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決裂

76決裂

周建承下了飛機,不顧旅途疲勞,直接驅車去了裴晏那裏。

可是當他踏進那個網吧的時候,瞬間就發覺不對勁兒了。以前總是熱情歡迎他的小網管們,一個個都用異樣的眼神看着他,一眼又一眼,全都是偷瞄。

他壓制住內心的不安,對坐在前台的收銀小弟笑了笑,直徑走了進去。

進了房間,卻發現裴晏沒有跟往常一樣坐在電腦前玩遊戲,而是再跟王棟和李飛說着什麼。他嘴裏叼著煙,煙霧繚繞下的面孔神情疲憊,雙眼紅腫,看樣子是狠狠的哭過了。

可是究竟有什麼事,能讓裴晏哭成這樣,甚至不接他的電話,並且拉黑呢?

這個念頭在周建承腦海里只是轉了一瞬,他笑着脫下外套掛在門口的衣架上:「燕子,我回來了。」

沒有得到以往熱情的迎接,裴晏只是坐在沙發上冷冷的看着他,彷彿在看一個陌生人。不,就算是陌生人他也不會用這樣仇恨的眼神去看。

李飛收起桌子上散亂的紙張,拖着王棟站起來,一句話都沒說,直接走了出去,並且關上了門。

「燕子,你怎麼了?」周建承關心的走上前,想要握住他的手。

裴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冷笑:「我怎麼了?我當然沒有怎麼,只是覺得膩了,太煩了,煩死人了,你不覺得么?」

周老闆聽得出來他話裏有話,只是不知道飽含着什麼內容,他皺起眉,仔細的看着裴晏的表情:「究竟怎麼了?」

「你何必要問我呢,周老闆……你下的一手好棋,只是走的太着急了。」裴晏咧開嘴,露出白亮的牙齒冷笑:「如果你能再堅持半年,等我愛你愛的死去活來的時候,興許不管你說什麼,我都會一口就答應了呢。」

「裴晏!」周建承抓住他的手腕,神情焦急:「你這究竟是怎麼了?什麼下棋不下棋的……我不懂!」

裴晏的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眼前這個男人,高大,挺拔,雖然不帥,但是卻帶着純爺們那種英挺的勁兒,還有那雙會說話的含情雙眸,當初自己就是那麼不小心,一下子就跌了進去。

「我的意思是……分手吧。」裴晏淡淡的說道,分手兩個字說完,心口就一陣陣的疼痛。

他本以為自己能在這個男人身邊呆一輩子,兩個人,帶着孩子,白頭偕老。可是發現這一切不過就是一場黃粱之夢,夢醒了,就什麼都沒有了。他狠狠的嘲笑自己,如今結了婚的都能離婚,何況自己這種一點保障都沒有的,所謂的……愛情。又能拿什麼資本來說,能在一起一生一世?

如今這種想法,恐怕只有小女孩才會稀罕,但是自己快三十了,竟然還為了這種幼稚飄渺的感情放了這麼多的心思進去,也活該心疼!

分手兩個字對周建承來說不啻為驚天霹靂,他渾身一震,不可置信的睜大雙眼:「燕子,你說什麼?什麼?」

「分手。」裴晏看着自己的手腕,那裏已經被握的隱隱發痛:「周老闆在國外呆了幾年,不會連中國話都聽不懂了吧?」

周建承幾乎控制不住身體的顫抖,他沒想到自己回來居然會聽到這樣的消息。明明……明明前一天還是好好地,為什麼!他哆嗦著唇:「理由呢?你跟我分,總要有個理由。」

裴晏哈的笑出來,他掙脫了周建承的手,冰寒的雙眼直直的看着他:「理由?周老闆,你既然敢這麼做,居然還要跟我要理由?」

「那你告訴我,我究竟做了什麼!」周建承頭痛如裂,他的眼底湧上水汽和淡淡的血色:「我不能不清不楚的,就直接背叛了死刑吧?就算是坐牢也要講究個證據和理由。裴晏,為什麼?我們昨天不是還好好的么?為什麼?」

「因為我不屑,也因為我累了。周老闆,您家大業大,就算扔了我,照樣會有更多的人前仆後繼的給你生孩子。你何苦呢?我覺得,如果我是你,絕對不可能犧牲到這一步……」裴晏把玩着手裏的火機,咔咔的打出火苗,臉上滿是嘲諷:「不知道我這身子,周老闆還可滿意?我在床上的表現,周老闆還可滿意?周老闆,您可真是能伸能屈的男子漢,為了一個孩子,你居然能跟個男人在床上滾了這麼久,說真的,我特別佩服你,佩服的五體投地。」

周建承猛地站起來,他雙目發紅,渾身冰涼顫抖:「裴晏,你可知道你在說什麼?你在侮辱誰?你自己?原來你對我就是這樣想的?我們之間的愛……」

「不要跟我提這個字!」裴晏爆喝。

墩墩兒從樓梯上探出頭來:「爸爸,你在和周叔叔吵架嗎?」

裴晏心中一緊,他沒有想到周建承會今天回來,所以就沒有把墩墩兒送到別的地方先避一避。他微微扯開一個笑容:「寶貝兒,你先上樓,我找你乾爹陪你。」他掏出手機給王棟打了電話,沒幾秒鐘,王棟就走進來,直接上了樓,把墩墩兒哄進房間。

墩墩兒擔心的抓着王棟的手:「乾爹,爸爸再跟周叔叔吵架嗎?」

王棟摸了摸墩墩兒的小臉蛋:「大人總是很無聊,兒子別學他們。」

「可是,爸爸為什麼要和周叔叔吵架?每次周叔叔來,爸爸都很開心,可是今天他們為什麼要吵架啊?」裴晏的一言一行,都能讓孩子很敏銳的感覺到不同。往日周建承來,裴晏總是笑的見牙不見眼,倆人在房間里各種膩歪,墩墩兒都見怪不怪了。而這次周叔叔來了,可是卻和爸爸吵了起來,敏感的墩墩兒立馬就開始緊張了。

「人嘛,總是要吵架的,我和你大飛叔也會吵架啊。」王棟嘆了口氣:「你看都幾點了,乾爹陪你睡覺,明天還要上課呢。」

樓下的兩個人跟鬥雞一樣,面對面的站着。裴晏自知自己打不過眼前這個男人,所以也懶得出手,省的自找沒趣。他緩緩的吐出一口濁氣:「周建承,好聚好散吧。」

「我不同意!」周建承狠狠的咬着牙齒,牙齦幾乎都要咬出血來:「我不同意,你這個理由我不接受,什麼犧牲不犧牲,我喜歡你,我愛你,我想陪在你身邊,你也喜歡我不是嗎?為什麼會說犧牲這兩個字?裴晏,你不是那種心裏能藏住話的人,告訴我,為什麼?」他伸出手,想要把面前的愛人拉倒懷裏,可是手剛抬起來,對面的人立刻警覺的退了一步,就好像炸毛的貓咪,全身防備起來。

「你有什麼資格不同意?我賣身給你了?」裴晏渾身的肌肉都緊繃起來:「搞對象就是這麼回事,今天好明天分,好聚好散。再說了,周老闆您智商這麼高,兵不見血就能得到您想要的,怕是太過於順風順水了吧?可惜,這件事真是觸及到我的底線了。我忍不了,也不想忍。周老闆,見面留三分餘地,對你對我都好,你何苦這樣呢?」

如果說裴晏此刻的憤怒與戒備讓他就像一隻戒備的豹子,那麼周建承此刻卻如同一隻狂躁的,壓抑的,不知如何是好的獅子。他憤怒的在房間里來回走了幾趟,卻怎麼也止不住心口的痛和渾身的顫抖。

最終,他停下腳步,漆黑的眸子裏閃著血色:「是不是我爸爸來找過你了?」裴晏的底線就是墩墩兒,能讓裴晏如此憤怒的事情,就是有人要傷害墩墩兒,如果這個憤怒還是針對自己的,那麼矛頭就只能對準一個人:「我爸跟你說了什麼?」

裴晏冷笑:「周老闆,都這樣了,您還裝糊塗賣傻,有什麼意思呢?」他不信這件事周建承不知道,如今事情敗露,卻裝模作樣給自己看,還有什麼必要?

周建承努力讓自己冷靜下來,他深深的看着自己的愛人:「燕子,你信我嗎?」

「你覺得我缺心眼兒?」裴晏搓了搓自己的臉:「還是覺得我這個人特別賤啊?」

「你不信我?」雖然是個問句,但是周建承心裏在哀嚎,裴晏不信他!

裴晏嘆了口氣:「我真沒想到,墩墩兒會是你的孩子。周老闆,你真是步步為營啊。」

周建承握緊雙拳:「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從你這裏把孩子奪走,裴晏,我是先愛上你,後來才知道墩墩兒是我的孩子的……裴晏,你信我嗎?」

「我不信你!」裴晏聲音鏗鏘:「周建承,你說你從來沒想過讓墩墩兒進你家門?你覺得我會信嗎?如果你不是覺得我真的愛你愛的死去活來,能讓你爸來找我攤牌?是,我愛你,是的,但是這真是個笑話。我憑什麼愛你啊?你看我,要什麼沒什麼,居然還敢大言不慚的說愛你,傳出去的都笑死人了。周建承,你算計的太好了,可是憑你家的財力人力,何苦跟我周旋這麼久呢?」他愛他,怎麼可能不愛,如果不愛也就不會這樣難受。但是自己愛了,換回來的又是什麼?這件事從頭到尾,就是對自己感情的一個嘲諷!

周建承用力的摸了把臉,他深深的吸了口氣:「你也知道,如果我只是為了孩子,那麼隨便動用點兒人力物力,就能讓墩墩兒直接進了我家的門。可是我沒有,我也從來沒有這樣想過。燕子,我想跟你好好的過,你難道就從來沒感覺到么?我帶你回家,讓我家裏的所有人都承認你的存在,燕子,你就從來都不信我嗎?」他不相信自己在裴晏心中的地位會如此薄弱,他不相信自己的愛人從未信過自己,他一直覺得心誠所致金石為開,他那麼賣力的,好不容易把自己的愛人哄到自己懷裏,又威脅自己的父親接納他,可是這全部的付出,都因為父親對墩墩兒的喜愛和期盼給打破了……

「哈哈,其實這個很好猜,不是嗎?」裴晏靜靜的站在那裏,雙眼不知道看向哪裏,眼底一片殷紅:「墩墩兒畢竟都六七歲了,這麼大的孩子,如果你強行帶走,怕是很難跟你們周家一條心吧?再加上周家在京城的勢力,估計也會有很多人盯着你們,找出你們任何一點紕漏造成輿論。所以你很小心,而且你跟我在一起,就算有人出來說什麼,你們周家也可以反駁回去,說只是玩玩兒,哪個有錢的男人不玩兒呢?風流倜儻並不是男人的詬病,反而會成為一段佳話。等哪天哄得我對你言聽計從了,你們便找個借口,把墩墩兒放在你們的戶口本上,再找個借口把我一腳踢開。那時候墩墩兒對你們也有了感情,父親的消失對他來說可能是一時的傷痛,但這不會成為一輩子的傷痛,時間長了,他可能就什麼都忘了。周老闆,你覺得,我分析的對嗎?」

周建承牙齒咬的咯咯響,他往前走了一步,卻膝蓋發軟,腳步踉蹌:「裴晏,你一直是這樣想我的?」

裴晏的笑容變得猙獰:「不,我那麼愛你,怎麼可能會這樣想你呢?可是那份鑒定書,以及……」他轉身從柜子裏拿出幾張紙,舉手一甩,摔倒周建承臉上:「還有這個,讓我發現……其實我並沒有那麼愛你,你也並不愛我,這半年,不過就是個笑話而已,我呢,就是你們眼中妄想攀上高枝兒的一隻蠢鳥,不知所謂的亂蹦躂,在你家人眼裏各種出醜,怕是我在那裏唯唯諾諾的時候,他們心裏在恥笑我的厚臉皮吧?一個男人,兩手空空,居然還想進到周家,簡直就是不知天高地厚。我裝了兩天的小丑,也算娛樂了你家的新年,就是不知道,你家裏人是否滿意啊,笑的開心么?」

周建承腦海里一陣陣的暈眩,他從不知道,在裴晏嘴裏說出這樣的話,會想一把把利刃,把他砍的體無完膚。他想大喊你閉嘴,不是這樣的,可是當看見手裏的東西,卻忍不住喉頭一陣腥甜。

那是兩份房產轉移證明,不用想也知道,是父親拿過來的,想利用房產,讓裴晏鬆口。可是也正是這個東西,讓他的立場再也站不住腳……

「我沒有……我不知道……燕子,我沒有……」他緊緊的抓住手裏脆弱的紙張,雙眼迫切又祈求的裴晏:「我沒有,我從來沒有這樣想過,我的家人很喜歡你的,燕子,我沒有……」他不知道該說什麼,父親的急切像是一道高高的城牆,把他和裴晏隔斷在城牆兩邊。他能說什麼?這不是自己的意思,這只是父親的意思?可是這麼說,誰會信?

他張了張嘴,卻不知道要說什麼,只能不斷地重複:「燕子,你相信我,我真的沒有這樣想,你相信我,我那麼愛你,怎麼會做出這種事……你信我一次,我去和我父親說。這不是我授意的,我不知道……」

裴晏的臉上帶着濃濃的嘲諷:「周建承,別讓我瞧不起你。」他打開樓道的門,抓起衣架上的衣服丟到周建承身上:「走吧,我不想看見你。還有,如果你們想要得到墩墩兒,除非從我身上踩過去。我家是沒錢,也沒什麼權,但是只是養活一個孩子的能力還是有的。周建承,你不要再出現在我面前了,你讓我覺得噁心。」

周建承直直的站在那裏,從頭到腳散發着一陣陣的寒意,他不知道要怎麼樣才能說服裴晏,可是自己父親做的這件事,卻把他狠狠的打向深淵:「燕子……」他知道,眼前的人,再也不會相信他了。

「滾!!」裴晏狠狠的瞪着他:「難道你讓我轟你出去嗎?」

周建承閉了閉眼,在睜開后,眼裏不再是茫然一片,他走到門邊,看着那個讓他捧在心尖上的人:「燕子,這不是我授意的,我知道你已經聽不進去了,可是我不同意分手,永遠也不!」他說完,頭也不回的走進黑乎乎的樓道中,腳步聲漸行漸遠。

裴晏把門關上,雙腿再也支撐不住身體,他靠着牆軟軟的滑下來,抱住膝蓋,哭的無聲無息。

王棟哄睡了墩墩兒,從樓上走下來,深深的嘆了口氣。有的時候旁觀者清當局者迷,周老闆是如何對裴晏的,裴晏又是如何的愛着周老闆的,他和李飛再清楚不過了。但是在這個時候,他們沒有任何立場去勸說,能做的,也不過就是在裴晏傷心難過的時候,送上一個懷抱和一個肩膀,能讓他不要感覺到太孤單。

周建承覺得自己走到車邊,幾乎要用盡自己全身的力氣。他坐在車裏,溫暖的暖氣卻無法讓他的身體暖和過來。他渾身發抖,手腳冰涼,難過的無法自已。

裴晏的每一句話,其實他都想大聲的說不是這樣的,不是!但是他要用什麼來讓裴晏相信,這一切不是自己策劃的呢?他已經不信自己了,但是他不會不愛自己!這半年來裴晏對他的感情無法作假,還有他紅腫的雙眼,都暗示了他正因為愛他,所以才會無比的傷心。

他不要分手,絕對不要分手!!周建承發動了汽車,他必須要回家,去質問自己的父親,為什麼不相信他,做出這種事為什麼不告訴他,想問問他見到今天這個局面是不是心滿意足,他還想問……

周建承胸口一痛,一口血忍不住溢出喉嚨,噴濺在方向盤上!

他太難過了,從來沒有感覺到這麼難過,看着裴晏嘲諷的眼神,不屑的冷笑,與不信任他的表情,就讓他心痛的無以復加!

燕子,你為什麼不信我,求求你,相信我吧……周建承僵坐在駕駛室上頭暈心悸,渾身一點兒力量都沒有了……

周娟和自己老公正在客廳里看着無聲電影親親我我呢,他們過年去的李家那邊,正好和裴晏錯開。沒見到傳說中的「弟妹」讓周大小姐好生失落,又不好因為這件事專程跑去看,只能把自己弟弟數落了一頓。這段時間她沒有外出的活動,於是賴在自己老爸家裏,希望能看見弟妹帶着外甥來玩,自己好歹也在弟妹面前混個眼熟。

倆人正親的熱火朝天呢,外面的門咔噠開了。

周娟推開自己的老公,笑嘻嘻的看向門口:「喲,看誰回來了?甜蜜蜜的大承承……」她的眼神瞬間一緊,猛地站了起來:「承承,你這是……」

幾點殷紅的血跡還粘在他的身上,周建承的臉色發青,渾身搖搖欲墜。

李躍民連忙上去扶住周建承:「你這是怎麼了?發生了什麼事?」從來都是鎮定無比的大舅子如今一臉灰敗,身上還沾著血跡,怎麼看怎麼不對勁兒:「你這是……跟人打架了?」

周建承咧了咧嘴角,露出一抹乾澀的苦笑:「我想打,問題他也要願意跟我打……」裴晏避他如蛇蠍的樣子讓他心口疼的發木,似乎連四肢百骸都開始痛了。

「那你這是?」周娟一臉憤怒:「周建承,你別一臉要死要活的,究竟怎麼了?」

「你們怎麼還不睡?」周老爺子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着,實在躺不住了,便起床想要倒杯水喝,然後發現客廳還亮着燈。他走下樓梯,看見門口那個高大的身影,不禁一陣心虛:「承承,你回來啦?」

周建承冷笑,他推開李躍民和姐姐,一步一步的走到周老爺子面前:「爸,這下你滿意了?」

「你,你在胡說什麼!」周老爺子看着兒子這幅樣子,心裏一片懊悔:「你和他打起來了?」

「哈……」周建承用力扶著樓梯欄桿:「你覺得裴晏會打我?怎麼可能……他連碰都不想讓我碰,怎麼可能會打我……還不如打我一頓,倒也痛快了……」他逼視着自己的父親:「爸,他要跟我分手,你滿意了?」

「他跟你分,跟我有什麼關係……」周老爺子怒了:「你這是怎麼跟你爸我說話呢!」不就是分手么……你有本事再追回來嘛……呃,為什麼要分手啊,我的大孫子誒……

周建承從兜里掏出被自己攥的破碎的紙張,遞到周老爺子面前:「爸,您真是我親爸啊……」

周老爺子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什麼了,不禁臉上發熱。他沒敢接,任憑那團碎紙散落在階梯上。

周建承一臉疲憊:「我去休息一下……」他抬腿往上走,膝蓋不知為何一點力氣都沒有,渾身像被抽幹了精力,眼前一黑,噗通摔在樓梯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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