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第88章

粥有很大一鍋,這是兩餐的量,因為喝粥餓得快,嚴澤計劃是讓秦旨堯先喝一頓,等粥溫熱時再吃一頓,然後到中午再吃正餐。可秦旨堯無神之下竟慢騰騰的把粥喝了個精光,收拾餐具時才覺得肚子漲。

秦旨堯慢騰騰喝完粥,又慢騰騰洗乾淨餐具,然後摘了片大樹葉墊在門口,一臉麻木的干坐着。像是一個機械的木偶,魂不知道飄哪兒去了。

獸形的洺飛從秦旨堯面前路過,對秦旨堯叫了聲,沒得到秦旨堯回應,於是小跑着離開了。

秦旨堯一直坐到中午,只上了幾次廁所。肚子早就餓得咕咕叫,他還一動不動。雖餓,但他一點食慾也沒有,感覺就這麼坐在時間會過得快一些,想等嚴澤回來就大吃一頓。

為什麼還沒有聲音,按他們的習性,發生了什麼會大聲嚎叫吧,驅趕那些人很麻煩嘛?或者是太簡單了,所以解決完就若無其事的巡邏去了?

秦旨堯揪著自己的衣服,他現在已經不焦急了,只是心卻像是端著一盞盛滿了水的碗,雖然沒有一滴水溢出,水面卻不斷抖出漣漪,不能真正安穩下來,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掀起水浪。

秦旨堯不想吃,但他肚子裏的寶寶卻餓急了,開始在肚子裏鬧騰。

「哎呦。」秦旨堯臉上終於有了表情,忍過一開始的不適表情就變得柔和:「寶寶乖,我們一起等爸爸回來好不好?」

秦旨堯聲音溫柔,寶寶卻不消停,搗得秦旨堯很不舒服,臉上的溫柔也維持不住了。

秦旨堯無奈地舒了口氣,小聲地說:「好吧,敗給你們了,我這就去找吃的。」

秦旨堯慢慢起身,坐了太久起身時眼前黑了一下,身體有一瞬間的脫力,秦旨堯連忙扶住門框,這才勉強站住了。

秦旨堯等身體適應后看了看手錶,原來自己都坐了十二個小時了,怪不得身體吃不消。

秦旨堯想吃飯,可他好像被嚴澤養嬌慣了,因為身體不方便他都懶得生火,於是就在雜貨屋找吃的。

雜貨屋存了很多食物,有各種可以保存幾天的野果堅果和栗子,還有一些腌肉和腌制過後又烤乾了的各種肉類。

烤魚乾味道不錯,秦旨堯邊抱着裝烤魚的竹桶坐在地上,慢條斯理地吃魚,旁邊就放着幾個黃色的果子,有點像結構有點像橘子,只是味道比較清淡。秦旨堯吃了幾口魚覺得嘴干,就剝了個果子吃。

在秦旨堯看不見聽不找的部落邊緣,血液染紅了一大片草地。

視野拉高,從上往下看,只見這片紅紅綠綠的地面上點綴著一團團棕色。鏡頭拉低,就能看清那些棕色團是一頭頭獅虎獸。

數十頭遍體鱗傷的獅虎獸倒在地上一動也不動,連柔軟又皮實的腹部也沒有絲毫起伏,顯然已經成了一具具屍體。

有更多的獅虎獸則站在屍體之中,發出勝利的嘶吼,響徹雲霄。

部落徹底炸開了鍋,嘶吼聲不斷。

部落的吼聲是突然響起來的,聲音太過兇狠,秦旨堯嚇了一跳,差點咬到舌頭,連忙放下食物跑出來看。

每家每戶的獸人都在自家門口,雄性都是獅子形態,仰頭髮出憤怒的嘶吼。有一些獅子身邊還站着一個人類,顯然所有人都出來了。

「發生了什麼?」秦旨堯大驚,很擔心嚴澤出事,左右看了看,見藍音和一頭獅子也在外面,是他的伴侶禾西。秦旨堯正想跑過去問,卻被禾西兇狠的吼叫聲嚇得頓住了腳步。

禾西秦旨堯也認識,不生不熟的,他在家時秦旨堯都不敢隨便去藍音家,這也是他更願意去修斯家的原因之一。

秦旨堯想了想,還是轉彎往修斯家跑。還是洺飛比較熟,雖然有些冷酷,但挺好相處的。

誰知還還沒走進修斯家,就看見門口有一片血跡,秦旨堯的心頓時懸了起來,回頭看了看,血跡滴了一路。

秦旨堯連忙跑進屋子,大喊道:「修斯!」

「秦旨堯?」修斯的聲音從屋子裏傳出,聲音有些意外,人卻沒走出來。

「發生了什麼?」秦旨堯跑進卧室,就見大草堆上卧著一頭渾身是血的獅虎獸,修斯蹲在獅虎獸身邊小心的處理傷處。

「嗷嗚!」洺飛看着秦旨堯低低叫了聲,動了動身體想站起來,被修斯用力拍了一下沒受傷的地方才乖乖地卧下。

秦旨堯大驚,洺飛竟然受了這麼重的傷。

修斯只看了秦旨堯一眼,然後低下頭輕輕舔舐獅虎獸身上的傷口。

是今天侵入領地的獸人乾的嗎?那阿澤呢?他怎麼樣了,怎麼還沒回來?秦旨堯頓時感覺不妙,急急抓住修斯的衣服推攘著大聲問道:「發生了什麼?是和外來者打架了?」

修斯被秦旨堯拉起來,臉上沾染了洺飛流出的血液,悲戚又憤怒地道:「嗯,他們真狡猾,表面只有幾頭獅子,其實卻埋伏了兩百多隻,我們只有二十個人,除了洺飛,其它都被咬死了。」修斯說着聲音哽咽住了,第一次濕了眼眶,艱難地道:「如果不是後來人都死了,洺飛為了報信才回來,他也一樣回不來了。」

修斯的話猶如一道晴天霹靂響在秦旨堯耳邊,秦旨堯頓時眼前一黑,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修斯的聲音彷彿滲入了腦仁,在秦旨堯腦子裏一聲聲迴響。

「啊!」修斯驚叫一聲,着急道:「旨堯你沒事吧。」

「不,不可能。」秦旨堯無力地坐在地上喃喃地道,聽見修斯的叫聲抬頭看着他,眼前的畫面還有些晃蕩,一絲僥倖心理讓他有了力氣,往修斯的方向爬去,同時大聲問道:「你剛才說什麼?我是不是聽錯了?」

修斯連忙走到秦旨堯身邊,扶著秦旨堯的手臂回答道:「沒有,你沒聽錯,有人想佔領我們的地盤。」

秦旨堯想說什麼,可喉嚨都被堵死了,費了很大力才從喉嚨擠出嘶啞的聲音,眼含希望地看着修斯,嘶啞地問:「那阿澤呢?」

修斯的心一揪,心臟隱隱發痛。修斯被自己的情緒驚到,低下了頭,不敢對上秦旨堯的目光。既是怕秦旨堯發現自己的異樣,也是不忍看他那種眼神。

修斯看着秦旨堯的腿慢慢地說:「他還沒回來嗎?……啊!」

修斯突然爆出一聲驚叫,大聲道:「你羊水破了,快,快回家生寶寶!」

後面的話秦旨堯聽不見了,整個腦子都懵了,傻傻的呆坐在地上,大睜著空洞的眼睛,什麼也看不見,什麼都感覺不到,連自己被人抱回了家都不知道。

秦旨堯是被肚中猛然傳來的劇痛驚醒的,那深入骨髓的痛讓他頓時大叫了出來。

「秦旨堯!秦旨堯你怎麼樣?」

秦旨堯視線慢慢恢復,他正躺在熟悉的草床上,頭頂有一張臉,秦旨堯看了幾秒才看清是修斯,正一臉關心地看着他。

秦旨堯咬牙忍住痛意,皺着眉搖了搖頭。

修斯鬆了口氣,剛才秦旨堯的目光真的嚇到他了。秦旨堯一定是被嚇壞了吧,這麼小的雌性,第一次經歷死人吧,嚴澤也真是的,現在不在秦旨堯身邊又跑哪去了?

秦旨堯在修斯的幫助下脫掉了褲子,微微分開腿用力生產。

他真的好後悔,那時阿澤明明已經猶豫了,他那時要是堅決留住他就好了,阿澤說不定就留下來了。可他卻反而把阿澤往外推。他真的好後悔,真想插自己幾刀。

秦旨堯悔恨萬分,卻異常冷靜,眼裏有些濕潤,沒有一滴淚水流出,按著獸醫教的方法用力。秦旨堯現在只有一個想法,那就是把孩子生襲來。這是阿澤的孩子,也是阿澤走進了他生命的證明。

修斯對秦旨堯沒有趕自己出去有些受寵若驚,猶豫了一會兒,還是握著秦旨堯的手說:「那我先出去了,洺飛已經去找獸醫了,他身上還帶着傷,我不放心他。」

「嗯。」秦旨堯輕輕應了一聲。

修斯離開了,秦旨堯這才摸了摸自己下滿。后.穴已經自己打開了,糊了大量的粘滑液體。

痛,真的好痛,和看藍音生孩子完全不一樣。秦旨堯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腕,牙齒深深陷進肉里,都不能分散下.身快要撕裂的痛楚。

不知道是不是沒有獅虎獸叫了,秦旨堯已經聽不見任何獅吼,只能聽見自己因為用力喉嚨哽咽出來的聲音。

可是突然,不知為什麼,他感覺到了不一樣的動靜,像是心被牽扯了一下。秦旨堯下意識地看向門口,門口空空如也。

那一瞬秦旨堯以為是嚴澤回來了,心底存着一分希望,看過去后就更加失望,心裏的傷又被撕裂了一次。秦旨堯正要收回目光,門口卻出現了嚴澤的身影,快得猶如一道疾風,秦旨堯甚至以為自己看錯了。

可下一秒,也許不到一秒,那熟悉的身影就來到了他身邊,秦旨堯怔住,眼睛一眨也不眨地看着嚴澤。

嚴澤連忙丟下嘴裏的東西,低下頭連連舔舐秦旨堯不滿汗珠的臉,發出了一聲心疼的低嚎。

秦旨堯的身體猛地一頓,雙眼睜大到極致,嘴巴動了動,哆嗦著吐出了斷斷續續的一個名字:「阿、阿澤?」

「嗷嗚!」嚴澤回應了一聲,變成了人形,沒有穿衣服就抱起了秦旨堯,焦急關心喜悅和慌張同時浮現在了臉上。

嚴澤撫開秦旨堯有些長了的劉海,小聲地說:「我回來了,對不起,沒有更早些回來。」

秦旨堯直直看着嚴澤,顫抖着手摸上嚴澤剛毅的臉,眼眶快速凝結出水珠,搖搖欲墜的站在下眼瞼上。

「真的是你……」秦旨堯哆嗦著嘴唇說,突然一把抱住嚴澤,大哭出聲,淚水猶如決堤之洪滾落下來,打濕了蒼白的小臉。

秦旨堯嚎啕大哭,連肚子的痛感都忘了,哭得直打嗝,嘴裏嚷嚷地喊著,完全分辨不出說了什麼。

嚴澤嚇了一跳,連忙回抱住秦旨堯。嚴澤聽着秦旨堯含糊的哭語,突然意識到什麼,連忙推開秦旨堯,問:「你是不是以為我也死了?」

「嗚嗚!嗝~」秦旨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打了個嗝,艱難地道:「你、你、他們嗝!他們嗚嗚~」

秦旨堯說不出完整的話,一句話連第一個字都很難說出。秦旨堯了幾次,終於放棄說話,抱嚴澤哭。

嚴澤身體頓了頓,緊緊抱住了秦旨堯的身體,力道大得讓秦旨堯有些疼,秦旨堯卻感覺到了前所未有的滿足敢,更用力的抱住嚴澤。

嚴澤一下下拍打秦旨堯的後背,輕聲道:「沒事了,我回來了,我不會死的,沒事了……」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登陸上了,今晚一直登不上,抱歉又來晚了,摸摸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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炮灰攻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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