄,是不是有什麼事情瞞着我?」

他的語氣也變了,就那麼直直的看着夏行川。「若是我執意要去探望父王,你也要把我發配邊疆永世不能回國呢?」

兄弟二人對視着,彷彿兒時,兩個人固執的認為自己是對的,誰也不肯退讓一步。

「皇兄,你我兄弟二人已經許久沒有對飲了,今日,王弟敬你一杯!」

他蒼白的手舉起酒杯,為夏行川輕輕一倒,而對方忘了一眼那茶杯,默默的接了過來。

月色照在他俊美的面容上,帶着幾分深沉。

「皇兄,請!」夏行楓舉杯,自己一飲而盡,夏行川的眼中閃了閃,隨後和煦一笑,一口飲下了杯中所有的酒水。

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兩個人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皇兄,你還是信任我的,是吧?」

夏行楓緩緩低下了頭,雙手有些無力的垂在身子的兩側。

「眾多的兄弟中,我最了解你,也最信任你。」

可是,他卻沒能一直信任自己的皇兄。

「你見過國師了。」

夏行楓突然抬起頭來,驚訝的對上那深沉的雙眸,「也見過父王了。」

他的語氣如此篤定,好像夏行楓的一舉一動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皇兄,你……」

「整個宮中都是我的眼線,我想知道什麼,很簡單。」夏行川緩緩的走到一旁負手而立,任由涼風吹拂着他的面龐,好像要讓他清醒一點。

「那你可知道,國師給了我什麼。」

只聽一聲輕笑,「無非是讓你給我下藥,好讓他有下手的機會。而現在,我的暗影已經把國師安插在暗處的幾名弟子就地正法了。」

難道……皇兄早已經有了準備,「皇兄,如果我真的給你下了葯,那麼,你會如何處置我呢?」

「你不會。」

他轉過身來,臉上柔和的笑容一如既往。

夏行楓只覺得自己的呼吸沉重,是的,他沒有下藥,明明心中告訴自己,皇兄既然承認了自己的所作所為,那麼這其中就沒有任何的誤會,可是他,依舊下不了手。

夏行川輕輕拍了拍他的肩膀,「宮中的事情,你無需想太多,你不適合這其中的爾虞我詐,等事情平息了,若你願意留下來,你還可以繼續做你無憂無慮的二王子,等我登基為王,便賜封你為王爺,看你喜歡哪一塊封地。若你不願留下來,那麼隨便你去哪裏,我都不會攔。」

「那,他們呢……」

「他們?除了你,我不記得還有別的王弟。」夏行川的眼中帶着幾分無情,似乎不想再與對方多說什麼,邁開步伐就要走,夏行楓忽然喚道,「皇兄!」

「若你是要為他們求情,就免了,他們對你做的事情,難道瞞得過我?」

「……」他緊了緊自己的手,「皇兄能否讓國師給父王治病?」

「父王的病……正是拜國師所賜,回天乏術。還有你我身上的胎毒,你以為是誰的傑作?」

夏行楓張了張嘴,便看着眼前明黃色的男子漸漸消失在夜色之中。

他果真不了解自己的皇兄,只是……現在他已經不想知道是不是皇兄命人追殺自己,不由得想起了寶寶姑娘的話,既然不信,為何又要問呢。只要他心中有了肯定的答案,那麼往事就讓它隨風而去。

只是……這個皇宮,已經不再是從前的模樣了。

……

「父王。」

龍榻之上,夏國王沒有睜開眼睛,夏行川緩緩的坐到了他的身邊,「身體可好些了。」

突然,那憔悴的中年男子坐起了身子,一道銀光閃過,他拿出了藏在枕頭下的匕首,死死的抵住了夏行川的咽喉。刀劍刺入肌膚,流出了一抹鮮紅。

「你還敢來見孤王!」

「父王,兒臣只是擔心您。」

「呵呵,擔心?那就把國師帶來!」

「父王,您已經對國師的葯上癮了,難道現在您都不肯承認?」

「把國師帶來!把國師帶來!」

夏國王幾乎是用吼的,他眼中沒有任何的理智可言。夏行川的臉色沒有絲毫的改變,「國師已經逃走了,就在剛剛。」

「不,這不可能!是你,是你逼走了國師!你要毀了夏國,你,你……」

夏國王突然渾身抽搐起來,鼻涕止不住的流着,「國師,孤王的葯……」

他放開了夏行川,全身蜷縮著,一國之王淪落至此,真是令人嘆息。

安靜的看着龍榻之上自己的父王,一種無盡的悲涼湧上心頭。「國師知道大勢已去,已經離開夏國了。」

「不,不會的……」

「父王,您的身體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經毀了,只是國師用了邪術,以毒壓毒,可是他的葯會讓人漸漸失去神志,任由他擺佈,這您也是知道的吧。」

為了活下去,他不惜以自己的靈魂為代價,成為一個任由國師擺佈的棋子,讓夏國變成了如今的模樣。

而自己,不過是在糾正這個錯誤,只是……他再也不會給自己的父王那些所謂的救命之葯了。

「不,孤王不想死,也不能死……」

如果不是夏國師的那些葯,很多年前,夏國王就已經死了。夏行川終究還是決定,順應天意。

「父王,您是不是知道國師的秘密?」

國師這麼多年來一直輔佐父王,但是夏行川始終不知道他真正的目的是什麼。若是他想要夏國王的命再取而代之,完全可以在自己還未長大成人之前就動手,何必等到今日。

夏國王的眼神毫無焦距,他的口中喃喃著,「密室……密……密室……」

密室?「父王,您說什麼?」

「國師……救……救我……」

他的手抽搐的指向一堵牆,夏行川眼中一動,立刻移步走了過去。

伸出手輕輕的敲著牆面,裏面是空的?

機關在哪裏,如果這裏有個密室的話,肯定有機關才對。

他的目光落到了桌面上的一隻玉蟾蜍,父王以前很喜歡把玩這隻蟾蜍。他伸過手去一碰,冰涼的玉身讓他心中一顫,輕輕的扭轉它的身體,身後變成傳來了一陣機器震動的聲音。

眼前的這堵牆開始慢慢的移動,最後出現了一條密道。

夏行川回過頭去,夏國王的目光緊緊的盯着那條密道。

緩緩的走進去,似有一股清風拂來,居然叫人掃清了心中陰鬱,彷彿被洗滌了一般,裏面伴隨着滴答滴答的水聲。

這裏是通往哪裏的?

明明沒有任何的燭火,可是這兒卻明亮如白日一般,牆壁上,石階上呈現透亮的藍色,手撫在冰涼的石壁上,這裏簡直與宮中是兩個世界。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一切豁然開朗。

一個巨大的地洞,洞頂是藍色的鐘乳石,時不時會有水珠流下來,他努力的回想着這裏的方位,應該沒有走出皇宮才是,有水,溫度又如此之低,難道這裏是皇宮湖水的下方?!

牆壁上儘是白色的浮雕,看起來似乎年代久遠,可是依稀能看出是幾個人形。

而對面,是一幅幅的畫卷,夏行川的目光最後落在最後一幅畫上,那是……夏國的第一任國師,他曾經在太上王的屋子裏見過他的畫像。

國師的畫像居然掛在這裏……再仔細一看別的畫像,裏面的人物穿着的衣服讓夏行川心中升起一個可能性,這是夏國歷代的國師畫像!那麼對面不就是……

往後退了幾步,將石壁上的浮雕盡收眼底,他終於發現,石壁上刻着的,是夏國歷代的王。

怎麼會有這個地方?父王從來沒有和他提起過。

夏行川心中有個想法,這會不會與國師留在夏國的秘密有關。

這裏的地面好像冰雕的一般,可以清楚的看見自己的影子,中間擺着一個巨大的煉藥爐,只是裏面佈滿了灰塵,似乎有多年沒有用過。

這時夏行川注意到,第一任夏國王的浮雕,居然是騰雲駕霧的道士模樣,他的手中握著一顆珠子,那微笑的表情在夏行川看來透著幾分詭異。

究竟……是怎麼回事。

帶着滿心的疑惑離開了這個密室,「父王,密室裏面的究竟是什麼東西?」

夏國王的眼睛死死的盯着那打開的門,卻是沒有看夏行川一眼,「國師……孤王……不想死……孤王……要……成仙……長生不……」

「父王?!」

夏國王的表情在這一刻定格住,他的手僵在那裏保持着抓的姿勢,好像臨時都要把握住什麼一般。

伸出手去探了下他的鼻息,夏行川眼中一沉,呼吸也變得幽遠凝重。

慢慢的將他放平,為他蓋好被子,看着那怎麼也不肯閉上的眼睛,夏行川突然覺得,身為帝王卻如此悲涼,就是圖的是什麼。

輕輕為他把眼睛合上,那個密室的秘密,說不定只有夏國國師自己知道了。

……

而另一頭,麟王府中。

「王爺。」

外面傳來了雲鶴小心翼翼的聲音,納蘭天麟一輕輕一動,一顆珍珠被射到了窗外。

「王爺這是……什麼意思?」正好路過的黑鷹中招了,那顆珍珠準確無誤的塞在了他的鼻孔上。

「意思就是讓你不要吵!」鴉羽好笑的用扇子遮住了自己的嘴,這兩個人笑嘻嘻的模樣,只有雲鶴一人臉色凝重。

納蘭天麟看着懷中連妝都沒有卸的小女子,這幾日把她累壞了,又是祭天又是進宮奉茶,還要接受誰誰誰的跪拜,真是太辛苦了!

其實,不論是祭天還是接受跪拜,司徒寶寶都坐在納蘭天麟精心準備的軟轎上,除了給太后皇上皇后奉茶不能坐着,其餘的時間她都慵懶無比的靠在轎子上吃着水果嗑著瓜子,也沒有納蘭天麟想的那麼辛苦。

沒辦法,要當爹的人就是這麼神經兮兮的。

「什麼事情。」

門吱呀一聲打開,輕柔的關上,納蘭天麟一個眼神,所有人立刻靜悄悄的離開了走廊上,確保不要把司徒寶寶吵醒。

「夏國王駕崩了。」

「哦?那麼夏行川要登基?」

「暫時沒有這個消息,不過夏國如今的局勢,登基也是很快的事情。」

納蘭天麟好像想到了什麼,「那夏國國師呢?」

「據說不知所蹤。」

黑鷹充滿敵意的看向某個方向,「問問那個第一弟子不就成了。」

「你以為一個叛徒,國師會告訴他去處?」

「哼,叛徒就可以賴在我們麟王府?」

這邊兩個人的對話,絲毫沒有影響到暗處的月溯,他似乎已經把麟王府當成了自己的家一般,只是從來不露面,而納蘭天麟也沒有理會他。

「王爺,留着這麼一個危險人物在府中,這樣好嗎?」

雲鶴沉吟了片刻,「王爺自有主張。」況且,還多了一個人可以保護寶寶。

這時,府中傳來一陣尖叫聲。

「啊啊啊啊啊啊」

只見大娘瘋了一般在茅廁外面蹦著,不,是好像被轟炸了一般的茅廁。

「大娘,你怎麼了?這……這茅廁是怎麼回事?」

眾人驚悚的看着眼前如爛泥一般的茅廁,到處都是斷了的木塊,另外還散發着一股濃郁的味道,帶着淡淡的青草味。

當黑鷹等人趕到的時候,他的臉色一變,那坨東西就算是化成灰他都認得!「嘔……」轉過身去劇烈的嘔吐了起來。

「誰把小灰放進來了?」

「哪個殺千刀的!是有幾千年沒有拉過了?!這麼大一坨還把老娘的茅廁給壓塌了?!給老娘滾出來!知不知道掃茅廁花了老娘多少心血!滾出來滾出來!」

大娘揮舞著掃帚,看誰都像是兇手。所有人立刻舉起手來,生怕被冤枉了。

這時,兩顆狗頭默默的從屋頂上探了出來,奇怪,這麼多人圍着它的便便幹什麼呢?好害羞啊……

狗臉瞬時一紅,有怯怯的低了下去。

「麻煩讓一讓。」楚雲曦本想進去,可是那雙頭犬龐大的身軀擋着門,「麻煩讓一讓啊!」

嘩啦一聲,楚雲曦渾身被天降大雨淋了個透,那龐大的身軀終於讓開,眾人這就看見了狼狽無比的男子站在拱門處。

「……」在場的人鴉雀無聲,因為他們分明看見了,那雙頭犬朝着楚莊主吐了一口口水。

「咳咳,這是什麼東西……」楚雲曦甩了甩身上的水跡,一副十分焦急的模樣,然而他所到之處,眾人立刻往後退了五米。

「你們在幹什麼呢?天麟,我有事情找你!」

只聽咻的一聲,一道銀光閃過,擦着他的肩頭而過,差一點就要割到他的俊臉,「哇,你這是……我可是帶來了重要消息,不帶你這樣接待客人的啊!」

納蘭天麟眼中一沉,「去洗了澡再來和我說。」

「洗澡?為什麼?」雖然,自己身上這些水是有股怪味道。

黑鷹捂著嘴忍住狂笑出聲,太好了,這個世界上還有人比他慘,楚莊主不但被便便埋過了,還用小灰的口水洗過了,這下心裏可就平衡多了。

「楚莊主,很多事情不知道比知道要好。」雲鶴十分好心的勸道。

……

屋子裏,洗了澡換了一身衣衫出來的楚雲曦依舊察覺到了眾人排斥的目光,咳咳,難道他們看出來自己是找借口來看看寶寶的?不會不會,自己這一次帶來的可是大消息。

「那個,寶寶呢?她喜歡不喜歡我送的賀禮啊?」

果真,楚雲曦還是沒能忍住四下張望着。

「那些賀禮?哦,被棒槌拿去做窩了。」

「什麼?!那些可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啊!怎麼能便宜了那頭臭老虎?!」楚雲曦一下子跳了起來,納蘭天麟卻是一臉的風清雲淡,「那是稀世的龍虎,比你的寶貝不知道珍貴了多少,也算物有所值了。」

「……」楚雲曦袖中的手咯咯作響,他知道天麟一定是故意的!不過算了,反正往後的機會多得是,等到寶寶生了孩子,他就把孩子拐走!然後告訴這孩子他爹是個大混蛋!

「北國有動靜了。」

一張紙從他的袖中拿了出來,納蘭天麟一看,竟是一張巨量的兵器訂單。

「北國好像很喜歡找你們天下第一庄定武器啊。」這危險的語氣讓楚雲曦皺了眉頭,「喂喂喂,誰不知道我們天下第一庄的武器是最好的,這可不是叛國哦!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

「也是,那麼這一次你們又收購了多少鋼鐵呢?」

天下第一庄打造武器需要大量的鋼鐵,多數是從雲國內收購的,楚雲曦一想,「嗯,幾乎全部的鋼鐵都被我們買了吧。」

「那我們雲國的軍隊,不就沒有兵器用了?」

納蘭天麟的話讓楚雲曦臉上一僵,怎麼覺得好像有哪裏不太對勁啊?

「王爺,這麼說北國向天下第一庄購買這麼多的武器,還有別的目的?」如果市間所有的鋼鐵都被買走了,那麼用以軍隊的兵器,不就沒有原料可做了?

納蘭天麟一個冷眼射了過去,楚雲曦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好吧,我把那些鋼鐵再賣出去,從北國進貨好了。」

「賣?你身為天下第一庄的莊主,還在乎這麼一點錢?賣了,好讓北國的人再以別的方式買回去?」

「什麼?天麟還乾脆去搶好了!」他這意思居然是要自己把全部的鋼鐵貢獻出來!

「嗯,你說對了,我就是來搶的。」納蘭天麟大方的承認了,楚雲曦一副受了傷的表情,陰險真陰險啊!自己今天是來羊入虎口的!

「少莊主!」這時,天下第一庄卻來人了,當楚雲曦看着自己手中的兩張訂單時,表情也不怎麼好看了。

「那個……天麟,你說煜國和祺國同時送訂單來,是巧合呢還是巧合呢?」

煜國和祺國?這兩個國家也算是實力雄厚,同時與北國一起送訂單來?

誰都知道這個消息不會是假的,因為天下第一庄與每個國家都有生意往來,其中有不少商人,實則是為朝廷辦事的,他們行事雖然小心,可是在天下第一庄這裏是沒有秘密的,所以他們自以為掩飾得很好,可是楚雲曦這裏知道得卻是一清二楚。

「北國已經聯合了幾個國家,相信煜國和祺國已經與他們合作了。」

「那他們還露出這樣的馬腳?」

「雖說合作,但是其實他們各有心思,難道會把自己的主意分享給別國嗎?」所以這一次煜國和祺國的私心就給了他們這麼一個消息,可以讓他們早一點做出準備。

「那這訂單,我收還是不收。」

「當然收,不收的話他們定會查出來北國也向你們下了訂單,到時候煜國和祺國自會找其他的方法得到武器。本王,就是要他們空手而歸!」

楚雲曦明白了納蘭天麟的意圖,他就大方的收下這訂單,甚至拖延交貨的日期,而真的到了那個時候,各國兵戎相接,而他們的武器遲遲收不到,那就有好戲看了。

「嘿嘿,我還可以說,他們的武器也被北國收走了,這樣……」

「這樣,他們正好窩裏反!楚莊主真是太聰明了!」

鴉羽與楚雲曦奸詐的笑道,他們那賊賊的表情,在雲鶴與黑鷹看來,真懷疑是不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而另一頭。

睡夢之中,「媽咪,快起床了,弟弟尿床了!」

一個粉可愛的小女孩正拍打着她的臉蛋,司徒寶寶瞬時驚醒,「妹妹啊,你說弟弟尿床了?!」

小女孩乖乖的點了點頭,指著一旁光着小屁屁到處亂爬的小娃娃,司徒寶寶立刻抓起他來啪的一聲,拍紅了他的小屁屁。

「嗚哇啊……媽咪欺負偶,偶要去告訴芭比!」

那張小臉轉過來,讓司徒寶寶瞬時一驚,怎麼是美人的臉?!還一模一樣!

「嗚嗚嗚……偶要去告訴芭比!」

從美人的嘴裏說出來,司徒寶寶覺得心中一陣惡寒,而一旁的小女孩拍手叫好,「媽咪,弟弟尿尿在你臉上了,呵呵……」

臉上?!這順手一摸,臉上果真濕潤無比……而兩個小惡魔已經快樂的在自己的身邊蹦著,「媽咪,我們要那幾個美男給我們做男寵!」

「不行!那些美男是我的!」

「媽咪……我們就是要那幾個美男,媽咪不能跟我們搶!不然我們就去告訴芭比……」

「不……不……那些美男是我的……我的……」床榻上的司徒寶寶不斷的說着夢話,而棒槌則瞪着圓溜溜的大眼睛,麻麻在做什麼呢?怎麼舔她都不醒?

「美男是我的!誰也不能和我搶!」

只見榻上的小女子突然坐了起來一聲大吼,她的身子不由得抖了抖,眼前又是熟悉的帷幔,哪裏有那兩個小屁孩。

「原來是個噩夢啊……」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屎濕的?!

「嗷嗚……」一旁的棒槌高興的叫了叫,伸出粉嫩的大舌頭幫司徒寶寶洗了一把臉,這一下她算是徹底清醒了。

陰沉的小臉讓那原本高興的老虎臉上的表情一僵,麻麻?這是怎麼啦?

「棒槌……麻麻的心情很不好,知道為什麼嗎?」

麻麻……倫家不知道。

「呵呵,很多事情是沒有理由的,過來,讓麻麻揍一下……」她一把扯過棒槌的耳朵,咚的一聲就砸在了它的腦門上,「嗚嗚……」

可憐兮兮的棒槌夾着尾巴往後退了幾步,生怕自己再挨揍。它再也不要來叫麻麻起床了,真是太危險了!

徹徹底底的洗了一把臉,司徒寶寶瞄了一眼那做了壞事躲在一旁,努力縮小自己存在感的大老虎,一想到自己方才的夢,又不僅惡寒了一下。

她低下頭來看着自己還不是很明顯的肚子,都說上樑不正下樑歪,哦不不不,像她這麼優良的基因,生出來的孩子肯定是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想必會繼承自己的破壞力再雙倍增長,「……」司徒寶寶突然覺得,真不該這麼早當媽的。

對了!從現在開始胎教!她要讓自己的孩子成為淑女成為紳士!然後很嚴肅的教導他們,不能跟自己的媽咪搶美男,更不能動不動就去跟芭比打小報告!

這時,棒槌靠了過來,輕輕的咬住了她的袖子往外拖,這反常的模樣讓司徒寶寶看了它一眼。「你要帶麻麻去一個什麼地方?」

「嗷嗚……」

院子外,一名戰戰兢兢的男子蹲在牆角,好像受了驚嚇的模樣。

當他一看見司徒寶寶,立刻高興的撲了過來,「寶寶女王!小的終於找到你了!」

「……你是那位?」這張臉好像在哪裏見過。

「我,我是胖子啊!」

胖子?眼前的男子頂多就算壯,居然說自己的胖子,司徒寶寶忽然想到了什麼,走了過去敲了下他的腦門,「你是在諷刺我胖了?!」哼,哪裏胖了,只是自己最近吃得多了一點。

「不不不,寶寶女王,我是虎王山寨的胖子啊!」

「虎王山寨?」司徒寶寶立刻想起來自己好像在夏國確實收了一個山寨,而眼前的胖子……「你,你是那個胖子?!」

「對對對,我就是那個胖子!」

一旁的侍衛們假裝沒有聽見這詭異的對話,到底是哪個胖子?方才龍虎帶了一名男子過來,準確的說是從嘴裏刁進來的,因此他們就沒有阻止,這下看來似乎與王妃是熟識。

「你減肥成功啦?」

「對虧了女王的鞭策,小的在女王走後,洗心革面,不再吃肉,於是真的瘦下來了!如今……嘿嘿……如今寨中好多女人說喜歡小的,嘿嘿……」

「不錯不錯!幸好你來了,不然我都忘記還有個山寨了。」

「……」胖子的臉上一僵,頓時哭喪了臉,他還以為女王陛下是因為太過忙碌,所以才沒有回山寨看看的,沒有想到居然是把他們忘記了,「女王,小的,小的們好想你啊……」說罷那胖子作勢就要撲上來,不想兩把長劍亮在了他的面前,那凶神惡煞的侍衛一副你敢靠近,就讓你人頭落地的架勢。

「大膽,敢對王妃無禮!」

「王、王妃?」

原來他們的女王殿下已經是王妃了!胖子立刻用一種無比崇拜的目光看着司徒寶寶,他們虎王山寨果真跟對了人!

「都是自己人自己人,把劍收起來哈,咱們是和平主義者。」

侍衛聽言,立刻收起了長劍,胖子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司徒寶寶看着他這一身破衣服,「你怎麼淪落成這副模樣了?」

「小的們記着女王……哦不,王妃的教誨,已經不再搶劫村莊了,我們一直記得要以德服人,所以都改成種田織布,之前還好好的,可是這段時間,山賊又多了起來,還來我們寨子裏鬧事,搶走了我們的米糧和銀子,所以……就變成這樣了……是小的沒用,是小的沒用啊……」

「什麼?!敢搶我的山寨?!走!去燒了他們!」話說,她什麼時候說過以德服人這種沒人性的話了?有仇就要報!而且能現場報就現場報!

司徒寶寶一下子騎上了棒槌的背,不等那些侍衛們反映過來,棒槌已經叼起了那胖子,砰地一聲將牆壁撞開了個大洞,這一切快得令他們目瞪口呆,直到許久之後,「糟了!王爺說不能讓王妃太過操勞的!這下慘了!」

被叼在嘴裏的胖子強忍着胃中的翻滾,他當然不敢說想要與王妃共騎一虎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來,總之,還是忍忍吧。

如今的棒槌速度之快,連汗血寶馬都追不上,特別是它在山林里混熟了,走的完全是沒有人知道的超級近路,來到夏國邊境,用得不過是短短一個時辰。然而司徒寶寶總算知道為什麼龍虎這是一種傳說中才有的神獸了,因為她在棒槌的背上,居然一點都不會覺得不適應,反而無比柔軟無比舒適。其實是因為速度太太太快了,才會讓司徒寶寶一時間失去了正常的感覺。

如果棒槌知道自己在司徒寶寶的心中,之所以被稱為神獸僅僅是因為騎起來舒服,只怕它會吐出一口老血來。

看着眼前無比落魄的山寨,背上的小女子開始深深的自責起來,「胖子啊,你怎麼不早點告訴我,你們都落魄得要住垃圾堆了?」

「……嘔……」胖子一下地,就趴在地上劇烈的嘔吐起來,直到他虛弱的抬起頭,「咳咳,王妃,那個……那個就是垃圾堆……」手指向另一個方向,好吧,原來山寨在那裏。

「啊!女王回來了!」

守門的人一看見司徒寶寶與那頭無比威風的龍虎,一時間這個振奮人心的消息立刻傳遍了整個虎王山寨。

眾人以最熱烈的儀式歡迎著寶寶的歸來,放了鞭炮撒了花,每個人的臉上笑容夾雜着淚水,「女王殿下,您終於回來了……嗚嗚嗚……」

「乖了乖了,放心,以後沒有人敢再欺負你們了!」

「對了,忘了告訴大家,我們的女王,如今是雲國的麟王妃了!」胖子調整好自己的狀態,得意的宣佈著這個消息,眾人紛紛一驚,王妃?!聽起來很厲害的樣子啊!

「那麼,我們是不是可以把山寨搬到雲國去啊?」

司徒寶寶看着眾人那期待的小眼神,當下一拍胸脯,「沒問題!就讓你們環著雲國的山脈紮寨,怎麼樣?!」

哇……那得有多大的山寨啊!每個人心中似有一股熱血在沸騰著,然而事實證明,司徒寶寶說到真的做到了,這個虎王山寨在往後,成了雲國一道難以逾越的屏障,就好像是築起了一個堅固的城牆,以至於他國妄想打雲國的主意,都要好好的想想怎麼對付這一群兇猛彪悍的山賊。當然,這些都是后話了。

「王妃,我們抓到了兩個人!」

「別的山賊?」

「好像不是,只是一看他們賊頭賊腦獐頭鼠目的樣子,一定不是什麼好人!」

只見兩名長相俊俏的黑衣男子被帶了上來,他們身上的衣服被撕扯得不成樣子,甚至皮膚上還有一片片紅色,司徒寶寶嘴角抽搐,是誰?是誰做了這麼禽獸不如的事情,真是……太令人羨慕了!

胖子有些不好意思的撓了撓後腦,「都是小翠啦,都叫他不要這麼做了,結果……王妃你知道的,能讓他看上的人,真的很難找啊!」

「胖子哥,你說什麼呢!人家不過是幫着王妃審問他們而已啦!」只見一名濃妝艷抹的男子一跺腳,那害羞扭捏的模樣,讓司徒寶寶的嘴角抽了抽。

這個人,好像也有點眼熟哦,不知上一次他是看上了楚雲曦還是看上了雲鶴來着。呵呵,還是不要想了,如今的她太容易笑得反胃了。

「哼,敲他們這副德行,還沒我帥呢,真不知道小翠什麼眼光。」

一名長相猥瑣的山賊忍不住啐了一口,司徒寶寶立刻發現了他眼中對小翠的愛戀,咳咳,果真愛情不容易啊。

「要殺就殺,我們什麼也不會說的!」

兩名男子嘴上硬著,可是他們的目光都不敢去看小翠一眼,可見他們的心靈受到了多麼大的床上,司徒寶寶對此深表同情,於是她決定人道一點。

「把他們分開,關起來!」

棒槌此刻正和山寨裏面的小孩們玩得高興,而司徒寶寶正在其中的一間。

「方才,你的那個同伴已經都招了。」

什麼?!他招了?這不可能!

司徒寶寶眼中滿是同情,「哎,你知道他說什麼嗎,他說把一切都告訴我,只要我把他給放了,還有就是讓你留下來最俘虜。」

「你……你騙我!」

「騙你做什麼?他說他早就等著這一天了,只是沒有機會而已。還求我不要對他用刑,他說他知道的一定比你多,叫我不需要再來問你,直接……殺了就好了。」

「他,他真的這麼說?!」黑衣男子的眼中有了幾分憤怒,難怪昨天他還在和自己商量,打死都不能把事情說出去,沒有想到,他早就打算讓自己做這個替死鬼!

「哎,可惜啊,該知道的我都知道了,那麼你,留着也沒有用了。」司徒寶寶注意着他的表情,試探着他的底線。

然而,黑衣男子把心一橫。「你把我殺了吧!」

哦?居然不怕死。「把你殺了,小翠會很難過的,要不,今晚就讓你和小翠成婚,那麼你也算是我們山寨裏面的人了。」

終於,司徒寶寶從他的眼中看見了一絲驚恐,那個男扮女裝的成婚?!「你殺了我吧!」

「說了,不殺就是不殺。反正小翠說了,你和他,一定要有一個人和他成婚,你知道的,他已經招了,所以過一會兒我也要依照承諾把他給放了。」

「不不不,他說的都是假的,我告訴你,我知道的比他多!讓他和那個怪物成婚去,你想知道什麼,我都說!」

一想起自己所受到的凌辱,這比殺了他還要令人驚恐!

「你們是哪裏人?」

「我們,我們是煜國人。」

「這一次為什麼來夏國?」

「為了打聽情報,北國與我們聯手,要攻打夏國和雲國。」

「……」北國,那陳守忠的武功這麼高,萬一他們的軍隊也都練了這種邪門的武功怎麼辦?

……

另一頭。

「方才,你的那個同伴已經都招了。」

司徒寶寶繞着這個黑衣人轉了一圈,門口,胖子卻是一臉的疑惑,為什麼王妃要和他們說一樣的話呢?顯然這不是他的智商所能想明白的事情。

「你是說,不僅是你們,連別的國家都和北國聯合了?」

「對!這點是那個叛徒不知道的事情,我無意間在將軍的營帳外聽見的!這一次北國與我們聯手,勢必會剷除夏國與雲國。」他口中的叛徒,就是隔壁的黑衣人,兩個人此刻已經認定了是對方先出賣了自己,所以把知道的全部說了出來,生怕自己說得比對方少。

司徒寶寶將一顆藥丸塞進了對方的嘴裏,那人立刻感覺自己的渾身無力,這時候,身上的鐵索立刻被她解開。

「把你們皇宮的地圖畫出來,我看看你有沒有說謊。如果你敢騙我,今晚和小翠成婚的就是你!」

此話一出,那黑衣人立刻抖了抖身子,慌張的畫了起來。

「大功告成!」

司徒寶寶得意的在眾人的面前得瑟著自己手中的地圖,兩張地圖一模一樣,可見這兩個人沒有撒謊。

「那王妃,那兩個人……」小翠一臉嬌羞的挪步上前,「能不能,不殺他們啊。」

「嗯,咱們是和平主義者,當然不殺了。」

他的面上一喜,「那,能不能把他們給我啊。」

「那怎麼行,小翠,他們可是敵國的人,這太危險了,趕快把他們殺了!」那名猥瑣的山賊當然不同意了,他的小翠!他的小翠啊!

司徒寶寶十分的為難,到底該怎麼處置他們呢?「棒槌,你說,是要殺了他們還是把他們給小翠?!還是放他們走?」

只見棒槌十分認真的歪著腦袋,最後眼前一亮,張開了它的大嘴露出了一口鋒利的獠牙,司徒寶寶低頭一看,「丫的,你蛀牙啦!」

啪的一聲就拍在了它的鼻頭上,棒槌一臉的委屈,眼中泛著淚花,其實它想說的是,麻麻,把他們給棒槌做甜點吧!

「我明白了!棒槌是想說,讓他們給它洗牙!」胖子一臉的得意,他真是厲害,太了解棒槌了!

哪知道,棒槌卻是丟給了他一個白眼,顯然告訴眾人他猜錯了。

「棒槌的意思是,要吃了他們!」

這個聲音從外面傳來,棒槌一下子興奮的叫了叫,「嗷嗚……」這是哪位英雄好漢,太了解它了!

只見一張妖冶的面容出現在眾人的眼前,那小翠立刻眼冒星星,「王妃,那兩個人我不要了,我要他!」

這手毫不猶豫的指向月溯,他立刻投過來一個冰冷的眼神,殺了你!

「額,呵呵呵……小翠啊,那兩個人就給你了,這個帥哥還真是動不得的。」司徒寶寶可不認為小翠能壓制月溯,「你怎麼來了?」

「自然是你的美人王爺讓我來保護你的。」月溯雖然心中百般的不情願,可是如今的他覺得,能呆在司徒寶寶的身邊已經很滿足了,因為,她的心裏沒有自己,就算把她擄走,納蘭天麟也會很快追上來,而她也會想盡辦法離開自己。

從今以後他再也不是夏國國師的第一大弟子了,恢復了自由身,只想陪在她的身邊,看着她安全快樂,這就足夠了。

而他也知道,很快天下將會大亂,只怕麟王也自顧不暇,這也是麟王留下自己的原因,他知道,自己就算不要這條命,也會保護她的。

「嗷嗚……」棒槌靠了過來,好像在說,麻麻你聽見我的心聲了嗎?

司徒寶寶卻是一掌拍在它的腦門上,「沒聽見我說已經把他們給小翠了嗎?你這個貪吃鬼,回去以後就幫你把蛀牙拔掉!」

「……」棒槌一臉的驚恐。

「回去吧,這裏危險。」月溯看着司徒寶寶那表情,就知道這個小丫頭又想到了什麼鬼主意,把她留在這兒肯定沒什麼好處。

果真,司徒寶寶的眼中放着光,難怪她覺得最近麟王府里的氣氛有些古怪,只怕美人也知道這些事情了,就是瞞着自己!

她才不是什麼米蟲呢!她要告訴美人,自己可是能和他同甘共苦的!

「你想也不要想!」月溯不等她開口,已經拒絕了她。

「……小受,我知道你是個好人,對不對?」她無辜的眨巴眨巴着眼睛,「我知道你武功高強,不怕那些什麼個宮廷高手的,對不對?」

「……」

於是,月溯乖乖的站在了司徒寶寶的身後,一臉陰沉的看着眼前戀戀不捨的山賊們。

「王妃,帶上我們吧!」

「胖子,我還有事情要你們去做!」這裏是要去夏國的必經之路,作為山賊,最容易讓軍隊放鬆警惕,「我要你們駐紮在這裏,若有軍隊經過,立刻燒了他們的軍營,搶了他們的糧草!放心,很快就會有人來接應你們,今晚上我就去攪了那幾個山寨,讓他們聽從你們的號令,所以……不要讓我失望啊!」

原來,王妃是這麼看重他們的!所有人拍拍胸脯,「一定不會讓王妃失望,看我們的吧!」每個人都露出了兇狠無比的笑容來,彷彿又回到了從前當山賊的時候。

……

麟王府內。

納蘭天麟看着手中小灰送過來的信件,簡直難以形容自己的心情。

「王爺,王妃和那個國師弟子在一起,真的沒關係嗎?」

黑鷹心中對於月溯的成見太深,始終不敢相信他真的會背叛自己的師傅。

「就算是有關係,我們也束手無策。」鴉羽偷偷瞄了一眼司徒寶寶寫的內容,王妃說她要去干一番大事!既然是大事,就不容許他們組織了,而如今連王爺都不敢對寶寶說一個不字,那麼這件大事就這麼定下了!

不過他倒是不擔心,因為寶寶如今隨身攜帶着各種她所研究的毒藥,什麼棒槌的屁,小灰的便便,要知道他們也嘗試過了,所以普天之下只怕沒有人傷得了她。還有月溯在旁邊看着,就算他死了,寶寶也會安然無恙的。

「王妃要去做大事?」雲鶴皺了眉頭,「那遭殃的肯定是別人!」

有理啊!眾人瞬間就真相了!

「王爺,千萬不要想不開去制止王妃,如今孕婦最大,萬一到時候她又再一次離家出走,這一次屬下們可就沒那個能力能把她帶回來了……」黑鷹忍不住求道。

納蘭天麟的目光轉而看向他,那眼神讓黑鷹不由得身子一抖,糟糕,有不好的事情要發生了!

「你和鴉羽去暗中保護寶寶,若有什麼意外及時回來向我彙報!」否則……

還好是暗中保護,黑鷹與鴉羽鬆了口氣,「屬下遵命!」

……

緊緊的跟在棒槌身後的月溯彷彿在等着什麼,前方的司徒寶寶不耐煩的回過頭來,「小受,你比我這大肚子的還要慢啊!能不能快一點?」

「……」她果真還是那麼沒人性,要他這個用兩隻腳跑的跟用四隻腳跑的比?!

司徒寶寶笑着,「你在等黑鷹他們?呵呵,他們敢來嗎?」

看着那一臉奸詐的笑容,月溯似乎明白了什麼,依據現在麟王對她言聽計從的事實,就算司徒寶寶說要去翻江倒海他們也不敢說個不字!所以,自己還奢望麟王會叫人來把她帶回去,這個希望已經破滅了。

快速跟了上去,卻聽那小女子不耐煩的抱怨了一句,「不要拖我後腿啊!慢吞吞的跟個老頭似的。」

忍住!忍住!這條路是他自己選的,就算是氣死也活該!

「等等!」

月溯一開口,棒槌立刻來了個緊急剎車,司徒寶寶差一點就被甩出去,卻正好被月溯一把拎住了衣領。哪知道這女人一點也沒有害怕的模樣,反而對着自己豎起了個大拇指,「小受,我錯了,你果真是身手矯健!」

「……」

只見樹林下方的平地上,一支隊伍吸引了他們的注意力。

一輛輛馬車上傳來嚶嚶的哭聲,在路過一堆山石旁,突然有名女子趁著那幾個官兵不注意,一個躍身跳下了馬車,藏進了山石堆中。

那女子等隊伍走遠了,才慌忙衝進了樹林里。她一邊跑一邊往後看着,不想身子卻撞進了一坨軟綿綿的東西里,「哎呀……」

「嗷嗚……」

眼前是一顆巨大的腦袋,此刻正對着她露出了一口森森的獠牙。

「……」

那女子正要反眼昏死過去,月溯及時伸出手敲了下她的脖頸,瞬時傳來一陣劇痛,「不準昏!」

「咳咳,小受,對待女孩子要溫柔一點。」司徒寶寶整理了下着裝,眨巴了下單純的大眼睛,「姑娘,你沒事吧?」

哪知道那女子害怕得往後爬著,月溯一個躍身又堵在了她的身前,「再逃,我就把你丟回那支隊伍里!」

「你們……你們是什麼人?!」

「我們不是什麼好人……哦不不不,我們不是什麼壞人,姑娘你放心。」

司徒寶寶的身後,月溯亮起了自己腰間的長劍,一副她要是不配合,自己就要一劍殺了她的架勢。而棒槌則在想,為什麼要怕它,它明明長得很可愛嘛,就像這樣……於是,就扯開了一個滑稽無比的笑容,只是在別人的眼裏看來,這樣的老虎更加的可怕。

「救命啊救命嗚嗚……」司徒寶寶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姑娘,你只要告訴我那輛馬車是要去哪裏的,我們就放你走!真的!」

司徒寶寶一回頭,那男子和老虎立刻恢復了正常,好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般。

「那,那是去煜國皇宮的馬車……」

「那裏面的都是些什麼人?」

那姑娘似乎想起了傷心事,「我們,我們是戰俘,被獻給了給煜王……」

那輛馬車裏的女俘虜都是煜國的軍隊在別國的城鎮裏面擄來的,經過挑選將頗有姿色的女子送進皇宮供煜王享樂,不過聽說,這樣被送進宮的女子都不會有好下場。

「原來如此。」戰火已經開始了,只是還沒有燒到雲國而已。司徒寶寶的臉色露出了難得的凝重,「姑娘你放心,我說到做到,不會為難你的,這是一點銀子,你回家鄉去吧,另外,把衣服脫了。」

「啊?!」

……

「為什麼是我穿她的衣服?!」月溯看着自己身上明顯小了一大號的女裝,而且還髒兮兮的,司徒寶寶卻是一臉的理所當然,「你總不能讓我一個孕婦穿這麼小的衣服吧?再說了,我覺得很適合你啊,原本長得就妖冶了,要穿這種破衣服才能顯示出你的柔美,廢話少說!」

「……」

棒槌撒嬌似的湊過了腦袋,麻麻,倫家不想和你分開嘛……

「棒槌乖,去煜國皇宮中找個地方躲起來,等我叫你,你再出來哈。」

哼,這麼大一隻老虎,真的能藏起來?月溯早已經習慣了司徒寶寶這種常人無法理解的思維,棒槌聽懂了她的話,便戀戀不捨的轉身離開,而如他們所料,方才那支隊伍很快有士兵退了回來。

「走不了多遠的!我們追!」

司徒寶寶卻是拉起了月溯,朝着樹林之外走去。

「看,她在那裏!」

其實他們也不認得逃走的那人長什麼樣,只是認出了月溯身上的衣服而已。

士兵們將司徒寶寶與月溯包圍,她笑着將身旁穿着女裝的男子推了出去,「這是你們丟的人嗎?呵呵,小女子正好路過撿到了,還給你們。」

然而,士兵們對視了一眼,竊竊私語道,「這娘們長得還不錯,把她也帶回去?」

「只是……」

「出現在這種地方,不會是什麼大人物的,走!帶走!」

司徒寶寶毫無意外的被拖住了,她心中十分淡定,可是臉上卻要故作慌張,「做什麼,你們這是要做什麼?!再動手,我就要喊人了啊!」

那些人根本不理會她的喊叫,帶着月溯一起跟上了那支隊伍,把他們塞進了馬車之中。

車廂里果真全部都是女子,她們一看月溯的臉,原本就害怕的表情頓時一愣,這不是剛才逃走的那個人呀,而且,怎麼又多了一個?

「額,大家好,我叫小寶,往後請多多指教!」

司徒寶寶露出了一個天真的笑容。

這姑娘,難道不知道等待她們是什麼命運嗎?所有人一看司徒寶寶身上那華貴的衣衫,只怕是半路被騙來的,真是可憐。不過,卻沒有人與她多說一句話,因為她們也是自身難保,一旦進了宮,等待她們的就只有被玩弄致死。

馬車幽幽的行駛着,路途顛簸,司徒寶寶也不由得皺了眉頭,旁邊的月溯見她臉色不太好看,便輕輕挪了下位置,「你稍微躺一會兒。」

他將自己的大腿湊了過來,似乎是想讓司徒寶寶枕着他睡一覺。

一時間,寶寶的心中無盡感動,以前看見自己還老是一副恨不得立刻殺了自己的模樣,而現在……原來小受是這麼的溫柔體貼。司徒寶寶果真乖乖的躺了下來,心中已經認定,等肚子裏的寶寶出世,一定讓小受做乾爹!如果十八年以後他還是貌美如花,那就讓自己的女兒嫁給他好了!就這麼愉快的決定了!

「下車!快下車!」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便停在了煜國宮外的後門,凶神惡煞的士兵將全部的女子趕下馬車,只見一名身材高大的女子懷裏還抱着一個人,臉色十分恐怖,竟是叫他們不敢有什麼無禮的舉動。

月溯的眼神可是被訓練出來的,光是看一眼就會覺得無盡的殺意。此刻的他抱着懷裏呼呼大睡的司徒寶寶,便大搖大擺的跟着那群女子走進了宮中。

華燈初上,空氣中傳來華麗的樂曲聲,一名面容清瘦的華服男子笑眯眯的看着眼前妖嬈的扭著身姿的舞姬們。

「皇上,美女們已經送進宮來了。」

座下的一名武將舉著酒杯,「皇上,可是那小國的戰俘們送來了?」

「哈哈哈哈,愛卿是不是也很期待?來人,立刻將那群美女們送上來,朕要和愛卿們一同享用!」

場地上一片淫邪的笑容,而另一頭,所有的女子們被迫一個個推進了水池裏,由面無表情的宮女們拿着刷子給她們搓澡,到處是一片尖叫聲和哭泣聲。煜國的天氣寒冷,這池子裏的水都是燙人的,只見那白煙朦朧水花四濺,一片片白色的肌膚露在空氣裏面,當司徒寶寶睜開眼的時候,第一感覺就是自己進了殺豬場。

「你醒了?」

月溯面不改色,司徒寶寶這才反應過來,原來這裏是個大澡堂,而這個偽娘居然如此光明正大的在一旁觀賞著!

「咳咳,小受,原來你好這一口。」

「……不用擔心,待會我們會一起沐浴!」月溯嘴角一勾,往前又站了一步,原來正在排隊等著被搓澡!

眼見着就要輪到她們了,司徒寶寶突然一聲尖叫,「啊」

「怎麼了,囔囔什麼呢,還沒輪到你呢!」

「嬤嬤,我,我肚子疼!」

「笑話,你已經是第一千個說肚子疼的了,給我推下去!」那嬤嬤一眼就識破了寶寶的伎倆,她一咬牙,這不是逼她出殺手鐧嗎?!

啪的一聲,便將藏在袖子裏的一個氣袋給壓迫了,頓時有股濃郁的臭味在她的身邊瀰漫開來。

月溯當然知道這氣體是什麼,立刻屏住了呼吸,而眾人的臉色大變,司徒寶寶十分委屈,「不好意思,我,我放了個屁……不行了不行了,我要拉肚子了!要不默默,讓我進這水池子裏拉也成啊!」

什麼?光是屁就這麼臭了,怎麼能讓她污染洗澡水呢?

「快去快去,哎呦你吃什麼長大的,臭死個人了!」這味道就好像是醞釀了近百年的臭豆腐一般!

司徒寶寶想了想,棒槌是個雜食動物,什麼都吃,就是不吃清淡的,所以這屁的威力才會持之以恆。

「來人,帶她去茅廁,不要讓人跑了!」

嬤嬤一臉的嫌棄,而司徒寶寶卻露出了一個單純天真的笑容,「不勞煩嬤嬤了,讓他帶我去吧,他會看着我的。」指著抱着她的月溯,那嬤嬤一時間也沒反應過來,「好吧,快去快回!你得多洗幾遍!」

「……」這算是歧視么?

直到那兩人消失在澡堂里,嬤嬤才反應過來,「不對啊,她們好像是自己人啊!萬一都跑了怎麼辦?!」

「嬤嬤,這味道太臭了,姑娘們從水裏出來,身上都帶着這個味道呢!」

什麼?!「還不快點用香料啊!」

……

「真的很臭嗎?」司徒寶寶低頭聞了下自己的衣服,「……」

月溯看着她那張立刻皺起來的小臉,忍不住笑了出來,隨手摘了一朵花別在她的發間,微風吹拂,帶着淡淡的花香,司徒寶寶果真覺得好多了。

這時,月溯的臉色一變,她分明感受到他的身子變得無比僵硬。

「怎麼了?」

「師傅……他來過這裏!」

「你怎麼知道?」難道他的鼻子和小灰一樣靈?

這麼多年的習慣,他怎麼會感受不到師傅的氣息。帶着司徒寶寶朝着某個方向奔了過去,直到推開了一間房門,月溯立刻肯定,「師傅在這裏住了三天。」

「……」連住幾天都知道,這點比小灰強!

看着這間屋子的擺設,都是經過精挑細選的,看來夏國國師在煜國被當成上賓對待着。只是,國師來這裏做什麼?司徒寶寶想起了國師那張妖孽一般的面容,卻怎麼都無法生出好感來。

主要是,太冷了,好像沒有感情似的。

「不管你師傅來這裏做什麼,都改變不了結果!」司徒寶寶眼中一閃,心中早已經有了主意。

宴會上。

「怎麼這麼久?」煜國王顯得有些不耐煩了,嬤嬤生怕再不讓姑娘們出來,只怕自己的小命不保。

這時舞姬們邁著小碎步退到了後方,只見數十名已經梳洗好的女子們被幫着雙手推了出來。她們的身上只穿着單薄的紗衣,可以清楚的看見裏面各種顏色的兜衣,一下子令在場的所有男子血脈噴張。

她們每個人的臉上都帶着淚水,那模樣不是讓人同情,而是讓人越發的想要看着她們哭得凄慘一點。

「哈哈哈,果真不錯,不錯!」

那名將軍臉色十分滿意,旁邊的大臣們也紛紛附和著。

「方將軍,你喜歡哪個,就拿去吧。」煜國王也十分的大方,這一次煜國能大勝仗,也多虧了他們的第一將軍方得勝,賜給他幾名美女又算得了什麼呢。

「多謝皇上!」

他也不客氣,直接走了上去,左右各抱起了兩名美女,一下子便選了四人,將她們夾在了自己的手臂下。

「好臂力!不愧是方將軍啊!」

「是啊!真是太厲害了!」

方將軍是煜國第一武將,力大如牛,一人可以敵得過十人,因此也十分的自傲。

煜國王笑着,「你們看中哪個,也選吧!」他的大方讓大臣們感恩戴德,一時間耳邊充斥着求饒聲和哭聲,還有男子們的大笑聲。

「不是說有個最美的嗎?朕看長得都一樣!」他早就得到消息,這群女子中有一名身材最為高挑,長相也最美的,怎麼現在卻沒有看見了。

「皇上,那名女子帶着另外一個戰俘去茅房了。」

什麼?茅房?!

方將軍重重的一口親在右邊女子的臉蛋上,一邊與四周的大臣們談笑風生,第二口又親了左邊的女子一下,隨後表情一變。

這是……什麼味道?

他皺着眉頭將左右兩邊的女子都拉進了懷中,在她們的身上,頭髮上聞了聞,那濃郁的香氣下,隱隱約約有一股怪味衝出來。

「……」

「你身上怎麼有臭味?!」一名文臣也發現了,當下推開自己懷中的女子。

「是啊,你怎麼也有臭味?!」

一時間,大臣們都發現了這些美女們身上有股一模一樣的味道,每個人的表情都十分的厭惡。

煜國王立刻瞪向身旁的嬤嬤,那嬤嬤為難的笑着,如果說這是被一個人的屁給熏的,誰也不相信啊!「興許,她們身上還拖不了那鄉土味?」

也是,這些女子都是從一些小國的邊城擄來的,也許是因為飲食習慣的問題才會讓身上帶着臭味,只是,這簡直就是大大的減少了他們的興緻啊!

「沒事沒事,回去再把她們好好洗洗就成了!」

那這樣,他們豈不是沒辦法把她們就地正法了?這少了多少樂趣啊!

煜國王礙於面子,便緩緩站起身來,「嗯,朕今日突感不適,各位愛卿就回府去享用美人吧!」

此話一出,眾人立刻起身行禮,等煜國王離開之後,他們就用一種十分嫌棄的目光看着那群瑟瑟發抖的女子們,這麼臭,把她們帶回去都怕熏了屋子。

夜晚,煜國王的寢宮之中傳來一陣曖昧的聲音,屋頂上,月溯一臉陰沉的看着旁邊正津津有味的透過屋頂觀賞好戲的女子,「偷看別有這麼有趣嗎?」

司徒寶寶伸出手去拍了他一下,意思是叫他不要吵。

「愛妃……」

「哎呦,皇上……」

不行了,他再也聽不下去了!月溯一把抓起那意猶未盡的小女子,「辦正事!」

「不好好的看清楚煜國王的喜好,那怎麼辦正事啊?」司徒寶寶雙手環胸,對於月溯打攪她好事十分不滿。「別告訴我你不喜歡看。」

「……我確實不喜歡看!」

「那方才在澡堂你不是看得挺入迷的嗎?」

「……」有嗎?那個時候他只是努力保持着動作生怕把懷中的女子吵醒而已,那叫入迷?

然而,屋子裏很快就安靜了,司徒寶寶一愣,「咦,這煜國王腎虛嗎?」

「皇上……」顯然,那妃子還有很多很多的體力。

「愛妃,明日吧,今日朕累了。」

「皇上……」那撒嬌的聲音,讓司徒寶寶瞬時很同情她,女人的心思男人永遠都不懂,不過,這也不能怪煜國王,誰讓他腎虛呢!

「小受,該你出場了。」

什麼?!月溯眉頭一皺,看着司徒寶寶那奸笑的表情,突然後悔自己不應該跟着她來趟這趟渾水的。

「怎麼,難道你要我一個孕婦去做這麼危險的事情?」

「……在這裏獃著!」

月溯一咬牙,立刻躍身下去,真是欠了她的。

幾聲悶哼,把守在外面的御林軍全部被月溯敲昏了丟進了假山後面,屋子裏的煜國王不知道是不是被那妃子煩了,便一個人披了件外衫走了出來,「愛妃,朕去外面吹吹風。」看能不能找回一點體力。

他輕輕的嘆了口氣,自己明明還年輕,怎麼這麼快就力不從心了?

一陣清風拂過,帶着一絲淡淡的……臭味。

煜國王皺起眉頭抬起臉來,就看見對面站着一名身材高挑,長發飄飄的女子。那人緩緩的轉過臉來,這一眼,煜國王整顆心都在顫抖了。

「美人……美人……」這一定就是今日他們說的那個最美的女子了,居然誤打誤撞進了他的寢宮,這不是天意嗎?

美,真的好美。

「皇上,怎麼還不進來啊!」那妃子終於按捺不住半露著香肩追了出來,卻發現煜國王正痴痴的看着前面那個人,當下俏臉一變,「你是什麼人,怎麼會在皇上的宮裏?!來人啊!來……」

「住嘴!」

砰地一聲,煜國王一拳頭砸在了她的鼻子上,這妃子立刻就流出了兩道鼻血,雙眼一翻昏了過去。

屋頂上,司徒寶寶看見了這一幕,不由得嘖嘖嘖了幾聲,方才還你儂我儂的,現在有了新歡立刻忘了舊愛,真是太沒人性了!小受加油,代表月亮消滅這個人渣!

從月溯的角度正好可以看見屋頂上張牙舞爪的司徒寶寶,他心中無奈的嘆了口氣,好了好了,真是拿她沒有辦法。

「美人,到朕的懷裏來。」

他慢慢的走近,卻發現自己居然還沒有美人高,這身材也未免太高挑了吧?!不過沒關係,他從來沒有享用過比他還高的美女,說不定別有一番情趣。

「你是說這樣嗎?」月溯居然一把將煜國王拉進了懷中,居高臨下的看着那一臉痴迷的帝王,這小矮子好意思說到他的懷裏去?自己的下巴都可以頂到他的頭了!

司徒寶寶立刻捂住了自己的眼睛,只是指頭露出了好大的縫隙,哇,小受這也太主動了!難道他……和煜國王看上眼了?!這可怎麼辦,如果他真的對煜國王一見鍾情,那麼計劃不就要改變了?

「美人……不要急,朕,朕今晚就是你的……」

煜國王只覺得自己的心跳得好快,他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沒有一個妃子能讓他有這種感覺,難道這就是命運,眼前的這絕世美女才是他的心中所愛。

「嗯,那我就不客氣了。」

「嗯,美人不要客氣,千萬不要客氣。」

月溯露出了一個令人着迷的冷笑,他的手高高抬起,準確無誤的劈向煜國王的腦門,瞬時他的額頭上就出現了一條紅印子,在昏過去之前,他的臉上還保持着痴迷的笑容。

司徒寶寶無語的看着地上呈大字型躺着的帝王,看那表情,比棒槌的笑還要詭異。

「你怎麼就把他劈昏了?虧他那麼信任你。」

此刻的月溯十分不爽,非常不爽,他一個眼刀射了過去,好像在說你再說一句看看,司徒寶寶果真閉了嘴。好吧,她知道小受這個人果真開不起一點玩笑,能穿上女裝就很不錯了,自己可不能得寸進尺,否則之後的計劃還要怎麼進行呢。

月溯毫不客氣的將自己身上的女裝給煜國王換上,沒想到,還真是合身,就好像量身定做的一般。

「這煜國王身材這麼嬌小啊。」

「你現在才發現?」

好吧,果真這個世界不是每個人都像美人那麼高大英俊瀟灑不凡的,也有煜國王這種一米五的。

「棒槌呢?」月溯可不想扛着一個男子到處跑,「那麼胖,在皇宮裏當然找不到藏身之所了!」

「你可不要小看棒槌,我知道它藏在那裏!」

最了解棒槌的果真是司徒寶寶,她帶着月溯毫不猶豫的朝着煜國宮中的御膳房走去,果真在那裏看見了嚇昏了一地的宮人們,還有此刻正吧唧吧唧吃着山珍海味的肥胖龍虎。

「棒槌,麻麻來了哦。」司徒寶寶那無比溫柔的語氣,讓正在大嚼大咽的棒槌嘴巴一張,全部的食物掉了出來。

糟糕,麻麻笑得好危險,它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是不是吃得很暢快啊?連麻麻交代你的話都忘記了?」

棒槌默默的將一個鮑魚包子推了出去,使勁的搖搖頭,還用粉嫩的大舌頭舔了一圈自己油膩膩的小嘴。

很好,學聰明了,吃完東西懂得擦嘴了!

月溯將昏迷過去的煜國王丟到了棒槌的腳下,然而,對方十分委屈的看着他,還打了一個飽嗝。

「不是讓你吃,是讓你把他扛起來!」

原來是這樣啊……吃飽了,它有力氣扛了!

司徒寶寶看着體重日益上升的棒槌,「這麼慢,都胖成這樣了,以後是不是連走都走不動了?看來回去以後要給你做個減肥計劃,一日三才只吃菜葉子!」

聽到這句話,棒槌立刻生龍活虎,叼起司徒寶寶和月溯一併丟到了自己的背上,橫衝直撞飛了出去。

「啊有老虎!」

「天啊!怎麼會有隻老虎?!」

一路上,把煜國的御林軍全部給嚇壞了,每個人都驚掉了自己手中的武器,哪裏有人敢攔住棒槌的去路,生怕它一個泰山壓頂就把自己給踩扁了。

「等等,那老虎的背上好像有人!」

「是啊!難道是我們眼花了?老虎背上怎麼可能會有人呢?」

於是煜國王很順利的被帶出了皇宮,而麟王府內,納蘭天麟很快便收到了小灰送過來的信件,「什麼,王妃抓到了煜國王?這是真的嗎?」

黑鷹他們顯然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們一直覺得司徒寶寶肯定會把煜國皇宮炸個稀巴爛再回來的,沒有想到她還真的認認真真的辦了一件正經事。

「話說,你們兩個怎麼還在這裏?」

雲鶴橫了他們一眼,鴉羽有些尷尬,難道他能說,他們二人追蹤著棒槌的腳印,沒想到居然跟丟了,只能灰溜溜的回來打聽一下現在的司徒寶寶究竟人在哪裏。

「王爺,我們是因為知道寶寶辦成了正事,所以回來了,呵呵。」黑鷹心虛的笑着,萬一讓王爺知道他們連寶寶的面都沒見到,肯定小命不保!

「看來往後,寶寶的安危就要交給一個外人了。」納蘭天麟語氣中帶着濃濃的深意,讓黑鷹與鴉羽不寒而慄,王爺的意思是他們比那國師大弟子還要沒用?這怎麼行?!「王爺,其實我們是回來喝杯茶的,現在馬上就走!」

咻的一聲,眼前哪還有那兩個人的身影。

「回來!」

眨眼間,黑鷹與鴉羽再一次出現在屋子裏,「把這封信交給她。」

「是!」

……

幾乎是第二天,祺國王也突然在自己的皇宮之中失蹤,整個宮牆留下了一個個巨大的洞,似乎是被某種野獸撞擊留下的,如今局勢動蕩,為了不動搖軍心,祺王后將這件事情也強壓了下來,自己暗中命人秘密尋找。

「這裏是哪?」

「哎呦,大膽,誰敢踩本王!」

「混賬,誰敢對朕無禮?!」

箱子裏,被捆綁住的兩個國家的帝王誰也看不見誰,他們覺得自己的頭疼痛無比,依稀看見一名絕美的女子,正想把那美人擁入懷中,後面發生了什麼便全部都忘記了。

「你是誰?!這裏是哪裏?!」

「這句話是本王要說的才是,你是誰?!」

「朕乃煜國王,你是何人。」

「什麼?你是煜王?我是祺王啊!」兩個帝王心中一驚,他們這是在哪裏,怎麼黑漆漆的一片,是誰把他們抓來的!可是想想,心中便有股無邊的恐懼湧出,能把兩國的王綁架在一起,究竟對方是何方神聖?

馬車幽幽的行駛着,月溯不知道司徒寶寶下一步打算做什麼,其實最簡單的方法就是把這兩個王帶回雲國,讓他們簽下退兵協議並承諾永世不得侵犯雲國就好了,只是司徒寶寶似乎有別的打算。

「王妃!總算找到你了!」

黑鷹與鴉羽氣喘吁吁的從樹上飛了下來,司徒寶寶眼前一亮,「咦?你們怎麼在這裏?」

「王爺讓我們來送信。」

當司徒寶寶打開那封信,眾人分明看見她的眼珠子轉了一圈,對於她的了解,三名男子立刻知道,又有事情要發生了。

「走!我們去天下第一庄!」

……

「寶寶……楚大哥真是太想你了!」楚雲曦看見出現在天下第一莊裏的司徒寶寶,興奮的張開了懷抱正要迎上去,三名面色冷酷的男子立刻拔出了腰間的長劍。

「……」三個電燈泡,這是做什麼呢,什麼時候連夏國國師的弟子也站在了天麟那一邊。好吧,這豆腐是吃不成了。「寶寶這一次來,是不是有事情要楚大哥幫忙啊?」

「實不相瞞,寶寶是想來讓楚大哥幫忙演一場戲的!*&,¥……」

「什麼?!你抓了煜王和祺王?!」楚雲曦的表情驚悚無比,只見司徒寶寶十分謙虛的笑了,「這也不是我一個人的功勞,多虧了小受的美色……」

月溯背過身去,顯然不想談論這件事情。

「那他們人在哪裏?」

「等會就把他們抬出來,楚大哥,你先看看這份台詞。」

「……」

箱子裏的兩人完全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直到又是一陣搖搖晃晃之後,四周陷入一陣安靜。

「北國使者遠道而來,失敬失敬。」

「啊,天下第一庄果真是氣派,也不枉我北國王如此看重與你們的合作。」

天下第一庄?!這裏是天下第一庄?!巷子裏的兩人同時露出了驚訝的表情,還有北國王?他們和天下第一庄是什麼關係?

此刻屏風前的人卻是楚雲曦和黑鷹他們,司徒寶寶優哉游哉的吃着小點,看着眼前自己自編自導的小話劇。

楚雲曦看着自己手中的台詞,「哎,不瞞使者,這一次訂單隻怕沒辦法如期給你們了。」

「這是為何,難道是我們給的銀子不夠多?!」

煜王與祺王一愣,訂單?難道是兵器?!

「不是的,而是我們天下第一庄收到了另外兩份訂單,數量之大,我們實在無法供應啊!」

「我知道了,一定是煜國與祺國的武器訂單,對不對?!」

煜王與祺王一驚,他們都是命人喬裝成商人來下的訂單,那北國使者怎麼會知道的?

「應該不是,不過確實是煜國與祺國的商人。怎麼,難道使者知道什麼事情?」楚雲曦淡定的喝了一口茶,哎呀,要表現出寶寶想要的語氣,還真不怎麼容易,他都快要笑場了。

「莊主,實不相瞞,我國王一直盯着煜國與祺國,他們狼子野心,這一次定下這麼多的武器,說不定是要攻打你們雲國的。」

咚的一聲,煜國王一腳踢在箱子上,胡言亂語,明明是北國王先命人送來的結盟書,要聯合起來一起對付夏國和雲國,這下居然把事情推到他們身上。

「混賬,明明是北國王的主意。」祺國王嘟囔了一句,煜國王一驚,「怎麼,北國也與你們結盟了?」

「是啊,也和你們結盟了?」

兩個帝王沉默一陣,沒想到北國還瞞了他們這件事情,難道是有陰謀?!

楚雲曦語氣里滿是驚訝,「果真如此?!那這訂單,我們天下第一庄肯定不能給他們了!」

「那是!還是我們北國人最耿直,楚莊主就放心的把武器賣給我們吧。」

「可是……如果真如使者所說的,那麼我們天下第一庄就不得罪了煜國與祺國?」楚雲曦看着紙上的台詞,心中讚不絕口,妙啊,真是妙啊,寶寶果真聰明,居然來了個挑撥離間!

黑鷹看着扮演北國使者的鴉羽,覺得這實在太有意思了,不行,他也要一展自己的口才。

「別理他們!煜國王與祺國王就是兩個傻逼,楚莊主隨便糊弄他們一下就好了!」

司徒寶寶當下瞪向那插嘴的黑鷹,喂喂喂,可沒有你的台詞啊!

鴉羽臉色一沉,「劭將軍,話不能這麼說,煜國王與祺國王豈止是傻逼啊,簡直就是卑鄙無恥,說不定他們已經聯合起來了,不過不要緊,我們王說,如果煜國與祺國真的攻打雲國,那麼我們北國一定站在雲國這一邊,到時候就可以平分煜國與祺國的江山了!」

劭將軍?那是北國的大將啊!沒想到他也在這裏,看來,他們真的是上了北國的當了!

「那……好吧,我們天下第一庄就把武器賣給你們了。」

「嗯,和我們北國合作,你們絕對不會吃虧的。另外,我們已經安插了姦細在煜國與祺國,如果他們一有動靜,我們就會通知你們,到時候北國與雲國聯手,一定會打得他們措手不及!」

「好!這麼一來我們就是盟友了!」

箱子裏的兩個帝王,聽得心裏直冒火,原來北國的目標不是夏國和雲國,而是他們自己!想要拿他們當槍使再坐收漁翁之利,真真是令人髮指!

他們在心中咒罵着,若是能出去,他們一定要讓北國知道自己的厲害!

一絲光亮湧進了他們的視線之中,有人打開了箱子,落入眼帘的是楚雲曦那張充滿正義的面容。

「兩位皇上,失禮了!」

雲鶴為他們鬆了綁,煜國王與祺國王滿臉的戒備。

「在下是天下第一庄的莊主楚雲曦,而這一位,是雲國的麟王妃,已經麟王的暗影。」

司徒寶寶此刻表現得十分端莊大度,她微微一笑,方才說過話的黑鷹和鴉羽已經躲了起來,此刻大廳里只剩下他們幾個人。

「你們把我們抓來做什麼?!」

「煜王誤會了,其實,是麟王妃冒着生命危險把你們救來的!方才你們也聽見了,北國王在煜國與祺國之中安排了姦細,就是你們看見的那位美人,她可是個殺手啊!是麟王妃經過了激烈的搏鬥,才將你們救出來的!為的,就是讓兩位皇上看清楚北國的狼子野心。」

「我們怎麼知道你說的話是真的?」祺國王一想到那一句,他們是傻逼,就氣得快要吐出一口血來。

楚雲曦立刻將北國的那張訂單拿了出來,「兩位皇上請看,這就是北國的訂單,他們向我們定了大批的武器,而那名北國的姦細,已經被麟王的暗影抓住,殺死了。」

身後傳來一聲巨響,只見他們看見的那個美人,此刻正臉色青紫的倒在地上。煜國王一驚,蹲下身來仔細了察看了一會兒,真的是他在自己宮中看見的那個美人!原來她就是姦細啊!這就說得通了,是她把自己打昏的!

司徒寶寶微微挑了挑眉,真是辛苦小受了,扮完了美人還要扮死人,哎。

「還請兩位皇上贖罪,寶寶為了相救,一時情急便讓自己的愛虎將兩位皇上從宮中扛了出來,可能破壞了不少的東西,真是太過意不去了。」

愛虎?只見一聲野獸的嚎叫,一顆巨大的狗頭出現在門口,煜國王與祺國王不由得身子一抖,「這,這不是龍虎嗎?!」

「哦?兩位皇上知道?」

他們當然知道了,可是只是從畫冊上看過,不曾見過這傳說中的神獸,沒想到,這種神獸居然是麟王妃的愛虎?

「是,是啊,原來雲國有這麼強悍的勢力啊。」兩人默默的咽了下口水,因為他們知道,一頭龍虎的戰鬥力等於一支軍隊,還好他們還沒有下令對雲國出兵,否則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另外,我還有另外一隻愛犬,來,小灰,見過兩位皇上。」

愛犬?

「汪汪……」

只見兩顆狗頭伸了進來,這一眼,便讓煜國王與祺國王不由得腳下一軟,這是什麼怪物?!這一狗一虎站在一起,讓他們彷彿看見了地獄使者一般,若是與雲國對抗,簡直是毫無勝算啊!

司徒寶寶看着兩人驚恐的臉色,便知道自己的目的達到了。

「其實,我皇一直有意與兩國結盟,若兩位皇上願意,我國從此之後便與兩國互通有無,保持商往,共同繁榮。我們雲國從未有過背叛盟友的事情發生,兩位皇上完全不用擔心。至於北國,若我們聯合起來,只需一日,必定會讓他們慘敗而歸!」雲鶴說的話,便代表了雲國麟王說的話,也就代表了雲國的意思。而這話也暗示了,讓北國慘白,正好可以讓煜國與祺國一雪前恥!

兩位帝王沉吟了片刻,其實在看見月溯的屍體時,他們便認定了這一切都是北國的主意,「好!雲國麟王驍勇善戰,言出必行,我們自然相信!」

楚雲曦一個眼神,立刻有人拿來了筆墨紙硯,煜國王與祺國王隨身都帶着印鑒,這一結盟書一蓋,事情便已成定局。

「北國王!一定要讓他知道玩弄我們的代價!」

「兩位皇上英明,我們天下第一庄一定派最好的侍衛,將兩位皇上送回宮中!」

……

「好!好!好!」雲國王看着手中的兩張結盟書,連連叫好。「天麟,你的王妃真的是個寶啊!」

納蘭天麟的臉上也不由得露出了自豪的笑,司徒寶寶的計劃確實讓他刮目相看了,其實和楚雲曦聯合起來演的那齣戲,若仔細想想肯定會發現其中破綻百出,可是寶寶就是利用了帝王難以相信別人的這種性格,先是讓他們先入為主認為自己被北國利用了,再小小的展現了一下雲國的勢力,也就是那兩頭堪比軍隊的神獸,最後順勢簽下結盟書,不得不說,這真的是一個坑爹的計謀。

就算計謀敗露,大不了就是把兩個皇上綁來雲國做客,只是這其中就有兵戎相接的危險,寶寶選擇了最和平的方式。

不過對於煜國與祺國來說,也沒有什麼太大的損失。他們若不是被北國挑唆,也絕對不會輕易的想要動夏國與雲國這兩個大國。

如今簽訂了結盟書,雲國的勢力又壯大了一層。

果不其然,在夏國新王登基后不久,北國舉兵進犯,不想夏國新王夏行川早已經掌握了他們的行蹤提前做好了準備,這一場仗打了一個多月,北國便傷亡慘重退守十里之外,而夏國似乎也損失不少。

一封信被月溯帶到了司徒寶寶的面前,他的臉色依舊不太好看,似乎是記着之前讓他扮女人後又扮死人的事情。

「王妃,王爺最近都沒有什麼時間陪你,會生氣嗎?」大娘站在司徒寶寶的身後,原本以為這小女子該鬧騰了,她便打算以過來人的身份開導開導她,不想此刻的司徒寶寶十分淡定。

「男人嘛,要以國事為重!」

「寶寶啊,大娘第一次發現你這麼善解人意啊!」

司徒寶寶隨意的笑了笑,難道她會告訴大娘,其實最近她正忙着幫棒槌和小灰找媳婦,所以沒空理會納蘭天麟嗎?

看着手中從虎王寨送來的信件,那群山賊邀功來了,原來北國本是打算偷襲雲國的,可是軍隊路經他們虎王山寨地盤的時候被發現了,於是依照司徒寶寶之前吩咐的,燒了他們的軍營,搶了他們的糧草,這才驚動了夏國京都裏面的夏行川。

看着司徒寶寶那優哉游哉的樣子,「寶寶,你不擔心王爺?」

「不擔心,能做的我已經做了,剩下的就交給男人去做了。」

而且她相信,就算全軍覆沒了,自己的美人也一定是唯一站着的那個。反正,她相信沒有人能打敗她的美人,就是這麼肯定!

輕輕撫著自己微微隆起的肚子,只希望等孩子出生的時候,這場戰事已經過去了。這裏是古代,哪怕一點點的兵荒馬亂其實都能影響每個國家百姓的人心,司徒寶寶也隱約覺得緊張,而她總是會想起夏行川,她真的把他當成了朋友,不希望他有任何的意外。

……

「將軍,營中的糧草不知道怎麼的丟了大半,還有那些戰馬,止不住的腹瀉,根本沒辦法上戰場啊!」

「什麼?怎麼會這樣,這已經是第八次了!算了,就算沒有戰馬,我們北國的士兵身強力壯,拿起武器,跟本將軍一起殺啊!」

「將軍,為何遲遲不見煜國與祺國的增援呢?」

「哼,說什麼找不到來的路!前去領路的小兵也沒有回來,還時候什麼沒有兵器!」

「兵器?對了將軍,我們的兵器也壞得差不多了,沒有新的兵器送來嗎?」

這時,一名小兵帶着急報沖了進來,「將軍,我軍已經沒有兵器供應了!」

「這怎麼可能?!快馬加急回報皇上,說火速湊集兵器啊!」

「可是……可是國內的鋼鐵不知怎麼全部被收購了,沒有鐵可以打造兵器啊!」

啊?!那……這場仗到底還打不打?

……

這場充滿了各種疑惑的戰爭便在北國苦苦支撐四個月後,以北國大敗而告終。當夏國王率領大軍經過邊境的時候,只發現一個人去鏤空的山寨,而這個山寨裏面留着兩個神志不清的男子,還有一大堆的北國兵器。

雲國皇宮迎來了一個盛大的典禮,夏國、煜國、祺國三國的王帶着五十年之約前來參加。

北國徹底敗北,在夏、煜、祺三國的聯合下攻破城池,活捉了北國王,而雲國不花費一兵一卒便得到了三國雙手奉上了十座北國城池。

不對,準確來說,雲國貢獻了一張地圖,北國地勢險要,要找到突破口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當三國的兵馬集齊在北國之外時,便收到了一隻雙頭犬送來的地圖。

花園裏,納蘭天麟正思索著自己即將出世的孩子該取什麼名字,出神得以至於身後有人靠近都沒有發現。

「如果我現在殺了你,你說寶寶會罵我卑鄙嗎?」

「如果你有那個本事的話。」納蘭天麟回過頭去,就看見了一張越發成熟的面容。

夏行川不再是從前那白皙光滑的皮膚,半年來的征戰讓他的皮膚變成了成熟的麥色,多了幾分陽剛之氣。眼神銳利,好像有無數的心計一般。

「最後問你一件事情,國師在哪裏。」

「怎麼,給你的東西已經夠多了,這一次你要拿什麼來換呢?」

其實這一場戰爭,雲國與夏國私下交換的東西是旁人所不知道的,納蘭天麟為夏行川提供了很多機密而有用的消息,但是代價,便是不准他再見司徒寶寶一面。

在國家江山軍隊勝敗之中,夏行川十分理智的選擇了江山,其實他也知道,就算見了又如何,她的心始終不在自己的身上,只是,依舊會忍不住的心痛,但是這是他的選擇,就算再不甘心,他也要承認,沒有納蘭天麟的消息,他不可能會將國師從夏國趕走,也不可能抵擋得了北國的軍隊。

「總有一日,我會……」

「沒有那一天的,寶寶的心裏只有我。」納蘭天麟比誰都肯定這一點。

夏行川轉過身去,卻是淡淡的回了一句,「我不會承認你比強。」

納蘭天麟嘴角一勾,不想對方又丟來一句讓他惱火的話來,「因為,你比我老,」

「……」

他的意思是,過幾年,他就可以超過自己了?納蘭天麟眼中一沉,不過經過這一次征戰,夏行川確實改變了很多,從前他的心思都會表現在眼神中,而如今,自己也不一定有把握看得清他。

既然已經簽了五十年之約,到時候兩個人都已經是老頭子了,納蘭天麟在想,那麼遙遠的事情,暫時就不要再理會,因為接下來的這五十年,他要將心思完全放在他最心愛的女人,以及他們的孩子身上。

「但是,我看上去比你年輕。」

留下了這麼一句話,俊美無雙的男子帶着得意的笑容緩緩的消失在了花園裏。

夏行川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有些粗糙的臉,「哼。」

……

「不行不行,等小王爺出聲了,你給他換尿布,我給他唱小曲!」

黑鷹與鴉羽依舊為了誰換尿布誰唱小曲而斗著嘴。

「就你那五音不全的嗓子,不怕嚇著小王爺?!」

司徒寶寶悠閑的躺在貴妃榻上曬著太陽,身後的月溯輕輕的為她扇著風,這邊的悠閑終於引發了那邊的不滿。

「喂,國師第一弟子,等小王爺出生之後你要做什麼呢?」

月溯冷眼一抬,那表情好像在說,誰理你們啊。

「哼,看他那模樣,除了吃什麼都不會,和棒槌有什麼差別?!」

鴉羽笑着,「話可不能這麼說,棒槌強多了,聽說後山上有頭母老虎懷孕了。」

「哦?!那真的是很強啊!」

司徒寶寶終於睜開了眼睛,「不準欺負小受,他可是我孩子的乾爹!」

「什麼?!寶寶,怎麼可以這樣啊?明明我們才是自己人啊!」

「就是,讓他做乾爹,太不安全了!」

「那就讓乾爹換尿布唱小曲!」

黑鷹與鴉羽果真鬧騰了起來,不想司徒寶寶卻說了一句讓他們差點吐血的話來,「乾爹負責站着讓我的孩子看就好了,你們不知道嗎?小寶寶看着什麼長大,就會長得像什麼!嗯,小受的臉蛋不錯。」

「那我們長得也不錯啊!」兩個人果真不服氣了。

這邊的鬥嘴絲毫沒有影響月溯的心情,嗯,就這麼看着她快樂的笑着就好了。

原本柔和的眼神一變,月溯警惕的看向某個方向,「寶寶,我去給你拿點水果。」

「喂喂喂,你別走啊!我們大戰三百回合,看誰做小王爺的乾爹!」

「你怎麼知道是小王爺不是小公主啊?!」

吵鬧聲漸行漸遠,終於,在一個無人的林子裏,月溯看見了那張熟悉又陌生的面容。

「……師傅……」

白衣男子安靜的站在眼前,紫色的雙眸深如幽潭,「看來,你過得不錯。」

月溯低下頭,他一直在打聽夏國國師的消息,可是自從他去煜國住了三天之後,便沒有人再見過他了。

「月溯,跟為師走嗎?」

月溯驚訝的抬起頭來,他的眉頭一皺,卻是沒有回答。

紫燁僅僅等了幾秒鐘,便微微笑了笑,「看來,為師還是與你無緣,這是你選的路,不再是為師為你選的了。」

一陣清風拂過,捲起了片片繁花,眼前縹緲的如此不真實的男子,最後消失在月溯不舍的目光之中。

這是你選的路,不再是為師為你選的了。他的話回蕩在月溯的耳邊,原來師傅一直記得,很久很久以前,自己和他說過的。

他從小便是在師傅的身邊長大,不論學什麼武功,做什麼事情,全部依照師傅的話去做,而有一次,自己無意間說了句,師傅,徒兒也想有自己的選擇。

原來,師傅都記得。

他一直以為師傅高高在上,不是世間的凡人,而方才他居然有了一絲錯覺,原來,師傅也是凡人。

「夏國國師的所有弟子,都死了。」

身後傳來納蘭天麟的話,月溯收斂了自己的表情,淡淡的應了一句,「嗯。」都死了,除了他。

「如果他不打算放過寶寶,你會有什麼選擇。」

月溯微微一愣,而後看向遠處樹下笑得快樂的女子,「我會和她一起死。」用生命來守護她。

納蘭天麟沒有說話,直到他走遠了以後,「想得美。」她的生命,是由自己來守護的!

……

「等等,我肚子疼!」

「是不是真的很好笑?!」正扮著鬼臉的黑鷹變本加厲,學着小灰便便的模樣,一旁的鴉羽無語的捂住了自己的眼睛,不忍直視。

「我是說我真的肚子疼!」

「那……要去茅廁?」

司徒寶寶狠狠的瞪了遲鈍的黑鷹一眼,隨後大聲喊道,「納蘭天麟,你的娃要蹦出來啦!」

咻的一聲,原本還在月溯身後的男子眨眼間已經來到了司徒寶寶的面前,一把將她抱起,「來人!穩婆!產婆!御醫!不管了!全部都給本王抓過來!」

「……」

一時間,麟王府里炸開了鍋,簡直比打仗還要緊張。

聽着裏面傳來的尖叫聲和謾罵聲,納蘭天麟的臉色說不出的精彩。

外面,四名男子無語的站在角落裏假裝沒有聽見司徒寶寶各種非人語言的謾罵,突然,世界彷彿安靜了一般,這讓納蘭天麟渾身一震,「寶寶怎麼了?!」

只聽一聲破空的啼哭,所有人的表情瞬時就亮了。

「生了生了!」

大娘高興的從另一頭走了過來,納蘭天麟迫不及待的圍了上去,一把搶過那產婆懷中的襁褓,然而一看,表情都綠了。

「什麼?!寶寶居然生了只小老虎?!」黑鷹說出了一句人神共憤的話來,沒想到啊沒想到這,千防萬防,家賊難防,這實在是令人憤慨!

一把掃帚迎面拍來,「胡說什麼呢,這是後山的那隻母老虎公公生下來的虎崽,大娘我見着可愛,就抱回來了一隻!」

「原來……還真的是棒槌的娃兒啊,這不就是與小王爺同年同月同日生了嗎?!」

雲鶴立刻瞪了黑鷹一眼,「你不說話會死嗎?」

「王爺,生了,生了!是個漂亮的小公主啊!」這一次沒錯了,產婆抱着一名女嬰從裏面出來,納蘭天麟的心立刻升到了雲端之上,他做爹了!

不過很快,他的心又從雲端掉了下來。

「還沒完啊,還有一個啊!」

此時黑鷹與鴉羽同時對視了一眼,雙胞胎?!為什麼他們有一種,往後不會再有好日子過的預感……

……

夏國師的秘密,將在番外中!還有更多的爆笑故事,以及男配們以後的生活,別忘了,還有沒出生的小包子哦!

本文已經完結了哦,因為妖妖的另一個文接到通知要上架,為了不推遲上傳大結局下,所以有些在大結局裏的劇情被妖妖挪到番外了。

另外推薦妖妖在另一個馬甲的文,剛剛上架。魔蓮《本妃劫財之太子拽個屁》搞笑寵文不一樣的故事一樣的歡樂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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寵妻上天之萌妃要翻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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