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歷練大賽十四

40歷練大賽十四

話音方落,異變突生。

一股殺氣向頭頂襲來,扶肜渾身一個激靈,連忙架起火御罩進行防禦,可她似乎忘了一件事,此地不比炙日山,而是一片冰天雪地,哪怕冰層再堅固也抵抗不了赤火的絲毫火星子,更何況是一張滿是赤火火焰的防禦罩。

就聽「撲通」一聲,扶肜連同腳下融化的冰層一起跌進了寒冷刺骨的海水中,與此同時,一團黑影自空中垂直而下,就在扶肜跌落的剎那,它也一同跟了上去。

要是冰層不融化,依著赤火的威力她或許還能與之一抗,可惜冰層卻是好死不死的化的連渣都不剩,如此一來也應了那句老話,人要是真的倒霉起來,喝涼水也能塞牙。

這下子扶肜好不容易收服的赤火是遇水即滅,因為它碰上的不是普通的一汪水潭,而是一望無際深不可測的大海,就是天火也只能認栽。

雖說水的浮力能稍微減輕對方的力量,但對於像鳩鷹這般體積和速度的物體來說,此刻單單浮力就顯得有些微不足道了。

這一切發生的太快,扶肜只覺得一股衝力直直撞了過來,肩膀如同被錐子戳中了一般劇痛無比,再加上冰水的刺激,當下整一個冰火兩重天。

而那罪魁禍首鳩鷹小獸在發現它攻擊的不是自己所認為的莽魚產的小魚后,心不甘情不願的收了嘴,悻悻然的回到了冰面上。

很快鳩鷹發現主人很生氣,可是它不知道他為什麼那麼生氣,它只覺得自己白忙活了,都說莽魚肉質鮮美,那剛出生的小莽魚更是世間美味,「可是怎麼會是人修呢?!」

鳩鷹頗為懊惱的看了看眼前那冒出來的龐然大冰洞,就在幾秒鐘之前,那頭被它打倒的大莽魚還橫陳在那裏,這會望去已是連影子都看不到了,估計是隨着剛才的動靜一同跌下了深海,這下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而站在鳩鷹附近的黑衣男子確是白俊無疑,只見他俊臉一黑,數道水柱從天而降,鳩鷹再次被淋了個透心涼。

剛反應過來的小獸一股怒氣心起,直恨不得將眼前這自稱主人的男子當場戳死,可是誰讓他先前救過它的命呢?有道是鳩鷹最重承諾,既然認了主就會一生都以主人為尊,尤其在看到白俊手中重新匯聚的水團之後,它果斷放棄了抵抗,整個蔫了回去。

「為什麼?」鳩鷹突感滿腹委屈,高大的身形頹然的半趴着,乖巧順服的樣子哪裏還是先前鬥法時那氣勢洶洶的妖獸,如今就和那普通飛禽一般,毫無威脅可言,真真讓人大跌眼鏡。

白俊好似沒有聽到,只見他緊皺眉頭盯着殘破的冰面久久不語,隨即好似突然想到什麼一般迅速從懷中取出一盞只有巴掌大小外形形似燈籠的物體,就在此物體的正中間,一簇幽藍的小火苗忽明忽滅,好似風一吹它就會滅了一般,看起來極其不穩定。

這就是喬扈口中曾經提到的追魂燈。

只一眨眼的功夫,那火苗突然暗了下去,白俊臉色一變,端著追魂燈就直接跳入水中,臨入水前,他深深的看了一眼半趴着的妖獸,那目光直搗鳩鷹的心窩,激得一隻七階妖獸整個趴下了這才鬆手。

這絕壁是赤果果的告訴這隻傻逼妖獸一個事實:主人很生氣,後果很嚴重!

一聲綿綿不絕的長嘯即時響徹四方,這嘯聲不似之前的高亢威武,反而倒顯得憋屈可憐,異常的現象直引得周邊低階妖獸一陣惶恐,無不在揣測是不是來了一隻更高階無敵的妖獸要搶奪地盤。

於是一時間攪得冰雪境界內騷動四起,其異象竟波及到了周邊境界上。

距離古遺跡數萬米之外,密林境界外圍……

「蕭道友,你這是何意?」

一個略顯惱怒的聲音響起,就見叢林中一人擋在另一個人的面前,紫電噼啪作響,映襯著對面男子的臉色竟有些發白。

塵淵眉頭微斂,沉聲道:「吳道友,你又是何意?既然仙器已被你所得也就罷了,何故還要傷及他人性命!」

「軒暉宗做出這等卑鄙之事本當受到懲罰,我吳某正好是替天行道罷了,再則,明明是他自己撞了上來,我當時就是想避開也來不及,又怎麼能說是我害了他呢,天地良心,蕭道友,你莫顛倒黑白才是。」

塵淵心下思量,先前為了甩開如燕等人,他是特意選擇了妖獸聚集頗多的方位飛行,沒想到在快接近境界外圍之地時竟會撞見這樣一幕,張子牙已經滿身是血的倒地不起,吳良卻是滿臉蒼白的拿着一方錦盒,這到底是否正如吳良口中所說的一般誰也說不清。

修仙界中,那些為了搶奪至寶互相陷害廝殺的事情屢見不鮮,就算是吳良故意殺之奪之,只要沒有證據證明是他做的,旁人也無從追究,此事到最後也是不了了之,要怪也只能怪對方修為不到家,怨不得他人,因為這是一個講究實力和機緣為先的世界。

而參加這種比賽,就算能暫時躲過其他修士的黑手,也不一定能耗得起眾多妖獸的襲擊,這本來就是一個血淋淋的競技場,端看有誰能在如此境地中險中求勝,畢竟除了重重危機外,還有廣闊無限的機緣存在,只要能碰上一個,就是一飛升天的事都有可能發生。

所以眾修士除了歷練自身修為外,更多的是尋找那上天賜予的機緣,就算是伴隨着隕落的風險也在所不惜。

吳良見塵淵似有鬆動之意,當下繞過對方道:「既然是個誤會,蕭道友就此別過。」

「不行,人可以走,但是仙器留下。」一顆耀眼的紫電球躍然而上,似乎只要吳良再往前走一步,它就會撲上去。

「不虧是滄瀾宗的首席大弟子,既然如此,也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吳良幾乎是咬着牙齒說的,說完就見他倒退幾步擺開架勢,看那樣子似乎是拚死也不願交出仙器來。

就在兩人一觸即發的時候,周遭紛紛傳來妖獸的嘶吼聲,就好似受到了什麼驚嚇一般,整片叢林一陣騷動,幾不多時,就見成群成群的妖獸紛紛朝東面飛奔,其所過之處是一片狼藉。

在躲過那些瘋狂奔走的妖獸之後,塵淵再抬起頭時,就見吳良已是直奔西面而去,那逃跑的速度就連塵淵自己都自嘆不如。

感概過後,塵淵這才祭出法器跟了上去,對方會逃,他也會追,這麼多年的循蹤術可不是白練的,最主要的是,眼下宗門的興衰還得靠那仙器拼上一拼。

就在塵淵的身影剛一消失,叢林一角後方突然竄出一道龐然大物,這物不是他人,正是嚇得扶肜東躲西藏的火麒麟是也。

只見它憤憤的踏了兩下平地,一雙血紅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已經消失的人影,隨即一聲不吭的也追了上去。

方一踏上冰天雪地的境界,火麒麟的眼睛瞪得越發溜圓,略一思索,它還是照着既定的路線疾馳而去,至於那個歷史問題它決定稍後再解決也不遲,它要讓這些懦弱的人類知曉什麼是不可以覬覦之物,尤其是它看上的東西。

另一頭,厚重的冰層之下,浩瀚無垠的海水之中,在一方岩石聚集的深處,一圈圈紅光時隱時現,映襯著周邊的水域是顯得陰森可怖,猶如水中的修羅地獄一般。

而那些紅光乃是由一道道繁複的陣法所發出,其佔地不過方圓百里,但周身的阻隔禁制卻是異常的強大,若不是親眼所見,單單要從水面上探查的話,根本什麼也感應不到,哪怕近在咫尺,也很難被人察覺。

不單如此,這方水域說來也怪,它不似其他水域一般有生物聚集,最奇特的是,這片詭異的地方看着有水,其實卻是一方幻影,人若是進入了這方水域之中,不僅可以自由呼吸,還能自若說話,就宛如到了6地一般,但是周身所受到的壓力卻是與其他水域的壓力等同。

扶肜能來到這方水域還是託了黑龍的福,她本來水性就不佳,再加上肩部又受了重傷,要不是在這危急時刻被一股力道圈住直奔這方水域的話,估摸這會兒她已經溺水了吧,雖說修習至築基中期,平時吐納已於常人有別,但還是不能長時間的呆在水中,否則水的壓力將迫害她的五感,修為越低這方面的損害也就越大。

但是最令她好奇的是,黑龍又是如何知曉這水下乾坤的呢?

自從來了這片水域后,黑龍就窩在赤火處一動不動,無論她怎麼喚它都不理,好似又是因為消耗了法力而陷入昏睡之中。

好在扶肜也是個隨遇而安的人,眼下早已是打坐休整,希望能在最短的時間內爭取將身上的創傷修復,這地方雖然沒有水,但是水壓卻是實打實的,繼續待下去不見得就比游上岸強。

說起這件事就是一臉淚,好不容易才見着了白俊,結果卻在下一刻被不知名的妖獸給襲擊,從氣息上能感應的出,那頭妖獸品階還不小,應該和將她困在腹中的魚妖品階相當。

至於魚妖為何會死,不用多想,絕對和襲擊她的妖獸脫不了干係,說不定她還是被這頭魚妖給拖累的。

一想到之前在地道里的情形,扶肜就滿心反胃,原來先前那地道居然是那魚妖的餵食通道,也不知曉到底是哪個仙人的傑作,竟然將座椅屁股底下打通出一條地道來餵養魚妖,最可笑的是,那裏還曾被盧道友看成是一處玄妙之地,真是想爆粗口。

「有人正在朝這邊靠近。」

本來就分出一道神識用來應變的扶肜並未因為黑龍這句突如其來話遭受任何修行阻滯,她一邊繼續不斷修復創傷,一邊已經在思索著接下來的對策。

按說這片水域已經被人下了陣法禁制,說明此地乃是一處隱秘的禁地,先不說陣法之中關着何物,至少就眼下來看應該暫時還是安全的,那這裏除了她這個誤闖的人之外,還能有誰會靠近這個地方呢?

對方要不是也是誤闖此地,要不就是那施法之人?

奈何這方水域神識探查十分有限,若不是黑龍五感強悍,她根本完全感應不到周圍的情況,除非是對方已經站在了距離她附近幾十米的可視範圍內,不過要是等對方到了這個範圍內的時候再來應對的話,根本就來不及。

扶肜還想再問,可惜黑龍似乎不願再說,她只好暫時將身子藏在眾多岩石之中,藉著石頭之間的縫隙觀察著對面的一切。

她已經想好了對策,這裏沒有水,赤火完全能派上用場,真要是來了勁敵的話,她還能抵擋一陣子,大不了到時再拜託黑龍帶她逃離也還來得及啊。

正思索間,就見岩石縫隙外一方黑影由遠及近,不但如此,對方好似連一絲猶豫都沒有就徑直朝她所藏身的地方靠近。

難道對方已經發現她了?!

「阿花,是你嗎。」一道熟悉的聲音在縫隙的另一頭響起,奇怪的是,他說得並不是問句。

祭出的火球一閃即逝,扶肜連忙透過縫隙望去,果然看到一張再熟悉不過的臉龐,在確定那不是幻覺后,連忙應聲道:「白俊,我在這裏。」

直到白俊出現在視線範圍內的這一刻,扶肜都覺得有些不真實,自從白家村被屠戮了之後,她就沒再見着他,就是他清醒的那段時間裏,她也是在洞府里閉關沖級,而早些時候送過去的傳音符也沒有見其有任何回復,本還以為他是在生她的氣,可現在看來,應該是她想多了才是。

黑龍不知怎麼的突然在丹田內焦躁起來,竟然隱隱有種衝出去的趨勢,扶肜一邊試圖安撫它一邊對白俊問道:「你是怎麼找到這裏來的?」黑龍能探到這塊地方不希奇,但是連白俊也能找到就有些不可思議了。

「我當然自有我的辦法……你受傷了?」

水下世界本來就是一片漆黑,但就著紅光,白俊那變得更為俊美的容顏略微透著些許擔憂,而就在他說話的瞬間,扶肜好似看到他兩眼猩紅,可一眨眼又什麼都沒見着。

緊接着就見他自儲物袋中掏出一個陶瓶,從瓶子裏面倒出來一顆丹藥,那丹藥色澤飽滿,紋路清晰,渾身竟泛著一絲香氣,品級算屬上等。

這丹藥等級竟然如此之高?!

「這丹藥能幫助你儘快恢復,趕緊服下它吧。」

面對遞過來的丹藥,扶肜猶豫了,都說服食丹藥能事半功倍,但是師父卻對丹藥頗為忌諱,想當初剛入門那會兒,她也有私下裏偷偷打聽,但是結果卻令她十分訝異,因為整個滄瀾宗,甚至可能是整個天啟大6都沒有這個特殊的規定,師父又是因何緣故而制定的呢?

推開眼前遞過來的手,扶肜略帶歉意的笑笑:「沒事的,我的傷口只要好好調養一下就能恢復了,這丹藥那麼珍貴,你還是自己留着吧……」

哪知話還未說完,白俊卻是不容分說的將丹藥塞入她的手中,「叫你拿上就拿上,要不是你,別人我還不給呢!」

聽着略帶些孩子氣的話,扶肜是哭笑不得,白俊依舊還是那個白俊,一點也沒有變,要不是對白俊的傲嬌性格太過了解,就依著黑龍的反常行為,她都要懷疑眼前這人是不是冒牌的了,按說之前連個妖獸皮骨都不放過而拚命掙靈石的人,這會竟然主動送出一顆上等丹藥來,着實是把她嚇了一跳。

兩人又聊了聊白家村的事,但白俊自稱只記得頭一天之前的事,之後的事卻是什麼都不記得了,還是醒來后才聽得師父提及屠戮當天的情形,看他強忍着沒事的樣子,扶肜也不忍心再次去觸及他的傷痛,氣氛一時變得有些尷尬。

好在後來白俊說要到處觀察一下,這人一走開,扶肜頓時感覺輕鬆了不少,但也意識到這話題以後還是避談為好。

主意一定,扶肜這才將白俊塞過來的丹藥放入儲物袋中,雖然她木有口福食用,但是卻有斂財的福氣,等出了這萬叢境后,她就找機會賣了它,這樣還能換取些靈石回來,當然,這得在白俊不知曉的情況下去做,要不鐵定會跟她沒完。

「你究竟在暴躁什麼?」扶肜實在無法繼續忽視某位龍兄的動靜,頗為有些頭疼的問道。

丹田之中,就見黑龍不停的躥來躥去,那焦躁的情緒是溢於言表,可就算如此,它也沒有吭過一聲,這到底是怎麼了?

扶肜心下兩眼一翻,暗道它要是再這樣,她就準備用赤火將它捆上,念頭剛起,就見黑龍跳腳道:「你敢試試?!」

「若是不想這樣,那就告訴我你到底在幹什麼,自從白俊來了后就沒見你消停一刻。」

本是理直氣壯的黑龍突然又不說話了,繼續來回躥動起來,就在扶肜忍無可忍的時候,它突然停了下來,自言自語道:「真是一場浩劫,看來這是要變天了!」

扶肜不明所以,正待要問個清楚,就聽見黑龍話音一轉:「你只需記着,以後凡事都離他遠一點。」

「離他遠一點?離誰遠一點,喂,你說話說清楚啊?」

「……」黑龍再次沉默。

什麼啊,扶肜還要再問,就見眼前是突然一黑,白俊是一臉面無表情的出現在面前,也不知道是因為海底的紅光還是什麼原因,眼前的白俊全身上下似乎都透著一股陰鬱之氣。

扶肜本想再看個清楚,就見眼前的人嘴角微彎,帶着些許無辜的語氣道:「你這麼看着我做什麼?」

揉揉眼睛,扶肜有些氣惱自己,怕是剛剛受了黑龍的影響,要不怎麼會把白俊看成那些渾身散發着魔氣的魔修呢,一定是自己思慮過甚了。

剛想向對方道歉,本來還閃爍的紅光卻突然消失了,周圍一下子漆黑一片,識海中就聽見黑龍嘟囔了一聲「快走」,扶肜還沒反應過來是怎麼一回事,就見這片水域空間開始動蕩起來,外圍的水流波紋紛紛朝這方水域匯聚,只不一會兒,整片水域晃動的更為厲害起來,轟隆隆的聲音就像是從地底深處朝外湧出一般。

這真是要變天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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扶肜修仙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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