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與妖的戀情

第一百六十九章 人與妖的戀情

看清她的臉,他才知道那真的是一條蛇,如假包換的蛇,成了精的蛇。

他嘆口氣,「月花,你怎麼在這兒?」

蛇精如麵條一樣盤在桌子上,妖嬈地拋了個媚眼給他,「驕子,你怎麼在這兒,我就怎麼在這兒。人家想你嘛。」

一聲黏黏膩膩的話,聽得人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看見她,韓驕子頓覺一個頭兩個大。這蛇精就是上次他去玉泉山擔水,對他死纏爛打的那個妖怪,她自稱自己是月花,說自己漂亮的好比月中的花。這妖怪又自戀,又矯情,令人頭大的很,沒想到今天在這兒看見她了。

他們修鍊者一般很少入世的,除非有特別的事,特別的目的,再或者像他一樣有要保護的人,否則寧可窩在自己洞裏修鍊,也不會出來。

這個蛇精突然從玉泉山出來,又是因為什麼事?

他心裏有疑,想問一問,可大街上有些話不方便說,他只能先把她拉到別處。

蛇精也正有意和他促膝長談,拽着他就走。韓驕子一離開,那些圍在卦攤的女人都在後面追着,口中叫着:「道爺,你上哪兒去?」

這些女人追着他好一陣,見不著人影才逐漸散去。

月花柔媚一笑,「你這隻狐狸還真是挺勾人的。」

韓驕子輕笑,「狐狸自然勾人。」

月花拉着他穿過幾個衚衕,來到一所大宅子前。他們是從後門進去的,也不知這是誰家的宅子,有些古舊,卻很龐大,一看就知是大戶人家。

蛇精把他領進一個房間,韓驕子問道:「你有什麼事找我?」

月花笑道:「也沒什麼,就是我最近喜歡上一個凡人,想跟他雙宿雙飛,你給我算算。看看咱們兩人能不能長久。」

韓驕子嗤笑,「你還信命運這東西?」

「你不信,你不信還給人算命?」

「好,我給你算就是。」其實對於這種人妖戀,他也有莫大的興趣,當即給她和那個男人卜了一卦。可一條一千年的蛇和一個活了二三十歲的人,那八字能和在一起才怪了?

他算了半天也沒算出什麼,不由心中暗嘆,看來有些道理沒有錯,事與物都有一定的規律。人和蛇不能成親。那狐狸和人呢?

他心裏忽有些酸澀。問道:「你真的喜歡那個人嗎?」

「暫時吧。」月花表情淡淡。

「什麼叫暫時?」

「暫時就是暫時了,凡人的壽命那麼短,愛能愛幾年?等他死了,那也就沒以後了。」

韓驕子無語了。她剛才還說什麼長長久久,一轉眼就變了另一副模樣,看來她所謂的愛,也就是那麼回事。

兩人說着話,突然聽到外面有敲門聲,一個男音道:「小花,你在嗎?青天白日的鎖門幹什麼?」

蛇精嚇了一跳,慌忙拉着韓驕子,要把他塞進床底下。

韓驕子鬱悶的不行。他是妖怪,不需要躲得這麼狼狽吧?看來妖怪嫁了凡人,想法也跟凡人一樣了,就連藏身的方法都顯得這麼窩囊。

月花打開門,進來一個人。那雙腳大大的,一看就是男人的腳。

那男人進了門,笑道:「小花,你在房裏做什麼?」

「喝茶。」月花舉了舉茶杯,「剛才覺得睏乏了,躺了躺,這會兒才剛起來。」

她說着站起來,婷婷裊裊地走到他身旁,輕輕往他身上一靠,「官人啊,你不是出門了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我想你嘛。」那男子淫笑着去摸她的臉,順勢把她摟在懷裏親起來。

兩人越來越黏糊,膩膩歪歪的湊在一起,寬衣解帶竟白日宣淫起來。兩人在床上搗弄了半天,晃悠的床都顫起來,吱吱嘎嘎的聲響,低低地輕吟聲不斷沖入耳朵,臊的韓驕子滿臉通紅。

他本來想施法飛走,一時心神恍惚法術施展不出,又怕把那男人嚇出毛病,蛇精再找他頂上,便只好靜心靜氣的等著兩人發泄完。

男人走後,他才從床底鑽出來,對着盤在床上回味滋味兒的蛇精連連搖頭,「你這麼玩下去,也不怕把人玩死了?」

人的精力有限,蛇的精力卻是無窮的,對於男人來說,此時的月花就是一個大洗盤,不停地吸食男人的精血,長年累月,早晚有油干燈枯的一天。

蛇精吐著舌頭媚眼如絲睨着他,「那有什麼,玩死了再找一個就是。」

韓驕子忽然覺得心裏堵得慌,也不知自己為什麼會堵,只是覺得自己被欺騙了。

原來他們根本不是愛情,既不是真愛,在這兒裝什麼純真?說到底還不是在害人,和那個在村子裏被他弄死的那個采陽補陰的蛇妖有什麼區別?

妖精的心思沒那麼細膩,那蛇精也看不出他臉色難看,還在那兒給他說着采陰補陽如何如何。

韓驕子怒氣更盛,她采陽補陰他管不了,但拿真愛說事就太可惡了。

他抽出寶劍就對她斬了過去,月花閃身躲過,怒道:「你要幹什麼?」

韓驕子不答,與她激烈打鬥起來,兩人從屋裏打到院子,越演越烈。蛇精被他逼得急了,跳進荷花池,池水翻上來濺了他一身的水。

所幸這時院裏沒人,也沒人瞧見他們,蛇精也不知他發的什麼神經,從水中跳出來,把他好一陣罵。

他們兩個都有千年道行,都是半斤八兩,誰也打不過誰,打了半天,都弄了個灰頭土臉。後來見沒有勝負,便各自棄劍而去。

韓驕子本來心裏就有氣,回到家裏,看見明煥在,氣更不打一處來,沒當場打了他,都算輕的了。

只是這件事,卻不方便跟春心說,以她的脾氣,肯定會跳起來收拾東西要去捉妖的。現在她身上有傷,那妖怪法力又高,還是少惹的妙。

春心見他支支吾吾的,心裏更是有氣,手掌伸到他面前,「錢呢,今天掙的錢拿出來。」

韓驕子在懷裏摸了摸,摸出兩錠銀子。

「就這麼多嗎?」她明明記得有個少婦打賞,就賞了十兩銀子。

他虛虛一笑,「本來賺了不少,不過用來買衣服了。」伸手扥了扥身上的竹葉綠的衣服,他這樣的瀟灑公子,總不能穿着*的衣服回來吧?

春心無語了,果然狐狸不是能持家的材料啊,掙得快,花的更快。一身衣服而已,要不要買最好的?

正訓斥韓驕子要節儉的時候,南門從外面回來,見她受了傷,臉色頓時一垮。他來回在床邊轉悠着,急道:「你怎麼受了傷?怎麼偏偏這時候受了傷?」

春心被他轉的有些頭暈,「你想幹什麼?」

南門搓搓手,笑道:「也沒什麼,就是給你找了一戶人家做工,讓你掙點錢。」

春心狐疑地看他,他那表情實在不像是有好事的。

「哪戶人家?」

南門含糊不清道:「就是那個什麼……什麼方家。」

春心冷笑,「你不會說的是你那個方家吧?」

「然也。」

「不去。」冷冷說着,乾脆背過身去。

就他家那個是非窩,她才不要去,吃人不吐骨頭,就怕她完完整整進去,出來時變成缺胳膊斷腿傻子。

「哎呀,春心最好了,心善,長得美,是天下第一好女……」南門諂媚地笑着,不停拍著馬屁。

看她不為所動,又道:「我給你錢好不好,一天一兩銀子的工錢。」

春心仍不理會,有錢沒命也白搭。

他實在沒法,伸手去推她的肩,「好妹妹,你就幫幫哥哥吧,你想要什麼,跟我說,我都許你就是。」

春心心中一動,轉過臉來笑道:「當真什麼都行?」

南門被她笑得沒來由一陣發憷,試探地問:「你想要什麼?」

「也沒什麼,就是叫你去勾引個女人。」

這倒是他擅長的,南門一拍胸脯,「這事交給我了,你說吧,勾誰的魂?」

他以為他是鬼差嗎?春心白他一眼,徐徐道:「端王的女人。」

南門倒吸口涼氣,若是別人倒也罷了,憑明瀾那個小心眼護犢子的勁兒,勾引他的女人,就好像把刀架在脖子上,隨時都有送命的可能。

他求道:「換個人行不行?」

春心笑,「這個還真不行。」

她早就在想怎麼把紅霓從明瀾那兒清出去,既然南門送上門來,不拿來用就太虧了。

一個讓明瀾滿意的女人她是找不着了,像銘心那樣的,他都不滿意,還真不知什麼天仙美人才能入他眼。既然如此,倒不如從男人入手,若是被明瀾知道紅霓和別的男人有染,想必會很生氣,繼而趕走她吧。

南門聽她說那人是紅霓,立時覺得腮幫子生疼,他跟她娘就有一腿,這會兒勾引人家閨女,還真下不去手。雖然他不在乎名聲吧,但也不能太沒節操吧?

「不管你願不願,都要去,否則別叫我幫忙。」

她一副沒得商量的模樣,讓南門很是無奈。不僅如此,她還提出幾條規定,比如每天算工錢,一天二兩,她的地也必須有人種,叫他去抓些鬼來給她用。

南門嘆口氣,「你這麼多要求,還不如殺了我,叫我做鬼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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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心農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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