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紮根北京

「操，**你媽的北京。」陳睿在又一次被拒絕之後，噴出了粗口。畢業快一個月了，陳睿還是沒有找到稱心如意的工作，眼看積蓄幾經所剩無幾，再找不到工作，恐怕他就要灰頭土臉的回到江南那個質樸的小鎮。可是，作為名牌大學畢業生的他怎會甘心，從四年前他來到北京的那一刻起他就發誓要出人頭地，可是四年之後，他很無奈的印證了那句話「畢業等於失業。」

他不是在大學里渾噩度日的廢物，每年都沒有旁落的全額獎學金就是最好的證明。可是現在，自認為能力和活力兼備的他居然找不到一份稱心的工作，陳睿心中很煩躁，有生以來第一次感到無能為力。

回到他租住的那個陰暗的地下室，陳睿躺在床上，緩緩地點了一根煙，狠狠吸了一口。他以前不抽煙，可是在近一個月的碰壁生活中，他已經習慣在煙蒂的忽明忽暗中找到一絲寄託。陳睿從不是一個戀家的人，可是現在他很想家，因為只有家才能讓他的心頭浮起一絲暖意。

陳睿在大學里有一個女朋友。可是畢業前夕她一口回絕了陳睿想跟她回家鄉發展的提議。作為土生土長的北京人，她看不上陳睿那個景色宜人卻經濟落後的小鎮，更不想在那紮根下去。結果就是兩年的戀情頃刻間土崩瓦解，在目睹那個曾經屬於他的美麗身影投入到一個學校里出名的紈絝子弟懷抱之後，陳睿在心裏暗暗決定他要留在北京，他要成功，他要她後悔。眼前又飄過那張精緻的面龐，陳睿用手掐滅了那支煙，灼痛讓陳瑞頃刻間堅定，忘掉那個溫暖的家，在找到工作以前他沒有資格去想。

在路邊的拉麵館解決了午飯之後，陳睿再次出發，目的地：寶豐律師事務所，職位：處清潔工皆可，薪酬：解決溫飽就行。人窮志短馬瘦毛長，吃完拉麵陳睿兜里就剩下幾十元錢，現在的他沒有選擇的餘地。

在鳥巢旁邊的一所寫字樓里陳睿找到了寶豐律師事務所，進門之前他對着鏡子拉平了襯衫的褶皺又整理了褲線，他現在越來越知道個人形象對找工作是多麼重要。一個衣衫不整的人根本就別想在寫字樓里找到工作，當然，清潔工除外。陳睿出生在北方，所以擁有着一米八五的挺拔身材，可是生長在南國又讓他得到了一張秀氣的臉。對於外表陳睿相當自信，雖然套在一身廉價的襯衫里，陳睿依然能吸引雌性的目光，畢竟在大學里他也能算是校草級的人物。

走進事務所之後陳瑞發現來應聘的人還真不少，有十幾個人，看起來年紀都不大，看來跟他一樣，應該都是剛畢業的大學生。這裏招聘的職位是律師助理，對於一個法學院剛畢業的大學生來說，這是走上律師崗位的捷徑。對於一個年輕律師，經驗是他最大的軟肋。做幾年律師助理積累經驗，成為了絕大多數法學院畢業生的選擇。在這裏競爭激烈是難免的了，畢竟現在的就業形勢就是僧多肉少。

陳瑞的走來立刻吸引了這裏所有磁性的目光，包括前台那個漂亮的迎賓小姐。沒辦法，陳睿那張酷似韓國人造帥哥的臉對女人有着致命的吸引。他走向那個漂亮的女孩，「美女，我是陳瑞，來面試的。」陳睿的大學生活雖然單調，但是好歹談過一次戀愛的他絕不是木訥到看到美女就手足無措的人。

那個前台迎賓小姐芳名吳月，今年二十六。畢業后就一直在這家事務所工作。幾年的工作讓她閱人無數，可是今天當她看到陳瑞時卻失去了往日的沉穩，她從沒見過長相如此秀氣的男生，再加上陳睿一臉無公害的微笑，一個略顯唐突的開場白讓她的俏臉迅速浮上一層誘人的緋紅。在她驚訝於一個男人竟可以長得如此俊俏的同時，又迅速的鎮定起來。「哦，你好，稍等一下我帶你進去。」

這是一個有趣的招聘，並不是單獨面試。一個氣質與長相俱佳的女人和坐在桌前，逐個看大家的簡歷，然後一一與大家交流。陳睿看她那份鎮定和不還不滿的語速，知道此人一定是這家律師事務所的頭牌律師。

這個氣質卓絕的美女極不簡單，名叫秦嵐，是北京有名的民事律師，跟陳睿一樣，是北**學院必畢的。畢業后憑藉完美的工作能力打贏了好幾場原本看似必輸無疑的官司，在業內立即名聲大振，幾年前開了這家律師事務所，現在事業逐漸走入正軌，穩步上升。作為優秀畢業生的代表，在學校時，陳睿還聽過她關於畢業生就業問題的演講。當時的陳睿就很佩服她，沒想到現在還有可能給她打工。

有幾個衣着光鮮，盛氣凌人的求職者在被她幾句不溫不火的打擊之後立刻如霜打的茄子，蔫了。不過還是有一句不服氣的說了一句「我是中國政法大學的雙學位畢業生，難道還勝任不了一個小小的律師助理嗎？」秦嵐還是淡淡的說「昨天來了個政法大學的法學碩士，據說也是雙學位，我讓他走了。」「那你們到底需要什麼樣的人才？」那個盛氣凌人的人終於按捺不住怒火，道出了在場每一個人的心聲。

「很簡單，謙虛和重視。你可以離開了，一天之內我們會通知你結果。」在秦嵐不溫不火的外交辭令中，那個人氣急敗壞的摔門而去。「下一位，陳睿先生。」

「北**學院畢業的...嗯，你是本市人？」

「是不是本市人很重要嗎？」我也學她所問非所答。

「呵呵，當然不是。能問一下你的理想是什麼？」

真不知道她腦子理想的是什麼，人家來求職，他問人家理想幹什麼？

「像你一樣，成為一名優秀的律師，擁有一家屬於自己的律師事務所。」陳睿如實回答。

「不錯，你的理想很遠大。那麼你的意思是你只是來我們這打短工積累經驗，我們日後還有可能成為競爭對手嘍？」她的語調中似乎透漏出調侃得意味了。

「是的，因為在學校時我聽過你的講座。你說過作為法學院畢業生，成為一名律師並不是成功的終點。擁有自己的事務所，只接自己想接ca才是比較理想工作方式。而且我自信符合你的要求，謙虛和重視。」

「哦，這麼說你聽過我的講座了，你也是王震博士帶的學生吧，按輩分你還應該叫我一聲學姐哪。在我這麼個律師事務所擔任一個小小的律師助理，你不覺得屈才嗎？」

秦嵐此言一出，陳瑞馬上明白了她的意思。看來工作有着落了，趁瑞心中竊喜，卻表面平靜的說道「理想與現實總是存在着較大的差距，以我現在條件還無法實現我的理想。成為一名律師助理，對我來說是現在最好的選擇。」

「不錯，年紀輕輕就懂得為了生存收斂**，有**的人才能成功，試用期三個月，月薪三千五，如果覺得滿意的話明天來上班吧。」

秦嵐的話一出，底下其餘幾個應聘者明顯坐不住了「那我們呢？」「對不起，我想我已經找到合適的人了。諸位另謀高就吧。」語氣依舊是那麼不溫不火，平淡中卻帶着命令般的力量。言罷，那幾個人垂頭喪氣的站起身來，轉身離開。

「陳睿，一會到前台領一張卡，我們這打卡上班，明天第一天上班別遲到，雖然我們是校友，但是記住，你還在試用期。」說完只留給陳瑞一個轉身離去的背影。陳睿心道，看來自己的這個老闆不好對付啊，不過沒關係，可算是找到工作了，先在這裏紮根下來，以後再考慮衣錦還鄉的事。

陳睿對今天的應聘感覺非常好，他覺得秦嵐會欣賞他，因為她跟他一樣，是個有野心，有**的人，惺惺相惜在所難免。職場無兄弟，其餘的應聘者，對不起啦。

「美女，我成功了，以後我們就是同事了。秦律師說讓我來領一張卡，明天我就要來上班了。」找到工作的陳睿如釋重負，語氣里是掩蓋不住的興奮。對於眼前這個漂亮的女孩他雖談不上喜歡，卻也是頗有好感。剛從辦公室出來，她就迫不及待的的宣佈。

吳晗得到這個消息之後也很高興，不過卻也只是莞爾一笑，柔聲說道「恭喜了，我叫吳月，很高興認識你。」吳月的輕笑讓陳瑞頓時感覺如沐春風。上司和同事都是美女，這時蠻香艷的一份工作嗎！陳瑞頓時對以後的工作充滿期待。

拿到卡之後，陳睿道別了吳月，走出寫字樓的他一個月來終於再次感受到了久違的輕鬆，總算是邁出了第一步。走在馬路上，連腳步都輕快起來，點燃一顆煙，熟悉的滋味繞上心頭，此時的陳睿心情好的連中南海都抽出了中華的滋味。畢業之後，終於再次有底氣直視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