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6章 故不可摧

二人既到了烏嶺第七寨，才發現雖有其表但寨中卻已然空虛。

寨中一老者年近六旬，此時正在其中指揮着百餘人搬運著各種的物資。

杜常龍眼尖，隨即伸手指向寨子中的老者。

「兄長且看，那個人莫非就是老香主嗎？」

陸坤先是一怔，隨即仔細觀看才發現那老人正是自己的父親陸康。兩人喜出望外，隨即下馬慌忙疾奔到老者面前倒身下拜見禮。

「父親別來無恙。」

陸康嚇了一跳，仔細看正是自己的兒子和杜常龍一時間也是欣喜萬分。

「原來是你們，你們終於回來了。」

陸康喜出望外，隨即伸手將二人扶了起來。

「兒不才，六寨已被鴻懷會奪去。兒與常龍在之後同被敵人所擒，如今不想還有何父親見面的機會啊。」

陸康聞聽大惑，隨即詢問二人。

「我兒既然被敵人擒獲了，如何又能逃出來在這裏我們父子相見？」

陸坤含淚，隨即盡以實言告知。陸康點頭，隨即長長鬆了口氣。

「平安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啊。」

「兒之前還在擔心父親，不想父親卻在這裏。如此甚好，這樣兒便再無顧慮了。」陸坤鬆了口氣，隨即也正色了自己的態度：「納蘭蒼穹雖然年幼但兒看他卻有經天緯地的才幹更兼頗能知人善用實在是當世間難得的明主。量這露谷會雖大，以兒來看卻無一人可敵得住他。今蒼穹公子大軍已至，料想露谷會早晚必亡。此間更有方辛成不知用人。方天躍等無能之輩當道，我父子何不......」

言方至此。陸康便已沉下了臉來。

「兒想要做什麼？」陸康冷冷問道：「你既然是我陸康的兒子，試問如今為何說出這等不忠不義的話來？豈不知烈女侍一夫。忠臣不二主之理嗎？父親從小是怎麼教育你的，難道忠義節烈之道如今都被你忘在腦後了嗎？」

陸康幾個喝問，陸坤當即無言以對。常龍見了，急忙上前勸解。

「老香主誤會了，兄長別無他意。只是方天躍少謀，今為主帥硬要公子抵住來犯之兵否則便要斬殺香主您的一家，如今烏嶺六寨已失，我等如果去見方天躍試問有何自己尋死有設么差別呢？」

「賢侄此言差矣。」陸康不由得搖了搖頭，正色道：「大丈夫生於亂世何懼生死？如今丟寨失關就是我們的罪過。既然有罪。我們豈能因為自己的生死而忘記了對會上盡忠的大義呢？我誓死不去投敵，如今寧可前去見方堂主領罪便是死了也心甘情願。」

「這……」

陸坤無奈，介於這是父親的決定自己只得相從。於是三人領眾收拾了錢糧，後過了山路來到八寨來見方天躍共同請罪。

卻說方天躍自從在烏嶺的五寨失利，便領另外三位堂主與部將共同退守八寨。期間他依照於笑戎的計策將各處錢糧齊匯於烏嶺第九寨作為總庫，自己率眾則集合在第八寨之中同時並命人改造九寨，取石木就地取材堆積建城立關。只為他日八寨萬一失落之時，便可以引餘下部將退入關中堅守。

此關四下無路，更兼錢糧備足。相持一年都尚自富足。

關既建成，方天躍隨即大喜。

「有這樣的雄關在，便再不怕納蘭小兒乘勢來攻了。便是他日八寨有失，這九寨城關也能自守自足。敵人久持無糧。必然自行退去啊。」

他這樣說罷，也改了烏嶺九寨為「湘城」。在聚集眾軍於八寨之間，湘城之中卻僅留五十人。所為的就只是早晚供給前方應要之物而已。

方天躍正喜之間，忽報陸康父子丟失了烏嶺第六寨現如今共同前來一起領罪。

「哼~六寨已失。他們還不自己抹了脖子還來找我做什麼？」

方天躍一聲冷笑，遂命左右推出斬之。於笑戎慌忙攔阻。再度諫言。

「敵軍主帥雖然年幼卻是高才，烏嶺六寨身處大路之間並無險要。更兼兵、糧都少，被敵人攻破那也是早晚的事情。更何況大哥曾經已經許諾了陸坤讓他只死守一日就可以功成身退，如今倘若就此殺了那麼大哥豈不是落下了個不守承諾的名聲嗎？若是沒有了信義，試問大哥日後又如何服眾呢？莫不如將他們幾個人都留于軍中，聽候調用也正好彌補些人手。」

方天躍聞言點頭，隨即相從。

且說蒼穹一連奪了烏嶺六座營寨。大隊人馬奔襲到第七寨的時候，才發現這裏已經成為了空虛一片。蒼穹輕嘆一聲，隨即率領人嗎繼續向前。而人馬過處，烏嶺第七寨便也已在掌握之中。

眼看就只剩下兩寨了，忽探馬來報言聞方天躍屯重兵於第八寨中並改建湘城之事。蒼穹聞言，隨即大驚失色。

「怪不得第六寨中如此兵少，原來用意卻在這裏啊。既如此，這一次恐怕要攻破他們的防線怕是不易了。」

蒼穹淡然輕嘆，單瑤卻再度上前諫言。

「以我對方天躍的了解，這樣的謀略絕對不會是他這樣的一勇之夫能夠想得出來的。如此看來，在他們軍中定然也有高人存在。」

「嗯，姐姐此言有理。」

蒼穹點頭，隨即詢問探馬方知是於笑戎之計。蒼穹聞聽，先是驚訝而後竟然不禁淡然寒笑了起來。

「不想四堂主之中尚有這般智謀之士。看來是我年幼，低估了他們。」

言畢遂命大軍向前直取八寨，後於八寨十裏外就此紮下營寨。

蒼穹即到，便有探馬報與方天躍。方天躍聞言，當即拍案而起。

「來得好生快啊！」他一聲冷笑：「如今我有雄兵將近五千人馬，敵人撐死也不過兩千上下。今番任他能為再高也休想抵得住我，此時正是我一雪前恥、報仇雪恨的大好時機，試問如何能夠錯過？」

言畢便要出戰，於笑戎見了急忙再度相攔。

「論兵，我眾敵寡；論糧，我豐敵乏。形勢如此，如果大哥採取固守態勢，久而久之敵人糧斷必然自退。屆時我們乘勢追趕，豈不盡滅敵軍嗎？」

「兄弟之言在理，之前我也是這樣想的。但是此番，我卻改變了主意。」方天躍大笑道：「八寨尚在，如今還沒有到需要自守退敵的時候。更兼納蘭小兒前番羞辱我，今日我定要在此復仇，試問又怎麼能夠就這樣干坐着靜等着他退卻呢？」

於笑戎還想再諫，方天躍卻已經全然不聽。他隨即典軍出寨與納蘭蒼穹兩軍各自排開陣勢，一決雌雄。(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