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章 三二

金真兒在夜裏舉辦的party如期舉行。

冬陽晚上是匆匆趕到金真兒的家裏。此時她面上的神色並不能算的上好看,晚上因為權志龍她沒有好好睡過，只在中午小睡了一會兒,就依著導師的意思參加了學校的校友聯合會。

聯合會她是和劉在石一起去的,這個所謂的師兄非常蠢萌……劉在石有時候說話時不時能逗到冬陽。這點已經不知道算做是好還是說不好了。她本來想找個沒人的地方好好睡一覺,因為晚上還有金真兒的生日派對要參加，但事實上想像總是和現實非常有出入。她跟着劉在石「被」認識了很多人，最後在晚餐聚會提早離開。

不是提早離開的話，估計等她趕到金真兒的家,派對都要結束了。

可派對基本已經進行到了後期，大家早就吃過蛋糕，也是三三、兩兩的聚在一起聊著天。

金真兒接到了冬陽的電話，早早就皺着眉等在家門口，直到看到冬陽的車,她才舒展開眉目笑笑。上前攬住冬陽的胳膊，金真兒微微撅起嘴道：「姐姐你遲到了好長時間。」

「生日快樂。」她遞上了生日禮物。

「好吧，勉強原諒你了。」金真兒笑笑。

對於金真兒的話，冬陽嘴上道歉但心裏並不覺得怎樣抱歉。事實上，就算知道感情的事是一個願打一個願挨，可讓一個人在雨里等了那樣久，不去理會他，因為她的電話，就算知道了權志龍在雨夜裏等了自己那麼久也無動於衷，冬陽在心裏多少是有些難言的感受。如果沒有愛意，就應該離開那個人。可金真兒當初不喜歡權志龍，是誰硬要把他們湊成堆的？冬陽嘆了口氣。

插手他們感情的人是她，可最沒有資格介入他們感情的人也是她。可是怎麼辦呢？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私心，她不過是想要完成任務而已……僅此而已。

將自己的禮物遞給金真兒，冬陽便跟着金真兒一起進了她家的院落。

這是一處郊外的別墅，院子裏擺着很多羅馬燈，上面點着燈，就算是夜晚，庭院裏也很亮堂。大多客人都是金真兒的朋友，或是朋友帶來的夥伴，他們在院落裏面調笑着。

金真兒本來還想和冬陽說點什麼，但正好家裏的母親找了過來，也就讓冬陽先在院子裏擺好的長桌上吃點東西，自己則是跟着母親回到了房間里。

冬陽漫無目的的逛著庭院，最後看向自己手上的袋子時才恍然大悟的想到，這份宋志奕的禮物她還是要送出去的。站在游泳池邊，冬陽轉着圈細細打量著四周的人群，最後在不遠處看到宋志奕正和幾個看似同齡的人說着話，便鎖定了目標向他走去。

不巧的是，他們大約是談好了話，很快就散開了。冬陽只能加快腳步。此時宋志奕就距離她幾米的距離，因為背對着她，他並沒有看見冬陽。所以當冬陽拍了拍他的肩膀，他轉過身看到冬陽時面色露出微微詫異的神色。

「這個給你，離國的禮物。」冬陽將手上的袋子遞在宋志奕面前。

「……謝謝。」

宋志奕很快就反應過來，伸手接過。

「什麼時候出國？」

「還有一個星期。」

……

兩人一邊說着話，一邊環繞着這一方庭院散起步來。中間是一個不大不小的游泳池。

兩個人年齡相差不大，每次聊天都能很投契，宋志奕不是只止步於商業上的事情，在其他方面懂的也很多，冬陽雖然去過的地方沒有宋志奕多，但看過的書和新聞卻也不少，兩個人就幾個話題都能聊上許久。

大約是因為知道彼此沒有發展的可能，畢竟認識的時間不長，了解也不多，更何況其中的一方就要出國了，歸期都不能算確定。沒有曖昧的氣氛，也沒有特意要發展什麼，聊天的時候兩個人都很放鬆。不過這是對冬陽而言。

至於宋志奕的想法，冬陽不知道，卻也覺得，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就如她所想的，他們沒有發展的可能，兩除非發生了什麼了不得的事，不然大概只是彼此生命里的過客罷了。

聊著天，冬陽和宋志奕都忘記了時間，直到金真兒出現在他們身邊打斷了他們的對話，兩個人才停下來。這麼一停，給了兩個人也許這是最後一次長談的錯覺。又也許是因為他們覺得這是最後一次聊天才會長談吧，這種感覺很難說清。

金真兒手上拿着冬陽送給她的墨鏡，戴在了面上。她高興道：「怎麼樣，帥氣嗎？」還是孩子心性，大晚上的自己高興也就這樣戴上了。她剛剛在屋裏和母親談完出國的事就去自己的房間拆了冬陽的禮物。這副墨鏡，她當初說過很喜歡冬陽那天戴着的墨鏡還想着要一起去買的，沒想到隔了一個星期她依舊記得。

冬陽搖搖頭，「還是拿下來吧，大晚上的本來天就黑，你是想摸黑走路嗎？」

「這有什麼，院子裏有燈，也看的很清楚。」這樣說着，金真兒將宋志奕推開。「志奕哥你剛剛和姐姐聊了這麼久，怎麼也該把姐姐還給我了吧。」

宋志奕面色淡淡，但眼裏卻是閃過自己都沒有發覺的一絲不耐，這是聊天被打斷時心裏的不悅。沒有拒絕的理由，他點點頭，就站在那裏，拿了一杯酒抿了一口。

金真兒笑着拉着冬陽就往邊上走去。可是她戴着墨鏡，本來就看不怎麼清楚路，走的又急，這一轉身拉扯著冬陽竟然是撲向了游泳池！

抬起頭的宋志奕面色一變邁出了腿，在冬陽和金真兒差點落水之際堪堪將兩人拉回了邊上。而他手上的袋子，冬陽送給他的禮物則是在危機間落在了水裏，裝着手錶的盒子從袋子裏滑出來，沉入了水裏，只剩下一個袋子漂浮在水面上。

這個時候，倒沒有人關注袋子、盒子的事情。

本來在一邊聊天的人見到這個變故也是紛紛圍了過來，見到金真兒和冬陽沒有落水都是鬆了口氣。兩人在宋志奕的拉扯下只是摔在了地上，所幸也沒皮肉傷，站起來拍一拍衣裙上的灰塵這件意外也就這麼過去了。

出了這個意外，金真兒趕緊摘下面上歪七扭八的墨鏡，先是對着大家表明自己沒事，再是讓朋友們繼續派對。待朋友散開，金真兒知道這事肯定是要被冬陽和宋志奕教訓的，趕緊吐著舌頭保證她再也不會在夜裏戴墨鏡。

反思過的金真兒拉着冬陽就往自己的房間而去，被金真兒拉扯著的冬陽回過頭看着宋志奕，想要說點什麼但卻是已經被金真兒拉遠了。

留在泳池邊的宋志奕看着已經沉在了池底的盒子，半晌后嘆了口氣。

他想要冬陽的禮物，也想要知道她送了什麼給他。就算知道按這盒子的大小，估摸著不是領扣就是手錶，但宋志奕就是想要看到、得到這個禮物。雖然相處的時間不多，印象停留的層面也很淺，可宋志奕莫名的就對冬陽有着好感。那種好感不深，就像是小貓抓着心肝一般微微犯癢。沒有見到她的時候就還好，但見到了，那種感覺就會出現，並且不容忽視。

只是這種感覺卻還不值得他與冬陽繼續深交下去。

去找金真兒家裏的傭人拿了長長的網兜，宋志奕俯身使勁的兜了半晌才撈上盒子。配上他的西裝革面，說不出的違和感。

這個時候，大家都已經散開回了家，派對結束。

宋志奕打開盒子，從裏面拿出了一隻男士腕錶。只是……腕錶上的指針卻是不動了。看着濕漉漉依舊低着水的手錶，宋志奕笑笑，沒想到禮物是看到了，卻是壞了……

將手錶收好，宋志奕去到屋內的客廳。他到底是和金真兒的朋友們不同，就算要離開，也是要先和她的母親打過招呼。有些意外的，他在客廳里見到了冬陽。她竟然還沒有離開？

事實上，如果宋志奕能夠聽到冬陽的心聲，就不會覺得驚訝而是覺得偷笑了。因為此時的冬陽困的不行，如果不是金真兒拉着她硬是不讓她回去，她也是想要早早的回家補眠。她今天之所以會堅持來到金真兒的生日宴會上，有一半是因為自己的任務，另一半是為權志龍而來。她當然希望金真兒好感能達到100，快點結束這個任務。也想知道她對權志龍到底是什麼感覺。

如果好感這樣高，為什麼要欺騙他的家庭住址？為什麼要把他帶到別人家裏又讓人誤以為是她的家？

到底是系統壞掉了還是怎樣……冬陽想要琢磨清楚這件事。

就在冬陽犯困這會兒，宋志奕和金真兒的母親客套了幾句就要離開，只不過在金母的強烈要求下，他還是住了下來。在金母看來，宋志奕就是自家的女婿，這是板上釘釘的事，而且一個星期後真兒就會和他一起去到美國。

可是宋志奕會選擇留下來，其中的原因，冬陽是佔了多少成分，他自己也說不清。

最後冬陽和金真兒睡一間房，而宋志奕則是睡在客房裏。

客廳的燈一暗，趁著金真兒還在浴室里洗漱，冬陽就到了院子裏的泳池邊，循着院子裏的燈光再是開着手機的led燈，找了一圈，冬陽都沒有發現那個掉落在池子裏的禮物。

「你是在找這個？」宋志奕的聲音忽然響起。

冬陽轉過身，將燈光照在了宋志奕的臉上。突如其來的強光使得宋志奕忍不住眯起了眼睛，將手錶掛在眼前擋住了刺眼的燈光。冬陽關了手機里的led燈，伸手拿過那隻手錶，心裏微微詫異，這表落在了水裏，她當時也是看見了的。沒有想到，宋志奕還會把它撈上來。

「你走路怎麼沒聲？」冬陽無語。

宋志奕更無語，「是你找的太認真了。」

「……可惜壞掉了。」冬陽擰了擰手錶旁邊的小圓，只可惜不論她怎麼折騰，進了水的手錶就是沒有動靜。「我再換一隻吧。反正你也不是明天出國。」禮物是因為宋志奕救她壞掉的，冬陽怎麼都覺得，她應該修好這隻手錶。

「不用了，這個款式我很喜歡。」

「都已經壞了，那我修好再給你。」

冬陽認真的態度，令宋志奕不自覺的點點頭。他發現，冬陽說話，不是帶着慵懶的就是透著認真勁兒。這一點，和他小時候沒有出國之前在小提琴班見過一個小包子非常像。可惜的是，他只記得自己和那小包子的那段過往，卻是忘記了她的名字，就連模樣也是早已模糊。

他能夠記得的就是那隻小包子小小軟軟的，包子臉，他每次看到都覺得食慾大振。

兩人一起回到屋內。

在各自回到房間里前，宋志奕頓了頓腳步，突然問道：「你學過小提琴嗎？」

「恩。怎麼了？」

「……沒什麼，有機會想要聽一下你的演奏，水準如何。」

冬陽淡淡道：「放心吧，一定比你強。」

宋志奕：「……」這傢伙。

就算金真兒沒有對冬陽說過宋志奕會小提琴的事，憑着這一段時間的相處，還有年齡差，冬陽也是確認了宋志奕就是小時候的倒霉蛋。

如果宋志奕一直學小提琴，也許她還真不一定比不上。不過他後來又是出國又是經商，估計小提琴最多只是在閑暇之餘摸一摸。生疏總歸是比不上熟練的。

看着冬陽回到房間，想着她的那句話，宋志奕悶聲笑笑也是回到了客房。

如果冬陽是小時候的那個小包子就好了……莫名的，他這樣想道。

想要再看看小時候的那隻小包子……明明只是那麼小的時候一段的記憶，可是卻是印象深刻。稱之為「童年陰影」都不為過。

他小時候很驕傲，性子也是帶着當時男孩狗都嫌的年紀。認識了小包子后，也是一直欺負她，現在想想，如果當時他不是欺負她嘲笑她，而是交朋友的話，也許兩個人到現在也不會在他出國后就徹底失去聯繫吧。因為一直叫她包子，甚至在幾年過後，他忘記了她的名字。

但是會在她上課前來到她的班級門口，看着她做着課前的練習，綳著一張包子臉，包子手則是抓着琴弓拉琴的樣子就很喜歡，喜歡的表達方式是嘲笑，她生日的時候，發生的那些事，他都記得。

曾經被調了包，原本要送給她的蝴蝶結最後被宋志奕放在了小盒子裏，擺在了課桌上，後來則是被長大的他收進了柜子裏沒有再拿出來過。

有些事情，時間一長，就不會再念念不忘。卻是印在了心底。

算是童年早夭的「初戀」么。

也許不算。那只是他單方面的情感罷了。極有可能的甚至在小包子眼裏，他在她的生命中扮演着一個可惡的路人這個過客，又或者，就像自己早就不記得她的名字了那樣，她根本就不會想起，曾經有這麼一個人在她幼時出現過。

畢竟，小包子那個時候確實太小了……

*

冬陽回到金真兒的房間，洗漱完畢也是洗過澡的金真兒穿着蕾-絲透明質感的睡衣走了出來，冬陽瞥了一眼，發現金真兒走動間還能看到她身下裙擺浮動的樣子。之前金真兒在外和她見面穿的或是淑女或是休閑，倒不怎麼看的出來身材如何，畢竟還是個高中生么。可是穿着這種微微性感的睡衣，冬陽的腦海里莫名浮出了宋志奕曾經形容金真兒的話，乾癟四季豆……噗。

只這麼一眼，冬陽就拿着之前自己選的一套金真兒還未穿過的睡衣走進浴室。

金真兒無語坐在床上，她剛剛在浴室里折騰了很久，看着鏡子裏的自己怎麼看怎麼覺得滿意，只可惜她穿的再好看再性感，也是媚眼拋給了瞎子，全是白搭。更何況，她本就不善於此道。想到冬陽把她看做一個孩子，金真兒就納悶。

她現在這個頗奇怪想要得到冬陽的承認，想要冬陽對她高看一眼的想法倒不是說金真兒喜歡上了冬陽，更不用說是男女之間的喜歡。只是自那次在山間夜幕中一個人孤立無援，最後被冬陽攬在懷裏安慰的時候，金真兒是真的感覺到有時候女人甚至比男人要更加靠得住。就像在危機中，恐懼中，你抓住了一個救命稻草，就算危機離去生活回到了平常的日子，可當時的感覺也不是那麼快就能夠忘記的。大約就是在那個時候，金真兒真正的將冬陽納入了自己的生活圈子中。

她喜歡冬陽，純粹的喜歡，也許是朋友，又也許超越了朋友，但不是戀人。冬陽有學識，知識層面很廣，比起宋志奕，對她也是更有耐心。沒有人喜歡一直碰壁和吃癟，金真兒覺得自己在和冬陽的相處中感覺很舒服，當然這不包括自太白山之後她對冬陽近乎盲目的喜愛。

因為喜愛冬陽，也覺得權志龍就算圍繞着她也不是不能忍受的事，所以她願意和冬陽一起談論心事，就算冬陽和她的話題中大多都是提及權志龍。彷彿能把她們兩個人聯繫在一起的樞紐只是權志龍而已。

金真兒把自己曾經對宋志奕的喜愛，還有對權志龍那道不清的忽熱忽冷的感情全部轉移到了冬陽身上。

少年不知愁滋味。

金真兒只想順着自己的感覺來。她想要和冬陽成為一對關係非常親密的閨中密友，平等的，可以相互幫助對方的那一種，而不是姐姐對着妹妹的輩分距離。

她希望冬陽能夠正視她。只可惜，冬陽和她聊天的時候大多都圍繞着權志龍。說實在的，金真兒對權志龍的感情一開始只是好感，後來對權志龍的感覺也是越來越複雜，只是本就是以她為中心，這個年紀的金真兒只覺得權志龍對她的感情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會在意她，會對她獻殷勤，不過是喜歡她而已。並不是只有權志龍能做到那些事，她的身邊並不缺乏同齡的追求者。金真兒在驕傲的同時也會覺得膩煩，相比同齡人之間的幼稚，她更喜歡像是宋志奕和冬陽那樣成人式的成熟和生活方式。

所以感情的事大約就是這樣，最先付出的，最先妥協，最先心軟的那個人，就是輸家。

金真兒從不覺得自己是輸家。在和權志龍的相處中，她是贏家。她可以和權志龍在一起，也可以抽身離開，全憑自己的心情。

但是不是所有的交往，所有的感情都是她可以隨心所欲，想要離開就離開，想要重歸於好就可以重歸於好。她可以很長時間不聯繫權志龍，但是權志龍卻是會發短訊給她，也會打電話給她，兩個人不會斷了聯繫。這點對宋志奕和冬陽卻是行不通的。宋志奕這個呆瓜，總是扳著臉在事後告訴她自己太忙了。可冬陽就純粹許多，只會是幾個輕飄飄的短訊回復，那幾個短訊還是她提到了權志龍才會得到的回復。

不得不說，在和冬陽的相處中，她算是徹底認識到冬陽對權志龍這個弟弟的疼愛。這點也尤其讓金真兒心裏覺得不爽快。

……

兀自陷在自己的思緒里，直到冬陽洗好澡坐在梳妝鏡前梳理頭髮，金真兒才回過神。她定定的看着冬陽，明明只是穿着的睡衣很普通，因為冬陽之前無視了她當時拿出來的閨蜜睡裙裝，而是挑了一件純棉的普通樣式睡衣，可是穿起來看上去卻是要比她的睡衣女人味很多。

身材、曲線、女人的柔美。長發披肩，冬陽夜間洗漱過後的模樣透著白天在外不能看到的慵懶，像是犯了困。

金真兒心裏一酸，她低頭看了眼自己的身材，額……確實就如冬陽以前說的，自己還只是一個孩子。兩相比較的話。

兩個人都是女性，冬陽沒有防範，而此時的金真兒也沒有什麼特別的想法，至少目前是這樣。

她欺身上前從冬陽的背後抱住了她，像往常一般撒嬌道：「姐姐，這幾天你都在忙什麼，都沒有空和我出去見面。」

冬陽梳理好頭髮，放下梳子，看着鏡子裏和她姿態親昵的金真兒，莫名的感覺自己並不能看透這個女孩子。至少金真兒的感情方面她完全看不明白。明明金真兒不久前還告訴她，她對權志龍的感覺是不錯的……可不要說是金真兒，就連權志龍的感情她都看不明白，真不知道這是不是她的悲哀還是系統在作怪了。

「在忙着考博的事，之前和你提過的。」冬陽回道。

金真兒心裏轉了個彎，「那麼明天呢？今天來的這樣遲……明天姐姐我們出去逛街吧？好好玩上一整天。也沒課。」

事實上金真兒在學校方面已經停了課，開始在為出國做準備。她不是冬陽實習學校的學生，出國留學這事也是在她生日派對上一開始就提過了，因此來的人不少。但冬陽到的比較晚，也就錯過了知道這件事的時間點。再加上金真兒心裏並不是很願意冬陽知道她要離開的事。

她不是……很想離開這裏。甚至想着，如果留下來也沒什麼不好的。可是這個留學的計劃在很早之前，家裏人就提過了，這件事也不是她一個人能夠做決定的事。

冬陽微微皺起眉，她不知道金真兒心裏的想法，她能夠看到的是金真兒的好感度，這麼一看，竟然已經是到了95。95……這樣高的好感度，會對權志龍在雨夜裏等她的事無動於衷嗎？甚至現在看到她也沒有關心一句。冬陽心裏募得一寒。

避開金真兒的話題，冬陽開口道：「真兒……我問你。你昨晚就在家裏么？」

「……怎麼了？」見冬陽表情認真，金真兒一愣。

冬陽轉過身面對着金真兒繼續道：「你知道志龍昨晚等了你很久吧……可是你一點也不關心他的事情。」

「……」

「我記得你以前告訴過我，你對志龍是在乎的。」

「我……」

「為什麼要騙他家裏的住址？為什麼之前帶他去的地方是朋友家卻說是自己的家？你是真的在乎志龍嗎？」

面對冬陽的問題，金真兒胸腔微微起伏抿抿唇氣道：「志龍，志龍，每次都是志龍！我知道你是他的姐姐，可是用的著每次都圍繞他打轉嗎？他喜歡我，我就得一定喜歡他嗎？他自己沒事硬要在半夜裏等我我就得去回應他嗎？他等，我就得下去？我又為什麼一定要告訴他我家裏的正確地址？！」說了一大串，金真兒停下來的時候胸腔大大的起伏喘著氣，她是氣到了。

她是真的受夠了冬陽每次一提起權志龍，就把她忘在了腦後，一切都圍繞着權志龍打轉的樣子。她把冬陽當做了自己的閨中密友，什麼事都會想到冬陽。可是冬陽卻不是這樣。因為這點，金真兒莫名嘗到了酸澀的味道。

金真兒自己沒有想到過，就像她自己心裏想的一樣，權志龍願意對她好，她能攔得住嗎？可她對冬陽呢，她自己硬要對冬陽好，人家領情嗎？換到自身上，她沒有換位思考過。因此金真兒的心裏現在是滿腔的怒氣。乍一看，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深夜裏傻傻等待的人是她，而不是權志龍。被玩弄了感情的不是權志龍，而是她。

冬陽要是知道原本慢慢被她撮合的兩個孩子，現在是這樣的想法，自己兩邊不討好，十有□□已經是氣笑了。她知道還沒有成年的孩子感情基礎比較薄弱，甚至很容易轉移感情，她卻沒有想過，竟然能莫名其妙到這個地步。

對於金真兒的話，冬陽面色淡淡。「你確實沒有必要真得在他等你的時候就回頭看，也沒有必要一定要告訴他自己的家庭住址。可你不該玩弄他的感情。一開始我可以接受你這樣子做，可是現在，我覺得你這個樣子令我覺得很心寒。真兒不該是這樣的。」

曾經因為好感度，冬陽對於金真兒和權志龍越發親近的事情是喜聞樂見的。也以為他們是真的互相喜歡。一開始不是喜歡的又怎麼樣？之後他們不是互相喜歡的么？可事實卻不是這個樣子……系統這個混蛋……！

冬陽的話無疑打擊到了金真兒，她近來是把自己的外表和言行盡量接近冬陽，更是想要和她更加親密，可冬陽現在卻是告訴她，她令她心寒。

金真兒扯了扯裙擺的邊角，心裏一酸微微哽咽。「那我該是什麼樣子的？你明明知道我的脾氣很一般，好不到哪裏去。也知道我一開始喜歡的人是志奕哥。可是你一直把權志龍推到我的身邊。」

「你可以拒絕。」

「……」是，她是可以拒絕，但她不想拒絕。金真兒笑笑，「姐姐你不知道吧，如果細心觀察就能發現，可是你真正關心的人只是權志龍。你不知道，我就要出國了。和志奕哥一起。」

聞言冬陽微微瞪圓了眼睛。

作者有話要說：_(:3」∠)_最近忙着各種考證，要是不好好考估計就要被老師和教練請去喝茶了……但是我會盡量更新的……t0t

謝謝南鳶投喂的地雷么么噠╭(╯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