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幸福的開始

第二章幸福的開始

第二日甘橘醒來，天已經大亮。窗子外邊雪白一片。甘橘聽着「嘩嘩」掃院子的聲音，就知道昨晚雪下得不小。穿好衣服出了門，一看三個哥哥都在掃著雪。三人穿着厚棉襖，乾的熱火朝天，呼出的熱氣很大的白白一團。甘橘看三個哥哥忙得沒人抬頭，躡手躡腳走到三哥甘平的身後，大喊一聲：「不要動！」甘平被嚇了一跳，回頭笑罵：「臭丫頭！」

甘橘一聽，二話不說團出個雪球朝着三哥砸了過去。甘平當然不會白挨打，也攥出個雪球砸甘橘。甘武甘文看着弟弟妹妹瘋鬧，邊笑着邊勸架。

「你們兩個別鬧了，看雪打濕了衣服，一會娘該罵你們了。」老大甘武呵呵笑着開口。

二哥甘文則明目張膽的拉偏架：「小平，別打你妹妹了，打哭了她我可就揍你了。」

甘平一聽二哥這麼偏心，心裏不樂意了，團出個更大的雪球，照着甘橘的頭就砸了過去。當然，甘平可不敢打疼全家的寶貝兒，雖然團的雪球很大，卻很松。甘橘一時不查，就被大雪球打個正著，正打到了臉上，冰涼冰涼的，她氣得「啊」的大叫一聲，攥起雪球追着三哥滿院跑。甘平像個猴子一樣上躥下跳，她根本追不上。看着傻呵呵笑着站在旁邊，拎着掃帚看他們打雪仗的兩個哥哥，甘橘開始申請後援團：「大哥、二哥，你們看三哥，他欺負我！」

聽着小妹愛嬌的聲音，甘武甘文終於不再袖手旁觀，放下掃除加入了「戰爭」。

甘平以一敵三，很快就被打得滿院亂竄，被拍得滿身滿臉都是雪花。甘橘還是覺得不解恨，讓兩個哥哥把甘平按倒在地上，開始往三哥的衣服里塞雪，甘平涼的哇哇大叫。

正在對甘平施加酷刑，「上姚三霸」的另一個「風雲人物」朱浩走進了院子。朱浩沒進院子就聽到了甘平的嚎叫聲，以為甘平又搗蛋挨揍了，他決定悄悄進去看看，要是自己跟他一塊兒搗的蛋，就立馬腳底抹油溜了，要是跟自己沒關係，就在旁邊看着，娛樂下自己，順便把這些講給趙開明聽，也讓他高興高興，誰叫甘平這個傢伙天天嘲笑他挨揍。

結果他剛剛躡手躡腳的走進院子，就被正在「受刑」的甘平看個正著。甘平看着自己的援兵到了，立馬扯開嗓子嚎：「浩子啊，快來救我啊，我要被做成冰燈了。」

竟然被看到了，朱浩表示很可惜。既然看到了就得幫忙，要不甘平這個記仇的傢伙以後不得怎麼陷害他呢，一想到家裏的雞毛撣子，朱浩表示，他還是比較喜歡坐着吃飯、趟著睡覺的。

這麼一想，他立即風風火火、擔心無比的跑過去，邊跑邊拉着長音兒喊：「好哥哥們哎，別欺負平兒了，你看他凍的。小橘妹子哎，快放開你可憐的三哥吧！」

一看是自己未來的小舅子，甘文立即鬆開了手。甘平趁著這個空檔，連滾帶爬的跑出了包圍圈。他對着朱浩喊道：「浩子，你看我被揍得，咱倆合夥收拾他們，不能丟了咱們『上姚三霸』的威風。」甘橘撇撇嘴，十分不屑：「就你們兩個的小樣，能行不？朱哥哥，你也想被我上刑啊？」

「我們『上姚三霸』天下無敵！平兒，咱們上！」

兩個熱血傻缺的中二少年，主動挑起了第二次雪球大戰。甘武甘文都比他們兩個打很多，也壯實很多，對着甘橘又不能下狠手，所以兩個少年很快就被打得滿身是雪，抱頭亂竄。

敲敲煙袋桿兒，甘瑞海對盤坐在炕上納鞋底的甘劉氏說：「看着甘武甘文平時挺穩重的，怎麼今天也這麼瘋啊。」

「他們還是孩子呢，忙了一年，今天才有點空，是該玩玩了。」甘劉氏望着孩子眼神溫柔。

「小橘她娘，你說大武明年就成親了，應該讓他們夫妻住哪間房啊？」甘父突然想到。

甘母想了想：「先將就住東小間吧，等明年咱們蓋好新房，再讓他們搬進去，正屋等著甘橘嫁人了，就咱們兩個住。」

甘瑞海覺得這麼安排不錯：「這樣就很好，省的甘橘傷心，也省的大文以後覺得咱們不公正。」

夫妻兩人又開始商量起了過年的一些事宜。

聽着外面吵鬧的聲音越來越大，甘劉氏朝外邊看看，「我得把孩子叫進來了，天冷了再出一身汗該感冒了，我叫他們洗洗換身兒衣服。」邊說着邊放下針線笸籮，下炕朝外走去。

「你們幾個別鬧了，回來喝口熱水，換身衣服。」甘劉氏對着孩子喊。

甘武甘文聽到娘親喊，立馬聽話的走了過來，甘橘一看自己勢單力薄，趕緊向組織靠攏。

朱浩甘平覺得很不甘心，但卻不敢挑戰大人的權威，也不情不願的進屋了。

幾人每人喝了一大碗白糖水，換了乾衣服，朱浩也換了件甘平的舊棉衣，團團圍坐在炕上聊天。甘氏夫妻就坐在旁邊笑呵呵的聽着幾個孩子聊天。

朱浩十分喜歡傳播一些小道消息。他看着正在縫補東西的甘劉氏，突然想起了一事。

「伯母，你最近與你妹妹聯絡過嗎？」

「你說橘兒她老姨啊？有半年沒聯絡了。」甘劉氏搖搖頭。每次一有人提到自己妹妹，甘劉氏總是感覺有些不舒服。妹妹劉臘梅從小就長得很漂亮，也一點兒不像莊稼地里長起來的孩子，身子纖細、皮膚白皙，說話也慢聲慢語。母親父親偏疼自己的小女兒，從來不讓她做什麼農活，連家務也是甘劉氏做了。等到劉臘梅十四歲的時候，家裏給她定了門親事，男方就是隔壁村的一個富戶，條件很是不錯。可是劉臘梅不甘心。後來不知怎麼的，就認識了鎮上的蘇員外，一意孤行的退了婚事，去給可以給自己做爹的蘇員外做了第三房妾。就是因為這事兒，劉臘梅傷了全家人的心，尤其是疼愛自己小閨女的劉父劉母，一下老了十歲。劉臘梅成親后，好幾年沒有回娘家，直到表妹蘇淺語出生，劉臘梅才第一次回娘家。

想起往事甘劉氏總是覺得有些難過：「她怎麼了，浩子？」

「我聽在鎮上做生意的一個人說，伯母妹妹家出了點事。」

「什麼事兒？臘梅怎麼了？」甘劉氏很是緊張。

「不是，不是，她和她女兒都沒有什麼事兒。是她家別的人。」

「誰啊？什麼事兒啊？」大家都被勾起了興趣。

朱浩一看大家的樣子，立即來了精神，妝模作樣的咳了兩聲，故作神秘的講起來自己聽來的事情。

「是這麼回事兒，小橘的老姨不是蘇員外的第三房妾么，她進門好幾年才生了女兒，叫蘇淺語的，啊，對，你們都知道。蘇員外五十多了才得了這個老閨女，所以很是心疼。蘇淺語現在油十二三了吧，據說長得十分好看。就在前段時間，蘇員外將他的第二個妾給趕了出來，說是因為要陷害蘇淺語。」

「她不自己有兒子么，為什麼要害蘇淺語啊？」甘橘好奇的問。

「這我就不知道了，沒準兒是因為嫉妒蘇淺語受寵吧。」

「那這個小妾的兒子怎麼辦？」

「能怎麼辦，跟他娘分開唄。」

甘橘覺得這個故事應該十分跌宕起伏，可惜沒法知道全部情節，只能靠自己腦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