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她不會記得你了

100:她不會記得你了

章節名:100:她不會記得你了

「這個…也不是不可以。你們還是準備一下吧。明天一早,我們就出發。」寨長這一次到是很痛快的答應了下來。

端木涼不再細問什麼,而是點了點頭,帶領着其他人走出了小樓,開始了準備工作。

望着他們離開的背影,於明的阿爺禁不住喃喃的問道:

「寨長,你為什麼不告訴他們呢?」

「告訴他們什麼?難道要告訴他們,冥皇的儀式就是…。」寨長說道這裏,不再說下去,而是無奈的搖了搖頭。

「九千年了。上神已經沉睡了九千年了。他好不容易等到了上仙的轉世,有怎麼可能會輕易的讓她在離開呢?」

「唉。也對啊。九千年的等待終於換來這一刻,說不定,他們再一次相見,她已經不認得他了呢!」於明的阿爺望着端木涼的背影,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抬頭遙望星空,夜空深邃依舊,群星燦爛依舊,星光燦爛,風兒輕輕。以天為幕,以地為席,端木涼坐在小竹屋的外面,遙望那綴滿星星的夜空。

也只有在這個地方,才可以看到唯美的夜空。夜空並非純黑色,倒是黑中透出一片無垠的深藍,一直伸向遠處,遠處。他的視線很想穿透這層黑幕,很想刺探天之盡頭是什麼。

擔心似乎是他唯一的心情寫照。他此時此刻的人雖然坐在這裏,可心早已經飛到了別處,飛到了他最擔心的人身上。

這一天來,他儘可能的不起想所發生的事情,可夜晚的到來卻讓他忍不住的思索這一段時間所發生的事情。

想到現在還不知道身在何處的蘇依依,端木涼的雙手禁不住緊緊地握緊;他說過要保護她,可到頭來,他總是會失約。總是無法第一時間的保護她,這讓他對自己十分的懊惱。

深深地呼出一口氣,端木涼仰起頭,看着閃爍的星星,他的心思不免又一次沈了下去;他依稀的記得楊天師所說的每一句話。蘇依依是天機。雖然,他也搞不明白,究竟天機跟他所聽到的神話故事有什麼本質上的關係,可是,目前的一切都無不在說明:它們之間是存在着關係的。難道說,依依的到來是為了一個上古的神明?那麼,他與神斗,能有勝算嗎?

「王爺。」王二虎其實已經來了多時了,他只是不忍心去打擾正在思索的端木涼。可當他看到端木涼懊惱且有些無奈的神色之後,他覺得應該有必要陪在他的身邊。

「二虎,你怎麼不休息?」端木涼沒有回頭;他害怕他眼中的害怕被王二虎看到。

「王爺,屬下睡不着。」

「呵,我們都一樣啊。」端木涼沉靜了半天,輕輕地吐出了這句話;他睡不着時因為擔心蘇依依,那麼王二虎睡不着又是為了什麼呢?

「二虎,明天你就不要去了。還是好好的養傷吧。」

「不,王爺,二虎已經決定了,這一次,無論如何都要跟着去。」王二虎激動的走到端木涼的身邊,鄭重其事的說道:

「王爺,二虎這次來了南就是為了保護王爺和王妃的。現如今,王妃下落不明,二虎的心裏實在是擔心不已。所以,這一次,王爺就算懲罰二虎,二虎也一定要跟着去。」

端木涼抬起眼眸,看着忠心耿耿的王二虎,淡淡的一笑;其實,他早就應該想到,王二虎是一定會跟着去的。就算前面是火坑,他也一定會毫不猶豫的跳下去。

「二虎,這一次來到了南,遇到了太多的事情。雖然每一件事情都得到了很好的解決,可是,並不意味這接下來就一帆風順,沒有危險。你現在已過而立之年,是該成家立業,過過尋常人家的生活了。」

王二虎一愣,繼而眼眶有些發紅;他雖然讀書不多,字也認識不多,但是,他還是聽出了端木涼的話外之音;這些話根本就是在告訴他,前方依舊有着未知可怕的危險,如果,這一次去了,說不定就真的回不來了。

「王爺,自從二虎參軍以來,就沒打算再過普通百姓的生活。現在二虎的心裏只有保家衛國,保護王爺。其他的,二虎根本就不想。」

端木涼無奈的扯了一下嘴角;當初帶他來到這裏,究竟還是一個錯誤。都怪當時沒有好好的想一想,現如今,又要讓無辜的人丟掉性命嗎?

「王爺,二虎不知道王爺究竟在擔心什麼。但是,二虎卻知道,王爺一定要去找王妃娘娘。所以,這一次,不管怎麼樣,二虎是一定要跟着去。不但跟着去,還要幫着王爺一同將王妃娘娘找回來。」

王二虎的話讓端木涼心中暖暖的,輕輕地點了點頭;他自然是想要找到蘇依依。可是,他不傻,他看的出來,今天寨長並沒有把話說的很明白。其中還有隱情。他不知道接下來他要面對什麼樣的考驗?不管怎麼說,他這一次所面對的敵人可是神啊。可不是尋常的百姓或者大臣。他一介凡人跟神作對,下場能有個好嗎?既然這是一場沒有勝算的戰役,他有何必再連累無辜的王二虎去送死呢?

「二虎,本王有件事情,想讓你去辦。」端木涼站起身,一雙黑色的眸子看向王二虎。

「本王希望你趕回京城,去找一個人。」

「什麼人?」王二虎有些詫異;在關鍵的時刻,王爺竟然讓他離開,這不是明顯要不讓他去嗎?

「本王知道,你一定覺得是本王故意設計讓你離開。其實,並非如此。當初在離開京城來了南的時候,本王曾去拜訪過授業恩師,當初恩師說過,如果有難處,儘可能去京城五里寺找他。現如今,本王真的遇到了難處。真的要向恩師求助了。」端木涼苦苦的一笑。

「難道說是要找霹靂老人?」王二虎聽說過端木涼的恩師是一個得道的高人。他這個人我行我素,從來都不肯收徒弟,可不知道為什麼,在遊方的時候,見到了當時才只有五歲的端木涼,霹靂老人竟然不由分說的要收端木涼為徒,這件事情,至今還被人傳頌為佳話呢?

「不錯,正是他老人家。」一說到霹靂老人,端木涼的臉上總算有了一點點的笑容;在他還是孩童時期,師父便曾對他說過這樣的一番話:你命主帝王。不管你現在遇到什麼,將來的你,一定會坐擁天下,會成為一名流芳百世的賢明君主。但是,你的命格卻有些複雜莫化,你命帶天劫卻也命中有天解。這一劫一解究竟如何渡過去,就要看你日後的造化了。

當時的他對是否能坐擁天下,做個好皇帝病不感興趣,他反倒對這神秘的一劫一解有些一絲說不上為什麼的濃厚興趣。記得當時的他沒少跟在師父的身後,不斷的追問著。期初,師父還只是笑而不語,到了最後只有溺愛的拍着他的頭,對他說道:這一劫一解並非可以說的清楚的。只有你親身經歷了,才能體會的到。但當這劫解渡過去之後,便是你作用天下之時。但望你要牢牢記住一點,不管是劫還是解,都將存在於你的心中,心正則無敵。

不知道為什麼,這明明是很多年以前的事情了,可偏偏在這會兒,他有想了起來,難不成,他的天劫就在這裏?

端木涼仰起頭,望着群星閃爍的夜空,他禁不住微微的一笑,他一直都相信事在人為,不管是天劫也好,還是天解也罷,他現在最想要做的就是找到蘇依依。其他的,他根本不在乎。

「二虎,你將這隻玉佩交給霹靂老人便可。」端木涼從懷中掏出了一塊晶瑩剔透的美玉。

王二虎雙手接過玉佩,依舊不放心的問道:

「王爺,難道不把這裏所發生的事情告訴霹靂老人嘛?」

「不必了。你只要將此玉佩交給他,他自然會明白是怎麼回事。」

王二虎看了看手中的玉佩又看了看面沉似水,鎮定自若的端木涼,最後像是下了很大決心一樣,重重的點了點頭。

「王爺,請放心,屬下一定不會讓王爺失望的。」

端木涼微微的一笑,伸手拍了拍王二虎的肩膀;他當然相信王二虎了,對於這名手下能將,他是萬分的相信。

天還未亮,他們便已經出發,這一次寨長親自在前面帶路,於明和他的阿爺在隊伍的最後面,而端木涼則命張副將在寨中待命。他則親自跟一個寨民護送着陸哲前往去地宮的路上。

這一次由寨長領路,他們少走了不少的彎路,只用了短短一上午的時間,他們便來到了一處隱秘的山洞口。

「從這裏進入地宮可以省去不少的時間。」寨長說着,便走了進去,其他人也跟着他走近了山洞之中。

端木涼走在漆黑的通道之中,思緒卻萬千;這一幕幕熟悉的感覺使他更加的思念擔心蘇依依。雖然,寨長在臨行前,不斷的囑咐他們,一定不要單獨行動,更加不能觸動神明。可在端木涼的心中,他早已經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他不但要救陸哲的性命,更會找到不知所蹤的蘇依依。

雖然,他知道地宮之中兇險萬分,但是,就算是死,他也要知道蘇依依是平安的。

一行人竟在寨長的帶領下很快的抵達了白玉門前,這白玉門還是一如既往的氣派、奢華、精緻、高貴,在這扇門上還能隱隱約約的看到一絲不一樣的東西。而這東西是以前所不存在的。

寨長看着白玉門,口中念念有詞,仔細的傾聽,雖然聽不太明白他在說什麼?可大致上到有些像是祭天的祭詞。

寨長念叨了很久,然後才輕輕的將白玉門推開;所見之處儘是上等珍貴稀少的白玉,與他們以往所見的大殿相比,這裏似乎顯得要更加的寬大和華麗。地面沒有什麼引人注意的圖案或者文字,相反,潔白的白玉石地面光潔如新。好像有人每天都在細心的呵護一樣。周圍有八方玉石柱子,不痛與以往的是這地下的柱子上盤坐的並不是狐狸,而是用上等白玉雕刻而成的龍。這龍被雕刻的栩栩如生,與真龍相比較,就只差一口氣了。這是他第一次來到這裏時的感覺。總覺得這個地方時那麼的不真實,彷彿會一下子消失不見一樣。可現在呢?他竟然心如止水,任何的想法都沒有了。

八條龍早已經回歸了原本的姿勢,而這裏彷彿就不曾有人來過一樣,還是那麼的安靜、那麼的祥和。

「把他放在地上吧。」寨長對着寨民吩咐道。

將陸哲安置在了地面上,寨長先是圍着陸哲轉了好幾圈,然後,在蹲在他的身旁,開始念誦着什麼?

他的聲音極低,面色也十分的沉重,看上去,他似乎在做一件十分神聖又十分危險的事情。

趁著寨長在念誦祭文的時候,端木涼開始四下的打量起來;那一日發生的事情,就如同剛剛才發生一樣,讓他記憶猶新。明明蘇依依就在他的身後,可結果…她卻消失不見了。而他卻意外的得救了。

與其事情是這樣的發展,他倒寧可消失不見的是他自己而不是蘇依依。

打量了很久,端木涼不免有些失望;其實,張副將說的一點也不錯。這裏空曠的很,很容易看遍這裏的一切。所以,這裏是沒有地方藏人的。唯一能藏人的地方也就是那扇琥珀門。

想到琥珀門,端木涼的目光不自覺的向前方看去;就見那扇琥珀門還是一如既往的高貴華麗,但同時似乎有一道淡淡的光在門的周圍流動。

「琥珀門似乎有些不一樣了。」端木涼輕聲的呢喃道。

他的呢喃被站在一旁不遠處的於明聽到,輕輕的嘆了一口氣,低低的說道:

「我知道你擔心你的妻子。可是,我勸你還是不要接近那扇門。」

「為什麼?」端木涼從來不問為什麼,可這一次他破例的詢問原因。

「就算我不說,你應該也看到了吧。那扇琥珀門之外是有結界的。凡人根本是進不去的。」

於明說完便不再看端木涼;他相信,這麼聰明的人,一點就通,又何必說太多呢。

端木涼不再說話,而是盯着琥珀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就在這時候,原本在念誦祭文的寨長站起了身,從一個寨民的手中接過小木匣子。

對於這個小木匣子之中放着什麼東西,還真是讓人覺得好奇。自從這個小木匣子從老嫗的住處拿回來之後,寨長就將它鎖在了自己所住的房間里,任何人都不能接近這個小木匣子,故此,沒有人知道這個小木匣子裏面究竟是什麼?更沒有人知道這裏面的東西有什麼用處?

寨長將小木匣子打開,從裏面拿出了一隻瓷瓶;這個瓷瓶通身上下全是紅色。紅的那麼妖艷、紅的那麼可怕。

寨長將紅色的瓷瓶打開,將瓷瓶裏面的東西倒在了陸哲受傷的眼睛中。

瓷瓶中的東西猶如水銀一樣,呈銀灰色,可同時在這銀灰色的顏色之中有摻雜着淡淡的紫色。

瓷瓶中的液體徐徐的倒在了陸哲的眼窩中,原本以為會順着他的臉頰流淌下來,可不成想,這液體竟然凝固在了他的眼窩之中。

當瓷瓶中的液體全部的被倒盡,寨長便盤腿坐在一旁,用手敷在陸哲的眼睛上,又一次念念有詞。

隨着時間的流淌,原本躺在地上安靜的陸哲突然的動了起來。

雖然動的幅度不是特別的大,可還是讓人禁不住的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他。

在來這裏之前,寨長給陸哲喝下了一種當地特有的湯藥,這種湯藥可以讓他陷入昏睡狀態之中,也只有這樣,才可以讓痛不欲生的陸哲變得安靜起來。

可不知道為什麼,此時此刻的陸哲竟然顫動不止,他那不斷顫動的身體就像人的心臟一樣,一下一下的跳個不停。

估計過了大約一盞茶的時間,寨中終於停止了念誦,慢慢的將手抬起,就見原本鑲嵌在陸哲眼窩中的海冥眼竟然真的慢慢的浮動出來。

寨長將海冥眼拿在手中,長長的舒了一口氣;若不是老嫗給他的神水,相信,這神之物是不會這般輕易的去除。

將海冥眼上的煙灰色的液體擦拭乾凈,寨長小心翼翼的將它放在了圓槽之中。

此時的圓槽之中早已經沒有了絕花台的蹤跡,彷彿它跟蘇依依一樣,都在消失不見了。

「好了,我們該走了。」寨長回到眾人的面前。

「寨長,為什麼要在這個地方才可以取出那件東西?」端木涼很不明白;如果說那小木匣中的東西可以取出海冥眼的話,為什麼要大費周折的來到這裏呢?

寨長看了看於明的阿爺,微微的沉吟了一下,才回答道:

「你有所不知。剛才那瓷瓶中的水是神水。而神水只有在這裏地方才會變成液體。而在其他的地方則是固體。固體的神水根本沒有任何的作用。」

端木涼有所頓悟的點了點頭;可他還是不死心的向琥珀門的方向看了看;不管怎麼樣,他一定要找到蘇依依。

「我們走吧。」寨長似乎看出了端木涼內心的決定,一下子擋在了他的面前。

面帶和善微笑的沖着他搖了搖頭;似乎在告訴他,不要冒險,不要做出傷害性命的事情。

端木涼重嘆了一口氣,低下頭,轉身離開;可沒有人知道在他低下頭的那一瞬間,他眼中所閃現出的決心是多麼的堅定。

夜深人靜的時候,端木涼小心謹慎的出了休息的小竹樓,在不驚擾任何人的情況下,向黑暗的深處走去。

今天白天,他隨着寨長前往地宮,在去的路上,他沿路灑下了磷粉,留下了記號。相信只要順着磷粉便可以找到今天白天所去過的山洞入口。

順着隱隱閃現的磷粉,端木涼竟然真的找到了山洞的入口,站在地宮的入口處,端木涼深呼吸了好幾口氣,便毫不猶豫的邁進了入口。

因為心中有事,他的步伐急而快。竟然很快的站在了白玉門前;在沒有任何光源的情況下,白玉門竟然在漆黑的暗處發着淡淡的光,伸手推開門,端木涼便徑直的走向琥珀門。

泛著玄黃之光的琥珀門就想誘人的黃金,不斷的向人們散發着致命的味道,可一旦真正的得到了它,才驀然的發現,它竟然是毒藥。一種披着美麗光環的致命毒藥。

端木涼站在琥珀門的不遠處,看着如水平面一樣的琥珀門,眼中的神色緊了又緊,變了又變。

他知道這一次他到來的目的是什麼?是為了確定這扇琥珀門究竟能不能打開?到底蘇依依在不在裏面?

可同時他也知道,不論能不能打開,他都將要面臨着新的挑戰。

雙手禁不住的緊了又緊,最後,雙手開始慢慢的放鬆,然後,邁步走進了琥珀門。

站在琥珀門的近前,端木涼小心翼翼的伸手去觸摸它,可沒有想到,他的手指竟然可以穿過琥珀門。

這讓他有些驚訝,小心翼翼,屏住呼吸,慢慢的向里靠近,果不其然,他真的穿過了琥珀門,現在的竟然站在了琥珀門的裏面。

轉身看去,他發現這琥珀門竟然是透明的。外面的一切都可以看的清清楚楚。可站在琥珀門的外面卻看不到裏面的情景。

他來不及多想着到底是怎麼回事?只有收回驚訝的思緒,開始打量著著琥珀門裏的情景。

這裏的情景,讓他有些不知道怎麼形容,很平靜。如同在湖底深處,平靜的不帶有一點氣息。

慢慢的向前走,他發現,前面竟然是一片望不到邊的水面,水面上開滿了荷花。

徐徐的風吹來,竟然夾雜着荷花的淡淡芳香。

「這裏是仙境嗎?」端木涼忍不住呢喃著;他不知道仙境是什麼?但是,在踏進這裏的那一刻開始,他的心竟然初期的平靜。彷彿一切的不安都消失不見了。

站在水邊緣,端木涼低下頭,向水中看去;明明這裏是漆黑一片,可他卻看得見那水面上盛開的荷花;明明沒有任何的光源,可他竟然可以看得到水中的一切。

水很清澈,清澈的都可以看清楚水底有什麼?

端木涼抬起腿,想要下水,卻沒有想到,他竟然站立在了水面上。

「怎麼會…。?我沒有做夢吧?」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眼前所發生的一切。

活生生的人竟然可以在水面上行走?這恐怕連做夢都不敢想的事情,竟然在現實的世界裏出現了。他這會兒真的驚訝的說不出一句話了。只有獃獃的站在水面上,傻傻的看着水面,一動也不動。

依依?突然,蘇依依的笑臉浮現在了他的腦海里。是啊,他隱瞞着其他人,來到這裏,為的不就是尋找蘇依依嗎?現如今,他時間緊迫,不可以在耽擱時間了。

想到不知所蹤的蘇依依,端木涼穩定了心神,開始向深處走去。

走在水面上的感覺十分的新奇;既有在陸地上走的踏實的感覺又有在水面上走的虛幻的感覺。這兩種感覺有些讓他分不清楚他現在是在做夢呢?還是這一切都是真實的存在?

前方一如既往的漆黑,縱然是他可以看得清楚周圍飄香的荷花葉看不清前方到底有什麼?

直到他看到不遠處有亮光的時候,他才長長的舒了一口氣。

加快了步伐向有亮光的地方走去,當他接近了亮光的地方的時候,才發現這裏還是一片水,而發出亮光的地方竟然是在水下。

懷着探究的心情,端木涼向水下望去,這一看,反倒讓他瞪大了眼睛。

「依依?!」端木涼一下子跪趴在水面上,大聲的喊道。

他沒有看錯;躺在水下的人正是蘇依依。她一身大紅色的衣服穿在身上,一隻用金線修成的大鳳凰如同守護神一樣盤踞在衣服上,顯得格外的醒目。再往蘇依依的臉上看,此時此刻的她早已經恢復了原來的模樣。如果,不是曾經見過她真實的長相,他相信他是不會一下子就認出她的。

「依依?」端木涼喊道,可水下的蘇依依依舊緊閉着雙眼,就像生命已經靜止了一樣。

端木涼想去救她,可無奈,這水下就像有一扇看不見的門,他根本就沒有辦法下到水裏。

端木涼緊鎖著眉頭,他現在必須冷靜下來。要好好的想辦法。只有這樣,他才可以救她出來。

四下查看,他突然發現,在不遠處的有一朵奇大無比的白色荷花。

這朵荷花生的格外的鮮艷,與其他的荷花相比較,這朵荷花白中帶着一點點其他的顏色。

端木涼走到切近,才看清楚,這朵蓮花之中竟然放着絕花台。

一看到絕花台,他一下子便想到了曾經的過往。

一股說不上的怒火在他的心裏劇烈的燃燒;沒錯,若不是這個燭台,他們也不會來到這裏,更不會遇到這麼多的事情,同時依依也不會遇到這麼多的危險。這一切都是它的錯。

伸手毫不留情的將絕花台從蓮花中拿起,想要將它徹底的破壞掉,如果它不存在了,那麼,世人也就不會再為了一些不存在的東西所瘋狂。

可誰承想,剛剛把絕花台從蓮花中拿起,他的身子猛然的一下子落入了水中。

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端木涼不免嗆了幾口水,可隨後,他屏住呼吸,奮力的向蘇依依所在方向遊了過去。

當接近她的時候,端木涼明顯感覺水中似乎有什麼阻力,使他很難接近蘇依依,可不死心的的他,卯足了勁向她游去,終於,一下子抓住了她的手腕,開始向上游去。

絕花台離開荷花,平靜的水面可是變得不再平靜,原本無風無浪的水面竟然開始掀起了層層的波浪。

端木涼費了很大的勁,才抱着蘇依依離開水面,回到了琥珀門的近前。

來不及將呼吸調整平穩,他便不放心的呼喚著始終不曾醒來的人兒。

「依依?依依?你能聽到我說話的聲音嗎?」

無論他怎麼說,蘇依依那雙靈動的大眼睛始終沒有睜開的跡象。

「怎麼會這樣?」

脈搏正常的跳動着、呼吸也十分平穩,就連心跳也是十分有力。可究竟她為什麼醒不來呢?

端木涼甩了甩頭,將這些疑問全部的拋開;現在不是他想問題的時候,他要馬上帶她離開,若不然,遲了在生出其他的變故。

將蘇依依抱起,變向琥珀門的方向走去,可這一次,他確實估計錯誤了。

明明近在咫尺的琥珀門,可這會兒,他竟然無論怎麼走都走不到琥珀門,甚至連觸摸它都覺得那麼的遙遠。

即便覺得事情變得很詭異,可端木涼偏偏不去想;在他的心裏只有一個信念,那就是要帶着她離開這裏。

這個信念支持着他,縱然他心裏有一千個一萬個不同的聲音在腦海中徘徊,可他統統的不去理會。

終於,在不知道走了多久的情況下,他終於出觸碰到了那扇如夢如幻的琥珀之門。

當他抱着蘇依依踏出那扇門之後,他彷彿全身的力氣被抽空了一樣,一下子坐在了地面上,冷汗一下子全部的流了下來。

他原本以為他不會走出這扇門;他原本以為他說不定會死在裏面;他原本以為這就是他和蘇依依最後的下場和歸宿;他原本以為這就是他宿命之中無法擺脫的天劫。

可事實上不是這樣的,他走出了這扇門,不但走出了這扇門,也將她帶回了這個世界,留在了自己的身邊。

將蘇依依緊緊地抱在懷裏,端木涼竟然有種失而復得的喜悅之心。

「依依,我終於找到你了。我不會再讓你遇到危險。我不會再讓你離開我了。」

端木涼輕聲呢喃的在她耳邊訴說着這段時間以來,他所有的不安。

休息了片刻,端木涼抱着蘇依依站起身;不管身體是否到了極限,他也要帶着她離開這個地方。

抱着蘇依依一步一步的離開的他卻完全的忽略了身後的那扇琥珀之門。

那扇泛著玄黃色光澤的琥珀之門竟然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悄無聲息的緩緩開啟。

而與此同時,在琥珀之門裏隱隱約約的出現了一個人的身影。

這個人淡然帶着冰冷的目光,流泄如水如月華。孤高的盯着端木涼的背影,卻不知道在想什麼?也許他那冰涼而淡漠的眸子裏寫滿了雲淡風清的同時也刻下了孤冷出塵的氣魄。

可同樣的,端木涼更加不會注意到,被他抱在懷裏的蘇依依因為那人的出現,手指似乎微微的動了一下。

在返回的途中,端木涼竟然意外的遇到了寨長等人;當他們看到他安然無恙的時候,紛紛的長出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也變得放心了不少。

「王爺,你怎麼可以獨自來這裏呢?萬一出現了什麼意外怎麼辦呢?」張副將一看到端木涼,緊張的心情也放鬆了下來,可一想到他獨自一個人,不聲不響的來到這麼危險的地方,心裏有禁不住生出了埋怨的想法。

向前走進了幾步,張副將便開始周身打量著端木涼,再確定端木涼毫髮未傷之後,他才將懸著的心徹底的放下。

「本王沒事。」端木涼總覺得他這一次的冒險是值得的。只要能救出蘇依依,他就覺得很值。別說他現在沒有受傷,就算是受傷了,他也不覺得是一件憾事。反倒覺得這是上天給他的考驗。

「王爺,你不告而別,真是太讓屬下擔心了。當初屬下還信誓旦旦的向王將軍保證,一定好好的保護好王爺,可沒又想到…」張副將說來說去,還是有些埋怨端木涼不顧安危的衝動之舉。

「呵呵,讓你擔心了。這一次是本王考慮不周。」端木涼好脾氣的笑道。

「雖然說王爺沒事,但是,這兩天來,我們吃不香、睡不着,生怕王爺有個萬一。這感覺真是太提心弔膽了。」

端木涼知道張副將是關心他,所以,才會忍不住的多念叨他幾句。但是,他隱隱約約的又感覺到張副將的話里有些奇怪。

稍微沉吟了一笑,端木涼才緩緩的問道:

「這兩天?本王才來這裏沒多久啊。怎麼會有有兩天的時間?莫不是你記錯了吧。」

端木涼的話剛剛的說出口,便見張副將以及寨長、於明等其他的人都用驚愕的目光看着他。這目光使端木涼覺得十分的不舒服。

「王爺,你沒事吧?」張副將小心翼翼的詢問著。

「本王現如今好好的站在你們面前,你覺得能有什麼事情啊?」這會兒換做端木涼不明白。

「涼王爺,你在白玉門之中遇到了什麼事情?」許久都沒有說過話的寨長開口問道:

「我知道,你為了尋找涼王妃獨自決定來到這裏,可是…」寨長說到這裏愣是沒有說下去。而是將話鋒一轉,繼續的說到:

「不過,我相信,你一定在這裏遇到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本王什麼也沒有遇到啊。不要說危險的事情,就是連只老鼠都沒有看到。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問呢?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這會兒,端木涼徹底的糊塗了;他感到十分的困惑,他實在想不出來,這裏面到底出了什麼狀況?他只不過才來這裏一段時間而已,為什麼他們一個個跟見了鬼一樣的看着他?還有,寨長為什麼會用如此肯定的語氣說出這句話呢?

「涼王爺,你還是仔細的好好想一想吧。」寨長似乎並不打算回答端木涼此時此刻心中的疑問。

端木涼麵對着這麼多雙探究擔心的眼睛,心中禁不住微微的嘆了一口氣!他雖然不知道他們到底想問什麼問題?更不知道要如何的去回答他們心中的疑問?可是,事情都到了這份上了,他應該要將事情的前因後果說明白才對。

低下頭,看了看懷中依舊在昏迷沉睡的蘇依依;她就如同睡著了一樣,臉上竟然帶着淺淺的笑意。不知道她此時此刻究竟在做着什麼樣子的美夢。

「寨長,我知道你們很想知道這裏所發生的一切,但是,我覺得我們應該先離開這裏,等到了安全的地方,我會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們的。」

「涼王爺。」寨長大跨步的走到端木涼的面前,先是為難的看了看端木涼,而後在端木涼備為不解的目光下,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

「我們恐怕是走不出去了。」

端木涼微微的一皺眉;不明所以的看向寨長,他完全搞不明白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這個問題過會在說。還是先說說你是怎麼找到這裏的吧。」

端木涼可不傻,他明顯的感覺到事情遠比他看到的嚴重的多,尤其是,肩膀處傳來寨長那微微顫抖的感覺更加讓他肯定這其中一定有隱情。而現在唯一的事情不是問問題,而是將所有的話以及所有的事情徹底明白的說出來。

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四下的看了看,找了一處平坦的地方,將蘇依依輕輕地放下;端木涼這才從懷中掏出了一個紙包,將紙包打開,裏面是一小撮閃閃發光的磷粉。

「那一日,我們來到地宮的時候,我便打定了主意,要夜探地宮。可是,我知道,如果我說出來,你們一定不會讓我來。所以,我便隨身攜帶了磷粉,沿路將它散在隱蔽且只有我知道的地方。等到晚上,在磷粉的幫助下,我沿着一路散下的記號,找到了地宮的入口。並且走進了琥珀門之中,找到了昏迷已久的依依。事情就是這樣簡單。在此期間,我沒有遇到任何的阻礙以及危險,所以,我不明白你們剛才所胡搜的話是什麼意思?現在,你們可以說明一下了吧。」

見端木涼把話說的這麼的透徹,寨長點了點頭頭;其實,他早應該想到,眼前的這個人執著的程度不容小覷。試問:一個對自己而言很重要的人失蹤了,任誰都會四下尋找,是他對這件事情考慮不周到,若早一點講知道的一切都告訴他,也許事情就會發生不一樣的變化。看來,是時候將一切都告訴他們了。

「涼王爺,其實,有些事情我早就應該告訴你才是。只是,因為這關乎着我們這護神一族的使命,所以才一直猶豫要不要告訴你們。」寨長輕嘆了一聲,才緩緩地繼續說道:

「你自以為在這裏短短的幾個時辰,可實質上,我們已經找了你兩天了。」

「什麼?兩天?」端木涼大吃了一驚;這怎麼可能呢?他明明才來了幾個時辰而已?時間有過的這麼快嗎?

「王爺,寨長說的一點也沒錯。自從發現你不在竹樓開始,寨長便知道你一定是私自來到了這裏尋找王妃娘娘。於是,我們便第一時間趕到了這裏。可不成想,我們在這裏根本沒有找到你。於是,我們便開始四下的尋找你可能會去的地方,可找來找去依舊沒有找到你。最後,我們實在沒有辦法了,抱着試試看的心態再一次的來到了這裏卻乜有想到,這一次,終於找到了你。幸好王爺你安然無事,要不然…要不然屬下…」漲幅將一個硬錚錚、鐵打的漢子竟然這會兒眼圈泛紅。

端木涼聽聞這番話,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沒想到他一時的任性,居然讓他人這般的擔心。他還真是愧對他們的。

可在愧疚的同時他也心存着一些解不開的謎團;也可以說這些謎團有些讓他覺得十分荒唐。自從他深夜離開竹樓到達入口,期間並沒有用太多的時間,然後,走進琥珀門,在琥珀門中葉沒有做過多的停留,直到找到蘇依依之後。啊!難道是在這個地方出現了怪事?驀然之間,端木涼想到了返回琥珀門之前所經歷的那件他還來不及想明白的奇怪之事。明明琥珀之門就在眼前,明明它垂手可得,可他卻走了很久很久,久的連他用了多長時間都不記得了。難道他整整的走了一天一夜不成?

「寨長,你們來到這裏的時候,琥珀之門,你們難道進不去嗎?」突然之間,端木涼想到了另一個問題;如果說他可以輕易的走進琥珀之門,那麼,為什麼他們就沒有人肯走進去呢?

寨長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臉上的表情十分的困苦。

「我們根本無法靠近那扇門。那扇琥珀門有一個很好聽的名字:光之門。可它在我們這裏確實一道無法跨越的禁地之門。不要說讓我們走進門中,就是離它稍微近一點,我們都會受到傷害。」

「這怎麼可能…我明明…」端木涼頓住;是啊,他明明就走進去了,為什麼會這樣呢?難道他有什麼不同之處嗎?

「具體是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不過,曾經聽我祖上的人說過,這道門只有上天註定的王者才可以走進去。想必你…」寨長也不自覺的停頓住;有些狐疑的看了看端木涼。他是王爺,難不成將來他…會問鼎天下?

「寨長,那麼,為什麼你剛剛會說我們無法離開這裏呢?」

端木涼的問題打斷了寨長的思緒,舊件他看了一眼於明,然後又是一陣嘆息,似乎他想要將胸口所積壓的鬱悶全部的嘆出。

「我想,在你們來這裏之前,一定也聽到過關於這裏的一些傳聞吧。」

端木涼點了點頭;沒錯,在來這裏之前,他的兩隻耳朵確是裝滿了不少這裏的傳聞。神秘的狐王,法力無邊的冥皇以及那些個奇怪又兇殘的怪物。可這些他早就知道了,為什麼他又要這麼問呢?

「唉。其實,那些都只不過是傳言,根本不是事實。又或者說那些只不過是一部分事實而已。」寨長稍微的停頓了一下,才繼續的說道:

「我們護神一族的職責就是要保證姬孔雀不在重生為禍人間的同時就是守護沉睡的帝暄上神。現如今,上神已經蘇醒。馬上儀式也將開始,我們護神一族的使命也將就此堙沒滾滾歷史之中。這對於我們來說也算是一種解脫吧。」

「我很想知道,究竟這所謂上神的儀式究竟是怎麼回事?」端木涼雖然問出了這個問題,可他有隱隱約約的感覺到有什麼事情在裏面。

「唉!這個儀式整整過了九千年了。是應該告訴你。這個儀式就是上神大婚。現如今,你把上神的新娘帶了出來,你覺得我們還能出的去嗎?」

「上神的新娘?難道說是…依依?」端木涼險些跌倒;怎麼可能?怎麼可能是依依呢?這絕對不可能。

「她其實就是上仙凡煙的轉世。當初姬孔雀害的上仙仙體被毀。上神化去了千年的神力保住了上仙最後的一魂一魄。將這一魂一魄小心的保護起來。然後,再用結魂燈四處尋找她散落人間四處的魂魄,這個過程整整用了數千年的時間才將上仙的魂魄全部的收集齊全,送入了輪迴之道。然後,上神自行沉睡於地下千年,為的就是這一刻的團聚,你覺得,上神會讓你帶走他的妻子嗎?」

「可是。可是依依是凡人啊。怎麼可能跟神成親呢?」

「嗯!我知道,這些話你都無法接受。不過,它確實是事實。況且,只要儀式完成,她便會恢復仙籍,到時候…」

話剛剛的說到這裏,寨長一下子停止了即將說出口的話,隨機驚恐之色也堆滿了整張臉,一看他這副表情,站在一旁一直沉默不語的於明像是意識到了什麼,馬上知道事情出現了變數,低聲的說道:

「寨長,難道是…」

寨長臉色大變,直道了一聲『不好』,便緊張的向四周望去。

「上神的大婚儀式馬上就要開始了。」

端木涼一聽寨長這麼說,再看他那緊張變了顏色的面孔,便知道這件事情非同小可。不有的心裏猛然的一跳;

一瞬間,周圍似乎響起了吹奏喜樂的聲音,且越來越清晰無比。就像千百萬人在一起吹奏,聲聲不斷的鑽入了每個人的耳朵中,接着又直鑽人的內心深處,肆意的敲打着他們早已久經折磨疲憊的心臟。

「這麼快?難道真的是上神的大婚?」張副將仍然不敢相信剛才他所聽到的話,他覺得這無非又是一個可笑又無聊的神話故事,可眼下所發生的事情,又不得不讓他相信這一切都是真實存在的。

沒等他吧話說完,寨長猛然的一揮手,大聲的喝道:

「快。快走。要不然,我們一會想走都走不了了。」

被寨長這麼一通的大吼,當下更加的不知所措起來。

「神明的大婚豈非是凡人可以看得,看到的人必定會魂飛湮滅。所以,不要想太多,快一點離開這裏。」

寨長不斷的揮動着雙手,不停的對着在場的滅個人猛推猛喊;如果此時此刻的他手中有根長鞭的話,他肯定會不留任何情面的鞭打着他們離開。

「神明大婚?」端木涼直覺的頭腦有些不夠用的。他警覺的看向蘇依依;她還是那麼的安靜的半坐在哪兒,完全沒有醒來的跡象。

「涼王爺,你在想什麼呢?還不快走?」寨長神獸拉着端木涼的手臂卻不成想被端木涼一把推開。

「我不走。我要留這裏。」

「什麼?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嗎?你留在這裏只有死路一條。」寨長沖着腦筋死不開竅的端木涼大聲喊道。

「寨長,若帶不走她,我寧願留在這裏魂飛湮滅。與其讓我活在沒有她的世界裏,我寧可就此死掉。」

「你…」寨長無語的望着端木涼;在他的要哪裏,他看不到端木涼絲毫的害怕。有的只是他那份既傻又真的心意。

「值得嗎?為了她一個人,而送掉性命,值得嗎?」

「對於我來說,她比我的性命還要重要。沒有她,我不知道該怎麼活下去。」端木涼謙和的一笑;其實,他早就已經想好了,不管這一次他能不能找到她,他都會留在這裏,陪着她,不會讓她感覺到寂寞。

其實,不要問他值不值得?他沒有想過這個問題。他只想跟她在一起。不論生死,他都要跟她在一起。

寨長看着一臉笑眯眯的端木涼,竟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他必須承認,在這一刻,他完全被端木涼所打敗了。他活了大半輩子了,從來沒有見過一個這樣執著的人。可以說,他執著的太傻也可以說他執著的太真。但不管怎麼說,他這份勇氣,竟然讓他欣賞和羨慕。讓他禁不住想起了二十年前,他因為自卑和不自信而放棄了那段美好的感情。

「你可知道,你所面對的是什麼嗎?要知道,你將要跟神明對抗?你不怕嗎?」

端木涼淡淡的一笑;怕?怎麼可能不怕呢?可是,就算怕他也會這麼做,即便讓他選擇一萬次一億次,他還是會這麼做。因為,他愛她多過害怕。

「不管未來是怎麼樣的。我都要謝謝你讓我來到這裏,不但讓我知道了一些事情同時也讓我長了很多見識。所以,剩下的路,我會自己走。」

聽到端木涼這麼說,寨長先是一愣,緊接着哈哈的大笑起來。

「好小子,你都這麼說了,我若不在表示一些什麼,就要輸給你了。好吧!難得看到一個敢於神對抗的人。這不免讓我有種想知道結果的感覺。別在多說什麼了。快一點帶上她離開吧。」最終,寨長敗在了端木涼的真情之上。

端木涼先是一愣,而後臉上一喜,忙點了點頭,抱起蘇依依向前奔逃而去。

周邊是呼呼的風聲,幾名機警的士兵跑在端木涼的兩側,保護他的安全。

一段平坦的路很快的跑到了盡頭,眼前的路竟然變得瓦礫縱橫,異常的難走,即便是分外的小心,可依舊被碎石瓦礫划傷腿腳。

端木涼邊疾走邊小心翼翼的保護好懷中的人,不讓她受到一丁點的傷害。可與此同時,他也禁不住在心裏感到納悶;為什麼這條路跟來的時候是那麼的不一樣呢?不但地面上多出了太多的碎石,更甚至在塵霧之中還有小碎石夾雜在其中,砸在身上生痛不已。

「快走,不要回頭去看。只管往前跑。」寨長在後面,邊跑邊大聲的喊道;通往出口的道路竟然變得蜿蜒難走,順着前方隱隱約約的亮光一路狂奔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就在眾人快要接近出口的時候,突然有一股強大神秘的力量竟然將他們拉回數十米。

眾人都紛紛的跌倒在了地面上,摔得生痛不已。

「依依?」端木涼驚奇的發現蘇依依不知道在什麼時候醒了過來且還完好無損的站在那兒。

「依…依?!」

蘇依依面無表情的看着向自己不斷靠近且一臉困惑擔心的人。

「依依,你可認得我是誰?」端木涼小心翼翼的詢問著剛剛蘇醒過來的人兒。

蘇依依目無神情,冷冷的注視着站在眼前的端木涼;她的眼睛有原來的深黑色變成了炫目的紫色,那高貴的紫色眸子彷彿在說:像你這樣的凡人,不配跟我說話。

「依依?你…」端木涼想問:『到底你怎麼了?』可不等他問出來,但見蘇依依轉身向山洞的深處走去。

端木涼連想都沒有想,一下子緊跑了幾步,將她攔腰的抱住。

「依依,你難道不記得我了嗎?」

有什麼事情比心愛的人忘記自己更加的痛苦呢?端木涼想過很多種可能,可唯獨沒有想到過她會忘記他。

「依依,難道恢復原本的你,就要忘記我嗎?忘記我們曾經的一切嗎?」端木涼似在問蘇依依又似乎在問自己。

蘇依依伸手將端木涼的手掰開,轉身,淡漠的看着一臉傷心難過的端木涼。

她紫色的眸子顯得那麼的謠言,可有時那麼的冷。看他的眼眸中早已經沒有昔日的溫柔和多情。只有如冰一樣的寒冷。

「她不會記得你了。」寨長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了過來。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端木涼痛苦的低下頭。

「蘇醒的她早已經不是凡人了。而是上仙凡煙。她怎麼可能會記得你呢?」寨長在心裏嘆了一口氣;他其實早就知道,也因為早就知道,所以才不願意講事情的真相說出來。原本以為這一切都會過去,可沒想到竟然發展到這個地步。

不會的。不會的。她一定會記得他的。端木涼在心裏不斷的重複著這句話。

抬起頭,一雙堅定的眸子看向蘇依依,一下子將她毫無徵兆的擁抱在懷裏。

「依依,快一點想起來。想起我們曾經的美好。」

可無論端木涼怎麼說,蘇依依依舊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臉上根本沒有任何的表情。

失望沮喪。這恐怕是端木涼此時此刻的內心之中唯一的感覺。

蘇依依冷冷的推開端木涼,看也不看他一眼,轉身繼續離開;

而端木涼的雙腳就像生了根一樣,竟然連動也動不了。只有眼睜睜的看着她向前走去。

就在這個時候,端木涼突然發現,有一塊大石頭從上面快速的落下,而下面正好是蘇依依。

連想的時間都沒有,他一個縱身飛撲過去,將蘇依依推開,而他自己則被拒石砸中了頭。

鮮血順着他的臉頰流了下來,看着呆坐在地面上,獃獃望着他的蘇依依,端木涼微微的一笑。用盡全力的將身體支撐起來,慢慢的靠近她。

看着她那張清秀的臉龐,端木涼猶豫了好一會兒,才伸出染滿鮮血的手,輕輕地撫在她的臉頰上。

「你沒事,真是太好了。」

看着端木涼的那雙紫色的眸子稍微的有些晃動,就如同地震來臨前的餘震一樣。

「我曾經答應過你,要好好的保護你,可每一次你有危險的時候,我都沒能及時的保護好你,而這一次,我終於做到了。終於能好好的保護你一次了。」

看着蘇依依的臉,端木涼笑了起來;他的笑很溫柔。

「能看到你的真面目,我真的很高興。其實,我還有好多好多的話要對你說。可每一次我都沒能說出口。這一次,無論如何,我都要對你說。」

端木涼吃痛的皺了一下眉頭。慢慢的直起身子,看着蘇依依。

真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可惜啊!老天爺總是不給機會。難不成這就是他命中注定的天劫?

慢慢的靠近蘇依依,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印上了一吻。

然後,在她的耳邊低語着什麼,可漸漸的,他的身子慢慢的滑落,到最後端木涼竟然含笑的倒在了蘇依依的懷裏。

如果說,能在死的時候,又最愛的人在身邊,那麼,是多麼幸福的一件事情呢。

「王爺。」張副將不顧一切的奔跑到端木涼的身邊。將端木涼一下子抱在了懷裏。

「王爺,王爺,你可千萬不能有事啊。」

張副將無論怎麼喊,端木涼依舊沒有任何的反應。

「涼王妃殿下,王爺…」

張副將原本想說的話卻在這一刻一下子停住。就見蘇依依站起身,轉身離開,對於剛才多發生的事情毫無感覺可言。

張副將想喊住她,可不知道從哪裏吹來了一股強風,而這股強風之中竟然還夾雜着一股強大的力量。

竟然將他們所有的人全部的都推出了山洞。

而與此同時,山洞也瞬間全部的塌陷,在塌陷的一瞬間,張副將看到了蘇依依身旁多了一個風華絕代的男子,而那男子與蘇依依消失在了那滾滾的塵霧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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盜墓王妃之冥皇地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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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0:她不會記得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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