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走火入魔(賀淵vs蕭瀟之番外十七)

第99章 走火入魔(賀淵vs蕭瀟之番外十七)

時至今日,賀淵依舊記得重遇蕭瀟的每一幕場景。那時再見她,她已是別人口中的女朋友,依稀記得鍾臨澤向他介紹對方那種炫耀的口吻:「我們系最難搞定的。」

那微微上揚的眉峰讓他心底生出幾分反感,似乎只是在展示一件戰利品。

但他也只是微微一笑沒有發表任何意見,在這個圈子裏,賀淵早就學會不動聲色外加虛與委蛇。

那時他倚靠不到賀家的任何勢力,只能自己發展人脈為將來鋪路,離開賀崇光,他一樣能活得有滋有味,所以彼時,心底十二分清楚是不能得罪鍾臨澤的,甚至要小心討好他。

和鍾臨澤等在餐廳里,遠遠地瞧見了那女孩朝這邊走過來,透過玻璃窗還隔了一條馬路,只看到她高高的馬尾來回晃悠,青春而有朝氣。

離得越發近了,他居然一眼就認出了她,那個以前在福利院見過的小丫頭。明明已經過了快十年的光景,她的模樣也有了很大改變,可是很神奇地,還是頃刻間就識得就是她!

他悄無聲息地打量她,心裏暗嘆人生竟會如此巧合。而她眼底只有鍾臨澤,落座之後,視線幾乎沒有從他身上挪開過,同他說話也尾音軟軟的:「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鼻頭帶着細小的汗珠,顯然是大熱天一路急匆匆趕過來的,可鍾臨澤似乎還有些不高興,板了臉:「不是說了介紹朋友給你認識,讓我們等這麼久,懂不懂禮貌?」

蕭瀟的耳廓有些紅,大概是覺得不好意思,這才沖賀淵的方向點點頭:「真的不好意思,臨時有事耽擱了。」

那雙黝黑的眸子透著幾分焦慮,賀淵的目光微微下滑就看到她不自在地伸手用力扯著裙角,膝蓋的地方有一下片擦紅,好像是摔跤了。

其實不過遲到五分鐘而已,賀淵知道鍾臨澤是有意刁難她,這位公子哥平時哪有等人的習慣?果然對方倒了一大杯啤酒往她面前一推:「給二哥道個歉。」

這種有意為難的動作,偏偏他語氣溫柔極了,手還輕輕撫着她的後背,那傻丫頭糊裏糊塗地,一點也沒覺得不對勁,端起面前的酒杯對他微微頷首:「抱歉,這個,當我賠罪啦。」

她還沒心沒肺地笑了笑,一仰頭「咕咚咕咚」就喝了大半杯,賀淵皺了皺眉頭,想伸手攔她,可是被鍾臨澤一個眼神制止了。

也罷,又不是他的女朋友。

女生的酒量有限,那丫頭喝了半杯就喝不下了,可是她內里要強,低頭吸了口氣,還是把剩下的大半杯給喝完了。

鍾臨澤這才滿意地笑了笑,拿了手帕溫柔地幫她擦拭嘴角:「這才乖,二哥是我最好的朋友,不該怠慢他。」

蕭瀟抿了抿唇沒說話,垂了眼眸,低頭開始布菜。

鍾臨澤趁機對賀淵露出一個得意的表情,似乎在說:看,再難搞定的女人也被兄弟我收拾的服服帖帖。

那一瞬間賀淵的心境非常複雜,對她生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同情,但又忍不住有些鄙夷。

這種矛盾的情緒很奇怪,就好像看到了自己一樣。在他眼裏,此刻的蕭瀟就同那些為了錢故意討好公子哥的小女生沒有任何區別,那麼被羞辱被刁難都是合該。

尤還記得福利院裏那個每周都去做義工的少女,不怕臟不怕累,臉上帶着靦腆而羞澀的笑容,仿若一輪明晃晃的小太陽。

可如今……時光真是最好的照妖鏡,人的本性在經年之後全都一覽無餘。

那陣子賀淵和鍾臨澤走的很近,這種公子哥沒什麼真本事,每日紙醉金迷,學校沒正經去過幾次,夜總會倒是天天去報道。

鍾臨澤的生活很混亂,泡吧、大麻、性,他們混在一起的人除了賀淵別的幾乎都碰這些玩意。

賀淵倒不是潔身自好,只是自律,或者說他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如果沒有副好身體,拿什麼和別人爭和別人斗?

看着昏暗包廂里一派糜爛的場景,他眼裏閃過一絲怨憤。上天就是如此不公,這些人,憑什麼擁有健康和權勢?不過是一群毫無貢獻毫無存在價值的渣宰罷了。

賀淵離鍾臨澤最近,鍾臨澤懷裏摟着個半-裸的女人,手已經探進她腿-間揉-捏著。此時有人靠了過來,在他耳邊低聲打趣:「我看你和你們學校那丫頭打的火熱,嘗過沒有,夠不夠味?」

賀淵端著酒杯,只淺淺地抿了一口,聽到鍾臨澤低笑着說:「死丫頭跟我裝純,到現在才親過幾次,不過不擔心,早晚的事。」

湊過來八卦的那位賀淵也認識,是圈裏出了名的爛人,家裏有點錢,什麼都敢玩。他直覺覺得這人提起蕭瀟有些不懷好意,果然馬上就聽他色-眯眯地開口:「要不帶出來一起玩?」

鍾臨澤斜眼瞟他,嘴角帶笑:「你他媽早惦記上了吧?」

那人呵呵笑着:「怎麼,捨不得?」

鍾臨澤嗤了一聲:「當我真打算娶她啊?有什麼捨不得的……」

賀淵將杯子裏的酒一飲而盡。

其實仔細說起來這件事究竟同他有什麼關係呢?賀淵現在回想起來依舊百思不得其解,這麼多年來,他早就不知道良知到底為何物了,可是偏偏在蕭瀟的事情上,他似乎本能地存有那麼一點點良善。

鍾臨澤當真不是說說而已,甚至開始認真籌劃這件事,蕭瀟一無所知,那時候這丫頭真的單純極了,或許還未見識過人心有多險惡,所以對鍾臨澤真是信任到了極點。

鍾臨澤讓她做什麼,便乖乖地聽話。

那天賀淵一直記得,想忘都忘不掉,天有些冷,灰濛濛的好像即將迎來一場暴雨。鍾臨澤像往常一樣約了蕭瀟出去,下了葯的咖啡,攝影機,酒店,一切就緒。

賀淵那天並沒有參與,鍾臨澤等待的關頭他就離開了。離開這一路他不記得自己都在想什麼,鬼使神差地,居然將車開到了蕭瀟學校附近。

車停在校門口,腦子裏一直回想的都是記憶里福利院的一幕幕,那時候那個小小的福利院幾乎成了他心中的聖地,那裏的一切都是乾淨而純粹的,孩子們可以為了一塊小小的蛋糕而欣喜若狂,這樣的對比之下,他才不會覺得自己可憐……

或許因為這層關係,所以他對蕭瀟總是有種非常奇怪的情感,好像她也是純粹而乾淨的。

從回憶里抽-身,他一眼就瞧見蕭瀟從校門口走出來,她似乎同室友一起,說說笑笑地,頰邊還帶着未退的笑意。身上是簡單的白色襯衫牛仔褲,樣子單純的好像從文藝片里走出來的清純少女,他的腦子在頃刻間好像當機了,等他意識到的時候,已經拿起手邊的電話撥了個號碼。

鍾臨澤幾人被以聚眾吸毒和藏毒的理由逮捕,這事在青州鬧出不小的風波,幾人的家族亦被影響到。

事後,鍾臨澤自然是不肯善擺甘休的,很快就查到了賀淵頭上。

「真以為自己是白馬王子?」

「要不是看你姓賀,以為會正眼瞧你?」

「你連賀家的一條狗都不如,讓你跟着我們,是看得起你。」

「看上她了?可惜,想從我手裏搶女人你還不配,不看看自己什麼身份。」

……

到底怎樣才算踐踏一個男人的尊嚴?賀淵從小被歧視過、被辱罵,甚至毆打,這些於他而言都不重要了,可是當他意識到,如果沒有權利地位,連看上一個女人你都不配!

甚至,連保護她都做不到。

這樣,還算是個男人嗎?

賀淵從來沒告訴過蕭瀟這件事,鍾臨澤自然也不會蠢到揭穿自己的卑劣行徑。那天那群人的言語羞辱和行為在他心底成了點燃罪惡的引子,賀淵開始明白自己處在怎樣一個勝者為王敗者為寇的世界,若是不強大起來,他這輩子只能任由別人糟蹋鄙棄,毫無尊嚴可言。

這就是現實。

再後來他用盡手段和心機,開始構建自己的龐大計劃,等他終於開始成功將鍾臨澤和蕭瀟拆散,合伙人露出詭笑開始逗趣:「傳說你一早就看上了鍾臨澤的女人,原來是真的。」

對方已口下留德,賀淵知道不少人都在背後笑他,鍾臨澤那圈人早就將他說的不堪入耳。他在這個圈裏有一段時間幾乎成了小丑,人人取笑的談資……

賀淵站在窗前,看着玻璃上自己冷淡的模樣,微微扯起唇角道:「我會好好謝謝他,如果沒有他,我可能還是一攤爛泥。」

話雖如此,其實心底說不出的恨吧?如果不是這些,他又何至於一步步再也無法回頭。

蕭瀟聽完這些已是震驚的無以復加,她無法想像賀淵會有那樣糟糕的過往,對別人阿諛奉承,最後還要時時被羞辱,這種事情,居然也會發生在眼前這個男人身上?

誰都想在愛人面前活得坦蕩瀟灑,賀淵也一樣,將這段最屈辱的時光展現在她面前,怕被瞧不起,怕被同情。

無論哪種眼神出現在她眼底,對他而言都是種煎熬。

他定定地看着蕭瀟,又像是沒在看她,艱難地說完一切,這才伸手撫她面頰:「以為站在權利的頂端我便得到了一切,原來正相反,反而失去了你。」

蕭瀟開始整夜整夜做夢,像是如夢初醒,那些被她遺忘的舊時光忽然變得清晰起來。原來賀淵曾經存在過她的青春里,恍惚間記起了許多事。

那個背後幫繼父解決工作的好心人,那個背後幫母親聯繫醫院免費做治療的神秘人,彼時查不到任何訊息,再後來她工作后也試着去找對方,可是一直沒有眉目。

現在想想,賀淵恐怕在她不知道的地方為她做了許多事,多到她的心疼到無可救藥。

為什麼明明是這麼壞的男人,可總讓她心疼呢?

生活按部就班地過着,溫晚約她去醫院,蕭瀟很想對溫晚說點什麼,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賀淵的那些事,她一個人都不想說了,那是他心底的秘密,也是他心底的殤。

她也要幫他藏得緊緊的。

溫晚問她,是不是放不下。

答案自然是肯定的,知道這些事之後,她果然心軟了。

幫着溫晚找姨媽安排了產檢,為了瞞着賀沉,登記時用的是蕭瀟的名字。誰知道這事鬧出了烏龍,蕭瀟正在接受總公司任命,忽然有人氣喘吁吁地闖進了會議室。

她一臉驚訝地看着門口的男人,初春,他身上只穿着熨帖的白襯衫,袖口還微微卷著露出了手腕上的鑽表,那還是她送他的生日禮物。

他一步步朝她走來,眉間的褶皺很深,可眼底卻有藏不住的欣喜,俯身看了她幾秒,連話都說的不利索了:「你要瞞我到什麼時候?」

蕭瀟一臉糊塗:「什麼?」

賀淵不說話了,唇角露出淺淺的笑。

等被他直接扛走的時候,蕭瀟簡直又羞又惱,出門前還恍惚看到小j一臉花痴地使勁鼓掌:「好浪漫!」

浪漫個頭!她都快充血而死了好嗎?

一路被這男人強勢地帶到了民政局,蕭瀟越發地驚愕,愣愣地看了幾秒才回神:「你做什麼?」

賀淵拿出屬於她的戶口本,非常淡定地回答:「結婚,不能讓我的孩子沒戶口。」

「……」他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蕭瀟還來不及解釋就被人給拽下了車,男人清俊的臉上難得有幾分薄紅,微微咳嗽一聲,不自在地說:「我想你需要個借口接納我,這時候上帝賜給我們一個孩子,註定我們要糾纏一輩子了。蕭瀟,請求你相信我,以後一定會看到一個全新的我。」

蕭瀟低頭看着他遞上來的戒指,又看了眼他眼中的期許,良久,還是不得不打斷他:「我,沒有懷孕。」

賀淵臉上的表情滯住。

蕭瀟沉默著,輕聲嘆了口氣:「賀淵,這些日子我想了很久,我最怕疼了,所以想原諒你,想好好和你在一起,想和你有個家,想為你生孩子。可是我更怕這些最後變成泡影,擁有過再失去的痛苦你懂的對不對?你真能許我一個安定的未來嗎?」

「讓我和孩子像每個尋常家庭一樣,能安安心心地用餐,安安心心睡覺,不擔心我的丈夫會出事,也不擔心我孩子的父親會有意外……」

賀淵的神色更僵硬了,他知道自己的背景有多不幹凈,更何況眼下,他策劃這麼多年的一切終於可以收網,終於唾手可得,只差臨門一腳,他真的能為蕭瀟放棄嗎?

人有各自的無奈,想要得到的同時,終要學會失去。

賀淵不是不懂這個道理,可是人都有貪念,得到一些,就想得到更多。他承認自己私心是魚和熊掌亦想兼得,渴望得到蕭瀟原諒的同時,也不想失去自己苦心經營的一切。

世界上那麼多作惡的人,並非每個都會得到報應,他根本不信報應這回事。賀沉現在不就被他給逼到死角,賀氏早晚都是他囊中物,他怕什麼?

然而蕭瀟一眼就洞悉了他心中所想,她眼中流露出失望的顏色,兩個人的關係依舊僵持着,但也並非毫無進展。

賀淵喝醉去她家,這女人連密碼都沒換,看着熟悉的屋子,他心裏湧起一陣莫名的溫暖。這種感情是任何東西都給予不了的,就算他每天坐在賀氏最頂層,依舊覺得內心空蕪一片。

蕭瀟沒有推他出門,給他泡醒酒茶,端過去給他的時候被他擁到懷裏親-吻。他渾身的酒氣,她只是微微合著眼沒有拒絕,等他吻完了,這才低嘆道:「你知道我心軟,可是賀淵,這是個僵局,你早晚會想明白的。」

賀淵才不明白,他從不覺得眼下還有任何問題可以阻攔他們在一起。他愛她,她也承認愛他,這還有什麼問題?

甚至在他心裏,只覺得這女人是在矯情罷了。

他想要她,動作甚至有些莽撞,蕭瀟也沒有拒絕,任由他粗魯地進去,又帶着些泄憤地情緒亂闖亂撞。

太久沒疼過她了,他很快就控制不住泄了出來,伏在她身上捨不得離開,捏着她下巴無奈地哄:「老婆,你到底在在意什麼?」

蕭瀟沒有回答,只是圈着他的頸,摟得很緊。

蕭瀟雖然沒有答應他的求婚,但是兩人彆扭著似乎也算和好了?賀淵單方面這麼認為,至少蕭瀟不再抗拒他的親近,也偶爾願意他留在那裏過夜。

賀淵後來會想,只要她回來就好,結婚的事不着急,總要給她時間想清楚吧?畢竟為了他,她已經在妥協了。

一切似乎都朝着賀淵預期的方向走,可萬萬沒想到賀沉也早就佈下了局等他往裏跳。賀氏的資金來源出了問題,他也是疏忽了,奪得賀氏之後一直沒有仔細盤查過。

等意識到出問題的時候,賀氏又惹上了大麻煩,蔣贏的案子牽扯出賀峰多年前暗箱操作草菅人命的事情,這件事令得賀氏股票大跌,百年基業一夕間陷入危機。

這些都是賀沉早就預謀好的,賀淵承認,賀沉這戰贏得很漂亮。

他被請去警局協助調查,回家卻見蕭瀟早就做好晚飯一直在等他,明亮的餐廳里,她系著碎花圍裙,頭髮烏黑地流瀉在肩側,面容溫暖極了,很像那年在福利院初見她的模樣。

她站起身,對他輕輕地笑:「餓嗎?我做了喜歡吃的菜。」

那一瞬間,賀淵連日來的所有疲累和辛苦都一掃而空。

他將蕭瀟做的菜全吃光了,飯後一起刷碗,然後枕着她的雙腿看電視。還是那間小小的公寓,他聞着她身上熟悉的氣息,慢慢閉上眼。

其實算計了這麼多年,和賀沉一直鬥來鬥去,他也漸漸覺得沒意思了,甚至有些累,說不出的累。

他迷迷糊糊要睡着,忽然聽到她俯身在自己耳邊說了一句話。接着就猛地驚醒了,睡意全無,難以置信地對上她微微眯起的眸子:「再說一遍。」

蕭瀟笑的更甜了,唇間輕輕吐出一句:「賀先生,你要做爸爸了。」

賀淵一直在期待這個孩子的降臨,可萬萬沒想到會是在這個時候。其實也還沒有到最糟糕的地步,眼下雖然被警方盯上了,可他照樣有辦法脫身。

既然是賬務是出了問題,只要找財務部的人下手就可以,他花了一筆錢就輕輕鬆鬆解決了,蕭瀟知道的時候,居然也什麼都沒說。

這實在不像她的作風,賀淵甚至以為她會發火的?找一個無辜的人頂罪,這顯然又觸了她的底線才是。

賀淵心裏疑惑,甚至有些坐卧不安,直到那天兩人一起看電視他才隱約明白蕭瀟心裏的究竟在想什麼。

那是個家庭倫理劇,乏味至極,可蕭瀟喜歡看,他便抽空陪着了,電視似乎才剛開始,主人公還是個孩子。那孩子的父親是殺人犯,從他幼年開始便被人歧視,看不起,「殺人犯兒子」的稱呼跟了他一輩子,最後漸漸讓他的心靈都扭曲了。

賀淵看完一直在走神,蕭瀟打了呵欠:「怎麼了?」

「沒事。」

再後來不知是故意還是巧合,陪她看的電視全是與此有關的。

那天還看了一部電影,孩子親眼目睹自己的父親被警察逮捕,後來從旁人的議論中知道父親是罪犯,後來同樣受到歧視和孤立,再然後便失語了,最後發展成了自閉。

等電影結束,蕭瀟忍不住感嘆:「你說,如果霆衍知道自己的父母曾經做過些什麼,是不是很失望。」

她說完就去洗澡了,賀淵一個人坐在沙發上對着湛藍的電視屏幕走神。

那天過後賀淵做什麼都顯得心不在焉,蕭瀟看在眼裏依舊不說什麼,再然後拿他電腦查東西不小心看了瀏覽記錄,幾乎全是「父母的行為對孩子有多大影響」之類的問題。

蕭瀟從來不給賀淵壓力,有的問題,只有他自己想明白才是關鍵。

而有的幸福,只有光明正大地曬在陽光下才能得到圓滿。

作者有話要說:即使二哥讓蕭瀟心疼,可是她還是希望自己愛的男人能坦坦蕩蕩一世清白,可惜這種事,唯有二哥自己想清楚才行o(n_n)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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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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