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今非昔比

「皇上駕到——」

蘇素忙轉身跪倒在地，匍匐著喊道：「恭迎皇上。」

沈夙瑾在這一瞬間猶豫了一下，可下一瞬直直躺了下去，還是躺着當個病人比較好。

「免禮。」渾厚的聲音響起，緊閉雙眼的沈夙瑾還是忍不住好奇，睜開了雙眼，這時，偌大的一張臉出現在了自己的眼前。

「瑾兒，你可算醒了，父皇都要擔心死了。」

「你是誰？」沈夙瑾盡職盡責地說出了實話，很懵懂無辜的眼神看着自己這個憑空冒出來的父皇。

身為一國之君的沈元泰突然慌張了起來，這個時候，蘇素把握好時機，上前悲傷道：「回稟皇上，帝女大人醒來之後，便什麼都不記得了，連奴婢也不認識了，似乎是把很多事情都忘記了。」

沈元泰愛憐的撫著沈夙瑾的鬢角，眸中閃爍著些許愧疚，折讓夙瑾有些疑惑，為什麼要愧疚呢？難道這個做父親的有什麼難言之隱嗎？

「瑾兒，你且好好休息吧，這些日子，你不用急着上早朝處理公事了，儘快恢復就好。」沈元泰細心囑咐，又轉過頭去吩咐了蘇素一些事後，便離開了朝鸞殿，背影些許悲涼，讓沈夙瑾看不透。

可能是真的困了，沈夙瑾再次進入了夢香，臨睡之前，細細祈禱，一定要讓我回去啊……

沈夙瑾簡直想罵人，好歹穿越就穿個靠譜點的朝代吧，還好死不死穿越到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朝代，悄悄讓蘇素拿來這個朝代的歷史記錄，好傢夥，沒一個字看得懂。

可憐巴巴的看着蘇素，「蘇素——我真的記不起來了。」

蘇素很是順從的拿起史書，開始耐心的講解。

通過講解，夙瑾總算是聽個大概了。這個時空呢有點類似於春秋戰國時期，有很多國家，但只有兩個國家最強盛，一個就是她現在所處的東邑國，還有一個呢，就是一個叫做西轅的國家。這裏的錢幣呢以銅葉銀葉金葉流通，而基本上呢，和中國宋朝的制度差不多，除了文字有點不相通，其餘的夙瑾還能掌握個大概。

「蘇素，帶我出去轉轉吧。」夙瑾合起書本，雙眼炯炯，現在的她，就像是白紙一張，誰也不認識，什麼也都不清楚。

什麼叫做富麗堂皇，什麼叫做流光溢彩，夙瑾覺得自己才算是落後的人，推開門后的世界讓夙瑾恍若覺得自己是劉姥姥進大觀園一般，很沒有市面。

夙瑾好歹也是住在北京的人，故宮少說也是去過好幾遍的人，跟這裏的宮殿相比，紫禁城什麼的根本不算什麼，夙瑾覺得就算是隨便在哪兒扣下一小塊來帶回二十一世紀估計就發了。

琉璃瓦，金銀台，一花一草都是聞所未聞的，這塊天地像是包攬了人世間所有奢華的物品一樣，閃耀的讓沈夙瑾睜不開眼。

「帝女大人氣色見好啊。」

循着聲音看去，還未看清人，身旁蘇素就已深深蹲下行禮，「參見皇貴妃。」

流金繁重的頭飾讓沈夙瑾一時看不清容顏，可待到看清時，卻被蘇素示意行禮，夙瑾如了如袖口，輕輕下蹲，「帝女夙瑾參見皇貴妃。」

可那皇貴妃沒有絲毫動作，也不出聲，時間慢慢流逝，直到腿都要打顫，才聽得悠悠一句：「免禮吧。」

便宜都佔盡了還裝乖，輕輕瞥過這個容貌姣好卻黑心腸的女人，這個女人難道就是沈元泰的妃子？據蘇素所說皇后早逝，后位一直空置著，那麼就是這個皇貴妃地位最高了。

柳芙瀾伸出纖纖玉指，想要觸碰她的下巴，卻被夙瑾躲開了，可卻沒有絲毫尷尬之色，依舊笑容從容，「瑾兒，怎的喚本宮皇貴妃？該叫母妃的不是嗎？」

這個女人美雖美，但卻美得沒有靈魂，她的目光里充滿了算計，她的服飾華美卻不真實，像是裹住了她深處的靈魂，她的頭飾鑲金帶銀，折射著多重的陽光，卻把自己放在陰暗處，這個女人的心防不是一般的重。

看一個人的衣着打扮就能大概知道這個人的性情脾氣，夙瑾直直上前一步，將二人距離維持在一步之內，彼此的呼吸一清二楚。

「是嗎？皇貴妃更動聽吧。」

柳芙瀾沒有躲開她目光的直視，袖中的手慢慢的蜷成拳，金色護甲硌得掌心生疼，「看來帝女的病恢復得很快，不過依本宮看，好似餘毒未清呢。」

緩緩踱步到蘇素身旁，氣若幽蘭，「好好伺候你家大人，這中毒之後的遺留症似乎還有些嚴重呢，最好呢，找個靠譜的太醫看一下，審的惹皇上不安心啊。」

蓮步微移，攜著浩浩蕩蕩的人群離開了。

夙瑾卻沒有移動半分，蘇素以為夙瑾被氣著了，忙拿起扇子輕輕扇兩下，「大人別生氣，這也不是一回兩回了，忍忍吧。」

夙瑾挑眉，哦？不是一回兩回了？想必這毒也是這皇貴妃下的吧，原來這幅身子的主人這麼好欺負，不過那是以前，現在，這副身子由她主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