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大沙漠6

59大沙漠6

我跟着南宮靈,很快便在小地圖上找到了楚留香一行人,我見到南宮靈到了一處民居,打開房門后倏忽變了臉色,就轉身離開,去找楚留香他們了。

很快,我就在一個小巷裏,找到了他們。

我上次見到原隨雲,只覺得他變化很大,卻並沒有仔細看,這回在沒人知道的情況下看到他,居然情不自禁細細觀察起來。

他變得非常瘦,臉龐鮮明的陷了下去,也因此令那一雙眼睛變得鮮明起來——明亮的,卻彷彿蘊含着風暴的一雙眼睛。長長的鬢髮拖在耳邊,原本製作考究的衣袍上沾上了沙土塵埃,卻仍是一種世家公子的神氣,黑髮間刺目的銀絲,憑空為他增添了幾分年歲,因此他看上去不像二十齣頭,反而像已近而立。

與旁邊因衣着散亂破損而變得更像是一個灑脫不羈的浪子的楚留香比起來,他看上去仍是個公子,是個翩翩而立,溫文儒雅的公子,是個落魄卻不乏野心的公子,是個永遠永遠,無論如何,都放不下心中身上,那一份枷鎖的公子。

我此刻看着他,他的面容因中了無花的迷香而顯出一種虛弱蒼白的氣色,他皺着眉頭,眉峰聳起,我先想,原隨雲的五官是那麼鮮明的么?然後我又想明白,是啊,他現在,變得那麼的瘦,確實是一種,我從未見過的狀態了。

無花被綁起來,此時被拋在一邊,楚留香單膝跪在地上,皺着眉探查原隨雲的狀況。

「只是虛弱的迷藥,不必擔心的。」原隨雲垂着眼,掩住眼中的疲憊。

楚留香扯著嘴唇笑了笑,道:「只是擔心接下來落腳何處罷了。」

原隨雲看上去馬上就要睡着,卻強撐著睜着眼,道:「或許……可以去找找小叔叔的住所……」

楚留香道:「我也正是這樣打算的,只是要搬兩個人,還真有點麻煩呢。」

他說完這句話,我便從暗處出去了,大概還真造成了一定的突然驚喜,楚留香猛地瞪圓了眼睛,一下子把他的氣質從沙漠中的孤狼甩成了受到驚嚇的貓。

他說:「唉,向上天許願,還真能來幫手啊。」

我笑道:「因為我是神使嘛——你可以問問無花啊。」

這般調笑着,我已經走過去,蹲下來看原隨雲,他正苦笑着看着我,眼神又無奈,又喪氣,他說:「被看到如此狼狽的模樣,我心裏真不安。」

我正色道:「有什麼好不安的,你更狼狽的模樣,我都見過呢。」

我側身把他背了起來,對楚留香道:「把他們放到我的新殿裏去,現在這個時候,理當是沒人了。」

雖然在商城買一顆萬能解毒丹於我而言現在並不是什麼難事,但我卻並不像那麼做——事實上,從見到手無縛雞之力的原隨雲開始,我心中就有了一個想法。

原隨雲此刻把腦袋靠在我的肩上,灼熱的吐息纏繞在耳側,不禁熏的我滿臉發燙,我垂着眼想:我對這個人有欲/望,卻又有那麼深的防備,這可真奇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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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個大晴天,灼熱的氣流席捲著這片位於沙漠中的綠洲,發白的陽光簡直刺入了每一個陰暗的角落,令整座城市顯得光明而有熱烈。

在空曠廣場上佈置起來的祭奠就好像某種熟悉的開場典禮,我坐在後殿,百無聊賴地撐著腦袋,禮儀官站在我的身邊,他說話的時候帶着濃重的口音:「大師,距離開場還有一刻鐘,你要喝點茶水么?」

他重複了三遍「茶水」,我才聽清楚他在說什麼,我擺了擺手,不知道怎麼表達此刻我看似輕鬆,實則緊張到想要上廁所的心情。

我試探地問:「太后呢?待會兒太后要出席吧?」

禮儀官皺着濃眉:「太后千金之軀,怎會拋頭露面,她只需在殿後主持大局就可以了。」

我妝模作樣地點點頭,道:「我也正是這樣想的——如此說來,我想起有一件事得同太后再說一下,你帶我去找她。」

禮儀官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點點頭,帶我向殿內走去。

我把冒着冷汗的手背在身後,藏在長袍中,眼看着離石觀音越來越近,心都要從嗓子眼跳出來了,直至走到門口,卻冷靜了下來——大概因為勝負都在此一搏,沒什麼退路可言,我人生中還真是第一次做這樣破釜沉舟的事呢。

禮儀官朗聲在外通報:「太後娘娘,國師求見。」

「讓他進來吧。」石觀音的聲音又虛弱又溫柔,房門被打開,我看見層層疊疊的紗帳,石觀音的聲音從這篇紗帳深處傳來,「國師,你有什麼話呢?」

我裝出吞吞吐吐猶猶豫豫的模樣:「我……我……只是……」因在外被塑造成世外高人,這番行動,令旁邊的禮儀官都側目起來。

石觀音嘆息道:「可是又發現了什麼天機,不可向外人道么?」

石觀音話音剛落,那禮儀官就出了恍然大悟的神色,連忙道:「微臣告退。」就退了出去。

我不禁暗想,不知道該說石觀音手段高端還是龜茲人民太傻,年輕美艷的太后和一個異性青年在一個房間,他們還真的不帶擔心的。

這般胡思亂想,我也算穩定了心情,一抬頭,就看見紗帳宛如被一陣清風層層撩起,石觀音端坐在一張石床上,身上只披着一件紗衣,曼妙的身軀若隱若現,正含笑看着我。

我抬眼略略一掃,看見石床邊唯有一個一人高的東西還被帷幕擋着,除此之外這房間乾乾淨淨詭異萬分,根本不是一個太后應該有的房間。

我明白自己此刻應該說話,於是便說了,我說:「夫人,我只想問,如若我想離開,什麼時候可以離開呢。」

石觀音媚眼如絲,面若桃李,身體軟的像條蛇似的,妖嬈地從床上站了起來,慢慢向我靠近了。

「大師,你真是不守信用。」我感覺她跟喝醉了似的,不禁有點奇怪,忍不住後退了一步,沒想到石觀音反而像條蛇一樣纏上來了,「當初說想要幫奴家的,不也是大師你么。」

——那、那麼說起來,還真是哦。

我嗅着空氣中濃郁的香氣,在看着眼前一片膚若凝脂,滿腦袋都是冷汗,然後我突然想,石觀音剛才——不會是在、那啥啥吧?

仔細想想,那個被帷幕遮住的,顯然是一面一人高的鏡子,再結合原著,石觀音說不定還真是在對着鏡子發春,我突然打斷了她,她都沒來得及收起來。

我咽著口水,暗想我要是沒什麼話說,這欲求不滿的人,會不會把我劈了啊。

石觀音掛在我已經僵硬的跟個石柱似的身上,道:「大師早上不在房間,是去了何處啊?」

我的後背又是一片冷汗。

石觀音咯咯笑着,像一個天真爛漫的少女似的:「我們且不說這些,此番良辰,更適合做一些快樂的事啊。」

這樣說着,我被她輕輕一推,居然一屁股坐在了床上——我都傻了,原來我不知什麼時候,竟被帶到床邊上了么?

我傻著的時候,石觀音突然翻身而起,長發掃過我的鼻尖,帶起一陣香風,她立在床邊,收起了所有含情脈脈與浪蕩□□,冷聲道:「香帥好本事,我還真是沒有發現你呢。」

楚留香掀開了隱形衣,苦笑道:「唉,我雖風流,卻也沒有看一場活春宮的打算。」

石觀音眼波一轉,又是嬌笑起來,道:「我又何嘗有表現的打算呢。」話語一落,就又是太掌襲來。

和原著比起來,此刻的石觀音似乎更急躁與富有攻擊性些,顯然,她好像是真的氣到了。

但是不知為何,楚留香倒顯得比想像中遊刃有餘的多,大概武功比試這件事,果真是不能急躁的。

幾個回合下來,石觀音大概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暫時收了手,且恢復了溫柔的甜笑,她溫聲道:「我有些急躁了,你應當知道,我並不是一個又兇狠又愛斗的毒婦,只是任誰碰到這種事,都會有些生氣的——既然我們的國師帶了你進來,我們就應當好好聊聊天的。」

楚留香此刻的笑容,卻沒有最初那樣遊刃有餘,他已經同石觀音交手,便也知曉了石觀音的實力,那麼他便也知道,她確實不是石觀音的對手,而一個冷靜的石觀音,無疑比急躁的石觀音難對付很多。

於是他只說:「正是的,我們應該好好聊聊天的。」

在他們說這番廢話的時候,我已經挪到了那個大鏡子前面,有了那麼一個古龍親筆指定的大殺器,我總算鬆了口氣。

於是我終於打斷了他們的話:「夫人,你可記得,我曾經說過,你不應該節外生枝的。」

石觀音一愣,轉而看我。

「我說過你會失敗——這是因為命定的敵人,也是因為你的愛人。」

石觀音看清楚我的位置,已經變了臉色。

我拉掉了帷幕。

「你不愛這世上的任何一個人,因為你愛上了你自己,不是么?」

明亮的平滑的鏡子上面,清晰地勾勒出了石觀音曼妙的身姿,精緻的五官,和微微發怔的眼神,那眼神在下一秒兇狠起來,石觀音脫去了那一層清麗優雅的外衣,宛如一頭野獸般嘶吼起來:「你怎麼敢!你怎麼敢!!」她想要伸手抓我,卻又與楚留香纏鬥起來。

我趁機大吼道:「夫人,看這裏啊!」這般說着,我抬掌擊碎了鏡面。

在我擊碎鏡面的一瞬間,石觀音的表情瞬間變作了空白,她彷彿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生生愣住了,以至於展現出了宛如稚齡孩童般茫然的可愛,而這麼一愣神間,楚留香已經點住了她身上五處大穴,決定了這一場戰鬥的勝負。

他喘著氣,對我說:「我真沒想到,你還真轉行做了神棍,剛才那一席話,倒也似模似……」他話還沒說完,眼神突然僵住了。

紅顏枯骨,轉瞬即逝,如此光鮮美麗的一張美人皮,卻在轉瞬間化為干皮枯骨,無疑是一件令人心神動蕩的事,但是此刻我來不及看這些,我只整了整衣冠,對楚留香道:「你姑且裝扮一下石觀音吧,我就先出去參加加冕典禮了……」

我邁過石觀音的枯骨,聽着系統的提示音,突然前所未有的冷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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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每個溫潤受都可能黑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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