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要表白

第45章 要表白

林中十分的昏暗,皎潔的月光從天空流瀉下來,卻被茂密的樹葉遮擋住。大風吹起,林木起伏,發出浪濤一樣洶湧澎湃的聲響,在這聲響之中又隱隱傳來打鬥聲,而且越是靠近,越覺驚天動地,「咔嚓嚓」巨尾掃過,大樹齊齊折斷,「轟隆隆」水靈波射出,地面頓時陷出了一個大坑。

「啪」在一輪激烈的對戰後,銀蛇又被魑蠻獸的利爪拍飛了出去,肥肥白白的身軀在地上打了數個滾,卻又迅速跳了起來,蛇頭猙獰,蛇眼猩紅地咆哮道:「小爺就不信了,小爺怎麼說也是八級妖獸啊,還收拾不了你個七級的。小爺這回跟你拼了,不將你制的服服帖帖的,小爺就枉為一條兇猛無比又英俊不凡的幻風蛇。」

銀蛇口中猖狂地叫囂著,目光掃過它那原本又光亮又美麗此時卻又灰暗又掉了不少鱗片的皮,心裏頭卻酸楚地不行。

它在陸家可是養尊處優,好吃好喝好招待啊,沒想到這一出來卻處處受欺,它可以跟墨雲邪討好求饒,畢竟人魔尊的身份擺在那兒,但是對魑蠻獸卻絕對不行。雖然它只是一條蛇,可是蛇也是要尊嚴,要臉面的,為了它這張臉,它決定跟魑蠻獸死磕到底。

銀蛇飛快地纏繞上一棵大樹,蛇尾甩動間就彈跳而出,蛇口暴張,露出森森獠牙。它氣勢洶洶,動作迅猛至極,而且蛇口巨大,只要被它撲住,便無路可逃。

眼見銀蛇就要將自己一口吞下,魑蠻獸覺得它不能再手下留情了,本來它們不過是做做樣子引惡人現身而已,可是這條小蛇不但不服氣,還那麼囂張,真是越看越欠揍,那它也就不客氣了,就算鬧出「蛇命」來也是它自找的。

「啪。」要不是銀蛇逃得快,差點就被魑蠻獸的利爪剖開了蛇腹,它化作一條小蛇閃電般鑽入了一堆枯枝爛葉之中。好半天,才灰溜溜地探出頭來,咬牙切齒道:「告訴你,你別得意,小爺是兩天沒吃飯,餓得渾身沒力氣了,才打不過你,你就算勝了也是勝之不武。小爺可不是在說大話,你是不知道小爺的光輝事迹,知道了保准嚇破你的雄心豹子膽。哼哼,小爺可吞吃過一十二件地級法器,三件天級法器,至於玄級和黃級,小爺根本就看不眼,你……哇哇……我話還沒說完呢,你這是使詐,使詐……哇哇……」

「啪。」銀蛇一下子摔出了老遠,蛇頭有點發暈,蛇眼有點發花,它無比狼狽地爬起來,有氣無力道:「猛蛇……不發威,你當我……是蚯蚓啊。呀……」只見魑蠻獸威武地跳過來,又高高舉起了利爪,把它嚇得蛇眼瞪出,信子吐露,蛇軀發抖,急忙往後退去。

「身為前輩,我……我……我不得不批評你兩句,你得講點獸道主義好么,我……我……我的靈力都快耗光了,你得容我休息一會兒吧。」銀蛇顫抖著聲音,即使已經到窮途末路了,也是死要面子強撐著。

魑蠻獸不屑地瞪了它一眼,轉身正要走,不想銀蛇卻被它這個輕蔑的眼神氣炸了,蛇頭一抖,身軀猛然一彈就撲到了它頭上,尾巴尖捲住它的耳朵,蛇口就對着它的鼻孔怒吼道:「你拽什麼拽啊,你再怎麼樣都改變不了小爺是你前輩的事實,小爺永遠比你高出一級,你就是仗着四肢發達,皮糙肉厚,野蠻粗暴,才贏了小爺那麼比米粒還小的一丁點的。小爺可是優雅型的,走得是高端大氣的路線,這一點上,你跟小爺就差十萬八千里了,另外,小爺長得又白又好看,你就算化成人形,那不是矮挫胖,就是黑短丑,哼哼,所以你就有點羞恥之心,快點找個沒人的地兒哭去吧。」

「啪。」魑蠻獸叫它有多遠滾多遠了,不過世界只安靜了片刻,一條遍體鱗傷的蛇就又頑強地爬了回來。

就在這一蛇一獸酣斗的時候,一貫最不喜歡吵吵鬧鬧的墨雲邪卻並沒有煩躁,正相反,他的心情十分的舒暢,雖然一開始他確實有點受不了,但為了捉住陷害他的人,他就暫時忍耐了。可是後來隨着夜色一點點加深,徒弟越看越乏味,又很是疲累,眼皮子漸漸往下垂,頭就往他那邊歪了過來,墨雲邪把肩頭稍稍往前一送,就體貼地讓徒弟舒服地將頭擱在了他的肩窩。

兩人正坐在一棵高入雲霄的大樹上,如新芽一般的月亮懸掛在空中,星光璀璨,灑下淡淡的光芒。墨雲邪很享受這種被依賴的感覺,很溫暖,而當這種暖意在心頭積攢慢慢地就變成了幸福,是一種擁有、信任,想要一輩子保護一個人的幸福。

大手輕輕箍著徒弟的腰,聽着徒弟的鼻息聲綿長均勻,似是睡得很香,墨雲邪的臉上漾起了絢爛的笑容,低頭瞥去,想看看徒弟的睡相,卻在目光掃過的剎那怔住了。

薄光將懷中人俊美的臉容描摹地似蒙了一層輕薄的紗,透着迷濛的魅惑感,皮膚潔白如玉,長長的睫毛覆蓋住眼睛,鼻樑筆挺,下面是紅艷艷的兩片唇,他清楚地記得它甜美的味道,再往下是尖尖的下頜和修長秀美的脖頸。由於他的姿勢,他的衣領微微拉下,露出了精緻的鎖骨和一小片雪白的肌膚。

那肌膚摸上去肯定是細膩、冰涼,讓人怦然心動的。墨雲邪的呼吸變得有些急促,喉嚨也變得有些乾渴起來,一股燥熱之氣從身體的最深處慢慢湧起,沉入了丹田之中,又很快隨着靈力遊走到全身,驅使着他想親吻那張唇,想撕開衣服去撫摸那雪白的肌膚。

他的眸光也染上了幾分炙熱,可當他剛想湊近之時,卻又猛然警醒過來:這是他不該有的想法,對方可是他的徒弟啊!

墨雲邪立刻閉上了眼睛,調整呼吸,同時也在責備自己,為何才向徒弟做了保障,這麼快就要出爾反爾,倘若把徒弟弄醒了,徒弟豈不是要恨死他了。那他這個師父又成了什麼了,口口聲聲說着要保護徒弟,可到頭來最先欺負他,傷害他的卻是他自己。

墨雲邪盡量把大腦放空,也盡量把視線集中在下面,還不斷提醒著自己,對方可是化神期的修為,要是他一個不留神,對方很可能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幻風蛇給捉走了,那他可就竹籃子打水一場空了。

最開始的一段時間,他還能心無旁騖,可是當寧封動了動頭,這一個微小的動作就讓他的注意力分散了,特別是寧封這一動,臉就挨上了他的脖子,微涼的皮膚觸感讓他根本無法集中精力,腦中也不由自主地飄出以往那些迤邐的畫面,再想靜心卻根本靜不下來了。

墨雲邪的心中混亂起來,就像是有一個天平,左右搖擺,無論他怎麼做,都達不到平衡。是不顧徒弟的感受硬要跟徒弟在一起,還是假裝一切很正常,日後避免親密的舉動,前者的話,會傷徒弟的心,後者的話,他會很煎熬。

是的,此時墨雲邪無比確認,他對自己一手養大的徒弟有了男女那種感情。他仔細回想,在徒弟從秘地中出來之後,他就對徒弟的感覺變了,雖然那時徒弟是迷迷糊糊的,做了什麼自己都不知道,他也警告他自己要徹徹底底地忘記,但是有時候就這麼奇怪,你越想忘記一件事情,它越會在某個時候突然跳出來,次數多了,就成了自然,成了心中的隱秘。

他不想給徒弟負擔,也不想給自己負擔,就裝作忘記了,可是客棧中的那個不經意的吻就像是一把鑰匙,打開了他封閉已久的*。那一刻他追隨着內心,他想完全釋放,想緊緊抱住徒弟,想擁有他。

說實話,連他自己都被自己的想法嚇到了,可是這就是他最真實最迫切的想法,他能給徒弟出保障,也能在帶着徒弟一起來林中的路上做到心如止水,可是當這樣靜靜地又親密無間地與徒弟相處時,他就控制不住地要胡思亂想了。

而且此時的想法更透徹,甚至他都能聽到內心深處有什麼在蠢蠢欲動、突破束縛,化繭成蝶的聲音。他不得不承認,他喜歡上了自己的徒弟,師父喜歡徒弟雖然有悖常倫,但魔教中人講究隨心所欲,不在乎別人的看法,至於男人跟男人,他以前倒還真見過。

那既然別人可以,為什麼他跟徒弟就不可以呢,現在最重要是徒弟這一關,不過徒弟貌似跟他一樣對女人不敢興趣啊,之前在街上閑逛遇到不少美女,徒弟可是目不斜視,絲毫不為所動啊。再者就是徒弟與他是最親的,這兩點就讓墨雲邪有了七成的把握,最後就看徒弟如何看待男人跟男人這種事了。

而這就需要他來表白心意了,這也是最難的,弄不好就會功虧一簣,尤其他還擔心他控制不住自己,不是思想,而是*。他禁慾了三百年,加上他又是火靈根,火靈是最張揚奔放的,一旦有了念想,便很容易一發不可收拾,就像現在他都快管不出自己的眼睛,要往徒弟臉上瞟了。

那看就看吧,他又不是聖人,而這一看,他又不由地想親親那張水潤光滑的臉

了。反正徒弟睡得很熟,他就輕輕的碰一下也不會弄醒徒弟。

不好,不好,他雖不是聖人,卻也不能做偷偷摸摸的小人。墨雲邪剛收住自己的想法,就覺察到有人往這邊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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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修仙之養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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