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本為惡人

望着如斯場景，兩人都愣在了那裏，良久后七夜忽然聽到細微摩擦聲，微微偏頭七夜便瞥到一旁紫韻正在輕輕摩挲手臂的紫韻。

見到紫韻如此舉動，七夜眉頭微蹙，感受了一下四周的環境，這才發覺，四周的氣溫竟然低的嚇人，而且越是往水潭的方向走，溫度就越低。

沒有想太多，七夜體內的火能量一運，附着到了身體的表面，提高四周的溫度。

忽然感受到慢慢升高的溫度，紫韻偏頭看了眼身邊的七夜，看到七夜身體表面附着的那層淡淡火紅能量，她的雙眸頓時柔和了起來，小心臟撲通撲通跳了兩下后，心溫暖了很多。

「這裏似乎有古怪！」七夜皺着眉頭道。

「嗯！」紫韻認同的點點頭。

見紫韻認同自己的觀點，七夜抬腿便走向那個水潭，想看一下究竟。

來到水潭邊，七夜蹲下身看向水面，紫韻同樣跟着他來到水潭邊。兩人來到水潭邊看了會水面后，兩人眉頭都蹙了起來。

這個石室就是這條地下河的盡頭了，兩人原本期望着這裏或許有條出去的通道，沒想到這裏竟只有一方水潭；水潭也就罷了，本來心裏騰起的一絲循着水道游出去的希望也在這裏擱淺了，因為給兩人更大打擊的是，這方潭水竟然看不到底，深的光線根本就照不到底。

看到如斯場景，兩人都泄了氣，神情萎頓了不少。

「先休息一下吧！」兩人走了兩三個時辰，兩人都已經有些累了。

來到離水潭有十來丈的距離，兩人在地上燃起了一堆火，獃獃的坐在火堆旁，七夜不禁有些發愁，困在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出去。

石室一下子安靜了下來，嘩啦啦的水流聲依舊環繞在這個空洞的石室里，靜謐的能夠讓人滲出冷汗。

「夜，給我講講你的事吧！」為了打破這折磨人的氣氛，紫韻率先開口說道。

七夜偏頭看去，只見紫韻坐在由軟毯上，雙腿曲起，一雙如雪柔荑放在的膝蓋上，螓首微微傾斜，一對美眸注視着七夜。

偏頭看了紫韻好一會兒，七夜才開口問道：「你想聽哪段？」

「唔……我想知道，你是從哪來的？」沉吟了一會兒后，紫韻問道。

咋一聽紫韻的話，七夜的身軀忽然顫抖了一下，臉上的表情瞬間僵住。

「夜，怎麼了？」看到七夜的表情，紫韻有些奇怪的問道。

雖然一開始有些失態，但是很快，他的嘴角掀起一抹淡淡的笑意，指了指上方，用戲謔的口吻說道：「我是從天上掉下來的！」

聞言，紫韻嬌嗔的推了七夜一把，撒嬌的說道：「跟你說真的！」

七夜沒有再看紫韻的眼睛，而是望向前面的水潭，臉上的笑容斂了下去，沉聲說道：「這件事，以後跟你說，行嗎？」

紫韻的心忽然咯噔了一下，身為女子，她的心思自然極為細膩，在聽到七夜的話時，她能清晰的感受到，七夜在說這話的時候，聲音在細微的顫抖。

雙眸中泛起一抹擔憂，紫韻再次凝視着七夜。看了一會兒后，紫韻的心再次揪緊了一分，因為她看到了七夜眼角的那一絲殷紅，以及滾動的喉結。

「我們換個話題吧！」心有些疼了，紫韻不敢再去想其他，趕忙轉移話題。

七夜偏過頭來，看了她一會兒，問道：「你還想知道什麼？」

「從我見到你后，我便有意無意的發現你比我們這些人沉穩果敢許多。我不敢說閱人無數，但是這些年不管是在我林家的年輕子弟，或者是其他大家族大勢力的年輕子弟里都不曾發現有哪位同輩有你這份氣質。」紫韻盯着七夜，慢慢說道。

「這才是一直讓你在我身邊轉的原因吧！」七夜臉上露出一絲微笑，狡黠的說道。

被七夜這麼一說，紫韻的臉頓時紅了起來，低着頭，扭捏了一陣后，似是鼓起了勇氣，有些結結巴巴的說道：「一開始接近你是因為好奇，好奇你為什麼這麼冷漠，好奇你為什麼比我們沉穩；接着我便回去研究，查看家族的情報機構，查看情報里那些關於其他家族年輕一輩的資料，但是越研究我就越覺得你優秀，然後……就陷得越深，到你說要走的時候，我才知道自己的心空落落的，為了填補心裏的這塊空，我才跟着你出來的！」

「我很想知道，你到底經歷了什麼？我不相信，你一出生xing格就這樣！」

「你眼中的沉穩果斷，是我用無數次幾乎殞命的搏殺換來的，我們是真正踏着無數屍體走過來的！」七夜回道。

「屍體？」聞言，紫韻臉上頓時現出驚愕的表情，美眸瞪大了許多。

「妖獸的屍體！」七夜解釋道。

「哦！」聽到七夜的解釋，不知為何紫韻的心裏那股不舒服的感覺才消下去。

「兩年前，我和我的同伴一起被送到一處妖獸橫行的森林裏，因為我們勢弱，所以剛進去的時候，我們每天都在躲藏，每天都在為生存艱難的尋找避難所，那種ri子，現在想想都有些心悸！」七夜雙眸望着前方的水潭，語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我們每天都在被妖獸追殺，或者追殺妖獸，亦或者暗殺不同道的敵人，一開始的那些戾氣在見識到了妖獸的強橫和人xing醜惡的本能后，終於被磨平，所有人都知道，在自己面前的路只有一條——拚命活下去。這條路太艱難了，充滿了血腥、暗算、yin謀、陷阱和死亡。我們不僅要和妖獸斗，還要不斷淘汰一起進去的人，我們不僅見識到了妖獸的強橫和無情，也嘗試過，人在求生本能的刺激下迸發出的超強力量；手上不僅沾滿了妖獸惡臭的血液，也浸透了敵人的鮮血。那裏面無所謂道德，無所謂仁義，所有人都只是為了活下去這麼一個理由而戰，我們不斷的殺妖獸，殺敵人，掠取一切修鍊資源，不斷的提高自身修為，周而復始，單調乏味。」說到後面，七夜的語氣變得十分的淡漠了，淡漠的就如在說一件很平常的事。

說完，七夜轉過頭，看着紫韻，伸出食指呈鈎狀輕輕托起紫韻的下巴，眸子裏充滿了霸道而具有侵略xing的光芒，臉上帶着一絲**的淺笑，說道：「我本為惡人，你還敢跟着我嗎？」

被七夜如此托著下巴，紫韻的俏臉微紅，但是面對七夜如此凌厲的眼神，她卻一點也沒有閃躲，而是沉聲答道：「這世上有幾個是好人，誰不是帶着目的去做事，不是為名就是為利，說到底，人人生下來都是惡的；正如你所說，在那種環境下，所有的行為都是出離了仁義道德，為的就是活下去；我想就算是十世得道的好人到了那種地步也會放下所有，去爭取生存的希望。既然有這麼多的理由支持你如此做，我心裏又為何要去介懷，為何要放棄一個如此良君！」

聽完紫韻的話后，七夜先是楞了一下，接着他的嘴角開始露出一抹笑容，最後竟是開懷大笑起來，一改紫韻以前對七夜的認識，變成了一個豪放的俠客一般。

見到七夜如此開懷，紫韻臉上也露出了由衷的笑容。

笑過一陣后，七夜再度凝視着紫韻，接着頭一低，在紫韻有些錯愕和呆愣的目光下，含住了她那豐滿的嬌唇。

……

「好了，休息夠了，我們原路返回，看一下另一邊有沒有出路！」七夜站起身說道。

兩人在這裏停留了差不多一個時辰，補充了一些食物后，兩人起身準備離開。

咔咔……

就在兩人準備離開的時候，一陣尖銳的聲音從水潭那邊傳來。

這道聲音頓時引起了兩人的注意，兩人對視了一眼后，慢慢向水潭那邊走去。

當兩人走到水潭邊時，頓時看到了一幕令兩人格外驚奇的畫面。

只見出現在兩人眼前的是一坐不斷向上冒的小冰山，而兩人聽到的尖銳聲便是水花濺起然後迅速結冰的聲音。

咔咔——

尖銳的聲音依舊在響起，而眼前的這座冰山也越來越大。七夜和紫韻兩人站在邊上看得頭皮都有些發麻，因為這情景着實令人匪夷所思。

水潭裏的水兩人沒有碰觸，但是通過水潭周圍的寒冷程度兩人已經對於水的寒冷有了大致的估算，但是兩人萬沒有想到，這水的溫度能夠低到濺起水花就結冰的地步；而且，更令人無法理解的是，既然水溫如此低，為何水的表面沒有結冰，反而像正常的水一般。

就在兩人呆愣的時候，水面的的水花翻滾的愈加劇烈，水面上的這座冰山也愈加的碩大。

「水裏似乎有東西要上來了！」看到如此情景，七夜雙眼瞪大了一些，緊接着他似乎想到了什麼，拉起紫韻的柔荑轉身向著水潭的另一邊疾行而去。

嘭——

就在兩人奔走的剎那，那座冰山忽然爆裂而開，一道白sè的身影從水下飛出，接着一道大笑聲在七夜他們身後傳了開來。

「終於出來了——」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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