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古八十八

第89章 古八十八

?「臭小子!」伊戀氣得嬌軀直顫。

整個瑪羅族,她是高高在上的『女』王,誰人見到她不屈膝弓背?不管是姿『色』,才華,亦或是實力,她都有足夠的資本傲視天下任何一名『女』子,甚至不久的將來,她大手一揮,便能讓整個天下俯首稱臣。

這輩子她受過的恥辱,一次便是伊然那賤人奪走了艾普的所有目光,即便現在他已經是高高在上的祭司大人,亦是對她念念不忘。另外一次便是現在,「老妖婆」,「臭嘴」,這樣的低賤而噁心的詞語,竟然用來形容她,簡直罪無可赦。

一撩黑袍,一個閃身,伊戀已經出現在雲魔神的身前。

彎如鈎的血紅指甲,深深掐住雲魔神脖頸處的皮『肉』。伊戀作勢猛地一『插』,本該深深划入雲梓焱皮『肉』的指甲,卻被反彈了一下,只留下淺淺的白『色』划痕。

伊戀一怔,好生強悍的『肉』/體。

伊戀眼中的猙獰之『色』再起,手背青筋凸起,顯然是準備傾力而出,擰斷雲魔神的脖頸。

「母親大人。」可就在這時,艾塔兒的聲音適時響起。

手一頓,伊戀突然想起什麼有趣的事情,緩緩地收回擱在雲魔神脖頸處的手指,回退了幾步,轉身,冷冷地盯着站在圓石邊上的艾塔兒,沉聲問:「何事?」

艾塔兒的眼睛狀似無意地略微掃過雲魔神,觸及到雲魔神身後兩條玄寒鐵鏈時一驚,很快便低下頭去,恭敬地道:「母親大人,弩干戚部落已經有消息傳來。」微微抬頭,眼中出現一絲得『色』:「那個賤人,很有可能還活着。」

「哦?」伊戀一愣,隨即便瘋狂地大笑起來,身子也隨着毫無顧忌的笑聲而興奮地旋轉。

半晌,方才站定。

伊戀的兩頰似乎因為過度『激』動而變紅,只是眼眸卻散發着與她的笑容截然相反的冷意和殺機:「很好,傳令下去,不惜任何代價,把人給我帶回來。」

「是。」艾塔兒深深低下頭去。

「還有,」伊戀手一抬:「記住,這是我的命令,任何人,不管是誰,都不能隨意更改違逆我的命令。」眼神閃了閃:「若有違令者,不管是誰,全部丟進噬魂池。」

這個誰,是沖着祭司大人而言的吧,艾塔兒的心裏想着,臉上卻不敢有絲毫的異『色』。

「臭小子,此刻我的心情大好,你這條賤命,我就暫且替你留着。」伊戀轉身,無視身後深皺眉頭的艾塔兒,「五大神兵是我給你的第一個驚喜,既然你興趣缺缺,那便罷了。」

伊戀的笑容燦爛又嫵媚,「沒關係,我還給你準備了第二個驚喜,我保證,」停頓了下,眸光流轉,說不出的得意和挑釁,「你一定會喜歡。」

伊戀的手在圓石台上輕輕一拍。落手之時,在另一側,一格有着『花』朵紋路的地面徐徐打開。

一根圓石柱從地底緩緩升起。

雲魔神的心一沉,無由來地閃過一絲不安。

出現在雲魔神面前的,是雙手被反綁在圓石柱上的蘭『花』。

雲魔神的眼底極快地掠過一絲冷徹入骨的冰寒殺意,隨即又被一股暖意掩蓋。他的心,卻在見到蘭『花』的那一剎那,奇怪地驟然一松一放。

這一幕,似乎是他最不願意看到的,卻彷彿是他早已預見到的。

「這個『女』人實在是愚不可及,笨得無可救『葯』了。」伊戀嘖嘖而笑,「若非她搶著過來送死,或者此時的她,還能安然而退,還能為了你的安危招兵買馬,籌謀一二。如今,她所做的,除了讓我的手裏又多了一枚籌碼,根本毫無意義。」

聽着她的話,就連艾塔兒也覺得蘭『花』此舉,簡直蠢頭獃腦,若是換了自己,肯定是先求得全身而退,再為營救一事奔『波』努力。這種多情『女』子的無聊做法,簡直是送『肉』上砧板,吃力不討好。

雲魔神淡淡瞥過伊戀一眼,語氣中帶着濃濃的嘲『弄』,「這種事情,就不用你瞎『操』心,你這一輩子,遇不著,也體會不到。」

愛之深,縱奮不顧身,亦與天相爭。

愛之最,縱生死相對,亦無怨無悔。

這一幕,他不願見到,是因他不願看到蘭『花』受到一絲一毫的欺負傷害,這一幕,他早已預見,是因蘭『花』對他的感情不摻雜一絲一毫的雜質。

說她愚不可及,說她慌不擇路,可在雲魔神的眼裏,蘭『花』的這個選擇,恰恰是她最冷靜,最清醒時做出的抉擇。

換了是他,也一定如此選擇。

同甘與共苦,生死與相隨。

在你生死不明之時,我如何能夠安然自處。

寧願猶如飛蛾撲火,也要與你共赴那刀山火海,萬死不辭。

這樣的『女』人,若何不令人憐惜,疼愛,珍惜,如何還會顛倒黑白地去責備,怒罵,嘲『弄』?

看着蘭『花』,雲魔神的眼中的寵溺柔意更深,微微張嘴,輕輕說了兩個字:「傻瓜。」

而被綁於圓石柱上的蘭『花』,眼睛在看到雲魔神的那一刻,眼眸中的溫柔猶如『盪』漾的泉水,足以溺死任何鐵石心腸的男人。她那揚起的嘴角,在看到雲魔神身後那偌大的鐵鏈時微微一垂,有些苦澀和心疼,卻依舊平靜而鎮定。

輕啟朱『唇』,雲魔神的眼睛,能夠清晰地看到蘭『花』的嘴型,一字一頓地叫了一聲:「雲梓焱。」

無聲勝有聲,此時此景,雲梓焱這三個字,比任何時候都要讓雲魔神的心窩裏寵溺泛濫,溫柔成災。

雲魔神回應的話,可謂再一次深深戳中了伊戀的心窩。

想到那為了伊然,不惜與楊家斷絕關係,孤刀天涯的楊宗武,想到那為了伊然,一意孤行想要推辭祭司之位,見她如見凶禽猛獸的艾普。

再看看眼前的一男一『女』。沒有她想像中的哭天搶地,眼淚,甚至不見半點擔憂,痛苦,不安,憂愁,有的只是那灼傷了她的眼,刺痛了她的心的清『波』流轉,自在安然。

這一切,她確實遇不到,盼不著。

怒火和不甘,讓伊戀那嬌美的臉龐有些扭曲了起來,『胸』脯起伏不定,半晌才回過頭看,看向艾塔兒,「你日思夜想的小情人和小情敵都在這,剩下的時間,母親就將他們留給你。」

踏前一步,伊戀靠近艾塔兒的耳朵,咧『唇』一笑,『陰』測測地道:「記得,有情談情,有仇報仇。」

說罷,長袍一揮,整個人猶如一團黑雲湧起,消失在祭壇內。而雲魔神和蘭『花』他們所站立的地面,也緩緩下沉。

重新出現的空間,儼然是一個偌大的地『洞』,帶着濃濃的血腥之氣和幽暗『陰』森。

雲魔神和蘭『花』之間相隔十米有餘,又被一道鐵柵欄攔住,只是彼此之間的動作神情,依舊清晰可見。

艾塔兒悠悠然走到了雲魔神的身邊,手一抬,正要搭在他的肩胛骨上,卻驀地在半寸之處一僵。

一股蝕骨的寒意讓艾塔兒『毛』骨悚然。

抬頭,與雲魔神的眼神相接,艾塔兒的嬌軀一顫,腳步竟不自覺往後退了幾步。

雲魔神望着她的眼神,較之當日掐住她的脖頸,讓她雙腳懸空之時更加的冰寒徹骨,冷酷無情。

那一幕,已經成為艾塔兒深埋心底最為根深蒂固的『陰』影。

地『洞』里『陰』寒的風讓艾塔兒回過神來,艾塔兒這才記起,如今掌握著所有主動權的人,是她。

不屑於自己方才的怯懦和膽小,為了挽回頹勢,艾塔兒燦然一笑,再度靠近雲魔神,卻在半步之遙站定。

挑釁十足地看向蘭『花』,艾塔兒脆生生地道:「楊蘭『花』,我說過,終有一日,我們之間的位置會調換過來。」

側頭看向雲魔神,艾塔兒的雙眸有了一絲痴『迷』之『色』,「如今,他是我觸手可及之人,而你,」轉過頭來看向蘭『花』,頭微微昂起,多了勝利者的姿態,「只能是可望不可及。」

撲哧一笑,蘭『花』眉眼彎彎,絲毫不見狼狽或傷心,「艾塔兒,我是該說你太自信,還是說你太幼稚?縱是觸手可及,你帶給他的,只有噁心和厭惡,縱是可望不可及,他對我,只有愛戀和喜歡。」

臉頰上多了幾分『女』孩的嬌羞之態,蘭『花』嬌滴滴地瞥過雲梓焱,又轉向艾塔兒,有些憐憫地道:「艾塔兒,我是該說你太可憐,還是說你太可笑。我是他眼中的寶,你是他眼中的草,」搖搖頭,「不,不,連草都算不上,若是草,可能他還樂意踩上兩腳,你呢?他連看一眼都欠奉。」

「楊蘭『花』。」艾塔兒嬌軀直顫,明知道她是在『激』怒她,她還是控制不了自己發狂的思緒和怒火。

因為楊蘭『花』所說的,都是事實,可惡的事實。

為什麼?她有哪裏比不上楊蘭『花』?

燒心灼肺的嫉妒終於讓艾塔兒失去的理智和控制。

右手一揮,一把小刀從她的袖□□出,劃過了攔在蘭『花』和雲魔神中間的鐵柵欄,而隨即一拳擊出,生生將鐵柵欄砸出一個可供一人通過的口子。

艾塔兒閃身跨過鐵柵欄。

在蘭『花』出言挑釁之時,雲魔神看着蘭『花』的雙眸,隱隱有提醒之意。

這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她在幹什麼?

她『激』怒艾塔兒,旨在使艾塔兒怒火燒心失去控制而為了懲罰她去接近她。

蘭『花』的手中,雲魔神能準確地感應到,緊緊攥著那塊血『玉』。

只要艾塔兒一接近,她就會擰碎扔出血『玉』,引爆血『玉』。

這樣一來,就算艾塔兒重傷倒下,蘭『花』也勢必受到『波』及。

這小『女』人,到底知不知道在他心裏,艾塔兒的一條命,及不上她一個小指頭。

冒險的事情,應該是他,作為男人該做的事情。

「賤人,我讓你得意。」艾塔兒怒罵一聲,揮出一掌。

雲魔神眉頭一皺,話到嘴邊又閉上了嘴。

蘭『花』還沒來得及扔出血『玉』,一個飄來的身影攔在了她的身前,輕描淡寫地接下艾塔兒一掌。

作者有話要說:天氣又悶又熱,飈汗滴人生。

兒子發燒感冒,連帶大姨媽來了的我也頭暈腦脹。

慢慢收尾,感謝大家支持鼓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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憨妻悍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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