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６歲的情商
第九十章：6歲的情商
唐老爺子第二天就趕到了e市，隔着電網就把唐總一頓臭罵。唐總恬不知恥：「唐老將軍,我早就不是你兒子了,哪能敗壞你的門風呢！」
唐老爺子怒摔：「唐傲你作你的春秋大夢吧！海明冼現在是國家重犯,保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槍斃！結婚,你結個大頭鬼！」
……嗯？
唐大總裁覺得自己有點不明狀況：「得了吧,槍斃了他你們拿什麼對抗那個假貨？再說,他死了也不影響我結婚啊！」他理所當然地道,「就是不能讓沫沫知道。」
唐老爺子這回臉色是真的鐵青了：「你個小畜牲,就算你全不考慮自己的名譽，你總得為孩子想想吧！你們倆如果真的……以後你讓沫沫怎麼見人？」
唐大總裁當然考慮過：「我會保護好她的。」
「你保護個屁！」唐老爺子暴跳如雷，「馬上把沫沫交給我,我要帶她走。」
隔着電網他都想要衝進來的架式，唐大總裁卻全不在意：「你覺得可能嗎？好了，省省力氣吧。一大把年紀了還這麼暴躁。」
那時候海沫沫跟汪汪在後院，她天天去看那些種子有沒有發芽，唐大總裁便命蘇柏移植了一大片草坪過來。這片草坪是唐大總裁的私人領地，正好圍着他和海沫沫住的集裝箱套房。怕海沫沫平時無聊，唐傲就領着喪屍在這裏裝了鞦韆、豪華轉椅和摩天輪，弄得跟遊樂場一樣。
海沫沫平時沒事就在這裏玩。
唐大總裁跟唐老爺子吵完架，慢悠悠地回到後院，就看見海沫沫正趴在草坪上，專註地看草坪間開出的一朵野花。那姿勢太惹人遐想，唐傲上前兩步，突然就這麼壓住她，解開了皮帶。
海沫沫如今已經不排斥他，反正他做他的唄，她玩自己的。唐傲親吻她的耳垂：「叫我。」
海沫沫聲音嬌嫩：「爸……哥哥！」
唐總滿意地點頭，然後輕輕摩挲着她的背。汪汪從遠處叼了球過來，一見兩人這個姿勢，它立刻跑到海沫沫旁邊拚命地聳胯，給唐大總裁作示範。
看完了它的示範動作，唐傲覺得自己恐怕很長一段時間都對這個姿勢有陰影了。他從海沫沫身上起來，隨手摸出一個精美的首飾盒，然後抬起她的左手，輕輕地把一枚藍寶石指環戴在她的中指上。
海沫沫偏頭看看，其實她更喜歡亮晶晶的祼石。真正加工成首飾就不太喜歡了。唐傲坐在草坪上，將她抱在懷裏：「這是我們的訂婚戒指，沫沫要戴好，不可以弄丟了。」
「喔。」海沫沫看了看，那戒指做工極為精細，她雖然不習慣，但唐傲讓戴着就戴着吧。
唐傲又取了另一枚戒指：「沫沫幫我戴上。」
海沫沫把那枚指環也戴在他左手中指上，唐傲輕輕地吻她，也許她並不明白這代表什麼，但那又有什麼關係呢。
第二次，唐老爺帶着一腔怒火找到了海明冼。其時海明冼剛剛從實驗室出來，兩個衛兵寸步不離地跟着他。唐老爺子大步流星地走進來，差點撞他一臉血。
海明冼頗為意外，唐老爺子臉色鐵青：「那個孽畜的事，你知道了？」
海明冼當然知道他口中的「孽畜」所指何物，那件事他當然也知道：「他前幾天過來，跟我說起過。」
唐老爺子怒哼一聲：「你怎麼看？」
海明冼眉頭緊皺：「我當然不贊成，這讓沫沫以後如何作人？」
唐老爺子眼睛一亮，總算是對海明冼有了點好臉色：「你作如此想最好，我們總不能由着他胡來！」
海明冼點頭：「最好的辦法，還是請您接走沫沫，給她正常人的生活。」
這想法與唐老爺子簡直是不謀而合：「只是那臭小子不會輕易交出沫沫。」
海明冼搖頭：「沫沫是我女兒，跟他半點關係沒有。即使是在法庭上，監護權也是我的。」
唐老爺子拍手：「好，我們通過法律途徑起訴，要回沫沫的監護權。但如果他仍執意要跟你結婚呢？」
「他……」海明冼一怔，然後整個人都風中凌亂了。
唐老爺子你腦子裏裝的是什麼啊，摔！！！
得知了唐大總裁的真正結婚對象之後，唐老爺子什麼也沒說——他氣昏了。
第二天，唐老爺子帶着海明冼直奔e市隔離區！那時候海沫沫還在睡覺，唐大總裁在操練喪屍部隊。唐老爺子沒跟任何人打招呼，直接把海沫沫從床上抱起來。
海明冼很快為她穿好衣服，在看見她脖子上那些裸｜露的地方種滿可疑的草莓的時候，唐老爺子臉都是紫的！
海沫沫模模糊糊地睜開眼睛，看見海明冼。她興高采烈地抱着他的脖子，就在他臉頰叭唧一聲親了一下：「爸爸！！」
海明冼點頭：「沫沫跟爸爸走。」
海沫沫還是很聽他的話的：「喔。」
等為她穿好衣服，海明冼直接牽起她，跟唐老爺子走出門去。唐傲聞風趕來，正好在門口堵住他們。海沫沫看見他，就準備跑過去：「爸……哥哥！」
海明冼牽住她不放手，她也感覺到唐老爺子的臉色不對，這時候左右看看，一臉狐疑。
唐傲神色冰冷：「這是什麼意思？」
唐老爺子一揮手，身邊一百多號衛兵，全部持槍相對：「這是阻止你這畜牧繼續作孽！！」
他示意海明冼帶着沫沫先上飛機，海沫沫看向唐傲。唐傲張開雙臂：「沫沫過來。」
海沫沫還是想過去，她轉頭又看向海明冼。海明冼面上沒有一絲笑容：「你覺得他比爸爸重要，當然可以過去。但是爸爸會很傷心，非常傷心。」
海沫沫摸摸他的臉，海明冼牽着她上了飛機。
艙門緩緩合上，海沫沫趴在門邊，半天突然問：「那我們什麼時候回來呀？」
海明冼把包里的零食遞給她：「過段時間吧。」
直升機緩緩起飛，唐傲面無表情。
不止他會傷心，我也會傷心啊。
海沫沫。
海沫沫在海明冼那裏住了幾天，起初天天哭，要找唐傲，要找汪汪。海明冼每次都非常耐心地哄，唐老爺子也帶了許多好玩的玩具過來。等她不再經常哭鬧的時候，唐老爺子把她送往a市，a市一中向她拋出了橄欖枝，願意負責她義務教育中缺失的部分。
唐夫人專門照看她，每天放學有專門司機接送。她的生活就是兩點一線。家裏為她準備了房間，還有個緊鄰著唐老爺子書房的小書房。專門聘請了家教為她補課。
這裏跟海明冼的實驗室是不同的，跟被隔離的e市更加不同。她有了個叫米莉的同桌，是她的真愛粉。天天忙着帶各種吃的給她。
據說與海沫沫同桌的這個機會是她搶破頭才爭取到的。
高中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班裏二十一個男生，沒有一個不看見她就臉紅的。每次學校有什麼比賽，總有人替她留最好的位置。
海沫沫經常跟米莉一起上下課，沒事的時候唐夫人也讓衛兵陪着兩個人逛逛街什麼的。後來更是跟班上的同學經常去網球館打網球。
她非常聰明，任何東西都是一學就會，功課慢慢地也追了上來。
她有時候仍然會很想唐傲，想汪汪。這時候唐夫人就會帶她去海洋館，去動物園，去許許多多好玩的地方。
海沫沫的微博全是各種各樣的花卉、雜技表演、演唱會，新上映的電影首映等等。她喜歡上一個明星，前不久終於跟她合了影。
唐傲每天都看她的微博，有時候她也會寫「想爸爸」「想爸爸哥」「想汪汪」這樣的隻言片語。海藍和何合都覺得不可思議：「你真的讓他們把海沫沫接走了？」
唐大總裁不屑一顧，徑自合上了電腦。等大家都離開的時候，他才看向手上的藍寶石指環。
兩個月之後，唐老爺子帶着海沫沫參加夏令營的照片過來，一起過來的還有海明冼。唐傲仔細地看那些照片，每一張都笑容燦爛，豐富多彩。
他閉上眼睛，唐老爺子只差沒在額頭上刻上兩個字——勝利！
只有海明冼輕輕拍拍唐傲的肩：「唐總，每一種基因都存在缺陷。她的基因缺陷，就是情商永遠停留在人類六歲幼童的水平。」
唐傲驟然看向他，他神色平靜：「她很快就會淡漠你們之間的感情。」
唐耀天臨走時把那一疊照片留給了他：「現在你相信了嗎，離開你她能過得更好。」
唐傲第一次沒有回答
等到他們都離開的時候，唐傲突然很想喝酒。他找了一件啤酒，隨手開了兩聽。天不知道什麼時候暗了下去，他酒已微醺。外面突然傳來汪汪急促的叫聲。
他走出去，那個時候的e市，花種早已枝繁葉茂。在一片濃密的枝葉中，一個人影正在用力刨電網下的濕土。汪汪在電網這邊也瘋狂地刨土，不一會兒電網下就形成了一個可供人爬行的洞。海沫沫就從那個洞裏鑽了進來。
汪汪用力一下躍起，撲進她懷裏。她背上還背著書包，就這麼得意地奔到唐傲面前：「爸爸…哥！我終於逃回來了！！」
溫軟的身體就這麼撲進懷裏，唐傲眼前突然一片模糊。
像是被風沙迷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