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疑

懷疑

到底有沒有懷疑過之前的人生是不是自己的?

狗蛋爹找到自己的時候,肖雪就一直處在恍惚地狀態,腦袋中不斷地重複著這個問題。

「雪兒回來了,有沒有什麼事?」

一進家門,肖爸肖媽就站了起來,肖媽媽一邊不安的打量著肖雪一邊問。

「媽,我有點累了,想先去休息。」肖雪有些無力地說。

「雪兒,」肖媽媽不確定地問:「雪兒,你怎麼了?是不是蔣乘風對你做什麼了?」

肖雪虛弱地笑了一下,「媽,真沒事兒,我就是太累了。」

說罷,肖雪就朝自己的房間走,強撐著說:「我想休息一下。」

關上門的時候肖雪聽到肖媽媽說:「好,好,那我做好飯叫你。」

躺在床上的時候,肖雪直直地睜着眼睛,安靜的環境讓她找到了些安全感。

看到柜子上擺放着各種各樣的照片,肖雪有些煩躁地閉上了眼睛,心中想:怎麼可能沒有懷疑過自己到底是誰?如果真的是自己的人生,即使完全不記得也應該會有感覺在,而肖雪卻對那所有的一切沒有一絲熟悉感。

肖爸肖媽給自己講的關於車禍前的所有事情,都陌生的可怕,面對他們渴望的眼神和輕輕問出地「有印象嗎?」肖雪都有一種深深地恐懼,所以她再也不去問肖爸肖媽「以前的事情。」她漸漸地麻痹自己,那個就是自己,是自己,只是自己忘掉了而已。

可是最痛苦的是當肖媽媽理所應當地按照以前肖雪的生活奇怪安排生活中的細節的時候,肖雪有感覺到自身發自本能的排斥,可是,她再也不敢問「以前的自己真的是這個樣子嗎?」因為她害怕,如果自己不是肖雪,那自己是誰?自己的親人又是誰?

每當她有衝動想要探究自己究竟是誰的時候,她會不顧自己的頭痛欲裂,強迫自己回憶那些被她遺忘的事情,可是一次都沒有成功過。身體彷彿在她的記憶前面設立了許多的關卡,而肖雪一次都沒有通關成功過,反而給身體增加了負擔。

久而久之,她也不再想要去回憶以前。因為她覺得以前的自己一定十分痛苦,不然為什麼潛意識的自己那麼死死地護住以前的記憶,不肯透漏自己丁點。

「雪兒,吃飯了。」門口傳來了肖媽媽的聲音,顯得小心翼翼的。

肖雪收拾了一下心情,從床上坐起來,「好,我馬上就出去。」

「哎。」肖媽媽應過之後,門外就沒音了,肖雪知道肖媽媽一定在外面聽自己的動靜。

打開門的時候,不出意外地看到肖媽媽滿臉擔憂地樣子,肖雪假裝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故作輕鬆地問:「狗蛋爹呢?」

肖媽媽一邊仔細看肖雪一邊回答:「大明趕回去給狗蛋做飯了。」

看着媽媽一直盯着自己,一副欲言又止地樣子,肖雪笑了一下,「媽,你盯着我幹什麼呀?咱們去吃飯吧。」

肖媽媽回過神,「恩,對,吃飯,吃飯。」

來到飯桌,飯已經盛好放在位置上,肖雪自顧自地坐下裝作很香地吃了起來。

肖媽媽和肖爸爸對視了一眼,又狐疑地看了看肖雪,也坐下來默默地吃飯。

蔣乘風剛從車裏走出來,幾個穿着西裝的彪形大漢將蔣乘風團團圍住。

「想幹嘛?」蔣乘風靠着車門,蔑視地問。

「老夫人請您回去一趟。」為首地人客氣地說。

「沒空。」蔣乘風慢慢地吐出這兩個字。

「請您配合我們,我們不想用強。」那人接着說,面無表情地。

蔣乘風懶散地掏出手機,「那我就報警。」

話剛出口,前面的人就將手機奪了過去,將蔣乘風按在車門上。

蔣乘風也不惱,就著被制服地姿勢,滿不在乎地說:「好長時間沒跟你們招呼了,看來你們都把我的檔次提高到良民上了。」

幾個人的表情瞬間有吃癟地樣子,按住蔣乘風的人有點放也不是不放也不是的感覺。

「不過,小爺現在沒心情跟你們過招,鬆手,我跟你們回去見你們的老夫人。」

聽到這話,幾個人都半信半疑,按著蔣乘風的人還在猶豫着要不要鬆手。

「你們再楞下去,小爺我要反悔了。」蔣乘風弔兒郎當地說。

那人終於鬆開了蔣乘風,但他們各個都高度戒備,以前可在這位爺面前吃過不少癟,生怕他再出什麼么蛾子。

「怕什麼?」蔣乘風抬手拍了一下身前那人的肩膀,那人驚得向後退了一步,「小爺我說話算話,走吧。」

說罷,自己先大步流星地朝他們的車上走去。

幾個人也利落地上了車,有點僥倖今天怎麼這麼輕鬆就把這爺給請了回去,可是因為前車之鑒,在沒有把他送到老夫人面前必須還得提心弔膽的。

到了蔣家之後,直接被傭人領到了二樓老夫人的書房,蔣乘風剛一進門,老夫人暴喝的聲音如期而至:「乘風,你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

蔣乘風面無表情地走到老夫人面前。

「要是再不回公司,你這個總裁就別再想當了。」

蔣乘風抬頭,「趕緊把我這個總裁給撤了吧,順便把我名下的財產都給凍結了,然後等到我山窮水盡地時候再跑回來跪在您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求您原諒。」

「你,你……」老夫人指著蔣乘風的鼻子,氣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我,我怎麼了,您想不想試試是不是有什麼樣的爹就有什麼樣的兒子呀?」蔣乘風諷刺地說。

老夫人狠狠地瞪着他,「好啊,原來我養了十年竟然養了條白眼狼。」

「您可是從我這條白眼狼身上賺了不少呢,」蔣乘風一步步逼近,「要不要我再把您當年為了分財產把我找回來的事再給您抖抖。」

「我有什麼錯?」老夫人惡狠狠地說:「若不是我當年爭取,哪有你的今天?」

「我的今天?」蔣乘風冷冷說:「你是說我今天招你們全家人煩,還是我今天身邊連一個真心對我的人都沒有,或是說我今天甚至我這輩子都再也找不到我的二依。」

老夫人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冷靜了下來,想想現在的局面,又開口道:「乘風,你若是不再這麼任性的話,家裏人是不會對你刻薄的。還有,你若是真放不下那個安依依,奶奶不是有給你找了一個跟她很像的人嗎?」

蔣乘風突然覺得面前的老太太簡直不可理喻,「你到現在還能這麼安心地說出這樣的話。」

老夫人突然語重心長地說:「奶奶這是為你好,將來蔣家的家業不還是由你繼承嗎。」

蔣乘風緊緊地閉了一下眼睛,十分不耐煩聽她這番話,「夠了,」蔣乘風沉聲說:「你別以為我不知道,當然若不是你故意,安依依怎麼可能那麼巧的就不見了呢?」

老夫人一怔。

蔣乘風看向老夫人,眼睛血紅,「知不知道因為你,我和我的二依差點陰陽兩隔,而這十年,你卻一直讓我認為我的二依已經不在了。」

看到這樣的蔣乘風,老夫人突然有些害怕。

「你知道嗎,你做的其他事情我都可以無所謂,唯有這件事情,」蔣乘風加重了語氣,「我會記恨你一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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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又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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