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 合法失蹤(5)

第47章 合法失蹤(5)

第四十七章合法失蹤(5)

方芳也是一次機緣巧合下知道李今夕死因的。

那是她婚後第三年,新年過後,沭封市才下了一場大雪,他們住的小區電路出了問題,停了很久的電到了傍晚還沒來,方芳和她老公都餓了,兩人商量了下決定出去吃。

小區附近沒什麼好飯店,兩人打車去了遠點兒的地方,選了半天,他們把地點定在一家新開的火鍋店。才開張沒多久的店門口,大紅色的新店特惠橫幅上掛着點灰雪,店裏人很多,方芳夫妻排了半天才等到一個空位,等他們去了才知道,是張大包房,一張圓桌上幾家食客拼桌。

方芳有些不樂意,雖然他們是要吃小鍋的。她準備拉着老公走人算了,可她人才走到門口,身後突然就有人叫她。她回頭,發現是李今夕的弟弟李朝夕,李朝夕和人在吃飯,一起吃飯的人也是方芳認識的,是唯一和李今夕玩得到一塊兒去的朋友陳英傑。

李朝夕和陳英傑邀請方芳和他們一起,方芳想要拒絕。本來嘛,這兩個人是她和李今夕在一起時才有來往的,現在不要說李今夕死了,她也是有老公有家庭的人了。

方芳說不了,拉着老公往外走,可這次要留下的是他老公。

方芳的老公是個生意人,倒沒那麼在意,他說他餓了就拉着方芳重新回去坐下。既然老公都不在意了,方芳也再沒什麼理由拒絕了。她跟着坐下,點菜時,她叫了自己愛吃的羊腿肉還有些魚丸類的。

雖然是邀請他們一起吃飯,不過吃飯時,李朝夕和方芳他們是各吃各,雙方很少交談什麼,偶爾說幾句,也都是無關痛癢的話題。

方芳的老公不知道是吃壞了什麼,才吃完就去跑廁所,又不能跟着老公一起去的方芳只好坐在位子上等。

這樣的情況下,她就不得不找些話題出來了。她注意到陳英傑和李朝夕點的都是些鮮蔬魚丸類的,一點兒肉都沒點,她就問為什麼。

她還記得自己問這個問題時,李朝夕和陳英傑的表情變得很怪異,她以為是自己問錯了什麼,就沒繼續往下問。

那天,方芳夫妻走的比李朝夕走得要早,回了家她先照顧老公睡下,自己去浴室洗澡,洗了一半,她聽見老公在浴室門外砰砰敲門,身上濕漉漉的她開了道門縫,看見她老公遞來的電話。

「誰的電話,響這麼久,吵死了。」她老公說完這話,人走開了,方芳自己盯着那個陌生號碼看了好久,這才接聽起來。

是李朝夕打來的,他是來告訴方芳,他哥是怎麼死的的,他說「我哥死那麼慘你連他葬禮都沒參加你是壞女人」,李朝夕喝多了,語無倫次的,方芳想問他是怎麼知道的,李朝夕答非所問的,方芳最後也沒問清楚個所以然。

她掛了電話,莫名覺得渾身惡寒,最後趴在水池旁的她吐了晚上吃的所有東西。

「你怎麼肯定李朝夕說的是真呢?」問詢室里,萬鋒問。方芳聳聳肩:「他們不吃肉,我知道他們是吃的。後來我在陳英傑那裏確認過,他說是真的。」

「他們是怎麼知道的?」萬鋒本來沒指望從方芳這裏得到答案,可很意外的方芳還真知道。她說是李朝夕收到一封信,信里說李今夕是被馬應行他們殺了,然後吃了的。

「信里說了他就信了?」

「因為馬應行他們之後確實一直在給李朝夕錢。」

「陳英傑也知道秘密,他們給過陳英傑錢嗎?如果這是個生錢的機會,他們又怎麼那麼好心把這事告訴你?」萬鋒明顯不信方芳的說辭。

「陳英傑壓根不是那樣的人,他就愛擺弄電腦,錢什麼的他不在乎,再說,他和李今夕關係好,可比今夕那個弟弟強。不是李朝夕喝醉說漏了嘴,他們也不會告訴我,不過你們今天也看到了,我不缺錢。」方芳苦笑一下,大約是在笑她自己這個「不缺錢」的方式吧。

問詢結束,萬鋒出了房間,他推門進了隔壁房間。靳懷理在,他眯着眼坐在一把木質椅子上,翹着腳,身子後仰。椅子因為他這個姿勢就兩條腿著着地,晃悠晃悠,在兩點間找著平衡。

「陳英傑和李朝夕找到了嗎?」

「還沒有,靳老師,你也覺得這倆人可疑嗎?我也覺得他們可疑,我覺得陳英傑的嫌疑大些,畢竟那幾個死者是給李朝夕錢的,他沒理由殺他們。」

「晚上去哪兒吃?」靳懷理沒頭沒腦的問了這麼一句。

「啊?」萬鋒不知道靳懷理為什麼會問這個問題,他撓撓頭:「案子沒查完,還得加班,估計是在局裏吃泡麵吧,怎麼了,靳老師?」

「多買兩包,一包老壇酸菜的,另一包要什麼佐料包都不帶的。」靳懷理說得認真,可這要求卻讓萬鋒為了難,這除非是操作誤差,否則讓他去哪兒買不帶佐料包的泡麵去啊。

靳懷理懂萬鋒的顧慮,他朝萬鋒擺擺手,「這個soeasy,不用你操心。」

結果那天,樂明申吃着沒滋味的泡麵,就差拿眼淚拌面當鹽,而靳懷理吃着加了雙料的泡麵,心想怎麼這麼咸。

晚上,靳懷理沒留在警局,他自己回了家。也許是那碗泡麵讓樂明申開了竅,他終於懂得了繼續留在靳懷理身邊只會吃更多苦頭,所以出了警局,他很明智的提出去跟着蕭硯回去,他認識蕭硯,蕭硯就是因為他才轉職走上心理醫生這行的。

靳懷理早就煩死樂明申了,所以當蕭硯的車停在警局面前時,靳懷理幾乎是一腳把樂明申踹上車的。

他走路回家,沭封的秋天,夜晚總飄着種特殊味道,是枯葉混合了一種花的味道。那種花是沭封的市花,花朵小,在秋天開放。

經過一家日本料理店門前,靳懷理停下腳想了想,進去點了點東西,打包帶出來,那是阮立冬喜歡吃的。

可等他回了家,看着黑漆漆的房間,再對着腳邊正朝他滴滴叫個不停的二師兄時,靳懷理這才想起來,阮立冬好像出差去了。

站在客廳里,靳懷理突然覺得這個房子有點兒空。他賭氣似的放下壽司,自己上了樓,沒一會兒,樓上傳來嘩嘩的水聲。

靳懷理洗好澡,拿出手機,撥那人電話,得到的應答是「對方不在服務區」。

「移動公司吃白飯的嗎?不會把伺服器弄大點兒。」換了睡衣的他下了樓。

二師兄在客廳轉着圈圈,聽到樓梯傳來腳步聲,它看着主人下樓,拿起了那盒不知道是什麼的吃的又上了樓。上了一半,靳懷理想了想又折回來,他走到二師兄面前,手一拎二師兄背上那棵「花」。

二師兄閃了兩下燈,它第一次從一個平齊的角度看主人,原來主人的眼睛是這樣的啊。它聽見主人嘀嘀咕咕說了句:「沒辦法,今晚你陪我吧。」

二師兄滴滴響着,它開心,因為主人第一次主動要它陪。也許在一個機械人的程序類語言裏,沒有一個程序和它解釋「沒辦法」這個詞的意思是說,它是個備胎。

靳懷理覺得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他的情緒莫名其妙就走到了崩潰邊緣,這種崩潰的具體表現是坐在床上看書的他,閑着的那隻手第四十三次拔了二師兄頭頂那棵「花」,第四十四次想插卻插不回去了。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他拿起電話,是阮立冬的。

表情明顯鬆了松的靳懷理昂了昂頭,接聽電話:「到了?」

阮立冬聲音很興奮,這次她們採訪的內容很有意思,是個出現自然奇觀的小村落,聽完她彙報的靳懷理哼了一聲:「什麼自然奇觀,需要我從科學角度和你解釋一遍嗎?」

「不要。」阮立冬果斷拒絕了他,她很了解他,在靳懷理眼裏,在浪漫的事情都能被他那套科學角度解釋成樸實鋥亮的不鏽鋼來。打個哈欠,阮立冬說:「靳教授,破案雖然重要,你也給我照顧好自己身體啊,不要再變身鼻涕金剛了。」

鼻涕金剛?那是什麼玩意。靳懷理皺眉,他準備說點兒什麼,可阮立冬那邊的電話信號突然不好,再沒聊一句,電話中斷了。

行吧,知道她安全到了就好。靳懷理這麼想。他躺□,閉起眼,想着阮立冬,嘴角不自覺上揚起來。

滴滴……

靳懷理睜開眼,起身,拎起床邊的二師兄,下床,把它丟去了門外,關門。

滴……

凌晨四點,靳懷理睡下沒多久的時間,他的手機突然響了。靳懷理接了電話,聽着萬鋒那邊傳來了急促的聲音。

「靳……靳老師,程德厚找到了……」

消息是從事發地傳來的,第三個失蹤的人終於找到了……一部分。據說,清早起來打掃衛生的清潔工看見垃圾堆前面圍着一群野狗,他想着是有什麼東西,就過去看,他先聞到一陣肉香,接着看見一個正被野狗拱著搶的袋子,他走近,第一眼看見的是一顆被咬去不少皮肉,已經露出一些陰森頭蓋白骨的人頭,那人頭的眼睛圓睜著。

作者有話要說:我發現一寫案子你們揍養肥養肥再養肥,一寫案子你們揍養肥養肥再養肥,我是一寫案子就興奮興奮再興奮,噗噗噗,感覺這麼玩耍下去我的小夥伴是不是都要跑光了啊~

記得寫命定終笙的時候,我毀了壽司這個詞,估計寫完禍到我就毀了烤肉,以後說不定還會繼續毀下去,小夥伴以後叫我醬毀毀吧,~~~~(>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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