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少女夢

「蠻兒，梅花開了。」上官瑤月叫着寧蠻兒，才十歲的少女已經初露芳華了，寧蠻兒繼承了他母親的所有優點。這些年，她除了對上官家歷代的術法感興趣之外，對琴棋書畫就是白痴。而上官瑤月瑤月樣樣在她之上，連術法也是。這讓寧海不知如何是好。她卻獨愛梅花，也許正是因為出生的那個冬天吧。

「瑤月姐姐，我們走吧。」七歲以後，她的性子變得冷漠了。上官瑤月似乎已經習慣了她的冷漠。她還是她的妹妹。南郊一處梅園，便是她們的秘密基地，而寧蠻兒總在深冬最冷的時間消失那麼幾天。不是在梅園待着。沒人知道她在哪裏，包括她，上官瑤月。

在快要走進的時候，鮮血染紅的白雪映入眼帘。在不遠處躺着一個渾身是血的少年。寧蠻兒首先跳下車，扶起那個少年進屋。上官瑤月打發走了車夫，也跟了進去。在門上頓住了。蠻兒，你懂不懂女子的禮義廉恥啊。男子的衣服是隨便脫得嗎？雖然你才十歲，可是夫子教過啊，蠻兒。

「瑤月姐姐，幫幫我。他還有氣。」第一次她臉上出現了認真的表情。因為這個男子，上官瑤月聞言開始打下手，第一次發現她這個妹妹居然會醫術；突然發現相處十年，她還是像個謎，就如同他來的時候，一刻都沒有看懂過。

在思考之於，她才慢慢打量起那個男子，很好看，比女人還勝上幾分。只是那一眼，那個容顏便殘繞在她的夢中多年，和她妹妹一起愛上了這個男子，只是這麼一眼。可笑的緣分。

處理好傷口后，把他放在了床上。藉著月光，她【寧蠻兒】在他的床邊守候着，靜靜的看着那張睡顏，只覺得好熟悉。她都沒有發現，消失了好多年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臉上。

上官瑤月端著湯藥，定在了門上。因為那抹笑，很美，連天地都失色了。她以為她忘記了怎麼笑。時隔三年，再次看見，更有少女的風味。

「蠻兒，你真美。姐姐都快愛上你了。」雖是調侃的言語，她此刻說出來，就像是嫉妒。

「姐姐，你才是最美的。蠻兒一無是處，怎麼會惹人喜愛。姐姐，明天我要走了，麻煩你照顧他好嗎？」轉過身，接下藥碗，急着解釋。對着瑤月再次揚起孩童般的笑容。不知為什麼上官瑤月總覺得她不像是十歲的姑娘。錯覺，一定是錯覺。

「你放心吧。真不知道你在那幾天要幹什麼。」上官瑤月終於揚起了笑容。她在竊喜，接下來的日子是她陪着他。

蠻兒，對不起，我自私了。可是。。。。。。

雪夜的風景也不懶。上官瑤月一直在梅樹下，想着那一眼記住的容顏。

蠻兒你應該走了吧。一進屋就已經走了。你雖然什麼不如我，可是今晚我看見了你隱藏得能力。你一定比我好很多。我想我是嫉妒你了。這種感覺讓我內疚，我想只讓他記得我一個。

「姑娘，天涼了。回屋吧。」瞬間的溫暖，拉回了上官瑤月的思緒。身上多了件披風，抬頭看見的正是那一眼撞進自己心房的人。微微一笑，趁著雪景，美人蒼白的面容，一抹笑，梅花都失色。其實上官瑤月和寧蠻兒長的有幾分像。

「是姑娘救了在下么？」這才注意到他只穿了件褻衣，病態的臉上有幾分期待-是你么？殘繞我15年夢裏的女子。-

那一刻的私心，那一刻的傾心。輕輕點點頭，含羞的垂著頭。

「姑娘，我會報答你的。我叫紫哲。」好像下一刻他就會走了一樣。她注意到他頸上的是顆紅色的晶石，很漂亮，就像蠻兒的那顆紫色晶石的一樣。「敢問姑娘芳名？」彬彬有禮，有種與生俱來的優雅與貴氣。

「上官瑤月。」她把披風披回了紫哲的身上。含笑望着他。「公子單薄衣服怎可出來，着涼了可怎麼辦。」幫他系好披風的錦帶。

他拉着她的手，兩個人就那麼進的看着對方的眼睛。好像那一刻，天地只剩下他們。

「姑娘，在下會報答今日救命之恩。」

他離開了，她還在原地。笑着看着他消失的地方。我相信，你會回來的。

從那之後，她和寧蠻兒一樣，要待到梅花花謝之時。

時間彈指一揮間，轉眼她【寧蠻兒】17了，而她【上官瑤月】已經20了，已過了婚配的最佳年齡。她在等，等那個叫紫哲的男子。已經七年了，你還記得嗎？

愛就是那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