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一章

天色已晚,因為皇上出宮的緣故,整個皇宮都顯得特別安靜。******

羽溪換好一身夜行衣,雖然不確定秦書煜是否還會呆在客棧,可是還是想要親自走一趟比較好,打了所有人出去后,她從窗戶偷偷潛了出去,很快的就出了皇宮,而她的身後也跟着一個黑衣人。飛行了一段路之後,羽溪感覺被人跟蹤了,只好往客棧的反方向飛去。

終於到達了一片樹林,羽溪停立在樹枝上。

「魅,出來吧。」

知道自己被現了,魅也只好大方的出現在她身後,「看來皇後娘娘是故意在兜圈了。」

「是皇上讓你跟着本宮的吧。」

「娘娘知道就好,這麼晚了還跑出宮,可是有什麼要緊事要做呢?」魅依舊是冰冷地聲音。

「本宮要做什麼,還輪不到你管。」

「當然,要也是皇上管。」

「你認為你能阻止的了本宮嗎?」羽溪轉身看着他,臉上的露出一絲輕蔑地笑,只是他看不到。

「娘娘的身手屬下見識過,屬下實在不想傷害娘娘半分。」魅有些輕敵,殊不知那日羽溪是為了保護南宮離才處處防備,如果換做現在,他一定不是她的對手。

「哈哈哈...」羽溪大笑,這個人太狂妄自大了。

魅拔拔出佩劍,黑夜中泛著點點銀光。

羽溪也從腰間拔出銀劍,飛身沖向他。

兩人交戰起來,頓時刀光劍影的,四周的樹葉也跟着刷刷掉落,一些較低的樹枝也被劈斷。魅這次算是第一次真正的跟她過招,沒想到她居然可以看穿他的招式,每次在他要進攻時,便攻擊自己的要害,迫使他節節敗退,從不曾有的壓迫感讓他背部冷。

羽溪感覺到他的退縮,抓住機會,上前給了他胸口一掌,五成功力不到,也夠他受一陣子了,然後抽身離開之際,還在他的右手臂上狠狠刺了一劍,要是稍微偏了,他的手就要廢了。

「嗤—」魅半跪在地上,口吐鮮血,右手按住傷口,不讓自己失血過多。

「本宮原本打算偷偷去找皇上的,沒想被你給破壞了,掃興。」羽溪扯下臉上的黑布,擦拭著劍上的血跡,看着一臉殺氣的魅,心無比愉快,就當作是那次他害自己掉下懸崖的補償吧!

「娘娘果然好身手,魅佩服。」雖然嘴上這樣說,可是卻聽不出任何的感,魅自認倒霉,沒聽皇上的勸告,不要隨便去惹皇后。

「對付你還是可以的。」她把劍收回腰間,「本宮要回去了,你是要去稟報皇上吧,隨便幫本宮向皇上請安。」羽溪轉身,不給他回話的機會,很快消失在他眼前。

魅想要站起來,可是現自己的內傷很重,看來皇後娘娘是故意打傷自己的,可惡!他盤腿坐好,為自己的左手點穴止了血,然後調息,想讓自己恢復些許元氣,可是氣還沒有提上來,又一口鮮血從口中吐出,「究竟怎麼回事?」他有些疑惑,現在只好去找皇上了,也許皇上能救自己一命。

羽溪在黑暗中看着他搖晃着身體離開,才滿意的走出來,她剛剛在打他一掌后還快速的封住了他的氣門,只要他一運氣,傷勢就會加重,「呵呵,就憑你也想攔住我嗎?不自量力!」她轉身向秦書煜的客棧飛去,現在還不算太晚,應該能在天黑之前趕回宮中的。

「皇上,屬下有事求見。」張凈是大內侍衛統領,皇上走到哪裏,他自然就會跟到哪裏,魅闖進他的帳篷,看見他受傷了,自然不敢耽擱。

「皇上...」瀟嬪正和皇上在帳篷內下棋,不願意被人打擾,輕輕的嗲。

「你先下去吧。」林暝煥知道張凈不會無緣無故來打擾自己的雅興的,一定是有什麼要緊事。

「臣妾想陪着皇上。」瀟嬪不樂意的放下棋子,蹭到皇上的身上。

「下去。」林暝煥雙手並不碰她,冷聲道。

被皇上的冷聲怔住,瀟嬪只能乖乖的退下,不敢多說什麼,出到帳篷門口時,還狠狠的看了一眼張凈,」要你壞本宮的好事!」

張凈不敢有任何怨,等她走了之後,揮手示意藏在後面的魅出來,倆人一同走了進去。

「參見皇上。」兩人一同下跪。

「起來吧。」林暝煥看見魅受傷,不好的預感湧上心頭,「怎麼回事?」

「屬下無能,不是皇後娘娘的對手。」魅剛剛才艱難地站起來,聽皇上的語氣,又跪了下去。

「皇后?生什麼事?」

魅只能把晚上的經過說了出來,林暝煥認真地聽着。

「這麼說是皇后想過來找朕,而你想要阻止她,所以被打傷了?」林暝煥一句話總結他的意思。

「是的,屬下該死!」魅把頭低的更下。

看來羽溪是故意出手這麼重的,她真的是想要來找朕嗎?林暝煥在心裏疑惑著,但是以她的性格會偷偷過來也不一定。

「你先回去養傷吧,皇后的事朕會處理。」林暝煥示意張凈把他扶起來。

「嗷—」魅痛的小聲叫出口。

張凈不小心扯動了他的傷口,引來他一陣疼痛。

「看來皇后出手還真重。」林暝煥走上前看着他。

「請皇上替屬下解開穴道。」魅來的時候才現自己是被封住了氣門,可是這不是普通的手法,不敢輕易去解,一旦點錯,自己便會沒命。

「嗯?」林暝煥扒開他的衣服,看見他的胸前除了一個掌印外,還有一股氣流在身上遊動,頓時雙眼眯了起來。

「皇上也沒有辦法解開嗎?」張凈看見皇上的臉色暗了下去,心感不妙。

「看來朕這次是不能如願的狩獵了,吩咐下去,明日一早便回宮。」

「是。」張凈趕緊下去安排。

「你不要亂動,回宮后朕讓皇后幫你解開穴道。」林暝煥讓魅坐下,都是跟了他很多年的心腹了,他自然不會眼睜睜地看着他被那股真氣憋死。

「謝皇上。」

「呵呵,看來羽溪還沒有完全放下,她還是有心要理朕的事啊,只是不知道她是為了朕還是為了南宮離呢?」林暝煥有些自嘲,自己在她心裏會是什麼位置呢?真是越來越不明白了。

羽溪剛到時,現暗處有幾個身影在四周,猜出是在魅安排的,她從後面觀察,看着已經關門的客棧,不知道書煜是否還在這裏,她潛入後院看見裏面也沒有了燈火,才小心翼翼地跳進去,站在石桌旁。

「誰?」秦書煜一早感到一股強勁的氣流,所以躲在暗處觀察。

「書煜,是我。」羽溪聽出了他的聲音。

「羽溪?」秦書煜快步走上前,看見沒有蒙面的羽溪,心裏不禁大喜,「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裏?」

「進去再說。」羽溪拉着他往自己以前住的房間走去,進門后關上房門。

「放心,這裏全部都是自己人。」秦書煜拿出火星想點燃燭芯。

「不要點,外面潛伏了刺客。」羽溪攔住他。

「你說外面有人監視這裏?」白天沒現任何況,沒想到這些人是在黑夜監視。

「對,所以你們現在很不安全。」

「你是特意過來告訴我的嗎?」

「我也是剛剛才現的,連我也被人跟蹤了。」

「林暝煥連你也不信任?」秦書煜有點生氣,他怎麼可以這樣懷疑羽溪呢?

「他是怕我在暗中幫助你們對付他,我聽說南宮離做了皇上。」

「是啊,他曾派人告訴過我,只是我一直沒有去找他。」自己有心退隱,不想再管那麼多事了。

「他做了皇上也好。」羽溪點點頭,「你為什麼那麼久了還沒有撤離這裏?」

「以前這裏的東西早在前一個月就被移走了,客棧現在只是剩下我和蘭馨,還有幾個夥計。」

「你最好趕快帶蘭馨離開這裏,我猜林暝煥不會輕易收手的。」既然魅的人會出現在這裏,那就說明林暝煥在關注這裏,看來他還是沒有完全放下。

「蘭馨有了快四個月的身孕了,不能長途跋涉,所以我想等她把孩子生下來后再離開的。」秦書煜想起蘭馨和肚子裏的孩子,臉上泛起淺笑,同時心裏也擔心起來。

「恭喜你要當爹了,不過為了你們的安全着想,還是要想辦法離開。」

「嗯,我知道該怎麼做。」秦書煜明白的點頭,他不會讓任何人傷害蘭馨和孩子的。

「好了,我要趁天亮之前回去。」羽溪打開房門,知道他還安全,也就不用那麼擔心。

「羽溪,你自己要小心。」挽住她的手臂,有些不捨得看着她,為什麼這次一別,有種說不出的感覺呢?

「不用擔心我,好好照顧蘭馨。」自己也有身孕,所以特別的會去關心她。

「我會去找他。」秦書煜沒有說出名字,不過大家都知道是誰。

「嗯。」羽溪理解的點頭,「保重!」

「保重!」

羽溪從另一條小路離開,不讓那些人現自己的行蹤。

秦書煜趕回自己的房間去,要趁早收拾東西,等天一亮就找機會離開。

「你們說皇上怎麼突然就說要回宮了?」麗妃先開口打破沉寂。

「或許朝中有事吧。」蓉妃輕聲說。

「剛剛看皇上的臉色不是很好,一定有什麼事。」

「瀟嬪昨晚不是侍奉皇上的嗎?是不是惹皇上不高興了?」晴妃斜視着坐在對面的瀟嬪,儘是醋意。

「昨晚皇上突然有事,我便離開了,什麼都不知道。」瀟嬪裝作一臉委屈,在這些人面前還是不能太暴露自己的本性啊。

「那就奇怪了。」

幾個人在馬車裏面小聲的討論著,原本以為可以呼吸下宮外的空氣,現在看來是沒有希望咯,待下次出宮,又不知道是何時。

「娘娘,皇上回宮了。」蠻樂吩咐宮女把早膳備好后,才敢去驚擾娘娘的美夢,同時也才知道皇上剛剛回宮。

「嗯?本宮身體不適,吩咐下去,誰也不要前來打擾。」實際上,她剛剛才換下夜行衣躺在床上,奔波了一晚上,感覺有點累了,也許是有身孕的緣故吧,她要好好休息下才行。

「可是娘娘不去迎接皇上嗎?」蠻樂怕皇上會怪罪下來。

「皇上自己認得路,不用本宮瞎操心,下去吧。」羽溪隔着窗帘揮了揮手。

蠻樂不敢再說什麼,暗自退下了。

也許是累了,羽溪很快就放鬆警惕,睡了過去,連林暝煥走到她身邊都沒有察覺到。

林暝煥拉起窗帘看着熟睡的她,是那樣靜若處子,如果她的脾氣能不那麼倔強,或許倆人之間的隔閡也不會那麼大。

想伸手去撫摸她的臉時才現她的臉色有些蒼白?會不會是昨晚被魅打傷了?還是出了什麼事?他把手覆在她的手上,雙眉緊皺,為何連手也冰涼?

被他這麼一觸碰,羽溪才醒過來,沒想過他會在旁邊,她想要坐起來。

「別動。」林暝煥雙手把她按下去。

「皇上什麼時候來的?」羽溪看着他,不起來也好,感覺自己還沒有休息夠呢。

「來了一會兒,你都沒有察覺到。」林暝煥握緊她的手,想把自己的溫度傳遞給她。

「太累了吧。」羽溪莞爾一笑,昨晚是自己大意,沒有顧忌肚子裏的孩子。

「太累了就不要亂跑,在宮裏休息。」林暝煥意有所指的說着,眼裏卻沒有一絲責怪的意思。

「我想去找皇上的,可是沒想到魅會跟着。」

「你也懲罰了他了,幫他把穴道解開吧。」他不想去追究她去了哪裏。

「只是小小的一個教訓,死不了人,讓他等兩天吧。」

「羽溪...」他用了少許力握住她。

「我累了。」她抽回自己的手,把頭轉向一邊,不想為那種人費神。

林暝煥想了想,脫掉自己的鞋子,翻身在她身邊躺下,雙手攬住她的腰,「我陪你。」

「皇上不怕其他妃子吃醋嗎?」羽溪也順勢靠在他懷裏,多希望這個男人只屬於自己。

「你是最重要的。」在自己心裏她是最重要的,「睡醒讓太醫來幫你把下脈。」

「嗯...」羽溪閉上眼鏡,到底要不要這麼快讓他知道孩子的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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浮世年華誰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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