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別有幽愁暗恨生

第一百二十二章:別有幽愁暗恨生

「主子,過了前面的「千重崖」就是雀城邊境了。」左岸騎着馬上前,對一身黑衣的君鳳熙彙報道。

君鳳熙面色冷冽,心裏十分慪火,一想到邊關的小國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擄走燕冉,他心裏就有一把火在燒。之前一些小打小鬧的戰事,他不足為懼,可如今燕冉在敵方手上,他受制於人,此行怕是凶多吉少!想了片刻,開口吩咐道:「左岸,你是朕的親信,朕如今能相信的,只有你!你在「千重崖」等候,朕三天內還沒回來,你就飛鴿傳書給十四皇叔,調兵遣將前來援救朕!」

左岸微楞,隨即又感激又擔憂的看着君鳳熙,猶豫道:「主子如此信任屬下,屬下感激不盡,可是……屬下不能看着主子涉險,屬下……」

「你不用多說,朕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是朕心意已決,你只要記住,朕一旦出事,你就是朕的希望便好!」君鳳熙出聲打斷道,目光深遠的看着雀城邊境的方向,看來晉元國的背後不簡單,這次他忽然覺得有些棘手。

左岸聽了,似乎是覺得此任重大,還是自己親自辦才好,所以只得領命:「屬下定不負主子所託!主子,一定要保重龍體!」

君鳳熙點點頭,不再多說什麼,提了提韁繩,逐日嘶叫一聲,馬蹄躍起,飛奔了出去。

眾護衛連忙打馬跟上,左岸騎着馬兒,停在原地,直到看不見君鳳熙的身影,才騎着馬兒朝樹林深處隱蔽而去。

晉元國的軍營里,女子抱着玉石琵琶,一雙眉目秋波暗藏,優雅的彈著。

白衣男子則拿着筆,正在宣紙上畫着什麼,時而蹙眉,時而莞爾。眼裏的寵溺停留在畫紙上,彷彿陷入了自己的世界,絲毫沒有理會不遠處那雙深情的眸子。

女子彈著琵琶,眼睛一眨不眨的將男子的表情盡收眼底,心裏嘆息道:如果能就這樣一直守着他,那該多好!

忽然,男子抬頭,撞上了她的眼睛,原本滿含柔情的眸子頓時冷如寒霜,猛的丟下筆。一甩衣袖。快步走了出去。

女子心裏「咯噔」一下。手指一痛,琵琶「嘣」的一聲,弦斷,手上的血順着琵琶滴落在地上。一滴,兩滴……鮮紅的顏色深深的刺痛了她的心,女子低喃:「為什麼……」

半響,起身,抱着琵琶正欲離去,目光不經意間落在香案上的畫卷上,只見畫上是個年齡不大的女子,站在畫舫護欄前,一雙眼睛裏閃著一絲玩味。帶着一絲俏皮,笑意盈盈,一旁題著兩行小字:巧笑倩兮,美目盼兮

女子手緊緊的攥緊,心裏狠狠揪起。又是她!

這女子,她見過!在她得到消息,知曉不近女色的他這幾年都對一個女子很上心時,她便背着他去會了她,是個聰明女子。

可是依她那般平庸的姿色,如何能讓他失了心神,她不甘心!

所以,她一定不會輸給她!她容顏傾城,才華橫溢,如何會輸給一個小小的代嫁庶女!

她那卑賤的身份,怎麼配得上宛如謫仙的他!

想到這裏,女子強忍着毀掉這幅畫的衝動,咬着牙,深呼一口氣,看着那副畫,掩飾住目光里的那抹不明情緒,瞬間恢復了高雅賢淑的模樣兒,轉身走了出去。

白衣男子走進主營,戎裝打扮的男子立刻就湊過來,興奮的開口:「軍師,他來了!他已經到了千重崖附近,怕是今晚就會有所行動了!」

白衣男子聽了,沉默了片刻,擺擺手:「他不會的!」

戎裝男子一聽,立刻驚訝了:「不會?怎麼可能?他……」

看着戎裝男子疑惑的模樣兒,白衣男子出聲解釋道:「他會在明天行動,而且是在白天!」

「啊?」戎裝男子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君鳳熙不是應該今天晚上來闖軍營嗎?怎麼會選明天白天?

「你可別小瞧了他,他不是沒腦子的人,相反,他很聰明!出其不意才能一舉得勝!你最好是相信我的話。」他若不聰明,如何憑自己的才智坐穩皇位,成為名揚天下的少年皇帝,如何能與榮太后那隻老狐狸周旋這麼多年,榮太后至今卻奈何不了他,只能眼睜睜的看着他羽翼逐漸豐滿?他是個值得他讚賞的對手!所以,他的性格,他很清楚。知己知彼,才能百戰百勝!

戎裝男子尷尬的笑了笑,心裏卻是信了,軍師的能力,他是清楚的,軍師說了君鳳熙今晚不會來,他就應該不會來!看來,明天白天得準備好一切,絕不能因為疏忽而錯過了這個大好時機。

白衣男子不知道想到什麼,正欲離開,戎裝男子遲疑着開口了:「軍……軍師……那個,有件事本將軍想問你,不知道當問不當問。」

白衣男子目光落在戎裝男子身上,目光灼灼,似是要將人看透,許久,冷聲開口:「你想問我……為什麼助你擒拿君鳳熙,想問我跟他有何恩怨?」

戎裝男子一聽,忽然有種被人扒光了的感覺,尷尬的點點頭。

白衣男子負手而立,眼睛微微眯起,彷彿看到了很遠的地方,最後開口:「你只要記住,敵人的敵人,便是朋友!」說罷,快速離開。

戎裝男子若有所思的喃喃:「敵人的敵人……」可是,君鳳熙怎麼會得罪了這麼一個大人物呢?唉!想不通,總之事情有利於他便好,連忙動身,召集下屬商議計策去了。

軍營的不遠處,是條清澈的小溪,白衣男子此時便一個人站在溪旁,心裏卻想着方才的那個問題。

君鳳熙,要說他們之間的恩怨,該從何說起呢?是上一代的恩怨,亦是他與他之前的恩怨。

白衣男子閉了閉眼,迎著風,衣袂飄飄,猶如忘卻了整個世界,半響,微喃:「母親,您的心愿,孩兒定會為您實現!孩兒定要君家的人給您一個交代!也會……了卻父親的遺願。」

最後,嘴角揚起一抹苦澀的弧度,微微嘆息:「嫣兒,我後悔了行不行……」如果那次他帶走了她,那該多好,他就不會被困在族中,聽着探子說她和親於皓雪國,而無能為力了。

「等解決了一切,我便帶你走!嫣兒……你會等我的,對不對?」白衣男子看着皓雪國京城的方向,有些眷戀的接着開口,剛說完,忽然想起什麼,又說道:「不!這次我要你親口對我說對,不然你又跑了怎麼辦?」

微微一笑,猶如春風拂面,百花齊放,羨煞了誰人。

不遠處的女子白著一張臉,她尋來,卻剛好聽到了他最後的那兩句話,原本調整好的笑顏凝固在臉上,腦袋彷彿遭了雷轟,他……他說……他會帶那個女人走,怎麼會這樣?不!不會的!她一定不會讓他如願的!

「誰?」白衣男子忽然身影一晃,一隻手已經掐在了女子脖子上,見來人是她,驚詫了一下,隨即鬆開手:「你來作什麼?」

女子絕色的臉低了下去,有些不自然的開口:「我……我隨便走走!」她如何能告訴他,她是因為見不到他的身影才尋來的。

白衣男子鬆了手,又恢復了風輕雲淡的模樣兒,提步往軍營走去。

女子悄悄抬頭,忽然有些期待他能停下來跟她說說話,不要避她如蛇蠍,正想着,發現男子的身影竟然真的停了下來,正欲高興的上前,男子的話頓時將她打回了原形。

「燕冉,沒事還是待在軍營里好,記住你如今的身份。」白衣男子說完,快步消失在這裏。

女子楞楞的站在原地,半響,兩眼空洞的看着男子離去的方向,嘴角喃喃:「如今的身份?……呵!呵呵……」如今,她只是被俘虜!她究竟在期盼着什麼呢?眼神忽然狠了狠,她大事未成,卻被兒女情長所牽絆,如今她的真心卻被棄之如泥,她還有什麼借口安於現狀?難怪……難怪姑姑對她失望了,不!她不會再這樣下去了,她想要的一切,她都要靠自己得到!

這一刻起,這個天下,註定亂了……

逍遙樓

「蕭遙,你不會告訴我,這些都是你家的草藥吧?」皇甫嫣看着眼前漫山遍野的草藥,見到許多難得名貴的草藥,有些還是絕種了的,木訥的朝蕭遙眨眨眼,不確定的問道。

蕭遙一身寶藍色錦衣華服,手裏靈活的把玩著扇子,見了皇甫嫣的模樣兒,有些飄飄欲仙的回道:「自然是我家的,這整個山外山都是我家的,這些草藥可是搜羅了幾十年,逍遙樓的人踏遍整個大陸尋來的!咦,說到這裏,本公子還有一事最值得驕傲,那就是這山外山有很多野味,嘖嘖……這可是整個大陸中的正宗野味,本公子不敢說山外山全有,但也能毫不客氣的告訴你,十有*!」

皇甫嫣聽了,先是眼睛一亮,隨即有些汗顏的看着蕭遙:「你該不是……派人抓回來放在山外山的吧?」

蕭遙一聽,打了個響指:「小丫頭,恭喜你,你答對了!」

皇甫嫣默,這貨還能再奇葩點兒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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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凰傾世狂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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