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第四十四章祭祀之塔

第四十四章

祭祀之塔

大家還在恍惚間,方新的一顆人頭又在牆內消失不見了.看得其他人是心裏毛毛的,都傻站着不知道該幹些什麼了.

還是胡婕,她終於第一個開口.不過,卻是結結巴巴的說:『我們……我們是不是……是不是也過去?『

然而,卻沒有得到其他人的響應.

幾秒鐘之後,阮小天大著膽子說:『我靠,是不是在做夢呀?不管了,既然方新這小子沒事,咱也肯定沒事.『怎麼看怎麼像是豁出去,一副視死如歸的樣子.

沒人笑話他,雖然他的行為和語言都想讓人發笑.但在這種氛圍之下,沒一個人能笑出聲來.

阮小天說完,也不管其他人怎麼想,大步一邁就跨入了那堵牆.和方新一樣,果然也消失在了牆內.

來到了牆的另一邊,阮小天頓時覺得豁然開朗,像是來到了另外一個世界似的.

直到這時,他才看清楚古老樓閣的全貌.說起來,這座樓閣確實並不大,也就千巴平米左右.但卻很空曠,整個樓閣內,除了幾十根大柱之外,什麼也沒有.空曠而又凋零,像是被世間遺忘了很久.不過話又說回來,被埋於太湖湖底的這座古老樓閣,確實被遺忘了千年有餘了.

樓閣呈一個大大的圓形,幾個根大柱在其中也圍成了一個小圓.難怪他們在上一層跟着柱子轉,怎麼也走不到頭,敢情真的是在兜圈子.

阮小天之所以能將這一層看得清清楚楚,主要是因為每根柱子上的油燈,此刻全都被點燃了.雖然不能和家裏的吊燈相比,但已經可以照亮樓閣內的情況了.

正猶豫間,忽聽有人在叫他:『阮小天,你傻愣著幹嘛,還不快過來幫忙.『回頭一看,不是方新還能是誰.

就見方新此時正蹲在地上,一邊招呼著阮小天,一邊正努力將劉婷從地縫中拉出來.

阮小天這才看清楚,此時劉婷的半邊身子全陷進了地板,正巧卡在了她細軟的腰間.真是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不管是什麼原因,還是先把劉婷從地縫中拉出來再說.想到這兒,阮小天二話不說,猛跨兩步就來到了劉婷的跟前,伸出胳膊就去拉劉婷的手.這才剛出一點力,就聽得劉婷哎呦一聲,渾身像觸電般,抖個不停.

方新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說:『你他媽的以為是在拔蘿蔔呢.對待人家女孩子,就不能溫柔一點.『

臉上爬滿汗珠的劉婷,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費力的說:『我沒事,你們就放心的拉吧,我能挺得住.『

阮小天豎起大拇指,瞥了眼方新,抬杠似的對劉婷說:『我靠,女中豪傑,佩服佩服.『

方新也不再搭理他,低頭察看了一下地縫與劉婷所卡處.然後才說:『你忍着點,我們爭取一次性就把你拉上來.『劉婷會意的點點頭.方新這才回過頭來對阮小天說:『聽着,你到那邊,我在這邊.我說一二三,我們一起用力.『

阮小天像得令似的,打了個響指之後,就繞到了另一邊.

一、二、三……

就聽得幾聲咔嚓的脆響,其中還伴隨着劉婷因為難以承受的巨痛而發出的尖叫.方新和阮小天終於將劉婷從地縫中給拔了出來.

劉婷的臉色更加的難看,她直喘著氣,說不出一句話.

沒辦法,方新只好將劉婷放倒在離地縫稍遠一些的地板.

方新看到,在劉婷的腰部處,一圈都是血紅血紅的.褲子上也被劃出了好幾道口子,露在外面白嫩的大腿上,也隱隱泛著血跡.好在,她的臉上沒被劃破.要不然破了相,你叫人家女孩子還怎麼活.

看來劉婷是受傷了,就是不知道傷得輕還是重.方新剛想掀開她的衣服看看傷勢,手剛接觸到她的衣角,想了想,還是縮了回去.

乘人之危可不是方新一貫的風格,況且,人家還是一黃花大姑娘.方新想了想,還是作罷了.

正巧此時,胡婕她們三位女孩也穿過了牆,正和阮小天當初那樣,傻乎乎的看了半天,就是一動不動.

方新馬上招呼她們:『胡老師,你們三個別傻站着了.快過來幫我看看劉婷,她傷得怎麼樣?『

三人聞聲,都一起擁到了劉婷的身邊.

半晌之後,方新迫不及待的問:『怎麼樣了,她有沒有事?『由於方新是背對着她們的,所以看不到具體的情況.『

胡婕一拍方新,等他轉過來之後,胡婕這才說:『都是皮外傷,問題不是很嚴重.就是不知道我們會在這兒困多久,時間長了的話,就難說了.『

方新看了眼劉婷,果然看她的臉色好了許多,方新這才放下心來,他說:『先不管這些,在想辦法離開之前,我們必須找到沈括和小雪.你們怎麼想我不知道,我是不會把她們丟下的.『

『你說什麼呢,我們是那種人嗎?『胡婕擺起臉,一本正經的說.

杜子娟突然插話說:『我們對這兒一無所知,與其說先去找沈括和小雪,再想辦法出去.不如說我們是一邊找人,一邊尋找出去的方法.『

『說得沒錯.『靜芝也附和著,她湊到劉婷面前,突然轉移話題問劉婷,『你怎麼會被卡在了這兒?我就不明白了,我們五個人全都被拋在了外面,你怎麼會出現在這樓閣之中的?『

聽了這話,他們都把目光轉向了劉婷,都想弄清楚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

這也是當方新一見到劉婷時就想問的,只不過急於要把劉婷給救出來,反而把這事給忘了.此時見靜芝發問,他豎起耳朵,認真的聽了起來.

見大夥都看着她,劉婷想了想,還是把她被迫跳入水中之後的事,一五一十的,細細的說了出來.

原來,劉婷被推入湖中之後,也是先掙扎著.隨後,在最後一點意識被完全消失之時,她同樣掉進了旋渦之中.

以為自己死定了,死在這太湖裏.想不到的是,不知過了多久,竟然奇迹般的醒了過來.

劫後餘生,讓她非常的興奮.

等她的意識徹底清醒過來之後,才感覺渾身都在疼痛.觀察了四周,發現自己竟然在一間滿是黑暗的大殿中.抬頭一瞧,屋頂上出現了一個大洞.想來,是自己剛才被砸出來的.

而劉婷一開始呆的地方,正是方新他們剛剛經過的上一層.

說到這兒時,阮小天突然插上一嘴:『我靠,原來屋頂上的那個大洞是你弄出來的.幸好,幸好樓層不高.不然的話,不死也得殘廢.可這又是怎麼回事.『

阮小天指的是現在這一層,地板上出現的洞.如果說劉婷是從上面直接摔下來的,她不可能還活着.況且,上一層的地板是完好的,沒有發現破損的地方.

劉婷咽下口水說:『你們聽我說……『

她被摔下來之後,上一層已經亮着四盞油燈.和方新他們一樣,除了油燈光所照射的一小片區域外,其他地方全都被黑暗籠罩着.

於是,劉婷便站起來,打算到處看看,這是個什麼地方.幸運的是,她並沒有像方新他們那樣,遇上鬼打牆.

主要原因是,劉婷沒有機會這麼做.因為她剛站起來沒多久,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背影從她眼前掠過.她想了沒想,就迅速的追了上去.

一邊追還一邊喊著:『表哥,表哥,等等我,我是婷婷呀!『

但奇怪的是,無論她怎麼叫喊,怎麼追擊,前面的那個人始終沒有回頭,更沒有要停下腳步的意思.

方新也十分的吃驚和意外,他追問劉婷:『你是說沈括?這不太可能吧?婷婷,是不是你看錯了.『

劉婷卻十分肯定的說:『他是我表哥,我怎麼可能看錯.當時,在我面前走的,就是我表哥.『

方新沉思了會兒,他說:『這裏面肯定有蹊蹺.婷婷,你想想,如果真的是沈括.他聽到你的叫聲,不可能不回頭看的.『

胡婕在一旁也說:『會不會也是一具乾屍.『胡婕想到的是,他們能來到第二層,不就是被乾屍引領着來的.只是,她到現在也沒弄明白,乾屍是敵是友.

『對呀,會不會是乾屍?『靜芝也跟着說.

杜子娟打斷了他們的疑問說:『你們就別瞎猜了,還是讓劉婷繼續說下去吧!咱們在這兒猜來猜去,有什麼意思.『

見杜子娟說的有理,眾人也就不再說話,紛紛靜了下來,望向劉婷.

劉婷跟着那個很像沈括的傢伙,也順利的來到了這一層.那個沈括好像在找什麼東西,那兒瞧瞧,這兒看看,就是不理會劉婷.有好幾次,劉婷就站在他面前,而那個人依然視而不見.

所以說,劉婷為什麼肯定她見到的就是沈括.因為她見過沈括的正面,除了不搭理她,沒有任何的區別.

這讓所有的人都覺得非常的奇怪,無法正確的理解這一現象.

『然後呢?『方新問道.

劉婷指著前面那堵看得見,摸不著的牆說:『然後,我就看到表哥神奇般的穿過了那堵牆.當時把我嚇壞了,還以為遇到的真的不是表哥,是鬼魂什麼的.『

方新淡淡一笑說:『可你還是戰勝了恐懼,不相信這一切會是真的.跟着你所謂的表哥,也穿過了這堵牆.『

『是的,我必須這麼做.『劉婷斬釘截鐵的說,『他是我表哥,不是別人.無論如何,我都必須跟着他.『

『然後呢?『靜芝湊上來問了一句.

劉婷想了想,好像難以啟齒.想了半天,她終於說:『然後……然後我就也穿過了那堵牆.可不知怎麼的,我就被陷進了坑裏.我等了好久,直到你們出現.『

方新似乎抓住了一個被劉婷忽略掉的地方.他急切的問:『你是說,這個洞早就在了,而不是你,或者是沈括弄出來的?『

得到劉婷的肯定之後,方新接着又問:『那麼沈括呢,他去哪兒了?『

如果真的是沈括,他不可能無緣無故的消失.除非,劉婷見到的只是一個幻影,這就難說了.

見方新這麼問,劉婷勉強的站了起來.看她的樣子,應該確實沒什麼大礙.

劉婷看了看四周,最後指著右後方說:『當時我掉下去,沒太在意.不過,表哥好像去了那個方向.『

眾人全都把目光投向了劉婷所指的方向,可是那兒什麼也沒有.

嚴格的來說,在這一層,除了幾十根粗大的柱子和那堵虛無縹緲的牆之外,什麼也沒有.

杜子娟也好奇的問:『這到底是個什麼地方?樓不像樓,房不像房的.『

劉婷卻說:『這是塔,不過,不是我們印象中經常見到的塔.具體的,我也說不上來.應該是古代某個部落,或者是某個民族用來祭祀,存儲亡靈所用的塔.『

『塔?『靜芝、杜子娟和胡婕三個女生同時驚呼出聲.這麼一個大型的圓形木質結構的樓閣,說它是塔,誰也不會相信.

方新突然站起身來說:『好了好了,不管是不是塔,都和我們沒關係.你們先在這兒休息休息,我到四周看看,有沒有下去的路.『

本來,方新打算叫上這裏僅剩的一個男人阮小天一起去的.站起來才發現,阮小天不知什麼時候,趴在那個洞口,向下瞧望着什麼,一副聚精會神的樣子.

方新只好走過去,踢了他一下說:『別趴着了,起來,我們去別的地方看看.『

怪不得沒聽見阮小天在一旁嘮叨,敢情他在觀察那個洞.

見方新在叫他,阮小天也沒爬起來,卻做了一個靜聲的手式.他壓低了聲音說:『我靠,你快過來看,瞧我發現了什麼.『

方新是一臉的疑惑,不過,好奇心也促使他彎下了腰,向那個洞口張望.瞧了半天,什麼也沒發現.他不耐煩的說:『什麼也沒有,你到底在看什麼?『

阮小天好像胸有成竹的樣子,示意方新也他一樣趴在洞口看.方新無奈,只好跟着阮小天,也趴在了地上.

起初,洞口之下一片漆黑,什麼也看不見.漸漸的,等眼睛漸漸適應了黑暗.方新看到,在下一層確實有什麼東西.但具體是什麼,方新還是看不清.

於是,他又將臉轉向了阮小天,等待他的答案.

見方新正瞅著自己,阮小天興奮的說:『我靠,你還沒看清楚.『說着,他將手伸進了洞穴,指著下方的黑暗說:『你看,這明顯是個祭壇.兩邊分別有六個高高的篝火台,正中央的圓盤應該就是祭壇,就像北京的那個.只不過,這兒比北京的要小了許多.『

阮小天這麼一說,方新瞪大了雙眼,再仔細一瞧.隱隱約的,好像還真是那個回事.倘若真是這樣,那麼,劉婷所說這是一座祭祀用的塔,可信度就非常之高了.

見方新還在愣神,阮小天推了推他,依然小聲的說:『我靠,怎麼樣,下去瞧瞧,可能會有意外的發現.『

被阮小天一推,方新這才從恍惚中緩過神來.他看也沒看阮小天,站起身來,反而問阮小天:『下去?怎樣下去?我們又沒帶什麼裝備.你想讓我們一個個跳下去,活活的摔死呀!『

阮小天一撇嘴,也站起來說:『我靠,別這呀.屋頂上咱不是也這麼做了嘛,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見到阮小天那副嘴臉,方新逮到機會就想數落他一下.他低頭看了看那個洞,對阮小天說:『你傻呀,這洞這麼小.連劉婷如此苗條的身材都被卡住了,更何況你我.『

也沒等阮小天做出什麼反應,方新一把拉過他說:『行了行了,別整這些沒用的.去找找有沒有下去的樓梯,這才是正事.『

阮小天還想說什麼,見方新轉身就走.他只好在心裏嘟囔著:『我靠,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也是個不折不扣的膽小鬼.『

兩個人一個向右,一個向左,在這個圓形的大廳里開始尋找下去的樓梯.可是找了半天,居然一無所獲.這倒讓兩個人感到非常意外.

按理說,從上一層下來有樓梯.那麼,從這一層再往下,也應該會有樓梯.可方新和阮小天轉了幾圈之後,連個樓梯的影子也沒瞧見.

不得已,兩個人只好回到了劉婷他們身邊.

一坐下來,阮小天就迫不及待的說:『我靠,這是什麼鬼地方,連個樓梯都沒有.我說各位,照我說,我們還是就從那個洞口下去吧.小沒關係,我們可以把它搞大一點嘛!怎麼樣?『說完,他用期待的眼神,望着在場的幾人,希望能得到他們的認同.

可惜,沒人理會他.

方新轉過身來,問劉婷:『你再好好想想,沈括到底從哪個方向走的.或者說,他最後消失的地方在哪兒?『

此時,劉婷的力氣也恢復的差不多了.她什麼也沒說,徑直向她之前所指的方向走去.到了最外圍的一根柱子前,她停下,對跟過來的方新說:『我記得就是這兒,不會有錯的.『

方新看了看,這個地方他查看過好幾遍了,根本就沒看到樓梯的影子.他的眉毛一下子皺得緊緊的,百思不解.

現在只有兩種可能性,要麼,確實沒有向下的樓梯.但這種可能性立刻就被方新否決了,無論這個地方是什麼祭祀的塔,還是其他建築,不可能沒有樓梯.

剩下的一種可能性就是,在這一層有機關,樓梯被隱藏了起來.雖然不知道為什麼這麼做,但這種可能性的機率是極高的.

見兩個人還是什麼也沒找到,阮小天像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我靠,你們怎麼就不能聽聽我的意見.從這個洞口下去,何必找什麼樓梯.『

他就是那種唯恐天下不亂,非要和人對着乾的性格.

沒找到樓梯,方新本來心裏就火.聽阮小天還這麼說,他也控制不住自己了,大聲的吼道:『你他媽的是不是讓我們一個個摔死你才甘心呀.你仔細看看,下面烏漆抹黑的,什麼也看不見.你膽大,你自己跳,別連累我們.『

阮小天就怕別人對他吼,一見方新這個陣勢,馬上低下了頭.雖然如此,嘴裏卻還在嘀嘀咕咕的說着些什麼.隔着太遠,方新也就沒聽見.

見局勢鬧僵了,胡婕出來打圓場說:『行了行了,依我看,還是先找找.等實在找不到,再想辦法從這個洞口下去試試.『

也是,如果真的找不到出路,方新也只好妥協.

卻在此刻,大廳中突然傳來了格格格的響動.聲音很大,幾乎每個人都能聽得見.尤其是方新,他感覺聲響就在他的附近,離得並不遠.

眼前,就在方新所站的腳下,突然裂開了一條長長的口子.格格聲就是從此處發出來的,而且,裂開的口子還在不斷的變大,變得越來越大.

抬頭望去,方新赫然發現,劉婷所站立的那根柱子上的油燈,不知什麼時候滅了.而且,以順時針旋轉了一百八十度.而劉婷就站在油燈的下面,她也一臉的驚詫,好像也不知道會發生這種事.

方新喜出望外的對劉婷說:『太好了,你是怎麼知道機關的?『

劉婷卻是一臉的詫異:『我…我…我不知道呀.我只是看到那盞油燈有點歪,想試着弄弄正.想不到,我才用了一點點力,它就自己轉到了現在這個樣子.我也不知道這就是機關呀!『

看劉婷慌張的表情,她應該確實不知道這件事.

不過,此時的地面並沒有因為他們的談話而停下來.格格聲很有節奏的響着,地板也不斷的縮向一邊.不多時,就露出了一個長約五米,寬不足一米的大縫.

方新探頭望去,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只有入口處,隱約可見似有樓梯.

『拿油燈來.『方新吩咐著,卻不想,所有的人都拿着一盞油燈湊了過來,想一探究竟.除了劉婷和方新,其餘四人各高舉著一盞油燈,向下張望.

很快,露出的大縫處被燈光照出了一個個向下延伸的台階,一直伸向黑暗.

阮小天看了半天,終於冒出一句:『我靠,我說怎麼找不到下去的樓梯呢,敢情藏在了這兒.『

由於樓梯狹小,不足一米寬.想要下去的話,只能一個緊跟着一個下去.所以,方新奪過了胡婕手中的油燈,對阮小天說:『我走前頭,阮小天,你斷後.『

『我靠,怎麼又是我.『阮小天不服氣的說.

方新此時已經下了幾個台階,他憤然的說:『哪那麼多廢話,你還是不是男人.『一句話,把阮小天原本還想再發些牢騷的話給堵了回去.

一行六人,四盞油燈,魚貫而入,照亮了如同墨汁般的樓道.

整個樓道也全是木質結構,和上一層一樣.唯一不同的是,上一層是跟着一個乾屍走的,而這回是他們自己走.

走了一段之後,他們這才發現,其實樓道並不是直線而下,而是像旋轉樓梯那樣,成圓形盤旋而下.

難怪,難怪在上一層,他們走了很久都不見底.敢情整個樓道是圓形的.

一段時間之後,眾人終於來到了下一層,也就是第三層.這一層和上兩層有所不同,除了幾十根粗大的圓形柱子之外,在這一層,密密麻麻的擺放着無數個柜子.

所有的柜子基本與樓頂齊平,從外到里,以圓形分佈.一層一層,直到最中間的一個大柜子.如果從上面看的話,就像大圓圈裏套小圓圈.一圈一圈,擺放得整整齊齊.

大約是四分之一處,就有一個缺口,應該是供人進出的地方.而柜子上看起來像是一個個的小抽屜,如同中藥鋪里存放中藥的那種小抽屜差不多.如果仔細數的話,沒有上萬,也有幾千.

就當大家還在外圈觀賞著這奇妙景色的時候,阮小天卻獨自從就近的一個缺口走了進去,邊走還邊說:『我靠,搞什麼,賣中藥啊!這裏面裝的到底是什麼玩意兒?『不多時,他就消失在了櫃與櫃之間.

方新也沒弄明白,這麼多的柜子擺放在這兒,到底是幹什麼用的.他將目光轉向了劉婷,既然劉婷說這是一座祭祀的塔.那麼,或許她也知道這些柜子的用途.

大家走進去之後,劉婷看着那一個一個的小抽屜,沉思了會兒說:『你們都應該去過公墓吧.這個地方就好比是古代的公墓,只不過,每個抽屜里存放的不一定是人的骨灰.可能是人身體的一部分,比如說某一段骨骼什麼的.在古代,某些地方的人們認為,只要將人身體的某一部件存在起來,或者說是鎖起來.那麼,就等於鎖住了那人的靈魂,而不至於變成孤魂野鬼.當然,這只是我的猜測,不知道準不準.『

不管劉婷說的準不準,當她說完之後,另外三位女生幾乎抱成了一團.好傢夥,合著他們闖進了鬼的世界.

方新還想說什麼,忽聽那邊的阮小天說:『我靠,你們快過來看,我發現了什麼.『

眾人聞聲,沒多想就跑了過去.

原來,在大殿的一處地板上,赫然出現了一個小洞.奇怪的是,此洞與上一層劉婷陷進去的那個洞是垂直的.不同的是,這個洞要比上一層的大許多.

方新突然想到了一件不可思議的事情.他記得他和阮小天明明在上一層的洞口向下探望時,看到的是個類似於祭壇的地方.可是現在,他們所處的地方和他從上面看到的,完全就是兩處不同的所在.

阮小天好像也發現了這一點,他撓著頭髮,自言自語的說:『我靠,這是怎麼回事?難道我記錯了?按理說不可能呀!『

方新看了眼阮小天,沒再說什麼.他趴下身子,打算通過這個洞,看一看下一層到底是什麼.

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當方新的頭剛剛湊到洞口時.忽然就覺得,有一股強大的吸力從洞下傳來.方新還沒來得及看清楚,他的整個人就像被磁鐵吸住了一樣,瞬間就從洞口掉了下去.

在意識即將消失的剎那,方新只聽到了阮小天他們的呼喊聲.然後,他的人連同意識,全部都掉進了無盡的黑暗中.(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