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佛勘有一張寫滿「腦洞」和「聯想」的臉。

81佛勘有一張寫滿「腦洞」和「聯想」的臉。

八十一。佛勘有一張寫滿了「腦洞」和「聯想」的臉。

轉眼,到了臘月。

袁不破真的實現了他的承諾,和沈慕白一起,努力將小姑娘養大。枕黑看起來是五六歲小女孩的樣子,但是畢竟有所不同。所以,她也不是隨隨便便就能長大的。袁不破在她的房間里擺好了陣法,吸引周遭的惡念,滋養小姑娘的筋脈。

按照修真之人的演演算法,小姑娘大概已經是金丹初期的修為了。沈慕白彷彿很是喜歡小姑娘五六歲的小樣子,所以,袁不破也就沒有那麼着急的讓小姑娘迅疾的長大。養一隻寵物,和養一個女兒,對於袁不破來說,並沒有什麼分別。

確切的說,反正,都是在吃醋。

流雲峰上下,對於枕黑都很適應。婢女們都很喜歡這個肉嘟嘟的大小姐,時常給她各種各樣的小玩意。雖然並不稀奇,但是枕黑依舊是歡喜的。喵星人是多敏感的小生物,總是喜歡無時無刻被關注的感覺。

沈慕白有的時候,會抱着小姑娘坐在石凳上,看着袁不破忙忙碌碌的將各種花瓣上的落雪掃落。那個時候,兩個人都會靜默,連一向喜歡撒嬌的小姑娘都會乖巧的摟住沈慕白的脖子,眨巴著大大的眼睛,用細白的臉蛋蹭著沈慕白的側臉。

每當這個時候,沈慕白總會笑着拍拍小姑娘的頭,將她細軟的頭髮整理整齊,袁不破有的時候回頭看,雖然有些討厭有人這樣貼近沈慕白,但是,心裏還是會生出一種柔軟的感覺。這樣的感覺,對於袁不破來說,也是陌生的。

最寒冷的冬季,就這樣緩慢的過去了。小姑娘身上的黑色衣衫,在袁不破的點撥之下,已經可以有一些變幻。隨着天氣漸漸暖,小姑娘漸漸可以幻化出許多樣式。黑色的小袍子變成了粉色的儒裙。巧手的婢女將枕黑軟軟的黑髮梳成了精緻的髮髻,將小姑娘天真無邪的面容顯現出幾分貴氣。

袁不破收集的小罈子已經堆滿了他的芥子空間的角落。晴好的天氣里,袁不破收集了梨花上的一縷落雪,製作丹藥所需要的雪水已經全部收集好了。

幻靈草在袁不破的空間里封存,和剛剛掘出的時候沒有什麼分別。袁不破將那一株草藥放在一個小型的玉盆里,將小罈子裏的雪水按照特定的順序倒入盆中。幻靈草保存完好的根系緩緩的吸收雪水,袁不破在玉盆周遭下了一個封印,而後走了出去。

幻靈草吸收雪水還需要一些時日,袁不破已經等了這麼久了,也就不在意在等下去。最後一次謹慎的檢查好幻靈草周圍的禁制,袁不破退出了芥子空間。

春暖花開的時候,枕黑忽然問了沈慕白一個問題「粑粑,白毛哪裏去了?」小姑娘叫沈慕白粑粑,整個青雲宗上下,居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妥。彷彿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大小姐,就是沈慕白的親生血脈一般。因為,他們已經明白,無論這個姑娘是不是沈慕白的血脈,都是他們宗主心放在尖上的人。

沈慕白面對自家閨女一團肥軟的臉,忽然不知道該說什麼。他不能告訴自己閨女,那隻白毛兒正在面臨生死考驗。沈慕白並不確定,枕黑對佛戡是一種怎樣的情感,總歸不是愛情,可是,他卻不知道,在枕黑的心裏,佛戡到底代表着什麼。

沈慕白唯一確定和憂心的事情是,他家閨女有一個自己的世界,在那個世界裏,不許他人入侵,而枕黑是唯一的主導者。連和枕黑親密如沈慕白,也並不能完全理解。

那麼,沈慕白擔心的是,他家的小小少女,是不是在他不知道的時候,情竇初開了呢?然而,看着那個用手偷偷抓小魚餅的小丫頭,沈慕白又總覺得,自己的擔心是多餘的。

所以,枕黑這樣問起的時候,沈慕白並沒有急着回答,而是對小姑娘反問道「枕黑,告訴粑粑,為什麼忽然問起他來了?」

小姑娘嘴裏含着小半口小魚餅,小小的嘴巴里看起來有些鼓鼓囊囊的樣子,顯得有些窘迫,可是,不失可愛。聽到沈慕白問她問題,小姑娘含着小魚餅含糊的答道「他說春天的時候,回來找我玩。他說過的,但是沒來。」言罷,小姑娘抽了抽小鼻子,補充道「你們人類果然都是不可靠的~」

別家的姑娘說起來有些刁蠻的話語,枕黑說出來,卻只顯現幾分嬌憨。

「那便是快了吧,他很快就回來看你的。」沈慕白幫枕黑捻去嘴邊的碎屑,將小姑娘抱在腿上,掰開一塊塊略大的小魚餅,細細的餵給枕黑,無聲的安撫著炸了毛的小姑娘。這樣的動作,和枕黑還是小貓球的時候,沈慕白就經常做,而如今,他也做的十分熟練。

唯有美食不可辜負。枕黑細細的嚼著沈慕白投餵過來的小魚餅,然後眼巴巴的看着離她稍微遠一些的紅燒魚。沈慕白挑起一塊魚肚子上的軟肉,蘸足了粘稠的魚湯,吹涼了餵給小姑娘。

貓舌頭怕燙,小姑娘又性子急,若是讓她自己吃的話,難免會燙到的。事關枕黑沈慕白連周圍的婢女都不信任。大概,除了梳頭髮,剩下凡是關於枕黑的事情,沈慕白都是要親自動手的。

「把她放下,讓她自己吃。」大概是父女兩個的吃相太膩歪,袁不破輕咳一聲,將一個剃好了骨頭的雞翅放到了沈慕白的碗裏,如是說道。

沈慕白抱着枕黑顛了顛,對袁不破微微一笑「枕黑總共也沒有多重,放在凳子上,她夾不到菜的。」雖然這樣說着,可是,沈慕白還是乖乖的將袁不破夾給他的雞翅吃掉。今天的廚子很是用心,雞翅雖然是烤制的,但是沒有一絲一毫的煙火氣,反而帶着淡淡的茶香,沈慕白挺喜歡的,便多吃了兩個。

袁不破習慣性的喝着小杯的酒。他基本上不吃什麼東西,卻喜歡陪沈慕白吃飯。所以吃飯的時候,袁不破大多是自斟自酌的。

一頓飯,沈慕白和袁不破吃得很慢。而小姑娘雖然吃相總是斯斯文文的,但是卻改不了她吃貨的本質。若說物似主人,枕黑喜歡吃的秉性,和沈慕白真真像了十成十。

當他們吃完這一餐的時候,沈慕白聽見了遠方傳來的腳步聲。腳步聲已經很輕了,然而一步又一步,很容易察覺出他的目的地,是青雲宗的流雲峰。袁不破喚來婢女,讓他們將碗筷收拾乾淨,伸出一隻手支著光潔的下顎,另一隻手揉捏了一下小姑娘肥嘟嘟的臉蛋。

「你的小朋友,馬上就要到了。」袁不破只覺得自己指尖下的皮膚軟膩,彷彿被他一掐,就會陷下去,再也彈不回來了一樣。那樣太過柔軟的觸感,讓袁不破就皺了一下眉頭。他實在想不明白,他家的半身為什麼會喜歡這樣脆弱柔軟的生物。

相比之下,袁不破更喜歡沈慕白臉上光滑而不失柔韌的肌膚。將捏在小姑娘臉上的手移開,轉而撫摸了一下沈慕白臉上霜雪樣的肌膚。觸感實在是美好,袁不破忍不住多摸了幾下,直到沈慕白耳垂泛起了一層微紅,袁不破才停了下來。

清淺的腳步聲,已經到了流雲峰上沈慕白和袁不破的寢宮。敲門聲三長兩短的響起,叩門的人彷彿並不急切,表現出來的,是屬於佛修的含蓄和剋制。可是,卻又是絲毫不容人忽略的。

沈慕白和袁不破都知道足音的主人是誰。然而,兩個人誰也沒有感覺意外。佛戡。從佛戡將枕黑送回來的那一刻起,沈慕白就知道,佛戡並不是輕易放手之人,將枕黑送回來,就一定要有討回去的那一刻。

討回去。沈慕白說出這個詞的時候,心裏是莫名的酸澀。他捧在手心裏仔細養大的小姑娘,總有一天要離開他。

出一家,進一家。這是每個女兒必須要經歷的過程,枕黑不是凡間的女子,卻也總有那麼一天。

留不住的時候,沈慕白就要學會送她走。沈慕白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是為枕黑選一個最好的人。

沈慕白將自家閨女抱在懷裏,細細的看了一遍,終於一聲嘆息。揮袖將門打開,一身銀色袈裟,銀髮長及腳踝的男子正端正的站在門外。當一直緊閉着的房門洞開的時候,佛戡彎下腰,單手對沈慕白施了一個佛禮。

嘴角始終是一抹從容的微笑,可是,看清沈慕白懷中抱着的那個小姑娘的時候,佛戡的嘴角還是微微有一些抽動。

小姑娘的眉眼比沈慕白柔和很多,可是,卻大體的輪廓,還是很和沈慕白相似的。特別是那一雙彷彿盛着一個春天的眼眸,讓小姑娘的長相和沈慕白無限的貼近。

這樣的相似,讓佛戡不可抑止的……腦補了。

他雖然知道,沈慕白懷裏抱着的,正是他想念了許久的小貓球。可是,這樣和沈慕白相似的容貌,總是讓佛戡產生「枕黑是袁不破和沈慕白生的」的錯覺。常年的修行讓他勉強保持面目的嚴肅,看向枕黑的目光,卻始終都是柔和。

「白毛~」枕黑坐在沈慕白懷裏,對着佛戡揮了揮手。肉乎乎的小手上還帶着零星的油星,眼睛卻眯成了彎彎的月牙形狀。比沈慕白更添了幾分甜美。

佛戡聽見這樣的稱呼毫不生氣,反而笑着應了一聲。伸出一根手指小心翼翼的摸了摸小姑娘的臉之後,佛戡的身影漸漸淡了下去。

沈慕白看着眼前的景象,眼底沒有任何驚愕的神色。這本就是佛戡的一抹神識,距離本體距離過遠,堅持不了多久就會消散的。

佛戡不會平白無故的來看枕黑,即使再過想念。所以,沈慕白可以斷定,他一定是,即將渡劫了。

青雲宗的宗門腳下聚攏了純黑的雲朵,籠罩在古戰場上,顯得異常的陰森恐怖。

枕黑有些困惑的歪頭看着,沈慕白一手拍著枕黑的背部,又看了看外面的天象,神色一凜。

古戰場之上,有人渡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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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想死,那就腐啊。[修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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